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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霄已经离开了舟城,在此之前他想到了很多,挥之不去的便是白石师尊那副慈祥的面孔。还有他最后对自己的嘱托,想想那日他还真是傻的可怜,他竟这般不懂师尊的心意。
师尊说要送他最后一程,所以才备下了好酒好菜,可是真的会甘心看他去去死吗?他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吃下那些饭菜?为什么?彼时喻霄肠子都悔青了,却也无力改变如今的局势。
“既是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如今想起师尊的话,只会让他越发的不安。这一切本就是他喻霄的罪责,为什么要让白石师尊来替他承受。
不可以,既是这般,他这个徒子又算什么?若是不回去的话,他会内疚一生的。既然,他们已经逃跑了,小菀暂时脱离了危险。
可是师尊呢?他会入狱吗?他会被处刑吗?喻霄想着只觉得心乱如麻,便匆匆地向九霄而去。
九霄的天牢中,白石师尊浑身禁锢着镣铐,却依旧坐在牢间里凝神。那被关在牢间里的小奴也纷纷看笑话,不明白这师尊都被囚禁了,为何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他难道就不怕受刑,不怕魂灭吗?
“老头,你怎么还在这里打坐呀?你可知这天牢是什么地方?亏你还有这么好的兴致。”那狱吏见白石师尊这副样子也不由得调侃了几句,别说,他们在这天牢中守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可以这般泰然处之的。
可是白石师尊却并不搭理那狱吏的调侃,他向来不愿意和那些小吏们多说什么。彼时,打坐凝神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这是白石师尊多年来所养成的习惯,即便是入了天牢,一时间也是改变不了的。
“呦,老头,没看出来,你还挺倔。怎么?不要以为你是师尊,你就可以摆架子。但凡这入了天牢的人都是一样,不过是个天囚而已,你也不必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狱吏见白石没有作答,总觉得他是看不起自己。毕竟白石是安延的师尊,而他也不过是狱中的小吏,但心里又难免有几分不服,所以便骂骂咧咧道:“我给你说老头,你可不要给我甩脸,不然日后可有你好果子吃。”
那小吏说着还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白石师尊又不免觉得好笑。
这小吏当真也是凡夫俗子,如今见他落魄了,便想着借着这机会欺压他一番,似乎这么做他心里多少欣喜。
白石只是微微的一笑,又凝神打起坐来,耳边却冷不丁地传来了那些小奴们的议论。
“听说喻霄回到九霄了?”
“可不是吗?那女君再怎么说是他阿妹,他不可以坐视不管。”
白石猛然睁眼,眉头皱起。
第179章 觐见
沧隆宫中,冷修正批阅着奏折。或许诸神的进言不合他的心意,他就好像习惯了一般,将那些奏折都纷纷推倒在地上,关深则不得已弯下腰去捡。
此时,柳天后正服侍在冷修身侧。虽然知道这个帝王已经对她起了杀心,可她依旧默不作声地为他揉肩扇风,就好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陛下。陛下这又是在为何事而愁苦呀?”望着那一地的狼藉,柳淑小心翼翼地询问,也是在打探着陛下的心思。
“天后,这诸臣在奏折中纷纷议论太子的不是,你说朕能不心烦吗?说到底,还不是那女君的事情闹的?朕早就看出那女君是个祸患,离儿就是不听,这下可是好了,还引得臣子们非议。”
冷修说着还不由得喘气,柳天后心中自觉欢喜,面颊上却并无显露出半分。那只纤手便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冷修的肩头。
“原来是这事呀,对于那女君,太子殿下自然有自己的想法。陛下何不去问问殿下,看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柳淑实则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坏心眼,对于冷修,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冷修心中的愁苦又哪里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钟离?那就是个没有脑子的东西。若不是朕在一旁指点着,他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冷修还很少有这般骂骂咧咧责备钟离的时候,关深听到了都觉得意外。
这太子殿下在关深眼里本就不是个可用之才,不知为何陛下要执意让他接过储君之位。至于喻霄,才能是有的,但性子太倔,更要命的是他那卑贱的出生,让他永远在冷修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当然,很多时候关深是不愿去想这些得皇子们的事情的,毕竟一个不小心,都可是要掉脑袋的。
