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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风看了一会儿银尘的侧脸,觉得十分压抑烦闷,他实在想夸赞几句银尘送给他的斧头,可是一想起所有王府通用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于是只能作罢,低着头默默狼吞虎咽,似乎那桌上的精致菜肴,也要为了什么尹山峦从盘子里跳起来,发动叛乱一样。
吃完了饭,赵凌风故作威严地一挥手,让下人将杯盘狼藉的桌子整个抬走收拾,又让侍女扫地清洁,然后才继续指挥着下人们上来一张小小的方桌,摆上四只茶盏。银尘,尹山峦,父亲赵光怡和他自己的位置不用移动,仅仅换了张桌子,就可以直接进行饭后会议了。
吃饱了的三人,自然有了精神,此时,河老亲自守住门口,暗卫将这里方圆十丈地方上上下下都搜索了一边,连只老鼠也不放过,戒严之后,银尘抖手放出禁大封,封锁了声音,然后坐下不动了,那意思居然是让赵凌风或者赵光怡先开口。
赵凌风一看银尘这样,到了嘴边的话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环视另外三人一眼,最后只能拱手道:“还请十斗才先生出出主意。”
“不才哪有什么主意可出此等大祸,无论最后传出来伤亡几何,都是帝国奇耻大辱,皇上必然龙颜大怒,这一来,常备谍,血滴子,卫所的人当然要被杀的人头滚滚,毕竟自打千年前第三朝以来,还不曾出过如此大的渎职事情,放任北国的六扇门到了京师重地搞暴动而我们这些人么,却个个都成了在为难时刻挺身护驾的忠诚之辈,说句难听话,皇上只要不犯糊涂,哪怕是为了面子此间也必将大力犒赏我们,更不要说他如今也没有几个可信任的人用了。以不才的见解,老王爷最近还是该低调就低调,对那位曲意奉承这些,做出想要修复关系的举措,皇上嘛,毕竟被后党小人逼着杀尹山峦,心里有愧,只怕真的会给老王爷许多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呢,只是不知道老王爷拉得下这个脸不”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如今尹兄脱离苦海,孩子也眼见得成器了,我这个过气王爷还有什么可不满的,要说不满,就是今日,明明就是做戏一场,非得逼得孩儿出手不可,自己和河老爷子也弄得灰头土脸,甚至差点着了那哈罗的道真不知道先皇泉下有知,看到如此破烂松懈的京师防卫,会作何感想哎自从后党做大,别说军备,就连朝廷里那几个主战的大臣,也是贬的贬,杀的杀,如今北人兵锋直指,我是担心哎”
“先生不必担心。”银尘这时突然开口道,他的语气冷冽非常:“今天的事情其实只暴露出一个问题,就是军队废弛,防卫空虚如此军队不能托付任何希望,我们想要安身立命,说难听点只能靠自己先生,想必今日一过,我早前献上的那两张图纸,也要派上用场了吧只要有了那些东西,纵然凌风手下不增加一兵一卒,面对来势汹汹的北人,也不比过于紧张,毕竟热兵器的现代战争和此世间的骑士战争,是两个不同层级的东西,这点,凌风你应该明白吧”
“当然,那可是划时代的兵器呢”赵凌风的眼睛里射出亮光,这些天,虽然为了救尹山峦奔忙布置了许多,可是他的课程,从未落下。
“何地等到明日,早在先生入敝处之时,那些东西已经交给可靠的工匠去造了。”赵光怡说着,佯装愤怒地瞪了赵凌风一眼:“倒是你,为了一件圣器,几乎坏了大事那些工匠,可不是随便就能一起处决的。”
赵凌风摸摸鼻子,他心里虽然有许多理由,可是在父亲面前,他是打定主意骂不还口,毕竟谁摊上这么一个为自己倾尽一切的父亲,那都是三十辈子修来的功德,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着这些话,四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变得轻松了点,这时赵凌风才大着胆子问道:“那先生为何愁容满面”
“因为河老爷子捡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和我有些交情,可是他是黑山庄的重要人物,这”银尘苦恼地摊摊手。
赵凌风听了脸色一变,赵光怡却是云淡风轻,他招来六大管家,代替河老守门,让河老将那位鬼老提溜了来。
