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还算有效吧”
“可问题是,大叔不管是不是尹山峦,始终都是大叔啊他的智谋,他的仁义,他的豪情,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因为他的名字变了而改变,他始终是他。父亲,十斗才恩师,还有雪儿姐姐,青松哥哥,他们都不会因为大叔被朝廷说死了,就真的认为大叔不是大叔了朝廷颠倒黑白,或许能让天下书生消沉一阵,可以让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上当一时,可是真正在乎大叔的人,依然不会相信朝廷颠倒黑白,依然会把大叔当成原来那个大叔啊他们这么做能起到什么效果”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这些天来,你真正学到点东西了。”银尘走过来,轻轻拍着赵凌风的肩膀,夸奖道:“一个政府,哪怕是最独裁,最专制,最暴力的军政府,也绝不能在脱离了实事求是的行事原则之后,还能长存兴盛的。一味地遮遮掩掩,一味地唱战歌说好话,终有一天会为自身撒过的谎付出最惨重的代价你刚才说的话,已经戳中了整个事件的本质,我辛苦这么多天救出来的,是天下第一文豪,可不是尹山峦这三个字啊。朝廷既然愿意当鸵鸟,那就让他们当好了,终有一天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们如今,只要静观其变,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好,顶多配合一下,演演戏,总之只要朝廷不怀疑我们,随他们怎么折腾。你其实没必要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无论是你的父亲,还是十斗才先生,尹山峦先生,可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呢”
他连夸赞带安慰,让赵凌风彻底冷静下来:“明儿要去观斩,还请先生能够一同前往,我担心宫墙后面的那位会耍什么花招呢”他说完恭敬地拱拱手。
“你意思是我原来可以不去的”银尘有点惊讶,他原以为既然是要斩“尹山峦”那么应该所有人都得必须到场吧
“哪里是这样的除了监斩,副监斩,行刑官和禁军之外,只有皇上钦点的人必须到场,其余的人都是自愿,像十斗才先生,就装病不去,皇上也不会追究,其实往年这个时候,斩什么犯人的,就连王府里也甚少有人去的,毕竟又不是什么大型庆典嘛如今皇上钦点父亲做了副监斩,而真正的监斩官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呢,所以我真的担心里面有诈啊”
“这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去就去,也好看看我们的圣上究竟会指派个什么样的家伙来冒充尹山峦,嘿嘿”银尘冷笑着,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一场斩假人的仪式,居然会弄到他不得不用武力保护自己的局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刚刚大获全胜的他,未免有点看轻了这个混沌的江湖呢。
昭和八年四月卅日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处决犯人的地方,以前在皇城正南门外面的菜市口,第六王朝建立起来之后,皇帝们都觉得菜市口问斩不够霸气,不能震慑住霄小鼠辈,同时菜市口又处在正南门外面的官道之上,影响交通,便在百年之前,大笔一挥,下旨建立御斩台,选在了京城最南端的某处风水宝地上,打了个土台子,用玄冰寒铁铸造了许多刑具架子,插上往生招魂幡,刻上轮回往生的石刻,作为帝国最高规格的刑场保留下来,每年在五月份之前,羁押在帝国最高监狱“风波亭”里面的死囚,都会被提出来在这里送了性命。这座刑场上,砍头,凌迟,车裂,杖毙,乃至烹煮,火焚等等一切出现在南方帝国法典中的残酷极刑,全部都可以在这里实施,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戮之地。那些往生的石刻和招魂幡,不过是给死囚们一个心理暗示,来生要做守法顺民,死前忏悔罪过,兴许还能够投胎到大户人家,至于那轮回时刻到底灵不灵,没人知道。
