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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建州奴儿骑兵方阵前,始终屹立着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统帅,和平常的建州辫子兵不同,他全身披甲,就连胯下战马也被金色的黄铜战甲包裹,头戴金盔,头盔上面那一簇鲜红的羽毛,代表着他在这里至高无上的军权,他那闪闪发光的锁甲上,还披着一件辉煌的披风,那披风以姑苏秀杭最上等的丝绸为面料,大红为底,绣着金色的猛虎,猎鹰,豺狼等凶兽的图案,配上祥云和兰草的花纹,显出一股辉煌正道的气势,那件披风大的惊人,几乎如同毛毯一样将他的战马一起裹住,在无风的夕阳下紧紧垂着,如同一面等待扬起的旗帜。那件披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就是战旗,引领着他身后的精锐铁骑冲锋陷阵,横扫六合,而此时,这面战旗一样的披风,却如同掩体一样护佑着身后的人。
那人看到银尘鬼魅一样出现在面前,不多不少刚好五丈远的地方,头上的羽毛在无风的夕阳下抖了抖,代替了被头盔遮住的脸面做出一个稍微惊讶的表情,接着他闷声闷气的问道:
“你是这支南国禁军的统兵大将”
他声音是从头盔里面发出来地,带着浓重的闷罐回音,他的语气和他此时的姿势一样,未免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盖因银尘没有马可以骑只能站在地上,比坐在千斤大马上的他矮了几乎一半。
“嗯。”银尘冷淡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那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士沉默了短短一秒,显然等待着银尘的宣战或者质问,比如问他为何还敢挡路之类,却没想到银尘根本不理他,就站在那里,兜帽遮面,根本看不清表情。
他一秒钟之后才发现气氛有点尴尬,便轻轻咳了一声,接着伸手打开头盔上的面甲,露出他那十分年轻英俊的脸:“本官乃三等威武将军达达洛克雪文,两军交战,主将先斗,本官像你提出决斗,你可敢应战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稍微有点盛气凌人,却也十分堂正威武,这样的挑战无论是在骑士圈子还是拳斗士圈子里都十分盛行,而且被挑战的人无论强弱都毫无理由拒绝,否则就是懦夫的表现,两军交战,更是不能怯场,否则真的会影响士气,银尘虽然拥有坦克部队,可操纵坦克的人还是风源大陆上深受这些文化影响的人,一旦银尘拒绝,只怕就算他最后用坦克推平了这里,也会被人盖上“胜之不武”的帽子。斗将的传统有些地方是为神功守则,有些地方视为天则,总是都将其当成一件神圣的事情,认为只有奴隶组成的乌合之众才会胆小拒绝,而斗将的结果,不仅大幅度影响着士气,有时甚至会直接决定战役的胜负。
“斗将吗不是不敢,是我第一次带兵出征,也不知道怎么玩。”银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坦诚的语气后面安暗藏着满不在乎的轻蔑。这股轻蔑雪文是没有体会到的,他只是对银尘的年轻和坦诚感到一丝惊讶。
而惊讶之余,也让她的心里更多了一丝侥幸和狡诈。“不过是个初生牛犊而已,想来也是那真王的什么新进的宠臣,可能有些才华便做了大将,却不知道这战场上门道,比起江湖上的险恶沉浮更深不可测呢”这就是雪文此时的想法,基于这种想法,雪文一直暗藏在心里的某种阴谋也慢慢浮动起来,原本坚硬的,为了建州奴儿献上死忠的心也活泛起来,开始考虑怎么利用所谓的决斗来给自己创造个机会,杀败南方禁军,捞取大量军功的机会。
