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防范刺客,并没有任何显示军威的意思。
只不过他们的数量太多了些,乍看下去有3000人吧。
这之后,大批的普通百姓涌进了都护府门前的大街,许多人双目含泪,翘首期盼着,期望那位前几天还颁布许多亲民惠民政策的纳兰大老爷,能继续表现出他的宽宏大量,将那些被强迫送去的无辜女儿们放还回来。当然,在都护府里的鼓声咚咚咚地响过三十三声之后,他们中的的绝大部分人,得偿所愿了。
纳兰叠罗带着他的46人卫队,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都护府前堂前面的一座临时高台上,他没有设置座位,而是和这里的一切人等一样,站着。他那纯真俊美的容貌让普通百姓第一次看见,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面善,觉得他既然长得像个圣人,又颁布了许多南国官儿们绝对不会颁布的好政令,自然是个大好人了吧他一出现,哥老会的人还没有什么表示,底下的百姓都欢呼起来。
纳兰叠罗满意地向下压了压手,现场立刻一片寂静,仿佛这里除了忠诚的士兵,就只剩下乖巧的顺民,一片官民和谐的美好景象。纳兰叠罗不会想到,就在他后脑勺斜上方稍远的地方,一道白银色的人影,正在一阵微风的包裹下缓缓升空,稳稳地落在一座高塔之上。
“本官曾经说过,不枉杀一人,不放走一个。”极其简短的开场白之后,纳兰叠罗直奔主题,那干练的讲话风格,真应该让曾经在魔威阁据点里讲话的云无月长老好好学学:“如今,阎魔邪教的暴乱已经过去了许多日子,首犯从犯也查问得差不多了,那些无辜的人,本官无意继续关押,就让她们回去吧”
他说完,全城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一双双满含期待甚至是祈求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俊朗稚嫩的脸,纳兰叠罗的眼睛深处,闪过一道森冷的光芒,他用眼角扫了一下自己的得力心腹觉非,看到后者凝重笃定的点点头,便终于开口说道:“传令官,念”
“得令”那传令官的声音,尖细地像只鸡,瞧他细皮嫩肉的模样,显然是个阉人。
“血阳城都护府令以下人等无辜受审,赏银币一枚,归还宗族”
“许兰兰”
一位漂亮的十六岁女孩款款走出,她的身上穿着平日里都不敢穿的大花衣裳,显出一股纯真的亮丽,略施粉黛,看上去比平日漂亮的多了,不少年轻的小伙子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百姓之中,一些老男人老女人已经开始打听起许家打算要多少彩礼了。
许母喜极而泣。几个哥哥都拼命招手,想要让自家小妹赶快过来团聚,许兰兰是小小的贫寒的举家里最小最漂亮却最没什么用处的“深闺女子”,家里人任劳任怨地养着她,她却很难,也很少为家里贡献出什么,这一次,她为了家人,挺身而出。
许姑娘的神情,镇定又从容,完全不是一个贫寒人家的少女经历了几天可怕牢狱之灾的神色,那一股从容淡定的气度,吸引着更多的年轻人,这样一位美貌又坚强的女子,娶回家那真是子孙之福。
然而许姑娘并没有朝她母亲走去,她甚至没有朝那边看上一眼,她走了几步,到了小空地的正中心,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出她的脸,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并非倾国倾城,却也有些清纯可人的美感。
下一秒,一切都不可挽回。
“建州奴儿,辱我血脉,亡我族裔各位长者,叛国投敌,有何面目对列祖列宗”许兰兰清冷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都护府,甚至向着更远的地方传播开去,她的那一句话用上了神功气劲。
那一瞬间,人群僵住了,举家兄弟向上挥舞的手猛然凝滞。
许兰兰从容地从衣袖里取出半支剪刀,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残忍地,毫无表情地剖开了自己的小腹
血,喷涌而出,一块血红色的边缘不清的东西掉了出来,那是一个还未成型的胎儿。
许兰兰就那样倒下去,他痛得四肢猛烈抽搐,可是脸上还带着笑容,清纯可人的笑容。
