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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道奥义
那一刻,天在流血。
那一刻,海在悲鸣。
那一刻,百丈之内幻象顿生,竟是四十万冤魂倒下的尸山血海,头颅为山,断剑为丘,狂流之血,泛滥如洪,长平一役,千里无人鬼唱歌
那一刻,三百凛凛渊皇族铁卫,粉身碎骨,炸成漫天血雾。
那一刻,躲在章鱼公主身后的某位族中智者,脸色陡然间变得惨黑。
“公主大人”那位智者爆吼一声,语气已经被惊慌和恐惧彻底填满,它的身上爆炸出无数道血泉,那艳红中带着一丝丝黑色的血液,就在它人类形态的粗壮双手中聚合成一颗血球,紧接着爆炸扩散,变成一大团粘稠的血雾。
血雾在风压没有到来之前,将章鱼公主彻底吞没,然后整个挤压进了亚空间之中,传送到了远方。
风压至,剑气爆,章鱼族的老年智者被彻底碾成了一团碎末,而原本身在亚空间的公主,居然也被这一道风压级别的剑气切掉了下身的四条触腕,理论上,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啊。
剧毒的剑气慢慢消散,风压止歇,海天静默。在不远处橘红色熔岩红光的照耀下,赵玉衡慢慢收剑挺立,周围只有飘散的鲜血。
此刻他的身影是那样高大,完全一派孤胆高手的风范,看得身后的两女眼睛里满是粉红色的小桃心,然而爆发之后就是虚弱,赵玉衡的身体挺立没有两分钟,就忽然萎缩佝偻下来。
他并没有如同施展了什么禁咒一样飞速衰老,也没有像使了什么血咒一样速度干瘪化为干尸或者骷髅。他只是觉得有些脱力,挺直的腰杆子不禁稍微弯曲松懈,高昂的头颅不禁微微下垂,冷漠的眼神不禁涣散了一些。王雨柔和柳梦仪两女从极大的震惊于仰慕中缓过神来,就看到赵玉衡露出了平日里玩累了一样正常平静的神色。刚刚那挥剑斩天的绝世高人的身影不见了,平日里的护花使者纨绔公子取而代之。“玉衡你没事吧”王雨柔走上前来,轻轻拉住他的袖子,恍惚之间,一切又回到了百花园里的那些温暖的日子中去了。
“我没事,姐姐”身材高大的赵玉衡转过身来,仿佛小女孩一样缩进王雨柔的怀里,刚刚那位睥睨天下的男子,似乎是他一生之中所有男子气概的总爆发,爆发过后的虚弱,似乎就是眼前这般耳畔厮磨,儿女情长了。
王雨柔张嘴正想说什么,就看到赵玉衡的身体里钻出一道乳白色的身影,那身影如同秘境主魂一样,飘忽着,在他身后凝聚出来,变成一位白衣胜雪,带着将军冠冕的高大男子的形象,那男子虚幻透明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样熟悉,不就是赵玉衡刚才惊天一击之时,散发出来的睥睨天下的气息吗
“谁”王雨柔看到这幅图闹鬼的景象,不禁害怕起来,抱着赵玉衡朝后退了许多步,缩进了房间里,柳梦仪呆呆看着这个鬼魂一样的男子,感受着他身上那令人迷醉的气息,只觉得对方大概不会有什么敌意,便挺身挡住了房门,一只手按在身后的短刀柄上,谨慎又不失礼节地问:“阁下尊姓大名”
“吾不过一秦国战将耳。姑娘不必惊恐,吾此番现身,只来道别。”那白色的虚拟抱拳一礼,十分真诚地说,柳梦仪受了他一礼,也不好将手继续放在刀柄上,赶紧回了一个万福礼。
“吾乃故秦国战将,一生杀降,死者枕籍,故皇天圣主,赐吾自尽,吾不悔,仅愧对天下厚德之苍生耳。然,吾之魂魄,终古不得回到故土,流放异乡是也。”:
===第七百六十三章 皇天授意之前1海藻铺地
“机缘巧合之下,吾寄宿于那赵玉衡之身。,原本想收她为徒,将一生征战杀戮之法,尽数传授,助他成就万世功名,重振祖业,为天下万将之极。然,他所在之国,贬抑武将,废弛军械,履亡国之覆辙而不自知,他生来之个性,又厌文弃武,尤恨兵战方略,斥之为犬儒矫学,整日只顾那莺莺燕燕,脂粉钗环之类,虽然习得吾之练气强身之术,却再无寸进可能,二十年来,吾虽附身他人幸得不死,却也过得苦不堪言,从未有过之憋屈烦闷。”
他说着再次向柳梦仪行礼,然后慢慢退远:“如今,吾帮他打退异族邪魔,也算是将他容吾二十年之救命恩德两清,日后祸福,就需要他自己掌握了。不过,临别之际,吾还是要告诫姑娘一句,姑娘所托非人,还请尽早退步抽身,另谋出路。”