当鬼厉名出现在银尘面前的时候,他那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凄苦与坦然,整张脸上仿佛写上了“穷途末路”四个大字。他的目光先后扫过赵光怡,赵凌风,十斗才,最后才定格在银尘身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或者不敢去看血河尊者一眼。
“黑山庄的人”赵光怡看着这位十分落魄的老人,语气相当不善,无论如何,这个人都是要袭击自己的,是敌人啊。
鬼厉名没有理他,他直勾勾地盯着银尘,过了很久,才叹息一声:“这真是命啊”
“你这是何苦来哉”银尘第一时间也只能说出这句话,顿了顿,才继续道:“你们不是要尹山峦吗既然已经劫了法场,跑路不就行了还要留下来刺杀皇上做什么以前的魔威阁,现在的黑山庄,不都是一个修炼鬼属性元气的门派吗混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要改朝换代坐天下了你们难道想建立一个魔威朝廷开什么玩笑”
鬼厉名听着他的话,摇摇头沉重地说:“本来以为你会超然物外,至少不会给这个昏庸的皇上当枪使,谁知道呵,你这么小,就被忠君的黄汤浇灌成这个样子。你说,你如今和那方天航,有区别么”
“那你们今天的做法,和纳兰竭磨的区别就很大吗你也不看看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就是攻城战也不会这样样子”
鬼厉名听了,登时哑口无言,他可不是魔心先生。“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这么点人算什么”这句话只是在他脑子里过了一下,没法说出口啊,毕竟这次就算他们成功刺杀了灵皇,那么之后呢北国六扇门在潘兴留下的势力,禁卫军可以轻易碾平,可是他们黑山庄不能
他们没那么多人手。
鬼厉名不吭声,赵光怡却是皱起了眉头。他对今天劫法场刺杀皇上搞暴动的一切人都相当反感,甚至觉得他们都是被六扇门买通的叛徒,都该杀干净了才好。
“既然是黑山庄的人,那么,本座可以先审问一下然后将他交给朝廷算了,皇上愿意三司会审也好,还是怎么也罢,总之,敢行刺本座,敢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妄自称王的,胆子很大,代价也会很大。”赵光怡可不管许多,他看得出来银尘对这个老头子也就有点交情,算个熟人,和自己的儿子比起来,连根毛也算不上,要是自己这回捉住的是万剑心,那绝对另当别论,可是这个人么
赵光怡给银尘使了个眼色,银尘没有反应,他此时依旧是一副有点受伤的表情,他暗自叹息一下,银尘这个人就是对自己身边的人太好了啊,为了自己认定的人,那真是铤而走险,什么样的罪责都可以往身上背赵光怡并不知道银尘为了救出尹山峦动用的傀儡,可问题是为了就尹山峦勇闯风波亭这个行为本身,那就是冒着被千刀万剐的风险了,对于银尘这样才华横溢,几乎靠任何一点点技能就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来说,他有一千万个理由不必亲身犯险,可是他依然二话不说冲进了风波亭,甚至于,赵光怡从暗卫那里得来的情报是,黑零银尘拼着命,救下了一同前去的几乎所有人也正因为这样,他面对熟人的背叛乃至相互攻击,才会如此被动以至于手足无措。人,都有缺点,赵光怡不怪银尘,他只觉得,自己有资格,有义务,有责任帮这个男孩子将没有做好的事情做好,将没有改正的缺点改正
对这样的盟友,赵光怡既喜且忧。他转头看着鬼厉名,只觉得心里一股邪火噌噌噌往上冒,心想你一个黑山庄的乱臣贼子,一个就会点影鬼属性的神功的屁都不懂的武夫,要信义没信义鬼厉名是魔道,要智商也不太有智商聪明的人不会去进攻血河尊者,要修为也没修为和河老相比,凭什么受到银尘的同情以至于保护他这么看着银尘,是想逼迫他犯下包庇钦犯的罪责吗真以为靠着银尘这点薄面就可以在本座面前充大蒜了吗他抬眼看了一眼河老,河老点头表示明白,紧着就将一只枯瘦的手放在鬼老的手肘上,非常和颜悦色地说道:“你是黑山庄的人,而且看起来地位不低,这样吧,你只要说出黑山庄的具体位置,还有布防什么的,老夫可以让你免受几日皮肉之苦,当然,老夫这里的皮肉之苦嘛,和刑部大牢甚至和风波亭的都不太一样。”他呵呵笑着,那副笑脸和恶魔没有任何区别。
鬼厉名摇头,只是盯着银尘。“要杀要剐,我以无所谓,只是,我有些话要向他交代那是魔威阁宗门内部的事情,闲杂人等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想都不要想。”
赵光怡冷哼一声,直接用身体挡住鬼厉名的视线。同时,赵凌风也悄悄问银尘:“先生,这人对你很重要么”
