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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实在听不下去了,按说他作为安延的院首,为天族培养可用之才才是本分,现如今不免要多嘴几句。
“陛下,万万不可。喻霄身中寒毒,筋脉虚弱,不宜此时带兵。功力一时无法恢复,只怕会有生命危险,望陛下三思。”
冷修望着殿下各执一词的诸神,神情甚是复杂。
他并非不知此次带兵出征的危险,奈何群臣骚动,本就不服他对喻霄的赏赐。
冷修也实在为难,再看看喻霄,他却心如止水,全然不把这些纷争放在眼里。
“喻霄,你以为该当如何?”无奈之下,冷修只有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了他。
诸神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喻霄身上,钟离则对冷修越发的不满。
他眉头一紧,心道,若是让喻霄决定,他自然是不会出征的。这不是父帝的存心庇护,是什么?
谁知喻霄沉稳的一拂下摆,跪下道:“喻霄愿意领兵攻打魔域,解除我天族的困扰。”这一举止,让诸神议论纷纷。
白石更是急得眼眸瞪大了一圈,想来,这个爱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这哪里是去魔征,明摆着是要去送死。
“陛下,喻霄年少,不知轻重。魔征实在凶险,喻霄并无带兵经验,还请陛下派老将前去。”白石也不顾他作为一介师尊的颜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情。
冷修却轻声道:“既然喻霄已经决定了,那此事便没有必要再议。喻霄,择日便率兵攻打魔域。”
“是,微臣遵旨。”关乎生死的事,他却答应的如此淡然。
钟离唇角是几分冷笑。好你个喻霄,你若是想立军功,孤便让你有去无回。
第16章 立威
已是一日,喻菀依旧不吃不喝,坐在石阶上生闷气。
任凭师兄们前来相劝,她只是一个人闷闷不乐在坐着,像是从未有过的忧郁。
“喻菀,你在这里做什么?”白石师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喻菀却没有立刻转过身来,实则她现在并不想搭理白石。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喻霄拉她手时的情景。
他说,决不会留喻菀在浣衣库受苦。那他又在做什么?白白的去魔族送死?
喻菀实在的不愿理解喻霄的心思,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在轻贱性命。
“喻菀,听为师的话回屋休息吧。你都坐了一日了,再这样熬下去身体会吃不消了。”白石越发的苦口婆心,喻霄此举让他也很无奈,但圣旨已下,又有什么办法呢。
见喻菀丝毫不搭理他的话,白石师尊一撩袍子在喻菀的身边坐下。
“喻菀,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此次魔征你兄长非去不可,就算你折磨自己也没有任何效果的。”
白石此话一出,喻菀彻底失了神。原本水灵的眼眸此时也变得空洞起来。
她不停摇着头,双手揉乱了鬓角的碎发,看上去无助至极,“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傻,要白白去送死?”
“小菀。天族若是发生战乱,喻霄是无法逃脱的。纵使整个天族对他不公,他也不会做临场脱逃的事。你兄长是忠义之士,你该理解他。”白石强忍着心头的痛楚,甚至开始强迫自己理解喻霄的行为。
喻菀却猛然从石阶上站了起来,“忠义?我不要他忠义。我只知道,我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我真的不可以再失去他。”她说着扭头便跑开了。
白石诚惶诚恐的在身后阻止,“喂,你干什么?不要离开安延,外面危险。”
喻菀又怎肯听他的话,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白石只得站在那里不住的叹气。
龙威营中,众小兵喧闹着,看着台上新来的喻将领,却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些天兵怕是整日里无拘无束惯了,此时站在习武场上交头接耳,没有一点兵的样子。
喻霄戏谑的望着台下的一切,他本就该知道这些天兵是不会顺从于他的。
这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他们做的未免有些过分了。
“这喻霄什么来头啊,看着这么年轻凭什么率领我们,倒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本事。”
“可不是吗?要我看呀,他肯定是那些神仙的子嗣,若是没有高贵的出身,他能一来就做将帅?”
那些天兵们正你一言我一语,满脸胡渣的魏舒突然探过头来,眉宇间满满的轻蔑。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这喻霄可是天帝的私生子,可惜名不正言不顺,连个皇子的名分没有,只能被陛下派到龙威营来了。”
此话一出,那些小兵对喻霄的身份就更感兴趣了。
“那他并非龙身?”
