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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众臣子都愣在了那里,似乎都忘了,他们今日来到这里是为了给喻霄验身的,一时间竟对着他那破碎的脊背看了很久。
喻霄感知到了众魔惊讶迟疑的目光,心里并不好受。
此时,他的上身没有了衣物的遮掩,自然是感知到了一种冷意。
原本在众臣面前褪去衣物就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结果这些魔族倒是好,竟在身后看了他良久,而那高高在上的魔尊也迟迟不说话,就像是在思虑什么。
“可以开始了吗?”喻霄的言语间自是透出了几分不满。
他倒是不害怕这些魔族明摆着刁难他,他们的目光原本就不友好。
只是比起那些刻意的刁难,这样沉默的眼神才更像一种侮辱,喻霄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那些魔臣不由得唏嘘,这才发觉喻霄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了。
“开始吧。”魔尊的一声吩咐,苏瑾便站在了喻霄的身后。
其实想要验证是否是魔身也很简单,只要在此人身后施法,若是魔族受了几掌之后,脊背上必将会浮现一些金色的纹路。
若说额上的金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浮现的,可这脊背上的纹路却不一样,若是受了几下魔掌的袭击,必会浮现。
当然,这对于验身者的身体也是有一定的影像的,毕竟是外物袭击。不过苏瑾自然会下手能轻就轻,毕竟喻霄的这具身体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折腾了。
既然喻霄主动答应验身已属不易,苏瑾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受伤。
喻霄微微闭上眼眸,似乎在等着这一切的到来。
苏瑾则在他的身后运起了功,他周身的力量自然是很强大的,但他尽量控制着这一身的魔力,之后又将这些力量运转到了手臂,再传达直手掌。
之后便是落在了喻霄的脊背之上,喻霄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力袭击自然是有些痛苦。不过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另众魔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喻霄的脊背上即刻便浮现起了那些金色的纹路,而且周身还散发着莫名其妙的紫光。
“金色纹路,他定是魔无疑了。”方才那质疑的老臣,此时看上去难免有几分惊讶,“只是……”
只是受了一掌便浮现了金纹,喻霄自然是魔无疑了。
可他究竟是怎样高贵的血统,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魔域皆知,越是血统高贵的魔对魔族的功法就会越敏感,自然验身的时候就会更加明显。
“这下你们看见了吧?喻霄的确是魔,那他留在魔域,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苏瑾并没有发觉喻霄的反应这般剧烈,此时魔少的眉眼中只是几分得意的神色。让这些老臣不肯听他魔少的话,只怕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尴尬。
众魔臣一时就站在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或许是有些后悔他们之前对喻霄的敌意,现在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当然没有意义。既然喻霄本来就是魔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就放心了。”
那魔臣结结巴巴的,就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看上去还真是让人发笑。
魔尊苏傲看着这些整日里就喜欢嚼舌根子的臣子们也很是无奈,“好了,现在喻霄魔族的身份已经确定。日后若是有人再去质疑,本尊定不会轻饶了他。”
苏傲一字一顿的,看上去似乎真的生气了。
而站在那里的喻霄也似乎从苏瑾的那一掌中缓过神来,他已然皱了皱眉,看着苏瑾的神情中微微带着几分不满。
“来人,替喻霄着衣。”苏瑾慌忙吩咐道。
方才的试探只怕是有些伤喻霄的面子,只是顺利的留在魔域这却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他只盼着喻霄可以理解。
于是那些小魔们又将衣服将喻霄穿戴好了,自始至终,喻霄也没动一下,就是一丝不动地站在那利任凭他们摆弄,只怕他心里也觉得悲哀吧。
苏瑾则拍了拍喻霄的肩膀,耳语道:“好了,喻霄,没事了。”
喻霄没有说话,一双眼眸是空洞的,没人知道他在看向哪里,也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魔尊苏傲见这次验身进行的这么成功,自然也是有几分满意,“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散朝吧。”
那些做臣子的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魔尊都这么说了,倒也无心再谈论什么朝事。
“臣等恭送魔尊。”
可就算已经验证了喻霄的身份,这些臣子们却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
喻霄不过只是受了一掌而已,身上的紫光又怎会这样明显,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血脉?竟是看起来这般特殊?
