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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言安慰。
“太子?又有谁敢加害于太子殿下呢?陛下,依臣妾看,陛下是多虑了,说不定是殿下自己温书时不小心打翻了火烛呢?”柳淑说着便为冷修揉捏起肩膀。
打翻了火烛?宗硕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冷修根本不相信。
以离儿的性子,他根本不会在深夜温书。
更何况,若只是打翻了火烛,会燃起这么大的火?
冷修不相信,他总觉得这件事有几分诡异。
“天后,可朕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想想,朕才刚禁了离儿的足,这紫宸宫便失火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柳天后看出了冷修的疑心,可她将现场清理得很干净,不会给他留下一点痕迹的。
所以此时,她还肆无忌惮地站在这个帝王面前冲他微微一笑。
“陛下,依臣妾看,陛下不必为了此事而忧心,不如等到太子殿下醒来,听听他怎么说,再做推论也不迟。”
柳天后能说出此话自然是有把握的,至少她已经事先迷晕了钟离。
钟离便是连她半个影子都没有看见,所以钟离也只可能说是自己冒失打翻了烛台。
“嗯,天后说得也有道理,只是不知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醒来。朕看见他那昏迷的样子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天后,你说,是不是朕对这孩子太严厉了,可若朕不罚他,他只会屡教不改。”
这冷修还很少有这般心软的时候,或许,他还惦念着与废天后的几分旧情吧。
或许,钟离于他而言还是很重要的存在,他不过是暂时对这个孩子失望罢了。
“陛下何必这么想,太子殿下会理解陛下的苦心的。”柳淑在一旁应和道。
第91章 恃宠而骄
躺了整整一日,钟离的身体才恢复了一些知觉。
虽说身上并没有烧伤的地方,但从小娇生惯养的他感觉自己得了一场大病。
即便现在醒来,他整个人也晕晕沉沉的。
“玄青,拿点水来,玄青……”钟离只感觉一阵口渴,便大声吆喝了起来。
这吆喝声没有叫来玄青,反倒是叫醒了倚在的床榻边的宗硕。
“殿下,您总算醒了。殿下,陛下可是担心坏了。”
宗硕像是许久都没有睡好了,眼眸中布满了血丝。
钟离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的,发觉宗硕坐在那里只觉得奇怪。
“宗医仙,您怎么?”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望着这简陋的宫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殿下,殿下的紫宸宫被烧毁了,还需要花些时日重建,如今只能委屈殿下住在这清宁宫中。”
宗硕本是最看不惯太子骄纵的性子,奈何他现在遇了这么一遭,宗硕也只得依着他。
清宁宫?这不是喻霄那个贱奴住过的地方吗?
这般简陋的地方又岂是他这个天族太子可以住的下去的?
“不,孤不要住这。”钟离嚷嚷着又像小孩般的无理取闹。
“孤要见父帝。”他说着便要翻身下床。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殿下此时还很虚弱,实在不适合面圣,不如让老奴去禀告陛下,陛下若是知道殿下醒了,定会来清宁宫与殿下相见。”
宗硕的回答倒是让钟离满意,“那便有劳宗医仙了。”
宗硕走后,钟离却还傻傻地坐在床榻上,玄青想要为他梳洗穿戴,他也不肯。
“殿下,不如还是让小的为你更衣吧,若是等会儿陛下来了看见殿下这般狼狈的样子不好。”
玄青在一旁好心劝说,钟离却不领情。
他正想要见见父帝,不妨让冷修看看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自己的这副狼狈可都是拜父帝所赐,也不知冷修看见后会不会后悔。
钟离只顾着坐在那里却全然不回话。
主子,这怕不是被烧傻了?
玄青也不敢肆意揣测,只是拿起了一旁的梳子就想为钟离梳发。
“不必了,你下去吧。”
钟离感知到了什么,有些不耐烦地挣脱了玄青的手,眼神中分明带着几分厌恶。
玄青有些沮丧地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倒觉得殿下醒来后好生奇怪。
他平日里不是最在乎自己在陛下面前的穿戴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就是这样一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安然地坐在这里接待圣驾?
