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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士”赵光叔一愣:“不是那个少年”
“不是”王霸丹笃定道:“伪帝看来是想收服那个少年,给他备选武陵王的封号,却没有让他出征,甚至连禁军标统之位也夺了如此一来,他手下一个可用的兵都没有了,纵然有天级军势,不经过训练磨合,也根本发挥不出多少威力,那伪帝,当真昏庸无能得可笑”
“他并不昏庸。”赵光叔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小人得志的狂妄:“他只是将自己的聪明才智,用错了地方而已他给那少年备选武陵王的封号,其实就是打算雪藏那少年一辈子了因为伪朝根本容不下任何能战的虎将他这么做,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阻止那少年来投奔寡人,仅此而已。他自己,根本没有想过用那少年来对付我等,因为他啊,器量太小,容不下那样的能人。”
“圣上所言极是只是微臣私下替那少年感觉不值啊”
“寡人还替那少年觉得可惜呢”赵光叔说着,君臣二人都呵呵笑起来。“不过。”赵光叔突然正色道:“人啊,总归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他自己埋葬了自己的天才,寡人可没有义务去拯救他前夜里他拒绝的寡人,日后落到高人手里,最多也就是个奴隶吧”
“那么圣上,陈友士怎么办”王霸丹将话题转移到当前的形势上来。
“陈友士啊一个浪得虚名的所谓将军而已不对,他连这个虚名都没有多少不过是兵部的普通一员而已,和那些整天只知道喝花酒,吟唱一些靡靡之音的文官能有多少区别打仗只会让手下送死而已不足为虑”赵光叔对陈友士的评价相当低,因为他和灵皇和朝廷一样,根本不了解陈友士这个人。
“陈友士号称领兵四十二万,号称兵决五省,也要将我等拿下”王霸丹进言道:“只可惜如今北人大军压境,朝廷哪里来这四十二万大军还请圣上解惑”
“哈哈哈哈哈”赵光叔爆笑起来,差点就笑岔了气:“四十二万嘿真是牛皮吹上天了,也不怕市集里牛肉涨价四十二万伪朝别说这么多军队,就是这么多军饷都拿不出来伪朝一贯虚报兵员,吃空饷,倒也不足为奇。只是着弄虚作假,也得有个限度。寡人看来,伪朝伪帝能紧急调来四万两千禁军,已经算是抬举我等了,四十二万他们面对青龙决战营也没动用过这么多军队。”:
===第八百五十章 天下无敌
赵光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语气轻松道:“你将这个消息告诉韩霜似,看看他怎么说。;他能与寡人论兵,想必也能猜到,潘兴的那位,钱紧,兵紧,加上禁军操练不勤,行动迟缓,一时之间,最多也就能派出四万大军,于十日之后攻打炼魂山,我等这边,集结天下有识之士,刚好可以从苦荞教起义和鬼谷行省饥民起义中各收服一支义军,十天内必定赶到炼魂山附近,如此,我等便有六万大军可用,根本不足为惧,而炼魂山上我等熟悉地形,又多陷阱布置,可以用极小伤亡,全歼敌军,到时候,敌人士气重挫,赵光灵那篡权伪帝估计只能龟缩潘兴不出了你去问他,看看他说的和寡人说得,是不是一样。”
王霸丹下去一问,果然一样,只不过韩霜似又加了一句,陈友士性格懦弱带病保守,只怕不会轻易出击,只会坐视战机流失,因此围而不攻,令其坐困自危,更易得手,赵光叔听到这回答,十分满意,夸赞了几下韩霜似,突然眼珠一转,竟然将静妃娘娘赏赐給韩霜似做“糟奴”。
“糟奴”,比贱奴还低一等,是最下贱的奴隶,说白了就是人肉玩具,主人可以随意打杀,残虐,甚至烹煮食用,而且不能穿衣服,不能睡床,必须一直戴着镣铐,或者一直被绑缚着双手,主人不玩的时候,要被关在笼子里,几乎连牲口的待遇都没有。第七王朝建立起来之后,“糟奴”制度其实已经废除了,而赵光叔为了犒赏韩霜似带兵围困灵皇之功勋,居然开历史倒车,重新恢复了这一吃人制度。