“陛下,陛下又何必要这般指责太子殿下呢。殿下他毕竟年轻气盛,犯些错误是在所难免的。”虽然心里并不看好钟离,柳淑嘴上倒说起了好话来。
“年轻气盛?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想当初那凤女……”
冷修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自是将自己都惊住了,此时想起那个女君,冷修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这还真是一段孽缘呀,自己与那女君不清不楚,离儿又与那女君的孩子产生了这样的纠葛,当真是造孽。
关深知道陛下在思虑什么,毕竟他这个做父帝的没有以身作则,那又如何去要求太子殿下安分守己呢?只怕也有些理亏。
“陛下,陛下可是想到了伤心事?都怪臣妾,臣妾本不该说这些,引得陛下难过了。”
方才那般尴尬的氛围就被柳淑这般巧妙的打断了。
只是冷修的脸上还是几分近乎尴尬的笑容,“无妨,天后说了便说了。只是那个女君,朕永远都不愿再想起她。”
冷修说着,竟多了几分失神。说到底,他还是忘不了那女君的面容,虽然他一再的想要掩饰,他也骗不了自己。
可好巧不巧这个时候,一个小奴走进宫来的禀告。
“禀告陛下,喻霄求见。”那小奴正哆哆嗦嗦,或许是害怕冷修发火,所以他头垂得很低。
冷修的眉毛又皱在了一起,此时,他看着那小奴的眼神甚是可怕。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禀,禀告陛下,喻霄,喻霄正候在宫外等待陛下。”那小奴的声音更低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冷修则猛然起身,踢翻了面前的桌子,随即那御桌上上的笔墨奏折都散了一地。那小奴吓得浑身都在颤抖,柳淑倒是很泰然地跪在了一边,她倒是了解这个帝王的脾气,他发火那是常有的事情,柳天后也见怪不怪了。
“这个逆子!做出这般混账的事情竟然还有脸来见朕?若不是他的接应,那女君能出逃?”冷修的暴怒自然是被喻霄这般放肆的举止所点燃的。
关深倒并不明白陛下在生气什么,明明这件事情是太子殿下的过错,他该将这些火气发泄在太子的身上才对。至于喻霄,他有什么过错?就算接应了喻菀,那也是兄妹之间的人之常情,想来陛下也不必这般恼怒吧。
“告诉他,本帝不愿见到他,让他赶紧滚。”冷修气愤地吐出了一句。
“是。”那小奴应了一声便是匆忙间就准备离开。
“哎,且慢。”柳淑却突然叫住了他,又悠然道:“陛下,喻霄前来想必也是要和陛下解释此事。陛下为何不让他进来,听听他能给出一个什么说法。”
柳淑此言倒是让冷修冷静了不少,心道,他和那个逆子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又怎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再说,他喻霄能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冷修倒是想看看他该如何解释。
他喻霄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冷修才要好好治他的罪,新账旧账一起算,给他算的清清楚楚。
冷修轻叹了口气道:“柳天后所言有理,朕倒是想听听他如何解释,那便让他进来吧。”
“小奴遵命。”那小奴应了一声便匆匆走了出去。
关深的心里打起了鼓来,他总觉得大事不妙,依着陛下的火气,若是见了喻霄,让他魂飞魄散都是有可能的。要说这喻霄还真是胆大,出了这样的祸端竟然还敢回来,倒真是让关深佩服。
可是喻霄倒没有什么紧张感,他此次来就是来认罪的。为的是让陛下放过白石师尊,而他愿意一己承担所有的罪责,只要师尊无恙,他的心愿便达到了。
所以,踏入这帝王的宫殿中,喻霄除了莫名的熟悉感之外,倒并没有感知到什么。自从被抽取了记忆之后,他似乎变得越发的胆大了。
所谓无知者无畏,此时连关深都在为他感到担忧,喻霄却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是被遗弃的,至于其他的过往便一概记不清了。
“喻霄见过陛下,陛下万安。”喻霄平静地向这个帝王行着礼,却迎来了他冰冷的眸光。
第180章 再入天牢
“喻霄,做出这样的谋逆之事,你竟然还敢来见朕,你的胆子真是不小。”冷修的眼眸中射出了道道凶光。
“回陛下,喻霄只是想要救阿妹于危难,喻霄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他言语定定,似乎全然不害怕冷修的权力。
他怎么……
冷修觉得喻霄似乎少了几分委屈求全,倒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
“救阿妹于危难?你阿妹可是我天族的罪人,你这个逆子,竟是如此地不分黑白曲直。”
冷修生气了,那双眼眸看上去尤为愤怒。
“陛下,喻霄敢问您何是非曲直?我阿妹怀了天族的骨肉,你们却要赶尽杀绝,这就是你们心中的评断吗?”