这些魔臣们虽然心里还犯着嘀咕,却不敢因为此事再去打扰魔尊了。今日上朝就可以看出,魔尊对他们这些魔臣已经有了意见。
不过是一个喻霄而已,他们还犯不上因为喻霄而招惹魔尊的不悦。再加上魔少似乎也与喻霄的交情不错,他们可不愿意再招惹是非。
“这喻霄说来也是奇怪,他在天族呆了这么多年,九霄帝都没有发生他的身份?”
“可不是吗?要我看啊,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算了算了,这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应该过问的事,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
这些魔臣们谈论着倒是多了几分逃避的心态,毕竟保住这条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事情大可不用这般计较。
而苏瑾呢,悬在心口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倒也不是非要将喻霄留在魔域,只是解决了这桩事,难免快活了不少。
今日之后,怕是再也没有魔臣敢对喻霄说三道四了。
第308章 誓死追随
仓华洞中,那些小魔们正在为喻霄解衣宽带,似乎准备服侍他休息了。
喻霄却被他们摆弄的有些不耐烦,转而便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喻公子。”那些小魔都退下后,喻霄的心里才多了几分宁静。他开始自己梳理起那浓密的头发,依旧是沉默寡言。
喻霄这般沉闷的性子便是让阿竹觉得好生无趣,魔少苏瑾今日还摆了一桌的酒席,似乎在庆祝喻霄已经顺利的回归了魔族,可是喻霄兄却看起来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难道喻霄兄不愿回到魔族?可当日明明是他自己要回来的呀,阿竹倒是有几分不解,如今是越来越看不懂喻霄心里的想法了。
“喻霄兄,你若是不愿意留在魔域的话,阿竹愿意陪你一起离开。”阿竹来到了喻霄的身后,透过铜镜可以看见他那张近忧虑的脸。
喻霄则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唇角微微抖动,“既来之则安之,阿竹你又在说什么傻话?”
虽然喻霄这么说,阿竹却觉得他一点也安不下心来。
他自然是有心事的,却是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的心事。
“可是喻霄兄在魔域也并不开心啊?如果回归本族对喻霄兄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那又何必要留在这里呢?”
阿竹总是将事情说的太简单,如今他说起话来还如同孩童一般的天真。
喻霄则抬起头来微微的失神。
“欢喜?欢不欢喜又有什么重要?阿竹,我要替小菀报仇,她死的太冤了。是天族,是天族害死了她。”
喻霄说着手骨捏得轻脆,他这般怒目圆睁,还真是让阿竹吓了一跳。他知道喻霄没有说胡话,他是真的想报仇。
可是阿竹,他多希望喻霄兄可以远离这样的纷争。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他的心间又何必要装这么多的爱与恨。如果,天族能好好待他,哪怕只将他当作一个平常的小仙,他也不会心存怨恨吧。
可偏偏,他就是堕入荒境的那一个,偏偏那把匕首就插进了他的胸膛里。
终究是他的不好,所以娘亲才会魂灭,所以师尊才会在他的面前倒地,所以他的小菀才会冤死。
这些都是他喻霄的过错,那一幕幕的景象就像重重叠叠的枷锁紧紧的捆在他的身上,痛到他无法喘息。
如果可以的话,谁会愿意这般狼狈地活于世间,但这一切又岂是他能选择。他喻霄也不过是一只蝼蚁,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毒手。
“喻霄兄,小菀已经仙逝了,她是不可能再复活的。可是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活着,为何还要去计较那些过往?”
阿竹不知怎的就红了眼眶,平日里他没心没肺的,此时却也知道喻霄要踏上一条什么样的路。他该是下定决心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赴死又岂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是,我是不计较。可我不计较,他们就能放过我吗?放过我所爱的人吗?以前,我总认为,只要我忍气吞声,主动放弃,他们就不会再欺辱我这个庶子,可是他们……”
喻霄渐渐就不说话了,只是有些晶莹的液体还不时的在眼眶中打转转。
他从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脆弱?便是提到此事都会忍不住流泪的吗?
