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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透过战流,透过萧萱萱靠着战魂形成的一切防御,甚至穿透了她的身体。
空气中似乎流动起一个未知的维度,萧萱萱感觉自己身子一空,体内的战魂以更快的速度流失,同时一股从未领教过的疲惫虚弱的感觉缠绕着全身,让她万分惊恐,她低下头,骇然看到自己的一双手正在飞速衰老下去。
原本洁白无瑕的手上迅速累积起苍凉的皱纹,甚至手腕处饱满的肌肤也迅速干瘪下去。萧萱萱没有胆量摸一下自己的脸,她从脸颊上传来的一阵阵疼痛和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视野中就能知道,自己,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老去。
“这是什么妖法”萧萱萱的嘶吼声中第一次带上了真实而沉凝的恐慌,她的身上爆发出无数把尖锐的冰剑,居然在一瞬间,再次化身为那不可摧毁,不可名状,几乎不可战胜的寒冰怪兽。
“战魂黑状态”巨大的兽吼代替了女人的声音,寒冰的怪兽完全不受时间魔法的影响,咆哮着,四足并用朝前奔行,如同一辆横冲直撞的军车。银尘的瞳孔中依旧大雪纷飞,时间符文忽然燃尽失效,而他的手中,轰然亮起十字形的金色圣光。
“神教就极大审判之术二神罚十字。”
回廊地面上亮起一座直径一丈的小小十字法阵,法阵之中爆发出一道冲天的光刃,刚好贯穿了寒冰怪兽的腹部,寒冰破碎,战流消散,萧萱萱狼狈无比地一头栽倒在地,兜帽破碎,满头乌发披散开来,期间竟夹杂着银丝。
“圣光十字剑。”纯白色的魔法师,毫无怜悯地挥出一击手刀,一道光刃闪过,大地之上爆发出另外一道十字形的刻痕。萧萱萱尖叫一声,凄惨地朝走廊尽头飞去。
她在银尘挥剑的瞬间,以仅剩一点的魂气,凝结出冰盾,挡住了这要命的一击,冰盾直接净化消失,而银尘的手中,再次汇聚光芒,这一次,是毫无避让与抵抗可能的魔始祖之冈格尼尔。
“结束了。”银尘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他紧紧抿着嘴唇,手缩回到袖口之中,绝杀的光束,即将轰击而出。
“别逼我”萧萱萱挣扎着站起来,她离走廊的尽头只有不到两丈了,她的手中迅速出现了傀儡线,却不是她常用的蓝色傀儡线,而是红色的,类似于玄器一样的傀儡线。她的身后轰然展开冰蓝的漩涡,漩涡之中浮现出巨大的魂兽。
“还来”银尘的声音里极尽残酷。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手指间狂风涌动。
“老娘我知道你,不过是用某种妖术强制我天选回归而已。老娘早就看出来,你和别人不同,对付天选者有一套,又是火焰又是雷电的,但是面对罡风,天选者能轻易对付而你不行”萧萱萱佼尖叫着,身后的蜘蛛也发出一声凄惨的鸣叫,她身边旋转着的蓝色战流,也在这一瞬间破碎为罡风。
“天选诛灭,死魂回归”在魔法师采取任何动作之前,萧萱萱高叫一声,靠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秘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战魂。
这种操作,令魔法师感到窒息。“疯子”他低喝一声,抽身飞退,萧萱萱的疯狂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萧萱萱会发出天选之枪呢,却没想到,她反而杀死了战魂,回归成一个普通的罡风武士
巨大的爆炸声就在萧萱萱的身后响起,那只几乎可以将半条走廊彻底塞满的巨大而肥肿的蜘蛛,就在那一刻轰然爆碎,化成碎冰,化为脓水,最后化为大量的罡风,元婴十三重的罡风时隔数年,再次回到了萧萱萱的身边,她长发飞舞,黑袍舒展为仓黑色的魔鬼旗,阴冷的绿色罡风之中,慢慢渗透出灰绿色的无尽亡灵。
那些气态的亡灵在绿色的暴风之中凝结,慢慢化身为金属质地的偶像,他们或许是萧萱萱杀害过的人,或者,干脆就是傀儡宗一千年来积攒下来的那无尽冤魂,这些冤魂在狂风之中化为金属雕像,接着被萧萱萱念动着的咒语驱策着,如同傀儡宗的那些女子驱策着的改造体傀儡一样,僵硬又笨拙地朝银尘涌来,他们每一个人身体上都散发着培元大圆满的罡风,这些罡风的特性和萧萱萱自己的罡风特性完全相同,仿佛数十个弱化版的萧萱萱,他们虽然动作僵硬,但是使出的武技并不弱,不是剑芒就是凝魂摄魄或者其他比较有名的神功招式,这些鬼物对于银尘来说如同草芥一样,一点文明圣火就可以将他们彻底化为虚无,正如他们从无到有的过程一样,但麻烦的事情也就在此时发生了,他们这些真正僵硬的,金属雕像一样的僵尸厉鬼,身上带着罡风。:
===第一千〇五十四章 宿命·傀儡终焉
罡风和战流一样,可以相互增幅,最终融合为军势。
面对忽然出现的军势,半步法神银尘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风火光奥四象极限中任何一种大范围的魔法,炎阳地狱,终末星光,万神雷剑,死葬血风,死界,等等,都可以,甚至可以暂时合成出水来使用灭绝凛冬,第二种,就是用石化咒将周围的环境变形,召唤出傀儡大军,以军势对军势。
纯白色的魔法师双手伸出袖管,十指连弹间,魔威阁曾经最强大的暗器手法河汉星幻无声爆发,数十把钢丝飞刀霰弹一样飞射而出,每一把钢丝飞刀,每一根细线上,都缠绕着紫色的光晕。
那是奥术魔法中久负盛名的瞬间石化。
数十把钢丝飞刀赶在亡灵军势冲过来之前,射入了银尘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中,石化的诅咒混合着奥术的变形,就在这一刻无声启动,无声地让墙壁上,让地面上长出一尊尊精致华美的石像,这些纯粹岩石质地的雕像,就是南国禁军士兵的形象,链甲护身,牛角头盔,放下的面甲挡住了相貌,一双双铁手套里紧握着的,却并非双手重剑,而是一把把同样岩石质地的重炮。
重炮上插着横向的弹板,弹板之上,只有十五发手臂粗细的炮弹。
这数十尊石像,每尊的后脑上都连着一根散发紫光的细线,细线的终端就缠绕在银尘的手指上。比起萧萱萱用咒术控制亡灵,魔法师此时才真正像个傀儡宗的邪教妖人。
他变形出来的雕像虽然是线控,但是比萧萱萱需要不断勾动手指的线控高级太多,那一根根奥术魔线,与其说是傀儡线,不如说是数据线更确切一点,纯白的魔法师根本不需要勾动任何一根手指,只要将脑海中的指令化为代码传输过去,这些被他变形出来的傀儡,立刻成为卡诺尼克尔文明中标准形态的杀人机器。
数十尊傀儡排成三排,如同波拿巴的三排枪兵阵,步调完全一致地举起手中的炮管,它们的动作和萧萱萱弄出来的亡灵傀儡比起来,流畅圆润太多。
“oenfire。”当魔法师低沉沙哑的命令在空气中散开的时候,战斗,走向终结。
线膛炮弹旋转着从炮口飞出,落在亡灵堆里,爆炸成一颗又一颗腾空而起的火球,火球化为杀人的流岚,逼迫着萧萱萱不顾一切的鼓荡起已经被世界淘汰了的罡风,辛苦抵挡着破片,碎石和火焰,走廊顶部的火警装置再次喷出大量的水雾,试图降温,而那些爆炸产生的普通焰火,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阻止一样,在烧死了亡灵之后就迅速熄灭了。炮击持续了很短一阵,可能就十几秒钟,可是萧萱萱此时已经退到了十字回廊的尽头,那扇她曾经气势汹汹走进来的大门前。
她飞速地拍了一下大门旁边的某个开关,她曾经无数次拍那种开关,每次都能让不知为何忽然关闭的大门听话地打开,她也因为有这样的能力而感到骄傲,但是此时,那大门纹丝不动。
她拍了又拍,最后用拳头去砸,可是没用,那大门仿佛永远失去的工作机会一样一直关闭着,体现出一股彻底的冷漠无情。
“开门开门我走我从这里离开还不行吗”她撒泼般地大吼着,接着又疯癫地碎碎念了许多话,但是,大门如同背后迫近的脚步一样,森冷又无情。
萧萱萱无助地转过身,瞪大了那一双狭长的眼睛,惊恐地看着那白无常一样的身影缓步逼近,仿佛看着一群围上来的伏地魔。她那原本只能容得下疯癫与轻蔑的眼睛里,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泛起恐惧的神色,她的眼神是那样真实,真实得让她的整张脸都散发着令人疼惜的柔弱。
萧萱萱,无论如何,也不过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在风源大陆上,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数都是家业有成,教子有方的年轻妈妈,美艳之中,带着许多的慈祥,除非风尘女子,否则还不至于徐娘半老,依然处在最为美艳的芳华之年,而萧萱萱,比世上大多数女子都更显得青春妩媚,因此就连法师自己也承认,这位傀儡宗的宗主,依然是个极美的人儿。