今天,又是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好日子,一大早,银尘就醒来,在侍卫们的帮助下穿上复杂华丽的蓬松长袍,用过一桌调配的早饭,骑着马出了庄园,在半道上和真王赵凌风的车队会合了,此时,街上摩肩接踵,人头攒动,虽然个个都鲜衣怒马,可是大部分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毕竟今日要问斩的,可是帝国第一文豪尹山峦。、
一路无话,直到了地方,银尘才下马和赵凌风,赵光怡父子见了面,这才能搭上话了,只见赵光怡不戴冠带,披头散发,脸上可能是给河老画了什么印象派的妆容,一脸青灰色,,还带着厚重的眼袋和也不知怎么画上去的鱼尾纹,气色十分地差,老态弄钟的,看了让人不免揪心。十斗才并没有到场,据说是突然得了呕血之疾,不能下床了,这事情被身边的暗卫一传开,几乎人人变色,看向真王的赵光怡的眼神不免有点同情之意。赵凌风毕竟年轻,还做不到父亲那样堪称影帝的表演,只能绷紧了脸,仿佛中风面瘫一样维持着衣服僵硬的表情,虽然已经穿上了象征真王的华丽服侍,可是总有一点拘泥扭捏的样子,让那些早到的尊王美王之类的家眷下属暗中指指点点,以为又是一个不成器的家伙。银尘穿着一身有点亮瞎眼的银色长袍,跟着现任真王赵凌风走到御斩台对面的土坡上,在一处座位上坐了,这是专门给达官贵人,当然必须是国字号的达官贵人准备的观斩台,按照亲王的规格,赵凌风可以坐到第三层最中间的一把镶了黄金边的交椅上,而作为他的家眷,退位的赵光怡居然只能坐到儿子身后的一把很普通甚至有点寒掺的木头椅子上,只有下人送来一副绶带,披挂好了,才知道他原来也是副监斩之一,至于银尘,河老之流,还有真王府的暗卫,那只能站着楼,帝国再有钱也没法在刑场附近安排上许多椅子吧。
至于第一层第二层坐些什么人,站些什么人,银尘并不知道,他也没有问赵凌风,毕竟观看虐杀犯人,这好像并不是什么适合大声说笑的场合,无论是赵凌风,还是真正老态龙钟的尊王赵风雷,堪称美男子的美王赵雨露,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赵姓王爷,一个个都板着一张脸,仿佛被欠了许多钱,泥塑雕像一样端坐在沿着土坡修建的第三层木楼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下面空荡荡的刑场。银尘随意看了一眼刑场,看到那些玄冰寒铁架子上光溜溜一片,将初升的太阳散发出来的缺少热量的光芒反射成一颗颗橘黄色的光点,居然几乎一点儿血迹都没有,一点儿也显示不出刑场的血腥残忍,反而有一股沙场征战的森然肃杀气息弥漫开来,只有那些招魂幡上,溅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无声地昭示着国家暴力机器的冷酷无情,无规矩不成方圆,更进一步来说,无刑场不成国家啊。:
===第五百三十五章 看似平常的早晨
观斩的老百姓们也陆陆续续赶来,在土坡下面远远地围成了许多圈,这些所谓的老百姓放到帝国的其他任何地方,那都是官老爷或者贵族老爷的身份,可是在这天子脚下,他们无论如何也只能如同平民一样相互推挤着,来看一场并不热闹的“热闹”。
银尘注意到,这些百姓中,不少人拿着纸桥纸马,纸轿子,甚至有拿着花圈挽联的,虽然每个人的衣裳都比较鲜亮,可是他们几乎人人手臂上卷着一团黑纱,老百姓们虽然喧闹,却并没有任何喜气散发出来,听他们的声音,甚至有点哀鸿遍野的悚然感觉,银尘看到这里,不仅心中一沉,他没有想到,一个以辱骂腐儒臭文人为业,以针砭时政为生命,形骸浪荡,狂妄高傲的尹山峦,居然能在一群下位贵族和小官僚之中具备如此可怕的人气,让这些人不顾天子的脸色,后党的感受,自发组织起来,用这些丧葬物品表达对尹山峦之死的无言愤怒。“不是说这个时候,后党把持朝政,犬儒当道么这些人哪来的骨气”银尘问自己,没有答案,他看着下面的人群,看着那满眼的黑纱,粗略估计不下几万人,这还仅仅是潘兴,是京都,放眼全国,这样的数量,只怕
银尘不敢想下去了,他感觉到这才是真正可怕的民意,这是除了魔法师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抗拒的力量,当然,就算是魔法师,他们也只能对抗殖民星上的民意,地球母亲,也就是加布罗依尔世界的民意,其实没有任何人敢于违背。
民意,这种虚无的东西,远比任何军势都要可怕,因为军势的力量终究有限,而民意的力量,永远都不会有尽头的。昨天他还夸下海口,给赵凌风讲述民意对于战争动员学,对于上位者多么重要,今日他自己就直面了这种东西。银尘十分担心,万一下面的人民怨沸腾到了一定程度,万一被人扇动利用,那绝对就是一场根本镇压不了的暴动。
