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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陛下的命要紧。”话音刚落,喻霄便紧闭双眸调用起浑身的灵力,前几日的刑伤已让他亏损了不少,但若是用意念强撑也不是不可以。
很快微弱的火苗便从他的指间迸发出来,重伤难挨,喻霄感到力不从心,额上的金斑开始不安的闪动,透露出他的痛苦。
“殿下,要不就算了,您的身子要紧呀……”
喻霄却丝毫不听宗硕的劝阻,他的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狠狠的咬着下唇,眼看着指间的火苗越燃越烈,很快他便灌输至冷修的脊背。
源源不断的冥火在一点点的打通着冷修的筋脉,而滴滴的鲜血也从喻霄的唇角溢出。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手臂在颤抖,血液被抽空的痛感让他有些支撑不住这具破碎的身体了,他却依旧靠着强大的意念支撑着。
时间流逝,喻霄将那种疼痛感都压制于心底,前所未有的冰冷袭入了他的躯体。他的灵力在一点点的消散,而冰冷则在他筋脉中横冲直撞,他开始剧烈的喘息,像是下一瞬间就会倒下,但是他没有。
喻霄感知到冷修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的恢复,而他却越发的力不从心。直到一口鲜血吐出,他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猛然倒下。
“殿下,殿下……”宗硕尖叫着摇晃着他如白纸般的面颊,喻霄却一动不动,“快,快把他抬去清宁宫休息。”几个小奴应一声便将喻霄抬出了沧隆宫。
宗硕则再度为冷修号脉,此时他的脉搏已经恢复了正常,总算脱险了。
不知过了多久,喻霄却是被一桶冰水泼醒的。刺骨的冰冷中他无奈的睁开了眼眸,却见自己已然被捆绑在刑台之上,台下是议论纷纷的众神。
“喻霄,你好大的胆子。”一声怒吼,让他被迫望向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帝王。父帝,父帝好了,父帝的身体恢复了。喻霄的唇角下意识的上扬,谁知却招致了天帝大怒。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有脸笑。本帝真后悔当年没有将你扔下诛神台,你杀害手足,本帝希望你能醒悟改过,不成想你竟然算计到了本帝头上,你可当真是个孝子。”
冷修莫名其妙的指责却让喻霄感到莫名奇妙,此时他依旧是迷迷糊糊的,极力的回想,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引得父帝勃然大怒。
干裂的唇角疼痛的说不出话来,他却努力的吐口道:“喻霄不知犯了什么罪过,还请陛下明说。”
“好一个喻霄,你敢给本帝下毒,现在却装作这副无辜的样子。你不是想不起来吗?那本帝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冷修话音一落便一抬手,示意一旁的奴仆上刑。
“陛下,陛下三思而后行呀。”宗硕却猛然跪了下来,像他这般的沉默寡言之辈此时竟如此大胆,倒让钟离觉得好笑。
冷修忽而被打断,一时冒了火气,沉下脸道:“怎么?宗医仙可是有话说?”
“回陛下,喻霄定是被诬陷的,还请陛下明察。陛下昨日昏厥,喻霄殿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宗硕又慌忙改口道:“喻霄他不顾自身反噬强行为陛下疗伤,吐血不止,这些小仙都看在眼里,他是万万不会做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呀。”
宗硕此言让诸神唏嘘不已,甚至连方才阴沉着脸的冷修都僵在了原地。是喻霄救了他,怎么会?这个逆子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更何况这九霄对他存有杀心的也只可能是他,难道……
“陛下,昨日的确是喻霄前来为殿下运功疗伤,小奴们都可以作证。”
“是啊,是啊。喻霄昨日还因此昏迷了过去,吐了好多血呢。”
天奴们你一言我一语让冷修更是心烦,他注视着那个被绑在刑架上的少年,喻霄此时也注视着他,那眼神这么平静,看不出丝毫的委屈。
“也罢,既然如此。钟离,你就替本帝查明此事,喻霄暂且关在清宁宫中禁足。”简单的一句,便让整个殿堂都安静了下来,却无人看见喻霄唇角苦楚的笑意。
第8章 剧毒发作
暗无天日的清宁宫中,喻霄坐在宫柱前紧紧蜷缩着身体,阵阵寒意早已浸入骨髓。
他的身体开始不停的发抖,是一种冷到窒息的感觉,只是这狭小的宫殿早已没有了照应的人,甚至连一只火烛也找不到。
宫门是紧锁的,唯唯将他关在里面,甚至几日才会让天奴们送来一次食水,就好像要将他活活饿死。
他本就是被废弃的皇子,此时父帝还怀疑他弑君,在这九霄他连最后一点点尊严都被剥削的干干净净。
而冷修绝决的眼神就如同刀子般的刻在喻霄心头。冷修说他弑父弑君,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莫须有的罪行。
只知道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日的刑场,烈火之中母亲的魂魄一点点消散。
他伸手去抓,多想抓住这个世间最爱他的人,多想再拥入她的怀中唤一句“娘亲”,可惜再没有机会了。
任凭他如何的哭闹,只能看着母亲魂飞魄散,只是因为冷修的一句话吗?凭什么?