他就这么丝毫不顾及地大声质问着他,自从被抽取记忆了之后,他便对于这个帝王没有了丝毫的畏惧,所以,顶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冷修一时气得不轻,险些没有喘上气来。
“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奴仆竟敢用皇子的语气和朕说话。”
冷修那双冰冷的眼眸望着他,恨得咬牙切齿。
皇子?喻霄总是在隐隐约约间觉得自己听到过这句话,只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见的。他的额头有些莫名的犯疼,恍惚间感到但凡涉及到与陛下的关系总会如此。
“怎么?你不说话了?不要以为你元神破碎,朕就会轻饶你。朕告诉你,你休想。”
冷修说得气急败坏,喻霄却甚是茫然地站在那里,他似乎并不明白冷修在说些什么。
什么元神破碎?他的元神什么时候破碎了?他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可是他这般茫然的眼神便是让冷修更生气了,“装?你就给朕装的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喻霄,你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冷修说着似乎对喻霄甚是失望,可是喻霄却不以为然,似乎在他的印象中,就从来都没有冷修的存在,又有什么可知道的。
“陛下恕罪,喻霄是真的不记得了,倒不知以往与陛下有什么过往,竟让陛下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上去眼神很是懵懂,就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冷修却被他气得不轻。
“过往?如今,你倒是不承认与朕的那段情意了?”他的怒吼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如今这般说似乎很没有道理。
当初,是他废掉了他皇子的位置,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了。
“罢了,喻霄。既然你不承认过往,朕也就不再提了,只是朕想问问你,在喻菀的这件事情上,你该当何罪?”
冷修直言他有罪,若是在平时,冷修一定会恭恭敬敬地跪下来请罪,可是今日他并未如此。
“喻霄不过是做了这世间兄妹该做的事情,又何罪之有?陛下若是认为今日喻霄是来请罪的,那喻霄就有些对不住了,今日喻霄来是想请陛下放过白石师尊,喻霄可以以任何以为代价。”
喻霄的话真是把冷修吓到了,冷修都不知道他如何有这样的硬气,竟说初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这么长时间过去,喻霄似乎变了,他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对自己委屈求全,似乎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傲骨。
“以任何为代价?”冷修笑了,想来这孩子说话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喻霄甘愿付出所有,甚至以命相抵,只要能保白石师尊的安危。”
即便是跪于这个帝王面前,喻霄的想法依旧是不会改变。
师尊对他有恩,他本就无以为报,此时更是不该如此连累师尊。
“喻霄,你的口气大的很,本帝只怕这样的罪责你承担不起。”冷修自然了解喻霄的性子,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在自己面前还是这般不知收敛。
喻霄的唇角是一抹浅笑,或许冷修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都愿意以命相抵了,又有什么是他承担不起的呢?
“陛下说笑了,想来陛下此时定是已经将白石师尊押入天牢之中了,喻霄请陛下将师尊放出来,因为这一切都是喻霄做的,与师尊无关。”
言已至此,喻霄的心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只要白石师尊安好,那么要杀要剐都随冷修的便。
可是冷修却看着站在那的喻霄傻笑,似乎怎么也不会满足喻霄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