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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页的最下面,有一行血红色的潦草字迹,看上去应该是女孩自己写上去的,而且写的时候一定心情烦乱,云:“昭和元年七月,此功圆满,期间种种不堪,难以启齿,然神功威能比之正道种种,不过三成而已,呜呼此生误入歧途,无望无望”银尘看了,不禁也嗟叹一声,阴阳和合宗的所谓功法,光看粉儿的表现就知道是个什么货色,这所谓的入门功法,银尘当真没有胆量翻开来一看
他随手就将书扔到地上的一小滩积水里面,黑墨色的积水慢慢氤氲着浸透的整本书,将里面的一切记载都变成了一团乌黑的脏色块。银尘拿起第二本书,这本书和前面的那一本一样纸张蜡黄,装订潦草,只是厚一点,而且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
翻开来,扉页只有三个字:楚粉儿。
银尘不管不顾地翻开第一页,入眼是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刚刚学会提笔的幼童,记述的事情也不过是些“今天得了一块糖”之类的幼稚琐碎的小事。银尘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女孩子的日记。
偷看别人的日记是不对的,当然前提是那个人还活着。银尘心里转过这样的念头,合上日记本,再从中间翻开,赫然已经到了女孩十岁的时候。
银尘接着往下看,看着看着不觉间鼻头发酸,眼泪在眼眶之中滚动着,几乎就要掉下来。十岁的女孩,第一次经历了何为男人,却是被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山匪豪客轮番玩弄,而更加可怕的是,一向对她如同母亲一样的师父,赫然就在近旁和她一起精赤着身子讨好着这些出口成脏的臭烘烘的匪徒,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修行”,为了提升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实力而已。
女孩用了几乎小半本日记记录下那个无比恐怖的白天,从早到晚,她和她尊敬爱戴着的师父就在五个丑胖子的身体上周旋着,直到夜幕降临,五个人才心满意足地扔下三块金元宝后离开,可怜的十岁女孩哟,她直到被银尘杀害,都没有得到那三块元宝的任何一个边一个角。
这就是一个十岁女孩的凄惨经历,而经历了噩梦般的“头一次”的女孩,在接下来的三年中,才真正过上了地狱一样的生活。
最后一小半日记大概有二百来页,其中记录的种种对女孩身心的非人的折磨,即便银尘以一个男子之身去设想,也觉得汗毛倒竖。那是对一个女孩的自尊最彻底最无情的践踏蹂躏,是将一个女孩子的粉嫩身躯,当成橡皮泥一样随意揉搓,百般折辱,肆意玩弄之后,再踩到皮靴下面反复碾压蹂躏直到彻底地变成一滩稀烂的泥浆,最后还要嫌恶地吐上几口浓痰的非人折磨。女孩的日记之中,不乏什么都尉,布政使,兵道盐道粮道火柴道之流,更有所谓的风流才子,文人骚客,甚至还有几名“玄云寺”的和尚,当然更少不了神剑门的方天航,王深海之流,这些人个个都是士绅名流,江湖豪侠,在人前个个都有一个“行侠仗义,救苦度难,庇佑一方”的大好名声,可是他们在女孩身上犯下的罪行,单另拉出来每一件,都够枪毙的了。
女孩在日记中记载的每一次经历,都很简略,三言两语而已,银尘无法想象女孩亲身经历那些的时候,究竟直面什么样的伤痛和屈辱。日记中记载的那些“伺候老爷们的姿势”,在银尘看来简直就是一种酷刑,那不仅仅是超越女孩承受能力的非人的恐怖,那是连男孩子的想象力也一起超越的无上的残忍。
人面兽心,在女孩的日记里清晰无疑地暴露出来,仿佛每一个漆黑的小字都浸透了女孩的鲜血,女孩的眼泪,女孩的惨叫和女孩的挣扎。从一开始,女孩还带着“增加修为,早日成神,掌握住自己的命运”这样单纯的幻想去默默承受,咬牙坚持,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哭泣几声,可是后来,在日记的最后十几页中,身为司棍,身为“红花特使”,掌握着阴阳和合宗门下48位低辈新进弟子身家性命的楚粉儿,却再也不对所谓的修为抱有任何幻想,甚至不对自己的身体抱有任何指望,她继续和那些男人一起重复着往复运动的唯一理由,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在日记的最后,她已经不对生活抱有任何幻想,她的一切努力,一切拼搏,一切伪装一切强颜欢笑,仅仅是为了生存而已,为了可怜地,乞讨一样地熬过每一天。
