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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此言让喻霄看上去很是沮丧,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什么药材不药材的,此时他看上去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想要离开,因为他心里满满地只惦记着喻菀,而至于其他的事情,喻霄倒是一点兴致也没有。
“既然这采莲是女君的事,那喻霄就不打扰了。”
喻霄言语间拒绝的意思很足,这一次,叶灵没有再阻拦。
“既然喻霄兄无心去做此事,那灵儿也就不强求了。只是喻霄兄还是要听灵儿一句劝,凡事切不可太过忧虑。多虑则福薄。”
叶灵也不知在说什么,却是有意无意地说在了喻霄的心口上。
喻霄则微微地驻足道:“多谢女仙的提醒,喻霄告辞。”
离开了灵莲,喻霄的心头也并未舒适多少。他想起了娘亲,想起了娘亲和自己说的话,只感觉到一阵头疼。
喻霄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起和娘亲有关的事情,他都会感到头疼。像是有段记忆他真的丧失了,却再也找不回来。
明日,九霄的钟声敲响十二下的时候,小菀就要被推上炼狱台,就要被处以极刑,魂灭了。如今,他这个做兄长的,便只能暗暗地我自己打起,计划着明日的殊死一搏。
娘亲,娘亲似乎就是这样魂灭的,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甚至没有任何朕重的告别,就这么离开了他。而小菀呢?也要像这般消失在他的面前吗?喻霄只感到一阵惶恐。
可是,那天牢中的女君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近些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走了形,腹痛太过的厉害的时候,她便强忍着,只是又如何能缓解这内心的悲楚呢?
有时,她听着这胎动,只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孩子,因为他来得太不是时候,他的父母也曾经恩爱过。但是现在,他的阿父竟然想要断送他们母子的性命。
喻菀本已对这世间没有了希望,可是,想到这个孩子,她也不得不一忍再忍。
第166章 祠堂
天族的祠堂中,钟离正跪在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前祭拜。
年少的时候,他就不爱来这祠堂,总觉得这祠堂的气息太过压抑,有时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也是如此。
这每一个牌位后面便是一条性命,钟离也不知道这其中有多的冤魂。此时,他倒上的一杯酒又为自己满上。他也知道这酒水的滋味,实在太过苦涩。
不过今日,与其一个人在沧隆宫中忧愁,倒不如去看看那些老友们。
钟离眸光落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牌位之上,看着上面的名字傻笑,随即端起了面前的酒盏,将那盏中的酒水倾洒于地上。
“四弟,你千万不要怨恨哥哥,当年的事情真的和哥哥一点关系也有。是母后,这一切都是母后的意思,要怪就怪你福薄,没能成为嫡长子,不如,下一世,你来做这个太子可好?”
钟离笑着,将酒水倾洒于地下。那笑容看上去十足的难看,似乎和哭泣没有什么两样。
为什么?为什么母后这般狠心?竟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杀害,以至于他这个苟活在九霄的哥哥,一直都愧对于自己的良心。
钟离知道他现在说愧疚已经晚了,更何况,母后生前一直教育他,若是要成为君王,最不该有的便是情。
可是钟离不知道,为何要活得这么憋屈,他并不想称帝,可是自从他生下来之后似乎都无从选择。他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没有办法选择去过怎样的生活。
这样钟离觉得很憋屈,他知道天族的帝位上沾满了太多的鲜血,他也不愿那些无辜的人枉死,可是没有办法。他也不过是这人间的蝼蚁,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离儿,母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来日,你登上了储君之位,登上了帝位,你就会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了。”母后曾经这般掏心掏肺的对他。
奈何钟离却一点也感激不起来。
为什么?他是一具活生生的肉体,为什么要被当作在这九霄之中贪图权力的棋子。他不明白母后的用意,只是觉得很委屈。
而现在看来,他的抱怨这么可笑,似乎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可是三弟走了,活在这世间的他才是最痛苦的。
三弟明明这么可爱,怎么就是他储君之位的绊脚石呢。而他,他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当了储君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身不由己,在这九霄之中还不是一样的强颜欢笑。
钟离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明日便是小菀的死期了。钟离正想好好地送她一程,也算是和她郑重地告别。
想来,这个女君还真是可怜,竟爱上了这么一个不该爱上的男子。他以为可以给她带来一个完整的家,却辜负了她。果然,还是他钟离太自以为是了。
他是天族的太子,怎会拥有那凡夫俗子的幸福。只是可惜了小菀对他的一片忠心。
此时,钟离微微地凝神,跪拜着这些牌位,他又像是在诉说自己的罪责。
“这一切都非主子所能决定的,主子又何必如此呢?”