披头散发的喻霄抑制不住的哭泣,反正这偌大的宫殿中也无人能听见他的哭声。
不知多久,他哭红了眼眶,总算明白了,他生来便是低贱的。而他乞求的那份父爱是可望不可及的,终究不属于他的。
只听门锁轻轻转动的声音,宫门被人打开了,紧接着从门外丢进了一碗残渣冷炙,门又砰的一下关上了。
一身白衣的喻霄艰难的上前,他端起了那不知被谁吃剩的饭菜,带动了手臂上链拷的响动。
似是因为饥饿,喻霄没有任何迟疑,他开始狼吞虎咽的清理起这天奴们都吃不下去的剩饭。却听见了宫门口俩个小神侍的对话。
“要说这喻霄可真够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他好歹也是天帝的血脉,现在竟混的连个奴仆都不如。”
“哎,我听说呀,这喻霄的生母就是卑贱的奴,难怪陛下不喜欢他。谁会喜欢有这么一个孩子出世呀。”
喻霄一边听着,一边将发馊的饭菜都吞咽进肚里。那神侍们的谈话声便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了。
沧隆宫中,冷修正扶额翻动着面前的书卷。虽已称帝,他却仍保留着年少时日日温书的习惯。
可不知为何今日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目光呆滞,在一页书卷上停留了好久,像是怎么也看不下去。
现在一闭上眼,冷修就能想到喻霄那苍白瘦弱的脸,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这么无助,难道真的错怪他了?
“陛下,不好了,陛下……”冷修正思虑着却被一声惊呼打断了思路。只见一个小侍满头大汗的上前道:“陛下,喻霄殿下,不,喻霄他……”
这小侍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极为慌张,可冷修现在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他眉头一皱道:“以后休要在本帝面前提他。”
“陛下,可是,喻霄他,他快不行了……”那神侍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结结巴巴吐出一句实话。冷修的面色猛然一变,脱口而出道:“那还不快去叫御医。”
彼时,宫门大开,宗硕正坐在喻霄的榻前为他把脉。
床榻上的喻晓霄额头滚烫,眉头紧锁,面颊还有丝丝冷汗淌落,看上去虚弱至极。
宗硕轻轻拭去了喻霄的汗珠,他却越发的躁动不安。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了掌肉之中。
“宗医仙,霄儿情况如何?”冷修的眉目间竟有丝丝的窘迫。
“回陛下,喻霄他强行运功,遭受寒冰之毒的反噬,功力折损过半,怕是,无药可医……”宗硕的声音很低,夹杂着些许无奈。
“无药可医?怎么会无药可医呢?你们这些天医都是干什么吃的?”冷修抑制不住的勃然大怒,望着床榻上虚弱的少年,面容又多了几分冷意。
本以为冷修不会在乎喻霄的死活,没想到他竟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宗硕慌忙跪下道,“陛下恕罪,老奴也是没有办法。老奴曾叮嘱过喻霄不要急于为陛下疗伤,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喻霄他根本不听。”
简单的解释换来了冷修半晌的沉默。或许,真的是他错了。
喻霄年纪尚轻便修炼出了九天冥火,是整个九霄不可多得的功力浑厚之才。
若不是他卑贱的出身,若不是他杀害元儿的罪行,或许他们会是一对和睦的父子吧。
“喻霄本为凤凰之身,修习火系法术,寒冰之毒入体便是永久的伤痛。他固然可以苏醒,但日后一旦受寒,剧毒发作,便会有性命之忧。”宗硕说着将一颗丹药顺着喻霄的唇角喂下。
冷修则缓缓的走近床榻,抚摸着喻霄近乎冰凉的脸。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对待他的孩儿了,这虚弱的面容却看着让他心碎。
“陛下,恕老奴直言,喻霄舍命相救却遭陛下误会,这心里怕是有委屈。”点到为止,宗硕也不愿再多说下去,只愿这冷血的帝王自己醒悟。
冷修的神色凝固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帝想一个人陪陪他。”
钟离气急败坏的走出了宫门,冷修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只觉越发的不爽,便抬脚将面前的石块踢到了不远处。
“他喻霄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侍候本王的贱奴。这么下贱的身份还想和孤争夺父帝的疼爱,当真是做梦。他以为他的苦肉计就能招来同情,孤是做不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
见自家主子生了气,玄青也不由得在一旁应和,“是啊,这喻霄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陛下只是一时怜惜他,算不得什么,主子不用和他一般见识。”
话虽如此,钟离可不愿轻易放过喻霄。
既然冷修让他查明真相,自然是对喻霄心存疑惑,他又为何不顺水推舟呢?