银尘停下来,两行清澈的泪流迅速又悄然无声地滑下脸庞,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上氤氲冲两大团模糊的湿渍。日记的最后一页还是空白,女孩还没有来得及记录今天见闻,就被银尘杀害,就被这个黑暗的人间彻底吞噬。
她永远也没有可能写完这一页了。
“所谓的封建社会,无论有多少名山大川,多少锦绣江河,有多少文人墨客,产生多少千古绝唱,无论建立起及千层的宫殿,几万里的祭坛,无论产生过如何辉煌灿烂的文化,仅仅对因为所谓族权,父权,夫权的三重压迫,仅仅是对全天下所有女性尤其是所有女孩的残酷迫害,就活该被一票否决,活该在工业文明的大炮下被挫骨扬灰”银尘的脑海里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疯狂的念头,这个念头里浸透着极端原教旨主义的血腥与黑暗,偏执与疯狂,却是那样不容辩驳。银尘自穿越之后一路走来,四年多时间里几乎每分每秒,伴随着他的除了剧毒般的思乡之情,便只有这满眼所见的,人吃人的疯狂社会。血统,名分,这两样东西成为可以决定全天下一切人一切事物的至高法则。这两样人为制造出来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成为凌驾于正义,凌驾于仁慈,凌驾于怜悯,凌驾于自由,凌驾于一切人的一切天赋与天性,凌驾于一切生物本能甚至凌驾于一切自然法则之上的至高的宿命法则。名分大过公理,规矩大过天地,等级大过人性,阵营大过信仰这就是银尘眼中,蛮荒还未开化的异世界。这个世界中早已出现了炼铁术造纸术,出现了雕版印刷和火铳火炮,甚至出现了几乎与魔法阵一样复杂精确的聚元式理论和与之配套的炼器技术,出现了神功这种探索人体中级奥秘的文明精粹,可是银尘依然固执地认为,这里,蛮荒得如同史前时代。
银尘抱着这本可能对任何人来说都已经毫无意义的日记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雅婷妹妹,救救我”他的声音,虚弱如亡灵。:
===第一百八十一章 魔营盘
闭上眼,看见天堂,那里据说是藏着希望的地方,然而银尘看不到希望,他的眼前,只有那个炎热的夏天的夜里,那个扔出肉夹馍后义无反顾地冲向无边剑雨的细小身影。
比起在暴雨的夜晚中仰天倒下的张雅婷,那个最后四分五裂的乞丐女孩的身影此刻更加清晰,清晰得近乎产生了一股勾魂索命般的压迫感。银尘恨,他能够很轻易地感觉到自己胸腔之中沸腾着的滔天恨意,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恨谁,根本不知道谁才是真正逼死女孩的凶手
那个女孩,死于整个社会的漠然与冷酷。
幻象纷纷至,眼泪慢慢流,银尘就这样蹲在地上,尽量将自己蜷缩得更小一些,闭着眼睛,陷入到了无边的梦魇之中,他蜷缩着再次入眠,在梦里,依然不时发出几声啜泣。
夜幕降临
银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照明用的光球依然孤独地照亮草棚子里的一切,光明神佑也还是老样子。银尘费力地站起来,几乎每一个关节都在咔咔作响,仿佛生锈的齿轮相互咬合碰撞。银尘站在草棚子中间,黯然神伤地发了一会儿呆,才重重叹了一口气,将怀里的日记本收进了奥术空间。
他熄灭了光球,收起了结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足以让自己铭记一生的小草棚子,迈开腿出去。
他不知道作为炉鼎的自己还有没有资格从这里走出去,他也不在乎,他的心里此时只有一腔黑暗的愤怒,甚至他的袖子里都出现了36把漆黑沉重的破天梭。浑身上下更是被暗流魔盾完全覆盖。他走出来,在营地里只看到了草棚子和满地星光。