一切就在这猝不及防之间突然发生,许母当场昏厥,几位兄弟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如同亡灵的哀嚎。人群炸锅一样蠕动着,却被锁甲和坚实的盾牌死死圈在都护府门前的大街上,一个也逃脱不得。
哥老会的人完全蒙了。
“徐香兰”建州奴儿们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下面的骚动,依然维持着硬邦邦的站姿,觉非依然念着下一个无辜者的名字,没人觉察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这是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姑娘,一样的花衣裳,一样的淡淡妆容,可是她的神色里满是心虚和惊慌,她的脚步虚浮而错乱,两只手尽力遮掩着肚子,她匆忙地朝广场上扫视了一圈,一眼看到自己那惊恐万状的母亲和怒目圆睁的父亲,赶紧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个欢乐的笑容,快步朝他们窜去。
没人吭声,没人喝彩,无论是小空地中的哥老会成员,还是大街上的百姓,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诡谲,都护府门前的氛围也分外诡谲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个徐香兰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
她才被关了几天,这种情况按理说不应该发生的,可是如果遇上类似于红魔门的那种邪术,恐怕
“娘亲,我回来了”徐香兰的声音柔柔弱弱地响起,然而迎接她的,不是亲人间的嘘寒问暖,而是老父暴起的断头一刀。
“徐家没有你这样的杂种”
“鹏珠玉”
“何倩”
“鬼方兰若”
鲜血,哭喊,誓言,惨叫,将都护府变成了阎罗殿堂。所谓被“释放”的无辜女儿,都不外乎走许兰兰或者徐香兰的老路,很少很少一些女孩活下来,最后产下了面目全非的怪物,在众人诡异的眼光之中终身未嫁,孤苦一生,大部分女孩,都当场惨死。
这是被后世称为“血仇清晨”的早晨,这也是建州奴儿们最终被彻底消亡的导火索,这一场震惊世界的大惨案,不仅仅被全城人民铭记到永远,更被一位魔法师看在眼里,埋下了无边仇恨的种子。
这场残酷的“开幕式”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时辰,觉非不会因为那些女孩而减缓自己念名字的速度,他只是用他那太监一样是声调麻木无情地念着名字,直到最后一个,他不会关心这些苦命女孩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那些名字对他而言仅仅是名字而已。
2500位女孩就这样被释放了,然而大多数人都没有活着走出都护府门前的那条大道。她们不是选择了自尽,就是被家里人荣誉谋杀,一场震惊天下的人间惨剧就此上演。
她们无一例外都怀孕了,她们无一例外都被建州奴儿兵们轮番玩弄过,更可怕的是,她们无一例外都被用作了施展邪术的材料,那种邪术似乎比红魔门的要低一个等级,这让她们得以保全性命。纳兰叠罗准许她们回归宗族,就是因为邪术已经进行完了,她们没有用了,杀了吧,似乎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这些女孩最后一点点用处,就是激起血阳城的人的怒火,尤其是哥老会的怒火。
白银色的魔法师高高站在塔尖上,面无表情,他无能为力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如果没有这一场血腥的风潮,这座城市,这个国家,甚至这个人种都绝对不会在剧痛与愤怒中觉醒,一如他的故乡,他先祖,他的骨血一样,没有百年屈辱,何来巨龙腾飞
何况南方帝国的子民,还没有资格和他身体的血脉,和“华夏”相提并论,南方帝国,只不过有些华夏的影子,有一丝华夏的气息而已。他们并不是那能画出八卦,推演太极的民族。
“好了,现在开始正式行刑”纳兰叠罗童真一样的声音响起来,小空地和大街上都安静一片。不过所有人的眼里,这个看上去像圣人一样干净的小男人变成了一只青面獠牙的魔鬼。
纳兰叠罗非常享受这种眼神,或者说他就享受这种眼神中混杂着的愤怒与恐惧,又或者说他享受着那份成百上千人汇聚而来的恐惧。“在此之前,”他微笑着说道,笑容之中尽显孩童一样的干净纯真:“本官要提醒尔等一句,皇上有诏,严禁屠城,然而城中治民暴动者,例外”