无论他喻霄是否有弑父弑君之心,父帝与喻霄的感情一向脆弱,钟离可都看在眼里。
“玄青,无论孤做什么,你都愿意跟随孤吗?”
“这是当然,小的誓死都愿效忠太子殿下。”玄青急忙表明忠心。
“很好,孤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第9章 潜心修习
幻境中,她赤着双脚走过那片火海。
翻涌而出的火焰似是要在一瞬间将她吞噬。
她想要退缩,四处望去却再也没有容身之所,只能任由自己在火海中不断下陷,跌落在无休止的深渊。
梦魇中的冰娆已经浑身湿透,她猛然一睁眼从噩梦中惊醒,却早已记不得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
已是深夜,她却只能在这竹园中安身,想来她这张残破的面颊早已被世人厌恶。
火海的那次酷刑,几乎烧毁了她的所有。
她本是被娇生惯养的火狐公主,奈何火狐被天族所灭,而她自然成了卑贱的俘虏。
只是短短的一夜,她便变得一无所有。这被毒哑的嗓子也再也说不出话来。
坐于竹溪边,冰娆不愿再去看这张被烧毁的面容。或许她该早些接受自己的残缺,可是她怎么也做不到。
“冰娆,是你吗?冰娆?”是他,又是他的声音。
冰娆一惊,慌忙的敛起衣袖,想要离开。
谁知,下一秒怀兴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我知道,知道你一直在躲着我。”这男子一步步的逼近,眼见着便将她逼到了溪水边上。
冰娆惊慌失措的转身,想要就此逃开,谁知脚下一滑,身体便倾在了半空中。
那只手臂却猛然一托,抱住了她的腰肢。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却任由他这般僵持着。
半晌之后,怀石才缓过神来,将冰娆慢慢扶起。她的秀发轻轻的拂过他的肩头,却让他的面颊泛起了红晕。
“冰娆,别躲着我了好吗?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
他与她的目光对视,真的有很多的话想要对她说。
只是她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竟决然的转身,一点点的消失在了他的眼眸之中。
冰娆究竟是怎么了?他一点也不在乎她这张被烧伤的脸。
可是她,为何偏偏要躲着自己呢?
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她一时失了魂,竟想这么陷下去,却终是没有失去理智。
她是一个亡族之女,而他却是天族的阁主。
她的心里只能容下仇恨,是万万留不得这些儿女情长的。
安延书院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喻菀仍将身体缩在床榻上。
太长时间没有睡过懒觉,她只想给自己好好补补。只是现实却不如她所愿。
“起来练功。”一声冰冷的呼唤在耳边响起,白石师尊已经走进了喻菀的屋中。
虽说随意进入女弟子的屋榻不合规矩,但既入了安延便要遵守安延的规矩,白石是断断留不下慵懒懈怠之徒。
喻菀却微微翻了个身,就像是没见一般。她双眸微闭,又喘起了小呼。
“喻菀,起来修习。”白石的声音又高了几分,不必说的愤怒。
可这丫头似是没有睡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