可是既然主子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玄青,你去给孤端碗水来。”
“是。”
不多时,玄青便端来一碗茶水递给钟离。
只见钟离一仰头便将碗中的茶水喝得一干二净,却突然一抬手将那茶碗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顿时那茶碗碎了一地。
玄青误以为是茶水不符合太子殿下的心意,吓得慌忙下跪。
“殿下饶命,若是茶水不好,小的再沏一碗便是。”
钟离看着这跪在脚下的奴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跪在这儿做什么?孤没要你跪。孤闲来无事摔个碗怎么了?看你那点胆。”
被主子这么一嘲笑,玄青就更尴尬了。他脸色微微泛红,默默退到了一边。
“殿下,陛下来了。”走来的小奴禀告了一声。
钟离却坐在床榻上无动于衷,就像没有听见一般,反倒眼眸中多了几分玩味,唇角是几分玄青看不懂的轻笑。
可当冷修真正走进宫中时,他又装得很懂礼貌的样子匆匆站了起来。
“儿臣,见过父帝。”钟离故意压低了声音,看上去也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冷修不知这是钟离的故意造作,面颊倒是多了几分心疼之色,忙将这跪在地上的孩子扶了起来。
“你既是受伤,便无需行礼了。”
“谢父帝。”钟离直起了腰肢,眼角隐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冷修忙牵过钟离的手,拉他在床榻前坐下。
“离儿,你现在感觉如何了?身子可好些了吗?”冷修这么温柔,看着钟离的眼神还带着慈爱。
钟离不知不觉间有了几分恍惚,似乎,一直偏爱他的那个父帝又回来了。
冷修的关心让原本心有怨气的钟离变得放肆起来,他不失大胆地拉起了冷修的手臂。
“阿父,阿父要替离儿作主啊,有人想要杀害离儿呀阿父。”
此话一出,冷修立刻变了脸。
钟离既是这么说,自然不会是他自己打翻了烛台,那便是有人加害于他天族太子了。
“离儿,你不要着急,阿父一定会替你作主的,你和阿父说说,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修望着泪眼汪汪的太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阿父,离儿不知道。离儿只是不小心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离儿一点也不记得了。可是阿父,有人,有人想要加害离儿……”
钟离哭得这么伤心,冷修自然不会认为他是在作假。
冷修有的只是从胸口冒出的怒火,竟真有人敢对他的离儿下手,当真是活腻了。
“你放心,离儿,为父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待为父查出是谁要加害我们离儿,为父一定会让他魂飞破散。”
冷修说起话来斩钉截铁,叫钟离听来也十足得意。
曾经那个疼爱他的阿父又回来了,所以父帝对自己的失望只是暂时的,他还是疼爱自己的。
“谢谢阿父。阿父,离儿知错,以后能不能再关离儿禁闭了,离儿好害怕,离儿真的知道错了……”
如今再向父帝撒娇,钟离却不觉得脸红。
借这场大火他还能博得几分疼爱,这对钟离而言是个珍贵的机会。
“好,阿父答应你,日后不再关你禁闭了。其实罚你,阿父也心疼,只是希望离儿不要怨恨为父,为父也只是希望你收收性子,日后也好担负起我天族的重任。”
关深在一旁听着,心里都多了几分暖意,陛下似乎很久都没有这般与皇子说话了。
喻霄是万万得不到这样的慈爱的,至于钟离,他倒是很会揣摩陛下的心思。
彼时,他们真的就像一对凡间的平常父子。
第92章 莫须有
冷修回到了沧隆宫中却夜不能寐,说起这场大火,他心里最先想起的人却是喻霄。
不知为何,他一直会想起这个逆子。
这整个九霄就只有他修习的是火系法术,也只有他才会打杀害钟离的念头。
毕竟他有那个女君的骨血,骨子里的卑贱怕是改变不了的。即便沦为奴仆又如何,他还一直在向自己施压。似乎是自己亏欠他了,他便要将这一切罪责都归在离儿的身上。
这样的事他又不是没干过,既然当日他可以杀害元儿,那么今儿杀害钟离也是说的过去的。像喻霄这般狠辣的性子又什么做不出来。
冷修气得整张脸都垮了下去,“去,把喻霄那个逆子给朕叫来。”
关深微微的愣神,不知陛下这么晚找喻霄会有何事,但看那阴沉的眼色一准没有好事。
“去啊,把那个逆子给朕叫来。”说不出的怒火从冷修的胸口冒了出来,现在想想钟离卧在床榻上昏迷的样子,他只想要撕那个纵火者。
关深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喻霄便来到了沧隆宫。方才来到这里,他就觉得无来由的害怕。父帝不是已经不想召见自己了吗?怎么会突然……