似乎,历任傀儡宗的宗主,都相貌极美。
然而即便是如此的美貌,即便是萧萱萱再如何做出柔弱可怜的样子来,法师都一如既往地冷酷无情。他对萧萱萱的无情,是对天下苍生的有义,无论萧萱萱是否被cibas洗脑洗得发了疯,她杀过人,杀过很多很多无辜的人,甚至用极端残忍的方式杀过林绚尘的朋友,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阻碍法师原谅她的因素,何况,她控制傀儡杀人,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利,为了自己能控制更多的傀儡,为了自己能够逐步彻底掌控这个基地,实现她心中的某种自私的壮志,而不是银尘一开始想象的那样,是傀儡强迫她去杀人炼魂。就这一点,银尘就又足够的理由,无视她的美貌,痛下杀手。
他在她面前一丈远的地方停住了,缓缓举起右手,白银色的右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指尖,紫光闪耀。
“你是打算自行了断呢还是我来帮你一下”
“我,我走还不行吗你是这里的主人,我承认了还不行吗”萧萱萱此刻的神情让人同情,但是他游移的眼神和频率不正常的心跳,让魔法师知道,她心里其实没那么柔弱,这个疯女人的性子,不仅仅是狼性,而是疯狗一样临死也要咬一口的性格。
“为了那些被抛入石灰池的人,没得商量。”法师现在还不能肯定亚雷莉是否已经遇害,但是他知道,肯定有无数个亚雷莉已经遇害了,傀儡宗杀人,虽然不分男女老幼,但是特别喜欢将未成年少女投入滚沸的石灰池,这是她们修炼邪术必须完成的步骤,因此她们每个人都可以说是血债累累。
“你怎么知道灵魂池的你去过那里”萧萱萱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不是害怕,不是心虚,而是她身上的罡风正在慢慢恢复,已经哟了一丝微弱的罡风了。
“很简单,因为我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和你的前任们对这里进行非法改建。”银尘模仿着城管的口气说,同时手指尖端的紫光忽然凝缩了一下,变成了绿色的毒芒。
“看来你没什么遗言可交代了。”他的魔法力,燃烧起来。
“等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和这个基地究竟来自哪里你”
“对不起,我没义务给你解释阿瓦达索命”
绿光闪过。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一千年的恐怖,一千年的血泪,一千年的歧途,一千年的罪孽,倒刺为止了。没有轰轰烈烈的大决战大崩溃,没有慷慨激昂的临终遗言,一切都在绿光之下戛然而止,就像一个笑话。
这是魔法师,献给这个灰蓝色的世界的一个莫大的讽刺,一个寓言。他故意用这种没有一点点仪式性的结尾,来作为千年宿命终结的仪式。他非要用这种随意与卑微,来嘲弄傀儡宗散布千年恐怖的跋扈与威严。元婴强者,天选之鞭,傀儡宗的宗主,世上最恐怖的邪道,都在这一刻潦草地结尾,甚至相当于突然按下了终止键。萧萱萱已经化为一尊石像,惊恐的表情凝固为永恒,而她的尸身,可能就会被银尘顺手扔进北极绝对冷海,永沉海底,变成珊瑚礁的基座。
“世上没有什么邪恶值得纪念,没有什么罪孽值得告别,潦草的瞬杀,才是它们最好的结局。”法师轻声呢喃着,朝空中招了招手,萧萱萱身后的大门,就这样轻易地,无声地开启了。
白袍法师停顿了一秒,忽然拉下了兜帽,露出那一头飘逸的长发,迈步走出十字回廊,他那纯白的纤尘不染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走廊里,灯光如昼,时光依旧。
同一时间
处决少女们的石灰池边上,用厚厚的夯土和木质的骨架搭建起来的高台,就在林绚尘的眼前轰然崩塌。
她催动着脚下的战魂,震空座绕过早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的吊臂和机械手,高高飞起来,几乎到了这阴暗潮湿的山洞的顶部,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压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