“喻霄兄,阿竹明白了,此仇不得不报。阿竹支持你的选择,无论怎样阿竹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阿竹是希望喻霄兄可以保全自身的,可若是喻霄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他就算劝慰,又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像仇恨这样的东西又岂是这么轻易就能化解的,必定是要有牺牲。可是连这一世的性命都不在乎了,有又怎会害怕流血?
“阿竹,你不必苦苦地追随于我。”喻霄的面容看上去很温和,嗓音却是几分无可奈何的沙哑。
毕竟是主仆一场,有些话喻霄感觉自己必定要说出来。
“你知道吗?我踏上的终究是一条不归路,即便是殒命我也心甘情愿,而你,你还有大好的生活,你不必为了我……”
“可喻霄兄是这世间待阿竹最好的人了。从来都没有人愿意给阿竹一个好脸,除了喻霄兄。若是没有了喻霄兄,阿竹在这世间又有什么意义,只有不停的流浪。”
阿竹的声音开始变得抽噎,他只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喻霄的眼睛。
“阿竹……”喻霄的眉头皱起,似乎从来都没像现在这般难过。
“你知道吗?在我的身边,你只有死路一条。想要杀回九霄,我是要豁出这条性命的。无论成败,我都不会善终。而你,又何必追随?”
喻霄自然希望阿竹能留在自己身边,只是那也不过是想想而已,既然他要走的是一条死路,就不该牵扯到这些无辜之人。
他一个人赴死就好,又怎么再让旁人为他做出牺牲?
“喻霄兄,阿竹知道,阿竹心里都明白。你想要复仇,阿竹不阻拦你,无论你是否选择了一条死路,阿竹的心意都不会改变的。”
没错,他阿竹只是一个怯懦的小奴,以往的他只想着苟且偷生。可是现在,他不愿再苟活,他不愿意再平白无故的受人拳脚,遭人冷眼。
他生来卑贱,无人在乎他的死活。只有喻霄这个做主子的疼惜他,还会照顾他的冷暖。
这一世能遇到这么一个主子,他便知足了,即便是要魂灭,他也可以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了。
或许,在他人看来,这点恩情都算不了什么吧。
但又有谁真正的在乎过他?把他当作一条生命来看待呢?除了喻霄,怕是再无这样的人了。
与他选择一条死路,和他一起赴死,这是阿竹觉得这一世自己做的最勇敢的决定了,就算有一日他要为此付出代价,他也断然不会后悔。
“喻霄兄,阿竹说了,要一直追随你的身边。既是这么说了,便一定会做到。”他的眼眶有些泛红,只是说出口的话又十足的坚定。
第309章 冷脸
喻霄便将阿竹从地上扶了起来,他不由得埋怨起自己,他本不应该这般伤感,竟是惹得阿竹哭了鼻子。
“好了,阿竹,不要再哭了。我知道你忠心于我,但我更希望你安好。你可明白?”
阿竹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眼眸中的泪水不住的往下掉。
“如果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我自然是答应的。不过,我觉得你有必要再好好考虑一下。”喻霄的声音变得和缓了下来,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打破这样的僵局。
喻霄缓缓的起身便在桌案旁坐下,有些呆望着放在一旁的桃花糕,也不知怎的,阿竹平日里这般贪吃,却是动也没动一下。
霖竹宫中又传出了那悠扬菀转的琴音,明明知道这琴音是无人欣赏的,只是这抚琴的人本就不是为了取悦,也不过是为了抚平自己的一颗心罢了。
在琴案前坐了许久,常嫣那双纤细的手指划动着琴弦,奏出的曲调难免有些悲伤。想来,她最初能夺得陛下的恩宠,就是凭借她能弹出一手好琴。
如今,时过境迁,她再也无心去取悦任何人,便只剩下了独自坐在那里的宁静。
一旁的女奴看着也很心急,这常天妃整日里都不说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弹琴。真害怕这常氏哪一日想不通就那么仙逝了,那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