“所托非人”柳梦仪瞪大了眼睛:“将军是说玉衡他将来会有什么劫难不成”
“大厦将倾,岂能独自安好此子既非开拓之猛将,又非守成之贤能,安于现状,不见危亡,晏晏乐乐,沉迷酒色,注定庸碌一生,败家一世,变革之际,只能随波逐流,逆来顺受姑娘,言尽于此,切莫自误”白色的将军魂魄说完这些话,行了一个相当古典的礼节,便飘飞起来,无论下面的柳梦仪还是后来冲出房间的王雨柔怎么招呼也不回应,瞬间就缩成一枚小小的白玉令牌,哧溜一下化为一道白色的惊天电芒,裂开了黑色的虚空,消失不见。
他消失的方向,正好是银尘上浮潜艇靠岸登船的方向。显然,在赵玉衡沉迷于女孩子们香香的怀抱之际,这位只剩下魂魄和刻着自己名字的令牌的将军,已经为自己物色了下一个附身的对象,那个目标,对将军来说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且不说那人身上熟悉的“秦人”实际上是华夏人味道,就是他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和临危百变的智谋与果敢,就是将军最欣赏的特质。为了找到那个人,将军愿意牺牲掉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最近几千年的道行,毕竟对于已经和令牌一起,经历了十万年岁月,无数个辉煌的人生的将军魂魄而言,几千年的道行和几年的道行也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他走了,暂且消失在最后出来看情况的赵玉衡面前,暂且消失在懊恼不已甚至有点暗中埋怨赵玉衡的两位美丽女人面前,他将沉寂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的时候,是以一位银白少年法师的背后灵形态出现的。
他,就是这世间流传最广,却最难琢磨,最难窃据的镇国圣物将军令。
据说手握将军令的人,可为其亲友长辈或者效忠的主人打下整个天下,千年文明之前的第三帝国,千年文明之初的第四帝国早期,都出现过手持将军令的人,征战四方,只胜不败。
那将军令,不过就是一块并没有什么繁复装饰的白玉令牌,上面据说铭刻了一行字,却因为年代久远,大都模糊不清,只有两个字可以辨认了。
那两个字便是
白
起
封印山山道尽头
队伍再次启程了,沿着对人类来说都十分陡峭的山道盘旋着缓缓上升。没有人知道这条山道究竟有多长,所有人都只知道,这条山道一定通向他们的目标山顶。
拜狱领着众人,沉默又缓慢地在山道上走着,银尘担心体力再次用完拖累全队,干脆用万化术弄出一套动力机甲,然后开着乱装天傀上阵了,他坐在高高的机甲上,瞭望着远处的山道,一台台无人机从他周围的空间里浮现出来,嗡嗡叫着迅速朝各个方向飞去,银尘坐在机甲顶端,一双眼睛同时盯着好几处屏幕,居然一点儿也没有遗漏,更不会觉得头晕疲惫。法师的特点在他身上越来越明显地体现出来,肉体力量羸弱,体力欠佳的同时,分析力,集中力,反应力,甚至用魔法支撑起来的防御力,都惊人地强悍,更不要说那几如计算机般多任务同时处理的能力了,在常人眼里如同神技。
“拜狱,再走五十级台阶就可能进入敌方的观察范围,注意罡风防御。”在这静默的地下空间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银尘才在显示屏上看到了会动的东西,那是几条看起来就像是八九岁小女孩一样的小人鱼。
“放心好了,她们的冰刺可打不进俺家的护身罡罩呢。”拜狱自信地说着,呀不拔刀,就隔空捏了捏拳头,似是什么准备动作,接着大踏步地走上山道。
这里,是离山顶还有极短的一段距离的山间小平台。
当拜狱走到平台之上的时候,他停下来,双手抱胸,一副不愿意出手的样子,同时护身罡罩的强度猛然达到最大。
几根蓝白色的飞针射击过来,被他的罡罩弹飞了。
他站在山间平地的边缘,静止不动,似乎完全不想迈出第二步,万剑心看着奇怪,隔空喊道:“拜狱,怎么前面有陷阱吗”