“斗将者,就是你我二人马上决斗,败者一方,献出全部辎重军械,兵丁解甲归田,仅此而已。”他说着,周围的空间中忽然荡漾起金色的涟漪,这些涟漪之中诞生出细碎的雪花和蓝色的暴风,仿佛某种结界一样将银尘和雪文圈在了一起,与各自身后的军势隔断开来。兜帽下面的法师的脸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知道自己大意了,不应该贸然和这个人谈论什么决斗的事情,可是不谈论决斗的事情,似乎空气中弥漫着的某种天则又完全绕不过去
“早知道先用远火打掉他。”法师心里有点踌躇,考虑着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先绕过天则,用纯科技的力量取胜了再说一切。在任何世界中,神秘力量总有自己的规则,而修行神秘力量的人一方面利用这些规则,一方面又要想着绕开这些规则,但神秘力量之外的科技,无视一切神秘力量的规则,只和物理学极限相关。简单说来,无论是战士还是法师都遵守相应的天则,但是卡诺尼克尔文明的机器兵团就可以完全不遵守。
不过银尘也不是个怕事的人,何况战场之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幸运女神也不可能总是站在他这一边。既然要决斗,那么他就必须认真负责地和这个建州奴儿主将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魔法师看到雪文身上那慢慢透射出的蓝光,从蓝色的寒冰灵光中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建州奴儿的大将是个拳斗士,下了马未必会用的惯什么武器,而他此时手持带有三眼铳的铜头铁枪,显然仅仅是为了适应骑兵战,毕竟骑士和拳斗士之间,不过技艺侧重不同,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甚至于法师和神功近战者之间的界限也未必能有多么清晰。
“也就是说,斗将就是将全军的胜负系于你我二人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答应这么愚蠢的条件,现在占优势的可是我这边呢。”银尘虽然答应了要斗将,但嘴上不能轻易饶过雪文的,在开战之前逞逞口舌之利,有利于削弱敌人的士气,银尘不需要削弱整个建州奴儿大军的士气,只需要削弱雪文一个人的士气就好了。
“哼,果然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罢了。”雪文听了银尘有些幼稚的说辞,心中慢慢升起一股轻蔑的情绪,却不知道这股情绪和周围不知何时悬浮起来的紫色光点有着密切的关系:“兵者诡道,天下人都知道,能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没人愿意讲究什么规矩,可惜啊,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些诡谲是不得不遵守的。别的不说,本官就问你,你若是有本事让你那骑兵直接冲过来,又何必从那方盒子里出来见本官呢”:
===第一千〇八十章。 战骑风
雪文的反驳让银尘哑口无言,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法师居然说不过近战者的情况。
“那你下来跟我打吧,反正你也是个的拳斗士而已。”银尘说着,右手在袖口中握拳,黑暗之中旋转起神秘的力量,袖子里的手腕处,慢慢幻化出一套精致的弹簧袖剑。