夜晚是少女们“功课”最紧张的时候,阴阳和合宗的营地里空无一人,每间草棚子里都透出撩人的粉红色光芒,同时各种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地传出来,仿佛无间地狱里的交响乐。这些“诱人”的声音此时在银尘听来,比起电锯声也好不了多少。银尘轻轻拉起长袍上的兜帽,身形闪动间极速又悄无声息地掠过整个营地,星光之下,他的影子暗淡又模糊,仿佛夜色中飞掠的鬼面渡鸦。
他尽量沿着营地西面的小小山脊飞速前进,用一个个山头的星光之下朦胧的影子遮盖住自己的身形。他不会风系魔法,空间魔法也仅仅会瞬移和战争空间两项终极大招,隐身什么的都是奢望。他一路向前飞奔,心里只想着尽快逃离阴阳和合宗那个鬼地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居然一头撞进了毒龙教的营盘里去了。
“不对”银尘突然停下来,看着面前静悄悄的高大帐篷,星光之下它是黑色的,充满了压迫感,骷髅吃蒿草的徽章仿佛坟茔中间的磷火一般泛出绿莹莹的微光。银尘轻轻皱了皱眉头,他微微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钻进帐篷与山体之间的狭小缝隙中去了。
银尘闭上眼,用领域感知了一下周围,确定这里和白天看到的那个毒龙教营盘的位置绝对不一样,也就税说,这几天毒龙教的人挪了位置
银尘的领域里,出现了更多的帐篷和营盘。
银尘惊恐地从帐篷后面探出半个身子,骇然看到阴阳和合宗和毒龙教的营盘四周出现了一座座样式不同的帐篷,从帐篷上的黑月,血晕,僵尸舞长枪之类的徽标上可以判断出来,那是各种魔道们的营盘。魔道,准确地说一部分魔道,不知不觉间已经聚集在一起。
银尘仔细辨别了一下那些徽标,没有魔威阁的布线图一样的徽标,也没有圣水派那个圣水瓶子的标记,更不会有解语宗的兰花标记,银尘自认为可以暂时信任的三个门派,都没有出现在这样规模浩大的营盘之中。
不仅如此,这些营盘中帐篷,看起来似乎杂乱无章地东一顶西一顶地散落着,实际上它们的位置暗合干支爻兑之术。显然这是一种军势。隐隐有相互守望,互为犄角之势,比起在望天峰顶上万人聚会的魔道大营盘,更显出一股不太正常的血腥杀伐的气势来。
这样的阵仗,看起来更像是要对付什么强大的敌方势力一样,可不像仅仅用于夜间防守的布置。
如此隐隐现出杀机的营盘布置,却连最起码的一两个望风守夜的哨所都没有,更没有任何人在夜间巡逻,甚至除了阴阳和合宗以外,所有的帐篷都漆黑一片,连个点灯生火的都没有。帐篷之间,也就对没有什么篝火锅灶,只有平整的草原。星光之下,东一顶西一顶的帐篷如同潜伏着的漆黑的怪兽,静止不动,甚至连绣着徽标的旗子都纹丝不动,整个场景都透射出一股诡异的沉闷的氛围来。
银尘看到这样的阵仗,一股阴谋的味道弥漫在鼻腔里。“是非之地,绝不能久留”银尘很快打定主意,逃离这个诡谲的寂静无声的营盘,他决定先想办法找到万剑心和拜狱他们,再一起去找张萌萌但愿他们安然无恙。
银尘的身上刚刚冒起奥术的光晕,准备加速,就听到离他最近的帐篷里,传出了说话的声音。从声音上判断,一个是杜传昌,另外一个应该是阴阳和合宗的某个女弟子。。
他们的对话,让银尘不得不收起了奥术加速,停下来凝神静听。
“杜公子真是好手段,居然可以让这位云无月长老如此听话。”娇美的女声说出了让银尘浑身哆嗦的话来。
“这不算什么,能将魔威阁弟子一网打尽才是本尊的能耐。”这是杜传昌傲慢的声音:“哦轻点,你这条老狗”傲慢的声音中夹杂着一声痛哼,紧接着就是一巴掌拍过去的声音,最后响起某个女人呜呜地含混不清的声音。
“那公子接下来做什么呢就这样平安无事地等到紫血神殿的封印开启么”
“当然不是,没见到本尊邀请来了这许多同道本尊既然能让毒妃这个外门弟子袭杀了魔威阁的雷长老并李代桃僵,就有把握将魔威阁的所有入体以上的人都统统干掉,而且还是赶在封印破除前干掉。”
“那奴家能听听公子的奇谋么”
“当然,你已经算是本尊的侍妾了,中了本尊的迷情乱花粉,这辈子就只有本尊能让你动情了,好好伺候本尊,不要再想你那阴阳五行极乐和合大法了,好好修炼本尊给你的毒纲心经,日后阴阳和合宗的主人位置跑不了的。”
“那奴家就洗耳恭听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毒龙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