千百道视线之中,愤怒消退了许多,而恐惧尤甚。纳兰叠罗脸上的笑意,也更加意气风发,他顿了顿,接着用那天真的声音说道:“吾等八旗大军,城外八万,城内3000正黄旗精锐,如今就在尔等身边只要响箭升空,无论是谁的响箭,只要升空,城外铁骑,便会直接攻城,城门之上的建州男儿,也会响应,到时候,尔等的生死,本官也顾不得了”
他说完,视线慢慢扫过每一位哥老会成员的脸,清纯的眼神之中满是恶作剧熊孩子一样的得意,然而被他盯视的哥老会老人们,“北派”的人已经面无人色,鲁飞龙更是抖若筛糠,“南派”和“中派”的人,却个个红了脸膛,一股被出卖了愤怒在每个人胸膛之中滚动着,最终憋成一股无可奈何的悲凉。他们个个按着胸前是响箭,真是有苦也说不出来了。
“行刑手,准备”纳兰叠罗一声令下,建州奴儿兵中间便走出十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大汉,这些大汉脑袋后面都拖着一条长长的老鼠尾巴,他们就是心甘情愿接受奴化的铁掌帮众人。
人群骚动了一下,因为这些大汉手上拿着的刑具,并不是通常的斩首刑具,也不是南方帝国制式的凌迟刑具,而是一些老百姓们从未见过的玩意。
“曹在理”在绝非的示意下,一位次级传令官高深喝道,他的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是一位真正的铁血男儿。
银尘在江湖盟中的向导,曹在理,被两名建州奴儿的亲兵押着从都护府深处走了过来,他形容枯槁,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根没有一丝丝年轻人的特征。他干裂的嘴唇开合着,却几乎发不出声音,他那如今变得混沌黄浊的眼睛左右晃动着,似乎想流出几点眼泪来,可是干涩的眼眶中什么都没有流出来。
他仿佛就是一具活得干尸,身上缺乏水分或者别的能流动的东西。
“邪教神海派之人,妖言惑众,大逆不道,系首恶首犯,处斩立决。”传令官大声宣读完他的所谓罪状,然后一挥手,那曹在理就被押上了处决台。
这时,在哥老会成员惊恐愤怒的目光之中,原先铺着暗红石板的小空地上,忽然石板移动,一架架三人多高的处决台从地底下升上来,那些处决台造型非常奇异,既不是断头台,也不是凌迟用的十字架,而是标准的木字型木头架子,那架子上油光发亮,显然是新进赶造出来的东西。那木字形架子的底端还有一根圆润油亮的女子手腕粗细的圆棍,下面连接着套管机活,看起来简直和木驴的构造一样。木头架子周围,还有木头梯子,绳索,枷锁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机关,看起来圆润油亮,似乎十分缺乏威慑力,整套机关上,没有一丁点尖锐锋利的刀锋。:
===第四百七十一章 冷血狂宴,血饮
曹在理很快就被绑在木架之上,他的上半身成十字形,手腕和额头被固定住,下面的两条腿,居然没有如同众人预想的那样绑在木字的那一竖上,而是分开来绑在了木字的一撇一捺之上,接着,一位行刑手登上木梯,三两下割裂他的衣衫,让他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之下。
“大人饶命呀”就在此时,那曹在理似乎积攒够了能量,猛然间爆发出一声气壮山河的求饶,那声音听到别人耳朵里,几乎能让肝肠寸断,极尽了悲苦可怜与卑微,不少心软的人都转过头去,可是他的脚下,恰好横卧着许兰兰刚烈美艳的尸身。
这样的对比,被哥老会的人看到,被平头百姓中那些尚有一丝血性的年轻人看到,登时味道就变了,观礼的人群之中,居然反常地发出几声嗤笑。
纳兰叠罗听到这样的声音,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他本能地对血性不屈等等与骨气有关的东西感到排斥。
“行刑”他冷喝一声,同一个瞬间,一道血红色的刀光闪过,紧接着就是曹在理绵延不绝的惨叫声。
她没有死,而是被当众去了势,那行刑手似乎割得太大力了点,鲜血从伤口冲狂喷而出,如同一道粗细适中的血泉,足足喷射了三个呼吸才降下来,变成一条掌宽的血色小溪哗啦啦地流着。
那行刑手麻溜地从梯子上下来,兴奋地等待着下一个倒霉蛋。他只割了一刀,行刑就结束了,任由曹在理流着血,声嘶力竭地哀嚎着。
“厉风行”又一个大汉被押上来,这人须发在脸上成放射状张开,看起来十分威猛,却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亦步亦趋地被押上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