见钟离祭拜的样子,玄青只觉得心忧。明日便是那女君的死期了,想来主子的心里也定不好过,不然也就不用躲在这祠堂中。
自是耗时还劳心,钟离的思绪变得无比杂乱,就想有一把重锤一直敲打着他的心口,盼着他能醒悟改过。
可是改过,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犯了这么大的错,根本已经失去了弥补的勇气。
“玄青,你说孤做的对吗?孤为了那个位置,做这些都是值得的吗?”
钟离微微地睁开了眼眸开始质疑起自己,只是玄青早已经学会了口是心非。
“主子做的这一切自然对的,没有必要怀疑。”
“可是……”钟离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默默地闭上了嘴。
望着面前那牌位,他只觉得很沉重。但很快,就要添另外一张牌位了,不,更确切的说,那牌位只可以放在他的心里,倒是不会被天族承认的。
“主子,你可是要去看看那女君,明日她就……”
玄青说着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又慌忙地闭上了嘴。
是啊,钟离本该去见她最后一面的,单单是躲避在这祠堂之中又有什么用呢?
“玄青,孤想去,但孤不敢,孤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孤担心自己会心软……”良久之后,钟离才吐出了这么一句。
钟离不是不想去见喻菀,他只是害怕看见她干裂到淌血的唇角,她看着自己时那双红肿的眼眸。他真的很怕,简直怕极了。
“主子,主子既是不想面对她,也是逃避不了的。因为明日行刑的时候主子也会在场,到那时心里怕会更难受的。”
为了不让事情再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玄青的提议或许是对的。只是他堂堂的太子却不能鼓起勇气去探望一下那关在牢中的女君,或许,是他太怯懦了。
“玄青,你说,她会怨恨孤吗?”
“她,或许不会吧,毕竟他对殿下还是有感情的。既然爱上了一个人,又如何能恨得起来。”
玄青的话本该起到安慰的作用,却让钟离听起来更加难受。是啊,小菀不会怨恨他,一直以来,也不过是他怨恨着自己罢了。
如若那个时候,他能安安心心地呆在九霄,如若他不是整日里无所事事地在人间闲逛,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可是,他一直便是这样的事情,或许是悠闲散漫惯了,所以做错了事情,他第一个反应并不是负责,而是逃避。
或许,他不应该这样做吧,可是又如何可以改变自己的性子呢。
“主子。主子若是真的担心那女君,倒不如到那牢中见见她。如若她并不怨恨主子,主子岂不是也可以放宽心了。”
是啊,与其这么难受,倒不如自己去交代个清楚,即便是再不想面对的,也是终究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味的逃避又有什么用呢?
第167章 永别
天族的牢间,自是想象中的黑暗寒冷。
钟离没办法想象,小菀怀有身孕,还在这天牢中住了这么久。说到底这都是他的过错,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他也只想去看看小菀。
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哪怕她恨自己,说一些声嘶力竭的伤心的话,也好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仙逝。
可是走到牢间门口时,钟离又停了下来。似乎很犹豫,半天也未能踏出一步,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何脸面去见她。
只是图一个心理安慰吗?可是钟离却发觉,若是今日见到小菀,只怕他的心里不会好转,反倒会更加难受,当然这一切也只是他猜想。
钟离却不知道,牢狱中,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君已经等待他多时了。她日日等,夜夜等,只为向钟离讨要一个说法。她可以魂飞魄散,但她想知道自己爱得这么值不值得。
他为何要让她死?在他心里,他究竟算得了什么?