喻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他顾不得多想,无论如何,他已经来到了这里。至于,父帝之后要说什么,要做什么,这本是他决定不了的。
“你还是快点进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关深在一边提醒道,眼眸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虑。
“关给使,发生什么事了?陛下为何突然召见我?”喻霄试图从关深的嘴中知道些什么,只是,关深没有再说话,眼神中也满是忧虑。
“你还是别问了,待你进去便知道了。”
他此言一出让喻霄心里越发的不安,很久没有见父帝,他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只是……上次就跪候在那里,父帝也不愿见他一面,今儿日这是怎么了?
待他走进宫殿时,冷修已经坐在御椅上等他许久了。冷修手中玩弄着雷鞭,满脸的怒色。
喻霄不知父帝的脸色为何会这般难看,却又恭恭敬敬地向冷修行礼。
“喻霄见过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叫喻霄来是为了何事?”他是这般小心翼翼。冷修却猛得一抬脚踹到喻霄手臂上的伤处,喻霄一个踉跄便瘫倒在地上,手臂上的伤口又挣开了,开始不住的滴血。
可喻霄顾不上检查伤口,便慌忙跪直了身子。
“喻霄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陛下明示。”
冷修这一脚实在来得太突然了,就算他早已受够了他这般拳打脚踢的待遇,可冷修这不问青红皂白的一下,他的确有些接受不了。
“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好啊,那朕就帮你回忆回忆。”冷修说着便甩动起了手中的鞭子,眼见着中便向喻霄的脊背抽下。
重重的一鞭子,喻霄单薄的衣衫便裂开了,留下了一道血痕。
这疼痛感实在太过清晰,只是一鞭便足以抽打掉他最后一丝期许。喻霄渐渐明白,冷修今日叫他来便是想要给他一顿毒打,虽然喻霄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他想,或许父帝只是想念元弟了,又或许只是想起了母亲的罪责,所以,他大可以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让自己跪在他的面前,承受他的鞭打。
冷修的残暴似乎并不需要任何理由。他是父,他是子。他是君,他是奴。冷修只是一句话便可以让他魂飞魄散,更何况是这样区区的打骂。
所以,尽管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喻霄却没有一丝的反抗,任凭自己单薄的身体承受着冷修的怒气。
“朕留你一条性命苟活,你竟然这样不懂得珍惜。怎么?到现在为止,你不会还觊觎我天族的储君之位吧?那朕就告诉你,你不过是个罪人,永远的罪人。”
冷修怒吼着,手中的雷鞭抽打到了喻霄脊背上的伤处。受了伤的皮肉裂开了,他真的很疼,他真的很想哭,却又一滴泪也掉不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面颊上的几分冷笑。
“笑,事到如今,你还有脸笑。离儿险些丧命,你很高兴吗?本帝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孽障,这般不孝不悌。”他一字一顿,倒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么的尖酸刻薄,却打碎了他心中仅有的几分暖意。
原是太子哥哥又出事了?高兴?他为何要高兴呀?父帝就是这般想他的,他不服气被废了双臂,不服气做一个奴,所以便要杀害太子哥哥?
是,他喻霄心里的确不服气,可他只当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命格,至于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从来都没有奢求过。
“怎么?现在不说话了?纵火的时候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整个九霄可只有你会使用这刁钻的法术?你这逆子,难道还想推脱不成?”
喻霄的身子已经开始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