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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不敢去打听
两人跑着跑着就相互分开了,都扯着嗓子招呼下人去了。世子和王爷双双出行,那可是王府里的大事呢,可不是几个暗卫一队儿金甲兵就能解决的事情。
整座王府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别转圈了,坐下,这事有结果了。”银尘看着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转着圈的世子赵灵魂,有点烦躁地一挥手。他的话让世子猛然停住,一双淡紫色的眼睛里放出无穷豪光,整个人一下子就扑到银尘面前,按着他的肩膀道:“真的”
“不是油炸的”银尘微微动用了一点黑暗力量,将世子推开:“斯文斯文你怎么对我这个教书先生没大没小的”
“先生,学生知错了”赵灵魂立刻垂手肃立,紧紧绷着脸,可是他那四处乱瞄的眼睛,一点儿也不像知错能改的样子啊
银尘摇摇头,只能在心里哀叹世风日下。他不知道,或者说故意不知道,就是因为他平日里对世子态度随意和蔼,亲切有加,才使得世子在他面前放松下来,做出一些不合礼法规矩的动作,在孔夫子面前,甚至在十斗才面前,这位世子从来不苟言笑,僵直比当老师的还严肃呢。
“不过你可别高兴太早”银尘的语气低落下来:“先准备上一沓子手绢吧。”他说完便垂下头,不再言语了。
赵灵魂身子一震,瞬间就从极度焦虑兴奋的状态中退出来。“我早知道哈,我就不应该抱着什么幻想”他自嘲地笑了笑,也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等待着父亲的回复,作为世子,他在王府里很自由,可是出一趟门并不容易。
银尘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赵灵魂抱着什么幻想,无非就是幻想着母亲还活着,只是被囚禁,他和母亲还有机会见面而已,可现实是,他的母亲不仅死了,还死得无比凄惨壮烈。
他自己都开始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将这个故事,讲给眼前这个男孩了。
他们沉默着,等到太阳在东方地平线上露出半颗脑袋的时候,他们终于坐上马车,堂而皇之地驶出了真王府。
白天的潘兴城里依旧熙熙攘攘,由于整个城市里没有平民,只有贵族,因此潘兴城虽然繁华,却并不喧闹,也没有什么吵架骂仗的现象发生,毕竟没有人知道那个顶撞了自己的人,是不是一个有着惹不起的大靠山的家伙。因此,这些贵族们从来不在平民奴隶面前提及的王法铁律,在这座城市里被分外重视起来,成为解决纠纷的最佳途径。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王法,真王赵光怡的族徽才成为无数行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厚厚的黑蓝色布帘遮住了车厢,没有行人会知道车厢里坐着的仅仅是真王世子,所有看到马车的人,都本能地认为真王驾到,慌忙地让出一条路来,毕竟挡了真王殿下的法驾,那可是大不敬的重罪,到了地狱都没有理说了。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僻静地方么”银尘在马车出了真王府大门的一瞬间,就悄悄对赵灵魂说道,与此同时,他也设下了隔音结界,防止马车夫或者其他什么人听到。
“有,男人都愿意去的地方。红雀楼。”真王随口说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过来,先生的所谓实践课,不过是个避人耳目的由头而已,这一堂课,讲得就是他赵灵魂的身世,他这个所谓的真王世子的根。
“妓院”银尘脸色一白,阴阳和合宗里那温柔的恐怖,又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什么妓院先生文雅些好么那里是青楼”
“还不都是一样吗”银尘翻了个白眼。
“不一样”赵灵魂露出一副世外高人的表情:“青楼之中,最顶级的头牌姑娘一概卖艺不卖身,什么后台靠山来了都不顶用,而且那里也不是一定要去干那种事情的,平常私会,听琴唱曲,谈论些事情什么的,都挺适合的,才不是窑子里那专司皮肉生意的地方呢先生从北方来,想必这潘兴城里的繁华,还没有见识过吧,此间事了,学生恐怕也得请先生好好享受一下,也稍微尽些弟子心了。”