当牢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时,昔日的这两个有情之人就目光相聚。那一瞬间,钟离的心头多了几分后悔,他真的想要逃避,却又发觉自己如何也躲避不小菀的目光。
不过,她看着自己的时候没有怨怼,有的只是第一次相见时的冷漠。钟离一时站在那里竟不知如何是好,他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显得这么废劲。
因为喻菀真是太平静了,平静的都让他害怕。
“你来了。坐吧。”不知过了多久,喻菀终于开口说话了,似乎现在可以见到钟离都是非常不易的一件事,她真的不可以再要求太多。
她这是主动邀请自己坐下?喻霄想着心中又不由得多了几分迟疑,可是他早已没有这个脸面坐在她的对面。此时,便是有些勉强地向他走了几步。
“明日我便要魂散了。怎么?你这是舍不得我了?”小菀依旧痴痴地望着他,那戴上了枷锁的手为自己满上了酒水,面颊上还泛着几分苦笑。
如今,她将魂飞魄散说的这么轻松,倒是让钟离的心里更难过了。可是喻菀又有什么办法呢?不在他的面前笑,难不成在他的面前哭吗?
哭,是最没有出息的事情,她喻菀做不出来。
“我……”钟离一时间语塞,在沧隆宫中想好的那些台词,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太子既然有时间,为何不陪小菀喝两杯?殿下已经很久没有陪小菀好好喝过酒了,上一次喝酒还是在舟城……”
喻菀佯装镇定地说着,却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仿佛突然之间便被泪水蒙住了眼眶,面颊上的笑意也早就支撑不住了。
是啊,上一次这么喝酒还是在舟城。他说他会对她负责,他会给她一个家的,可是这些话现在听来却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因为他食言了,这个男子不但说了谎,还彻彻底底的伤了他,既是如此,她又为何要记得他说过的话,为何不能将他从心底抹去。她也想,但做不到。
“这些天都没人陪小菀喝酒,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身边可有陪同。”
喻菀不哭不闹,反倒像个老友一般和他叙旧。是啊,是到如今,她又能指责他什么呢?指责他为何欺骗自己?指责他为何要这么残忍,甚至连她腹中的血脉都不放过。
她做不到,虽然她心里也很委屈,可他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女子。她知道当一个男子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她说再多都是无用的。
“小菀,其实,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钟离的一句话便打消了方才美好的氛围,她多想就这么醉一回,醉过去了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是他偏偏要提醒她,提醒她他对她做的残忍的一切。
喻菀手中的酒盏拿不住了,她的手腕本就被镣铐割出了血痕,彼时,她似乎感觉更痛了。这种疼痛感,便从她的手腕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她看着他的眼神不知从何时变得冰冷,又渐渐抽泣起来。
“迫不得已?是啊,太子殿下有这么多迫不得已的事情,小菀对你来说,也不过是累赘罢了。”
她本不想和他说出这样的话,她想和他好聚好散的,可他竟是连这样的机会也不愿意给她,而是偏偏要提起她的伤心事。
“小菀,我也很想保住你,想保住这个孩子。可是你知道,我是天族的太子,我没办法啊。”
现如今,他就只能用“没办法”来搪塞自己了吗?
所谓的没办法,也不过是因为分量太轻了,或许更确切的说是没有分量,不然怎会有太子殿下解决不了的事情。
殿下是可以解决,不过是嫌麻烦而已。
“既然殿下没有办法,又何必来见小菀?只是为了向小菀诉说你的无能?”她定定地望着他,此时,那双眼眸中的恨意似乎不用再多说了。
“殿下既然做不到,为何要让小菀心存希望,为何说要给小菀一个家。”
此时,喻菀压在心底的怨气似乎又被钟离勾了起来。
她原本可以不与他计较,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