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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正在静坐,这位老者双眸微闭,嘴中还念念有词,看上去甚是安详。
似是感知到有人闯入,白石师尊的眼眸微微睁开了,当眸光触及喻霄面容的时候,面颊是几抹浅淡的笑容。
再看看坐在对面的弟子们都在潜心修炼,喻霄似是想到了那时的自己。
那时年幼的他每日修习就这么坐在白石师尊的对面,他的功底并不好,身子骨也很单薄,师尊却一直默默鼓励他。
如今想来,对喻霄而言,这真是段不可多得的时光。
“师尊,徒子来看您了。”喻霄说着拱手一礼。
离开书院多年,他却依旧记得这一身法术的习得有多么不易,记得白石师尊对他的指点。
白石师尊的脸上是几抹慈祥的笑容,或是早就感知到喻霄会来,白石并没有流露出意外的表情。
“来了,不如看看这些师弟们修炼。”白石说着便起身向修习的弟子而去,喻霄闻言便跟随在他身后。
走在书院的石砖上,喻霄感觉这里甚是亲切。
这里的一草一木早已融进他的记忆中,甚至融入了他的生命长河中。
而从那些咬牙坚持的弟子身上,他也多多少少的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手臂抬高,不要偷懒。”这再熟悉不过的话从白石师尊的口中说出。
喻霄竟有些莫名的恍惚,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依旧是那个年幼的孩子,依旧是被白石师尊细心教导的徒子。
走过那一行正在修习的弟子,喻霄竟有些莫名的羡慕他们。
羡慕他们还可以安心地坐在这里修习,羡慕他们还可以得到白石师尊的指点。
而他自从出了书院以后就万般身不由己。
现在想来,他宁愿这一世都安安静静地呆在书院修习。
“你随我来。”转眼间便绕过那一行弟子,白石师尊便向竹林深处去了。
喻霄紧跟在白石师尊的身后,行走于竹林间,他感到说不出的踏实。
或许,他本该属于这里,本就该就在书院做一个小小的学子,而不应该参入进这般残酷的朝事当中。
白石师尊一直默默无语,直到走进了竹林深处的一处小屋前。
“随我进来吧。”白石轻轻地推开了屋门。
屋门打开的一瞬间,飘来了些许的灰尘。
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打扫了,曾在书院呆了这么多年,喻霄还不知道书院的有这样一处僻静的住所。
但四处打量这个地方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放眼望去还这般简陋。
白石拂去了木椅上的灰尘,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愣神的喻霄道:“坐吧。”
喻霄默默地坐下,有什么话还未说出口,白石便先开口了。
“喻霄。四殿下的事为师都知晓了,殿下既然想要你帮衬,你可愿意留在这书院?”白石开口见山地问道。
“师尊,喻霄今日只是来看看您,不想谈论朝事。”说起书院的事喻霄只感觉苦恼。
若要他这一世为奴,他定是不愿。
但若要入了书院,便是参与了天族的事务,他那个冷血的父帝又何以值得他继续卖命?
“你不想谈论朝事,那为师不提也罢。你自小便在我门下长大,为师最了解你的性子。若是你不愿做的事的,旁人再强求你也是徒劳。”
白石悠悠地扇着手中的白扇,又有些意味深长地捋了捋胡须,转而就转变了话题。
“近日在苍羽阁可好?这宫中的活计繁重,你要学会忙里偷闲。”
“喻霄一切安好,有劳师尊挂念。”
虽是受了不少的苦累,喻霄说起来却只显得云淡风轻,他只愿将那委屈都咽进肚子里,也不愿偷透露给师父半分。
白石仔细的打量着坐在面前的喻霄,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这孩子也长大了。
小时候哪怕是摔了一下也会向他喊哭喊疼,而现在就算是受了再大的挫败也可以这般不动声色了。
“那就好,你能抽出时间来探望为师,为师就已经很满足了。”白石说着收起了手中的扇面。
他轻轻地一挥袖子,只见一道白光从面前闪过,顷刻间便浮现了一支玉笛。
这笛子笛身发黑,下面还带着红色看流苏,白石微微一顿便将这这玉笛拿在了手中。
“即便是在苍羽阁呆着,你也需要一件护身的法器,不如为师便将这只的玉笛送于你,你既修习火系法术自然用的上。”白石说这将玉笛送到了喻霄手中。
喻霄拿起那笛身只觉得好生精致,除了贴身的凤鸣剑外,他的确还缺一件法器。
即便是呆在苍羽阁,他也没有废掉浑身的火系法术。所以,法器对喻霄而言正是缺少的。
“喻霄谢过师尊。”
喻霄将玉笛收好,只是不知自己已经离开书院这么久,师尊为何还会送自己法器。
白石看出了喻霄的欣喜,他这个徒子自小便热衷于修习。
修习他人而言是一种苦累,喻霄却始终愿意置身其中。
若说他的功底,倒也并非多好的资质,可单凭用功这一点,恐怕无人能超越他。
“喻霄,为师只愿你潜心修习,即便是在苍羽阁这样艰苦的地方也不要忘却你一直坚持的东西。”白石的话很诚恳,让喻霄听了心里很暖。
这世间可无人会像白石这般对他掏心掏肺,师尊待他如此,他又如何能辜负师尊的期望?