“那是自然。”银尘这个时候还没有往某些少儿不宜的方面去想,或者说他心里揣着的沉重的秘密,让他没有心情去考虑任何身心享受的事情。此刻他还不知道,所谓的“潘兴城的繁华”,指的可不是人来人往的大街
车子在红雀楼门前停了下来,小厮们慌忙上来跪迎。真王府里的客人可是这里的稀客,红雀楼的管事老鸨第一时间赶到了大堂,满脸堆笑地半跪着给赵灵魂行礼:“世子殿下,您可是稀客哟正好正好,几位头牌小姐都在,您先坐,小的去吧她们都叫来,任您挑选,您看怎么样”老鸨这么说着,同时赵灵魂和银尘都被一些花枝招展的三四线“商女”伺候着在大堂里的软榻上坐下来。银尘对于这些涂脂抹粉的姑娘子稍微有点抗拒,他觉得来这种地方是有点对不起林绚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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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位小哥哥还害羞呢”其中一位开放大胆的姑娘调笑道,其他姑娘子都咯咯咯咯地笑起来,那清脆的笑声听到耳朵里,耳朵酥了,骨头也酥了。
银尘皱起好看的银灰色眉毛,稍微用上了点魔哭冥斩拳的力量一推,直接将一位往他怀里挤的姑娘子推出去三四丈远。姑娘发出一声轻微的尖叫,其他姑娘一下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怕怕地看着这位“坐怀不乱”的帅气男孩,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抗拒难道他不喜欢姑娘喜欢男孩他那方面是有问题的姑娘们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变了。
“我是有家室的人。”银尘的口气很冷淡。
“有家室怎么了来这里的男人都是有家室的,这很正常啊”赵灵魂十分不理解银尘的反应,这世上,哪个男人没有三四个老婆,哪个成功的男人没有十三四个老婆哪个站在权势顶端的男人没有三四十个老婆呢就连父亲那样不近女色的铁腕王爷,不也是娶了六房姨太太吗别说有家室的男人在外面偶尔鬼混消遣,就是真的将什么人娶进门了,那也是男人的事情,家里的女人们绝对不能有任何意见的。
“如果你听了我昨晚打听到的事情之后,你还能抱着这样的想法,那我服你。”银尘的声音此刻已经不是冷淡而是冷酷了。空气中,甚至开始弥漫起淡淡的杀意。
姑娘们害怕了,一个个噤若寒蝉地退开许多步,可巧这个时候老鸨领着一群衣衫鲜亮暴露,个个貌美赛过天仙的姑娘走了过来,这些姑娘比刚才那三四线的“商女”要美貌无数倍,举止也更典雅大方,当然年纪上也要比小姑娘们大一两岁,更显出女人的成熟风韵。她们款款走来,在老鸨的指引下站成一排,粉面含笑,美目传情,一双双略带各种杂色的剪水双瞳默默地看着一身暗蓝长袍,佩戴着顶级灵光玉的赵灵魂,却没有人朝银尘那边望一眼,毕竟银尘刚刚的举动算得上是不通风雅,不解风情,唐突佳人,这些卖艺不卖身,即使身在青楼与眼高于顶的姑娘们,又怎可能用自己的热脸贴男人的冷屁股呢:
===第五百章 刺杀真王世子
“这个”赵灵魂十分尴尬地摸摸鼻子,有点眼馋地将目光从这些姑娘们挺翘圆润的胸脯上一一扫过,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垂下眼帘:“实在抱歉,小生和这位朋友可是有要紧事情商量,还请嬷嬷老鸨为小生和朋友安排一间静室,至于诸位姊妹小生先谢过诸位抬爱了,若有下次,还请诸位不要闹了小生,稍愿垂青”赵灵魂战战兢兢地说着,就看到诸位姑娘的脸色垮下来,有的甚至嘟起了嘴,看起来别有一番可爱妩媚的模样,这些姑娘的心思谁都能猜出个大概来。,所谓的卖艺不卖身么,还不就是待价而沽,希望以处子之身加上花容月貌,加上加上琴棋书画各种才艺,博得一个大富大贵的俊朗公子的垂怜,从此一飞冲天,从一位风尘女子,一跃成为王侯侧室,那可真就是几辈子都不愁吃穿了至于公侯门第内多少风波诡谲多少勾心斗角,这些姑娘暂且不会理会,毕竟再怎么诡谲黑暗的侯门,也总比这青楼里卖笑的营生好许多吧
真王的世子,那是镶钻带翡翠的究极王老五,有机会攀上,做梦都能笑醒来,眼看着机会聚在眼前,却和自己无缘,这下怎么能不让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们心情失落呢