“当然了,我可听说,他母亲是只杂种凤凰。所以呢,他应该也是一只杂种凤凰,血统还没他那当奴仆的母亲高贵呢。”魏舒肆无忌惮的说着,全然没有发觉喻霄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待他眉飞色舞的说完再回过神来,只看见了喻霄那张阴沉的脸。
“身为天兵,你好像很喜欢议论将领的身世。既然心思都不在兵法之上,又何必留在这里?再有下次,你就离开吧。”喻霄一字一顿,虽早已冒了火气,却又强压着性子。
奈何魏舒并没有看出喻霄在给他退路,只当喻霄的胆小怕事,倒叫嚣的越发猖狂。
“当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喻将领真是了不起,来龙威营的第一日就让魏舒从这里离开。那不乏你和我比试一场,若是你输了,就从这里滚出去。若是我输了,日后定当对你言听计从如何?”
看着魏舒明目张胆的挑衅,喻霄却笑了。
他正愁没有小兵练手,如此正和了他的意。既然是魏舒提出的,自然也不会有人说他喻霄咄咄逼人。
“可以,本将愿意与你比试一场。”
没想到喻霄竟欣然的答应了,以往的将领往往会临阵逃脱。这个喻霄还真有点意思。
“好啊,那便开始吧。”魏舒欣然得意,似乎已经能想到喻霄被自己打趴在地的样子。
若是平日他自然不敢这般不知死活,但听说喻霄身负重伤,折损了一半功力,他倒有兴趣一试。
眼见着喻霄拿起了随身携带的凤鸣剑,一众天兵们纷纷退到一边,生怕被误伤。
魏舒也抽出了背在背上的宝刀,他的眼神里满满的杀气。
喻霄却淡淡一笑道:“你先。”
霎那间,宝刀破空袭来在半空划出一道蓝色的光亮,喻霄伸出凤鸣剑去抵,调用起周身的灵力。
只见火红的光亮即刻便将蓝光压了下去,喻霄全然没有使力,看上去面色淡然。
反观魏舒,他整张脸已经拧在了一起,却还苦苦支撑着。
或是没有想到喻霄的功力折损一半依旧能强压于他,或是在等着喻霄放弃,他依旧不肯松手。
喻霄却猛的一抽剑,直指他的脖颈。
这一次魏舒吓得瘫软在地,求饶的话却根本不敢说出口。
方才喧闹的一众天兵此时也静静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眼见着凤鸣剑的剑锋离魏舒越来越近,甚至直抵他的喉咙。
魏舒开始吓得浑身发颤,“将帅饶命啊,将帅,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求饶的话出口,喻霄微微一怔,眼眸中的红光才一点点散去。
半晌后,喻霄才从方才的打斗中缓过神来,他一点点的后移着手中的剑锋。魏舒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像是真的怕了。
“多谢将帅,多谢将帅饶了小的一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他的声音发颤,那双腿依旧是松软的,半天也站不起来。
“起来吧。只是比试而已,你不用这么胆战心惊。”喻霄却将凤鸣剑入了鞘,眸色中多了几分淡然,“从今日起,你们都要打起精神来训练,因为魔征之日已经不远了。”
“是,定当听从将帅吩咐。”天兵们异口同声。
第17章 警醒
天牢中,奄奄一息的小奴浑身捆绑着铁链,日日的酷刑令他生不如死。
早知如此,他真的不该帮着钟离去栽赃喻霄,现如今竟落得这样的下场。想当初太子殿下许给他的荣华富贵也都成了泡影。
只听一声巨响,天牢的门被推开了。
太子钟离带着玄青缓步的走了进来,一旁的当差的狱吏慌忙上前,“太子殿下来了。不知殿下有何事?小的愿意效劳。”
钟离却吊着张脸,呵斥道:“孤有什么事还需要同你说?还不快滚。”
“是,是。”那狱吏忙不迭地退到一边,生怕掉了脑袋。
枷锁中的小奴只听见钟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很快便来到了他的牢间前。
钟离打量着浑身是伤的小奴满脸的戏谑。见那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钟离更是觉得有趣。
“为何这样看着孤?难不成要孤亲自审你为何要陷害喻霄?”钟离的面颊依旧这么温和却令人厌恶至极。
“钟离,你,你个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这小奴气得咬牙切齿,但胳膊终是扭不过大腿的。
这奴仆不甘心的样子让钟离看着就觉得心痒痒。
“来人,帮孤把这牢间打开。”狱吏们闻言慌忙前来开锁。