“不重要。”银尘笃定地说:“至少不会比你更重要,他若伤了你,我绝对第一时间让他下去陪魏务良先生。”银尘的口气变得很冲,他绕开赵光怡,对着鬼厉名喊道:“你们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想要篡权夺位,北方那位不就是现成的靶子吗咱不论正道魔道还是半正半魔的道,至少咱们都是南方帝国的人,不是北方帝国的奴强敌当前,不一致对外,在自己国家的首都里搅风搅雨,那真是连魔道的尊严都丢光了简直畜生一样”
“妙哉正是这个理儿”十斗才听得红光满面,转头对鬼厉名道:“老鬼看你修为也不浅了,干什么要犯这样的傻帽你若说掌门之命不可违,那我们也不怪你,你就直接将那乱臣贼子的图谋计划告知与我等,我等虽然不是手眼通天,但是运作一下让你走得体面一点还是可以的嘛”
“鬼老,我真替你觉得不值,你好歹也是申购修炼有成,放在江湖上也当得起高手二字了,你这样糊里糊涂地冲过来,那架势就是想击倒了河老然后置赵先生于死地,这又是何苦来呢你这个样子,真正像是晚节不保啊”银尘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鬼厉名摇头,眼神迅速暗淡下去:“银尘小子,你不必关心老夫,老夫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魏务良一生潦倒,只有老夫一个朋友,老夫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行了少在这里装可怜”银尘恨声道,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你以为你不知道,在血阳城里,我早就发现以和红魔那只老怪物私底下牵扯不清我那时念你是魏务良先生的至交,又算是姐姐的半个师父,就没有管想着你若是指挥那老怪物去袭击纳兰竭磨,倒也不失为一种手段,可是谁知”
“够了”鬼老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银尘的话,接着他的语气迅速衰弱下去:“罢了若是落到别人手里,也就算了,宗门秘辛,总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但既然是你,那便这样吧”
众人沉默,听他的口气,似乎是要招供了
“掌门啊不,魔心先生已经疯了,十年前就疯了。”鬼老叹了口气,道出一个惊人的事实。“魔威阁的掌门有一种最可怕的传承,每当一任掌门即位,都要去魔威阁宗门大殿中拜见列位祖师”:
===第五百四十四章 黑色的真相
“好像只要是个门派都这么干。
“话是这么说,可是魔威阁的初代祖师,却在他的灵位里面留下非凡的杀招,任何一位掌门拜见列位祖师的时候,总得拜见他的灵位,那时灵位里面的无上凶灵就会跑出来,附体在那一任掌门的身上代代如此,从无例外,因此魔威阁的历任掌门,都可以算是小半个初代掌门”
“天魔解体大法裂魂转生神道”银尘忍不住问了一句。
“正是”鬼厉名一口咬定:“那神功”他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其他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难怪魔威阁当初如此厉害,几乎逼得神剑门无处藏身,要不是寒山寺出面弹压,只怕”赵光怡感叹道,却听到河老一声冷哼:“歪门邪道,不足为也那魔血老人若是真有初代掌门的厉害,怎么可能连老夫一掌都接不下来”他这一说,其他人只能闭嘴,那鬼厉名的脸登时通红一片。
他活了小一百年了,哪里想过面前这位“老哥哥”,居然是个如此恐怖的家伙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十斗才毕竟心思缜密,马上想到了鬼老话里面的漏洞。
“是魔心先生亲自告诉我的。”鬼厉名说出了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理由:“这次营救尹山峦之前,魔心先生的性情大变,做事颠三倒四,说话出尔反尔,我们这些供奉都以为他的得了什么病,或者被桑天亮下了什么恶毒的咒了,都很焦急,又不敢逆着他的意思来,结果就在出发来这里的前一天,我被他单独叫到祖师大殿,在那里亲眼见到创派祖师的魂灵儿,从他身上慢慢浮现出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