“喻霄谨记师父教诲。”喻霄说着又是拱手一礼。
“回去吧,记得为师给你说的话,你不该忘记你一直所坚持的。”白石显得意味深长。
喻霄自然是听出了师父的意图,只是此时他还下不了决心。
这一步真的太险了,他有些怯懦的想要一直呆在自己的舒适圈里。
可是以师尊的意思,他怕是要走出这一步了。
只是放下以往的这些创伤对喻霄来说,又谈何容易呢?
第73章 军营
那日之后,喻菀就再也没见过钟离。
舟城的河边,她一直等着那个身影,可任凭她从日出坐到日落,都没有等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恍惚间,她依旧可以想起那一夜他宽阔的胸膛,他宽厚的大手抚摸着她的感觉。
小菀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子,她感觉自己是真对这男子心动了。
只是,他现在又在何处呢?
望着那潺潺的河水,她有些恐慌地想,他是否会将自己抛弃?
他是个凡人,那是否在凡间有妻室?
她想了很多,思绪却像斩不断的乱麻。
这颗心凌乱了,却不知该如何安顿才好。
“公主,不如还是将这事告诉喻将领吧?喻将领会想办法找到那个男子,没准还会帮公主举行婚事。”
素英见喻菀愁苦的样子也是无法,只得坐在一旁支招。
可是小菀不是没想过告诉喻霄,却不知该如何将这样丢脸的事情说出口。
若是哥哥知道她和一个凡间的男子有肌肤之亲又会做何感想,或许会责骂她一顿,这只会让她更加难过。
“罢了,还是不要告诉兄长了。”小菀沉默了,似乎又在悔恨自己的不争气。
想来,月圆之夜她不应该醉酒,更不应该因为对兄长的想念而对那个男子生起情愫。
这一切都是她喻菀的错,是她失了神志,才让事情这般无法挽回。
可是想起钟离,她倒并不觉得后悔。
在舟城的日子,有一个人陪伴在身边总是好的,更何况,钟离他也是个苦命的人。
他们都没有家,失去了至亲至爱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可是公主,纸是包不住火的,日后公主的婚嫁之事……”
“不必再提了,我只愿嫁于他一人。若是他不肯娶我,我也不会怨他。”
喻菀眼神落寞地望着不远处的树梢,想来那日便是在河水边见到的他,不知他是否还会来到这不起眼的小城。
不知,在他眼里她是个怎样的女子?他又是否对她有真意呢?
那日看魔征,魏舒带兵出征,一场血战下来,天族死伤惨重。
如今看着这龙威营也空荡荡的,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景象。
喻霄在时,这军营还是不乏生气的,如今却是一片颓败。
“将领,我们没剩多少兵力了,来日再战怕只是去送死的。”那个重伤的小兵还在魏舒的耳边窃窃私语。
送死?天族又何曾在乎他们的死活?
既非名门之后,要么去做那寄人篱下的奴,要么就在龙威营拼命的修炼只为为天族送死。
想来真是戏谑,只可惜他们没有上天眷顾的命格。
“战死?战死本就是我们的宿命,无非是在还上一世欠下的债。若下一世再投胎,只愿做个凡夫俗子,又何必要生活在九霄的囚牢之中?”