“这儿到处都是海草,情况不明。”拜狱粗豪敦厚的声音在不知为何突然荡漾起来的山风中一点点散开,平白地显得空灵了许多。
“那是给人鱼族的软妹纸们行走的地毯,她们没法在岩石上跳来跳去的。”银尘说着,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无比稚嫩轻灵,仿佛久经咒语荼毒的嗓子一下好了,又似乎被移植了一副变声期之前的稚嫩嗓子,总之他自己没有感觉,万剑心却突然抬头直盯着他。
万剑心一抬头不要紧,看到银尘周围开始汇聚起一丝丝金色的光芒,却又分明不是黄金和魂雾,而是一种轻灵如同薄纱般,偶尔还折射出七彩光芒的神圣金光。
是的,神圣的金光,仿佛上天降下的某种神佑,又似命运的某种明示。在这一行人看不见的地方,那可以纵览两海的高高的山顶广场的正中央,鲜血与尸体围成的祭坛之上,一道同样的金光从天而将,仿佛从远古的深空中来,穿透的厚厚的大气,穿透的深深的海洋,穿透了坚硬的岩层,从那黑色的穹顶之上照下来,直直落进那颗巨大的水晶球中。
水晶球中的那个“契”字,就在那金色与七彩色交相辉映的光芒之中,慢慢缩小,慢慢变淡,几乎被挤成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儿,却始终不肯破碎消失。与此同时,射向拜狱的冰锥冰针的密度减小了一半。
当拜狱护身罡罩的周围升起一圈细碎的白雾之时,万剑心带着一队铁剑门的弟子登上的小小的山间平台。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有如同丝绸地毯般厚实柔软的绿色地面,间或几所用砖块堆砌起来的简陋的小房子,一条用海藻铺就的大道直通山顶,看上去如同通向天堂的路般美丽,只不知道这条美丽的绿色大道之上,上演过多少血泪交融的故事。
万剑心看了看拜狱,又看了看脚下这明显经过精心打理的水藻“地毯”,眼前又不由得浮现出那在垂直的水草上挣扎向上的小小身影,和最后绝望无助的下落,一时间,竟然也不敢迈出一步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脚下去,将“地毯”踩坏了,那些细小的人鱼究竟要付出多少条命才能修不好。
“几位,走啊我们可得赶时间。”这个时候,张白生的身影从后面冒出来毫不忌讳地一脚踩在了海藻之上。
“嘎吱”
“坏人回到你们自己的地盘去”一随着一声稚嫩的,软萌的叫声,一颗大大的水球朝张白生砸来,张白生真的连武器都懒得动了,伸手一抓将水球捏成了四溅的水花。
“妹子,大哥是来救你们下山的”张白生大大咧咧地朝水球打来的方向走过去,身后传来万剑心不满的喊声:“喂,我说百晓生,你把人家辛辛苦苦修的东西弄坏了”
“从今以后,她们永远也不需要这座监牢了”张白生突然用一种狂躁的,甚至有点歇斯底里的声调说道,同时一拳打在地面上,一圈薄薄的罡风环懒洋洋地散开来,将他脚下方圆一丈的海藻撕碎掀飞,露出湿漉漉的岩石地面。“如果你们知道传说的全部,你们绝对不会容忍她们再待下去,再给那些所谓的水族皇室压榨盘剥身为正道,恶霸地主尚且遭到各位砍杀,何况这些所谓的臭章鱼”张白生说着,敏捷地跳起来躲过三连发激射的水球,跳入最近的一间黑漆漆的小房子里。
房子里传来几声惊叫,还有扭打的声响,玩见习和拜狱对视一眼,生怕这个知道很多东西的家伙失了手,吃了什么暗亏,便也顾不上其他,大踏步地踩坏了海藻,冲进了小屋。与此同时银尘在操控着机甲,和其他人一起上来。
“所有人,不要伤害人鱼,尽量制服她们。”银尘说着从机甲上跳下来,漠然切断玄力供应,机甲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
七十人的队伍轰然应诺,散开来朝每座小房子里扑过去,银尘看见赵凌风冲在最前面,比蒋力士和河老都靠前。
鬼厉名站着不动,如同一条影子一样躲在银尘身后,他现在当定了银尘的管家和保镖,而且似乎以前也操持过类似的行当,真是相当老辣熟稔,有时候银尘差点把他当成自己的召唤兽。
一群人呼啦一下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