太阳稍微升高了一点,空气之中却陡然传来一股凶悍的威压,军势级别的罡风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真王父子都有些吃惊地抬起眼睛,而崇王老爷则有点惊慌地直接站了起来。只有尊王慢条斯理地吸着烟袋,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一会儿,下面的百姓也开始骚动起来,人们推挤着甚至踩踏着退让开来,一队队金甲禁军从八个方向器宇轩昂地赶了过来,呼啦一下散开,一把把军用铁弩和一条条巨大的弯月长弓,将刑场完全封锁,弓兵在前面,而身穿重型锁甲,提着塔盾和长枪的禁军步兵,则出现在弓兵后面,步伐森严,进退有序,居然在上场的时候,就一直维持着某种巨大的军势。
军势级别的罡风散发出沉重的压力,许多体弱的百姓都有点受不了,出现了这样那样的不适症状,然后就从那些弓兵之中,窜出来几个军医,对这些有着官阶或者贵族身份的百姓医治,倒也没有如同银尘想象的那样冷漠无情。银尘看着这些,摇摇头,他知道那些军医必须如此,在今日这个节骨眼儿上,再不想办法缓和一下民情,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故事可就不仅仅是故事了
又过了一会儿,轰隆隆地战车声居然响了起来,四十辆战车出现在了人群的最外围,银尘猛然冲到木头栏杆前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木头战车看,他不是在看战车,他看的是那战车上架着的红衣大炮。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赵凌风看到银尘的举动,不禁问道。他的语气听起来冷冰冰慢吞吞,实际上是小心翼翼不要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太随便,他知道此刻自己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这是红衣大炮么”银尘轻声问道。
“不是,是神威永固大将军炮,炮口只有两寸多点,红衣大炮要三寸炮口才行,其实就是一种次品炮仗,威力比红衣大炮小多了,可是重量上也不见得轻多少,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容易铸造些。先生觉得它可有什么可取之处么”
“没有,一团垃圾。整体铸造这么大一台炮,以当下这个时代的冶金工艺来看,必然气泡极多,满身杂质裂痕,金属的刚度一定上不去。而且它的设计上就有问题,固定的木架子,没有任何周射界和阳角射界可言,不能调整,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这几乎是致命的缺陷对了,它的膛线如何,如果是用手工镗床的话,那么次品率岂不是”
“什么膛线”赵凌风一脸迷惑。
银尘扶额:“完了,连膛线都没有,用屁股想都知道这玩意甚至不是定装火药,更不要说什么尾翼稳定榴弹了,这种武器,除了欺负杂兵还能有别的用处吗”
赵凌风摇摇头,同时压低声音说道:“先生,不瞒您说,这神威永固大将军炮,就是摆在那里震慑宵小的,它其实连骑兵都对付不了。”
“看得出来。”银尘冷哼一声,施施然地转过身,不再看了,有大炮又能如何四十门大炮一次齐射,也只能对付掉几百人而已,若果将这下面上万人组织起来,那真的是除了傀儡宗的傀儡,没有人可以抗拒的力量啊。
与此同时,他头顶上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以及一声公鸡嗓子:
“皇上驾到”
这一下可不得了,三层四层的人都得跑去跪迎灵皇,银尘虽然不愿意下跪,可是身在这个世界,也少不得要入乡随俗了,不然真的会被认作狂人。银尘原本跟在赵凌风后面,小心谨慎的,不料天晓得灵皇抽了什么风,直接伸手一指:“你,过来,别老跟着赵光怡,好好的人儿都被影响成一木头疙瘩了来来来,坐到朕身边来”他这一说,银尘赶紧先谢了恩,才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硬枕头皮到了灵皇身边,然后又被灵皇打发下去,最后还是委委屈屈地坐在了翰林院学士们的前面,仿佛带着一群小学生看电影的班主任。赵凌风看着自己的大伯如此做法,只是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不要发作出来,而赵光怡此刻依然唯唯诺诺,似乎彻底没了精气神,实际上,他却是在心里大骂皇兄傻帽。
“圣器锻造师,也是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