只是姑娘失落归失落,红雀楼的老鸨可真不敢逆着世子殿下的意思来,赶紧一声严厉的呵斥,将这些眼圈红了,眼睛里含着泪水的大小美女们赶出了大堂。老鸨可不管这些“女儿”们心里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她此时唯一想着的的,就是自己肩膀上扛着的这颗脑袋若是真惹了世子生气,只怕自己就是九头蛇转世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下,老鸨只能命令那些还没有正式“出牌”的十三四岁的小雏妓们忙忙地准备了一间静室,备上茶水坚果水果之类,然后将一只白玉做的小铃铛献给了赵灵魂,这是一种需要罡风才能驱动的,能发出具备穿透力的声响的特制铃铛,用来召唤那些在远处听差的小丫鬟们过来添茶的,静室周围,十丈之内,不准留人,这样也就不会有人知道客人谈论的事情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神功武士,五丈之外尚且连罡风气息都感应不到,又如何能听得到客人们刻意压低声音的谈话呢
不过,就算这样,红雀楼的老鸨还是缩在一旁暗自祈祷,希望漫天遍地里无论什么大神能保佑自己小命别丢,因为就在她给赵灵魂安排完静室之后,看门的下人禀告说,真王府的铁卫直接将红雀楼封锁了,任何人,不得进出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王爷一级那是红雀楼这种地方能接待的最高规格的“神人”了,人家级高耍大牌,提各种不合理要求,老鸨除了照办,也没有第二种选择啊
静室之中
“准备好手绢儿了没”银尘坐下来,伸手释放隔音结界,接着就是这劈头一句。
赵灵魂脸色沉凝得可以拧下半桶水来,他没好气地扬了扬手中的一沓子手绢,带着这么多手绢出来,他自己也很尴尬,生怕被人瞧见了说他是个娘娘腔,整天哭哭啼啼才要这么多手绢呢,可是他又不敢不拿,万一眼前这位经常搞怪的“先生”一个心情不好,不给他讲了,他找谁去。
“你听说过千年凌家么”从语气上判断,银尘似乎正在说起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
“知道,几十年前被灭门了。”赵灵魂有点机械地说完,陡然瞪大了眼睛:“您该不会是想说”
“没错,我们的故事,就从几十年前的那场著名的灭门惨案说起”银尘的声音陡然阴暗下来,如同修罗地狱。
红雀楼之外
赵灵魂并不知道,即便是在这繁华的帝国都城里,在郎朗乾坤下,依然又那么两个人,敢于冒犯真王的权威,惦记着他这位真王世子的项上人头呢。
这两个人,个子都很高,一胖一瘦,都穿着不起眼的灰白色长袍,稍微胖的那个,是个中年人,神情内敛,姿态儒雅,可是眼睛里时不时爆发出来的寒光,仿佛最锋利的剑刃一样,令任何不小心看到他眼睛的人不寒而栗。稍微瘦的那个人,看起来年轻得不可思议,大概也就二十来岁,这样的年纪,无路如何也不能和他接近化气大圆满的神功修为匹配,毕竟江湖道上,除了极个别的天才,绝大多数的化气高手,都是老前辈呢。
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径直冲着红雀楼走来,在接近到红雀楼大门前五丈距离的瞬间,两人对视一眼,瞬息之间就用眼神交流了无穷量的信息,紧接着,两人同时腾空而起,朝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中年男子身上罡风鼓荡,威势如山,而年轻人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气息,无声无息地隐没在因为真王驾到而稍显混乱的人群里。
就在老鸨正战战兢兢地祈祷着不要出什么状况的时候,红雀楼那高高的房顶上,已经出现了两个人。
“血手修罗”一道清冷坚毅的声音从房顶上响起,远远地扩散开来,红雀楼所在的这条街上闲逛的民众,听到这声音,感受到这声音里蕴含着的无尽威压,立刻尖叫着远远避开来,而在周围巡逻着的金甲卫士,也闻讯而来,准备处理一起“恶性决斗事件”。风源大陆上的习俗,两人决斗的时候,任何其他人都不能干涉,否则就要遭到天罚,因此金甲卫士来了之后,也仅仅是疏散人群,清空现场,以免两位高人相互争斗的时候,兵器无眼,误伤了群众。就在那声音响起之后的短短几个呼吸里,潘兴城的禁军部队就将红雀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回字形的强大军势很快构筑起来,强弩上弦,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