魏舒说着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旁的小兵看不懂魏将领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一个卑贱的小兵,这九霄之上但凡是有一官半职的人都可以对他随意的呵斥,似乎生来他便是这样的宿命。
他不懂得挣扎,因为挣扎只会迎来更变本加厉的羞辱和打压,所以,这样苟活着又有什么不好?
“凡夫俗子?你若是不争不抢,终究是被人踩在脚下的那一个。”突然一句熟悉的声音传到耳侧。
魏舒微微的一惊,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居然是他。
看见喻霄的面容时,魏舒彻底愣住了。
这么久未见,想来喻霄的手臂已经恢复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也多了几分精神头。
“喻霄,你怎么?”魏舒惊讶坏了,慌忙上前去迎喻霄。
喻霄则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还不欢迎我来?我怎么会把你忘了?”
魏舒的眼眸微微有些泛红,想来若是喻霄知道龙威营颓败成了这副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可是喻霄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他还大步往军营里面进。
看着那空空荡荡的训练场还显得有几分迷惑,“怎么?今儿个没练兵呀?”
那一旁的小兵们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喻霄为好。
如今修习都荒废了下来,练兵之事更是许久都没有进行了。
似是没有料到喻霄会来,魏舒显得有些尴尬。
喻霄在的时候,日日练兵是种习惯,可是早已今非昔比了。
“我们,不练兵了。”魏舒倒是很坦然的交代了,一出口倒有几分后悔。
喻霄当即愣在了那里,只当魏舒是在开玩笑。
“别闹了,不练兵,那龙威营看平日里能做什么?”喻霄唇角微扬,在魏舒时常卧着那棵古木前坐下。
魏舒却是一脸严肃,兵力亏损之事,他也不愿再瞒着喻霄。
“喻霄兄,我说的是真的。你看看着龙威营都荒废成了什么样子,前段时间的征战损耗完了天族所有的精兵,现在我们这些也不过是等着为天族送死罢了。”
看着魏舒垂头丧气的样子,喻霄的眉头微微皱起。
的确,陛下也不知多久没有关注过龙威营了。
这些小兵时常连温饱也顾不了,受着天族这般低等的待遇,却要浴血奋战。
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却被认作是下等的命。
“既是如此,何不禀告陛下?若是能将这宫中的银两多多拨款给龙威营,让龙威营重新整顿,再挑选各地的精兵强将,军营自然会一日一日的向好。”
“喻霄兄,事情并非你想的这般容易。这龙威营平日里要应对的战事不少,可是陛下又怎会在乎这些小兵的死活,就算面圣也不会得来想要的结果,说不定陛下还会责怪龙威营办事不利。”
喻霄所想,魏舒不是没想过。
只是对于冷修,他实在是信任不起,若是为了此事搭上性命就更是不值。
“那这件事便交给我去做吧,待我想好了,自然会去向陛下禀报,总不能让这些小兵们一直受苦受累。”
喻霄的心一软,就算不想参与朝事,此时又显得无可奈何。
“喻霄兄,天族待你如此,你又何必要以身涉险?”
喻霄却微微地摇摇头,似是已经决定了。
第74章 跪候
冷修还在卧榻休息时,喻霄已经跪候在外面。
虽然他知道,此时以他奴仆的身份求见冷修不合规矩。
虽然他知道,冷修厌恶他,一点也不顾及他们父子的情分。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求见他。
“回去吧,陛下是不会见你的,你又何苦这般呢?”关深见喻霄跪得笔挺的样子只觉得心疼。
这喻霄也未免太固执了,无论他究竟是为了何事要求见冷修,冷修曾说过再也不愿见他。
如今,喻霄自顾自地跪在这里,只会是徒劳。
“喻霄确有事要求见陛下一面,你就不必再劝了。”
他不肯见自己?事到如今冷修连见自己一面都不肯了?
他是在逃避对母亲的罪责吗?
他有多么厌弃自己这个庶子,才会做到如此地步?
奈何喻霄一直行的是子对父的礼仪,对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