牢门一开,太子殿下便只步走了进去,一步步的逼向浑身链拷的小奴,令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这小奴身子一紧,下意识的向后缩去,只是浑身的伤痕让他的行动变得异常的缓慢。
钟离却突然驻了足,紧接着一把抓住了小奴的脖颈。
“你……”小奴拼命的挣脱着,想要摆脱钟离手掌的控制,只是一切都是徒劳。
钟离越发的用力,像是要将他的脖子掐断一般。
没过多久,小奴便两眼一闭,脑袋耷拉了下来。
钟离这才慢慢松开死死按在他脖子上的手,还用手指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把他处理掉,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他淡然的吩咐道。玄青则会意的点了点头。
沧隆宫中,冷修正批阅着诸神上奏的奏折,气得将折子甩在案上,吓坏了在一旁服侍的关深。
眼见着关深手中端着的茶水都要泼了出来,辛亏他眼急手快才未将茶渍溅到冷修的御服上。
“陛下这是怎么了?何必发这么大的气呢,真是吓坏老奴了。”关深只是跪在地上,不敢再上前服侍。
冷修猛的从龙椅上站起,气得眼睛瞪大了一圈,“真是岂有此理!这诸神要反了天了。朕答应了要喻霄率兵魔征,他们竟还日日催促,要他立下生死状。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关深微微一愣,才发觉冷修说的是自己,慌忙回应道:“老奴愚钝,这些事情老奴不敢多嘴。陛下折煞老奴了。”
冷修无奈的松了口气,却实在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
正在这时,门外的神侍来报,太子殿下钟离前来请安。
冷修原本不愿见他,却又想趁此机会询问他一番,便道:“让他进来吧。”
“是,陛下。”那小侍很快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钟离便走了进来。
见并无旁人在场,他就如同平常一般没有规矩。张口便道:“阿父,离儿来向您请安了。”冷修却并无应答,那张脸看上去阴沉的可怕。
钟离端过关深手中的茶杯上前道:“您怎么了阿父?您看上去好像并不开心。”察觉到了冷修的异常,钟离变得小心了起来。
冷修并未接过茶杯,冷声道:“寒冰之毒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究竟是谁要给朕下毒?”他目光犀利像刺来的一把尖刀。
钟离心头一紧,本以为冷修已经忘了此事,没想到……
他慌忙俯身道:“阿父,恕离儿无能。那小奴实在骨头太硬,怎么都不肯说,咬舌自尽了。”他小心翼翼的应付着,生怕父帝察觉到什么,只是冷修又岂是那么容易能欺骗的。
“自尽?好一个自尽。”冷修开始冷笑,让钟离越发的不知所措。紧接着,他突然伸手打翻了茶杯,“你无能?朕看你本事大的很。”
钟离顿时一惊,慌忙跪倒在地。
平生第一次,他对冷修多了恐惧,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太子,你真是让朕心寒。不要以为你做什么朕都不知道,本帝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储君之位还需德才兼备,若是你日后再让朕看见这不干净的东西,休怪朕无情。”
原来父帝都知道,他只是装着什么都不说。
钟离的身体开始不住的发颤,生怕下一秒冷修大怒,说出无法挽回的话。
“父帝息怒,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儿臣再也不敢了。求父帝饶过儿臣吧。”钟离多了几分哽咽,这太子之位他一直做的心虚,此时更是如履薄冰。
冷修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起身道:“钟离,你生为本帝的嫡长子,本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但你的一些小心思真是让朕失望,朕今日也是给你个警醒,日后望你能规规矩矩地做你的太子。”
“谢陛下隆恩,钟离定当不负父帝所望。钟离告退。”这沧隆宫他真是呆不下去了,只得灰溜溜的起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