他这么做,一为羞辱灵皇,二为韩霜似报满门之仇,三为敲山震虎,警告三方投注,不愿意彻底忠诚于他的崇明王府
他的这个决定很快被凌华皇后截获了消息,也被灵皇知道了,结果,两人商量了几秒钟,就决定将消息完全压下来,瞒着崇明王府。而此时,崇王府,还沉浸在荣华富贵的盛世幻梦之中。
北国飞燕城
天,阴沉沉的,一道道微风在空旷的街道上扫过,将原本翠绿的树叶扫下来,将原本懒散炎热的夏季扫成肃杀的初秋。
聂挽留全副武装,黑色的铠甲外面已经罩上了一道大红为底,金色秀好的披风,胸前也挂着一张青铜打造的,鎏金纹样的令牌,这些装饰此时还暂时是装饰,以后,会变成正一品武将的证明。
他站在送行队伍的最前方,他身后站着一位容貌苍老的,穿着和他一样的铠甲的老将,那位老人须发全白,一双眼睛却如同最强壮的雄鹰一样,锐利如刀锋。
他们身后,就是整整齐齐的黑色方阵,黑色的锁子甲重铠,黑色的羽毛肩饰,黑色的重型铁枪,还有同样黑色的,用于抵挡弓箭的小圆盾牌,一排排一列列,一行行一片片,就将这一作小城北边,原本只供南国巡防营摆弄些花拳绣腿的校场填满。这些人都微微偏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一队金黄色的车队,目光中有虔诚,更有狂信徒一般,名为牺牲的决意。
金色的銮舆,和灵皇的那座銮舆比起来,简洁,硬朗,少了许多柔美繁复,多了一分雍容大气,那銮舆旁边,金色的人马连体重铠锁子甲,将骑士与战骑融合为一,变成有生命地黄金护盾,拱卫着一分曾经蒙尘的圣洁。黄金的銮舆,黄金的导引马车,黄金的护驾弩车,黄金的三百骑士,就在这纯黑方组成的铠甲城墙与长枪丛林中慢慢走过,驶向遥远的北方。
北武帝的“南巡”结束了,和灵皇完全不同,这位年轻的皇帝,南巡不是为了打猎,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为了看一眼,在最前沿厮杀着的将士。
没有感动的泪水,因为泪水早已私下里流干,没有歌功颂德的祝词,因为皇帝与臣民们共同的事业还未完成。在这里每一个能站着的人都知道,銮舆中的皇帝,从登基以来,每年只有在元旦的时候,娱乐一天,其余的时候,连休息都很少,更别说丝竹乱耳,歌舞升平。
他甚至没有在登基以后,留下子嗣,和艳后的孩子,还是在他夺位之前,生下的。
没有泪水,没有祝词,甚至没有临别时候的赠言与讲话,没有酒席,没有歌舞,甚至没有在临走的的时候,和聂挽留这样的将军握一次手,拥抱一下,说几句掏心的话,更没有任何一个文人,敢于在这个时候马屁如潮。
能用于送别的,只有军歌,北人的军歌,北国的军歌,北帝的军歌,甚至是,第六王朝的军歌。
那军歌,是聂挽留从血阳城离开后,将淤积在心中的各种感情倾吐出来,才写成的,那军歌不用任何乐器伴奏,能作为伴奏的,只有战场上厮杀的声音。
“罡风起,”
“军势团结,”
“壮怀激烈”
“战马鸣,”
“长风动军旗,”
“一鼓作气”
“双手铁枪追风刺,”
“胯下奔马沙尘起,”
“铁角冲杀军势齐,”
“枪锋急旋破铁壁”
“回首望,”
“苍茫草原,”
“无界沙海,”
“良田纵横,”
“山高水深海阔林茂,”
“落日流罡雄关奇”
“皆为王之地”
“帝挥鞭,”
“北定草原乱世劫,”
“西平荒漠人鬼道,”
“东收江河入海口,”
“南出天剑伪朝惊。”
“山海壮志,”
“百年不辍,”
“此生只为天下济”
“枪锋指,”
“邪魔退,”
“身后父老听捷报,”
“男儿泉下终不悔”
“青山幸埋文臣骨,”
“白铁荣铸将军衣。”
歌声起,罡风跟着旋转起来,一座座百人方阵上空,慢慢凝聚起铅块一样的云朵,一道道并不猛烈的风从四面八法汇聚而来,更渲染出一股悲凉的意境。銮舆缓缓行去,越来越远,向着北方,向着家的方向。男儿们的军歌就缠绕在那銮舆之上,仿佛希望随着銮舆,一起回乡,传递到家乡父老的耳边。
思乡之情在胸中沸腾着,越来越滚烫,却没有一个人,留下一滴眼泪,眼泪已经流干了,早在战友们马革裹尸的时候,此时没有眼泪的眼睛里,只有那銮舆渐渐远去的影子。
这些黑色的铠甲者们,每一个都十分明白,这次凝望北方,凝望家乡的方向,或许就是生命中最后的回眸,因为当他们转身向南的的瞬间,他们也直接面向死亡。
銮舆慢慢地,安安静静地朝前行驶着,似乎纹丝不动,然而很少有人知道,那里面有一道深情而凝重的目光,始终对着这雄宏的军势,从每一张脸上划过,似乎那个人想要拼命记住每一个人,因为他知道,这次离别之后,便只剩下缅怀。那一道道黑色的身影,都将消失在战场之上,用他们自身的消失,换来名为大业的天下太平。
远了,远了,一道道黑色的身影,慢慢变成一片片黑色的方块,最后变成一道黑色的粗线,然后,就被城墙挡住,接着,城墙变成一座小小的城池,城池变成一只小小的盒子,盒子变成一颗小小的黑豆,黑豆,消失在极南的地平线上。
“陛下”这个时候,銮舆之中,才有一道年轻的声音,提醒了那目光的主人。
銮舆的黄金色布帘,终于动了动,将目光折断了。
“朕终于明白,聂将军的黑羽军,为何能成为天下绝唱聂将军排兵布阵,不如帝厉摩罗奇诡,不如竭磨凶狠,不如老时灵巧,方方正正,本本分分,缺少变化,却总是诸军之中,威力最强的,原来他的诀窍不在于军势本身,而在于前期的训练,在于那些组成军势的人。”
年轻的北武帝收回目光,轻声感叹着,似乎对这次已经落下帷幕的南巡意犹未尽:“能将一群农夫训练成如此勇士的人,该当得起正一品吧”
“陛下说的是。”和北武帝一起坐着的,还有一位十七岁的少年,那少年皮肤白皙,相貌俊美如同仙子,加上身形细小柔弱,看起来真的像个姑娘,可是脸上两道交叉的刀疤,将他的纤细柔美完全破坏,却并未让他变得丑陋了一丝一毫,反而更增添出一分凶狠冷冽的气质,这个人,就是烽火连城四大公子中最神秘,也最强的纳兰血魔,刚刚听了皇上的话,便赶紧迎合。
纳兰血魔,如今的纳兰家的家主,纳兰家唯一的幸存者。
韩霜似为宗族灭门痛苦的时候,这位十七岁的少年,也一样痛苦。韩霜似可以找赵光叔以图报仇,而这位,只能躲在年轻的皇上身边,苟且偷生。
肃亲王进入东海秘境的时候,建州奴儿部落,就迎来了内部大清洗,原本的正黄旗被毒杀殆尽,没死的,除了血魔尽皆成了俘虏,成为血脉秘术的实验品,而新的的正黄旗上台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部族,变成了如今的“影子大帝”纳诺家族。
这个家族,隐忍潜伏了千年,势力盘根错节,渗透南方北方,在犬儒中影响力极其巨大,是“奴”文化的代表,他们对于北武帝朝政的干预,不是牵制,而是隐形的压制。
北武帝这次南巡,未必没有从凤凰城里逃出来,暂时避祸的心思。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只有聂将军能训练出黑羽军吗”北武帝听到了血魔的逢迎之声,索性来考一考这个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文臣。
“简单,只有聂将军能让那些兵士明白到底为什么要打仗。”纳兰血魔侃侃而谈:“当兵打仗,有人以军饷诱惑之,让兵士知道打仗可以发财,有人以皇命压迫之,让士兵知道打仗为了皇上,有人以军功诱惑之,让士兵明白打仗可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有人以大义感染之,让兵士认为打仗就是对的,不为什么,而聂将军,让士兵们真正明白了,打仗,不为财,不为美色,不为皇命,不为荣耀,不为所谓的道义,只为了让家乡的父老,活得更好。至于没什么偏偏这个理由就能让士兵们如此效命,能让黑羽军变这么强,这个,微臣却不知道了。”
“朕知道。”北武帝轻声说道:“虽然朕也是听聂将军说起,才知道的,不过,从昨天开始,朕越琢磨这个,越觉得有理。”
“还请陛下解惑。”
“因为聂将军治军,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