“呵呵。”雪文被银尘的“无知”逗笑了,心中的轻蔑情绪更不可抑制地滋长起来:“本官确实略微懂那么一点拳术,但是本官如今虎符在身,如何能像个江湖痞子一样下场肉搏要都,也必须是战马上骑士道对骑士道,长枪对长枪你算了,看你身后那些方盒子也不是社么能灵活冲杀的玩意,你的部队之中只怕马儿也很少,能冲锋的战马更少来人,给这位南国将军牵一匹马,送一杆长枪来好叫他知道,咱们建州大奴的马,冠绝天下,咱们建州大奴的枪矛,也是天下将门梦寐以求的宝贝”
战马被牵来,长枪插到了他的脚边,银尘却没有伸手接,他知道,就在雪文下令的那一瞬间,建州奴儿就能在战马和长枪之上做足了手脚,这匹看着十分神骏的马,也学是军中仅有的几匹病马中的一匹,而那长枪中,虽然枪头枪杆不会有什么缺陷,但是三眼铳里别想有丁点火药,那沉重的三眼铳就是个累赘。
银尘看出来这些,便并没有接受雪文貌似慷慨实际上带着点微弱的施舍成分的馈赠,魔法师轻轻抬手,露出袖口的指尖上红光闪耀。
空气中忽然浮现出无数赤红色的光点,光点汇聚起来,化为一匹神骏的烈焰战马凌空驰骋,就在魔法师露出一丝得瑟的微笑的瞬间,胸前佩戴着的吊坠幻想之翼忽然亮起一道爆炸般的蓝色电光,一道电刃一闪即逝,直接就将那奔驰着的火焰战马枭首,战马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化为火焰消失在空中,而天地间,忽然搅动起巨大的金色漩涡。
漩涡之中暴风汇聚,无色透明的风暴被一股股无形的超强力量汇聚着压缩着,忽然之间银色的冷光一闪,一匹白银色的独角兽从天空中飞驰而下,那独角兽浑身银白,唯独头上尖角金光四溢,身形酷似麒麟,却并非五德之兽,也没有西方飞马那样的翅膀,独角兽从厚厚的漩涡状云层中疾驰而下,金属般的四蹄踩踏着的,便是爆闪着的雷光。
麒麟,器灵,这实际上就是幻想之翼的真身,当然,这种圣兽并不叫幻想之翼,它真实的名字,是空天。
神骏的银色战马脚踏风雷,驯服地在银尘身边停下,银尘伸手摸了摸它身上的毛发,结果摸到一手金属丝,这匹召唤兽一样的战马,看起来也非常有卡诺尼克尔的科幻风格。
魔法师足尖用力,身体腾空而起,轻轻松松跳上马背,戴着袖剑的手轻轻拉住战马金色的缰绳,空着的另一只手上,寒风汇聚。
风汇集在手心变化成寒冰,寒冰又转化成白银色的金属,一支组大无比的冷铁铳枪出现在手中,光芒汇聚,银色的长袍上浮现出金色的光之铠甲,那是能抵御三次间歇攻击的诸神加冕。
银白色的铳枪和银白色的魔法袍很般配,但是铳枪的造型十分特别,仿佛一台战车炮被强行安装上一一根银光闪闪的四方锥枪头,那铳枪的枪杆几乎有银尘手臂的两倍粗细,看得对面的雪文微微皱眉,真不知道这么一个瘦弱的小子究竟如何能使唤得动如此沉重的武器。
诸神加冕化为铠甲,狂风转化为寒冰变成长枪,雷电转化为金属变成战骑,除了盾牌,魔法师已经拥有了成为骑士的一切。
但魔法师终究不可能真的变成骑士。
准备好了的银尘策马静立,而雪文也慢慢拉上头盔的面罩,此时,原本打算为主将呐喊助威的建州奴儿们,没有人发出声音,银尘“具装战骑”的准备动作太震撼了,雷霆为马,寒冰为枪,闪光为盾,配上那一身华丽神秘的银色兜帽长袍,更显出一股非人的诡异气势,如果说雪文身上的气势如同百战猛将,堂正威武,那么银尘身上的气势就仿佛天降灵鬼,让人捉摸不透。
银尘尝试着举起冰龙破天枪,粗大的炮管中传来一声崩龙的怒吼。银尘策倒退,拉开了十丈距离,和达达洛克雪文摆出了一对一冲锋厮杀的架势,此时风雪围绕着他们渐渐加大,透明的结界也变得森蓝,在七月这炎热的夏季,晴空之下风雪肆虐,似乎显出某种特别的意味来。
“达达洛克雪文五虎断魂抢”
“银尘,冰龙破天枪”
狂风,忽然从风雪之中抽离,开始单纯地旋转起来,诸神加冕下的长袍,随着狂风飞扬起来,而手中的冰枪之上,亮起纯银色的冷光。
狂风,几乎成为魔法师的气场,魔法修为点燃的瞬间,黑云退散,劲风狂扫,而对于拥有万化术的法师来说,风即为火,即为水,即为电。
狂风回旋着,如同护翼一样拱卫着银尘,让雪文心里生出一股难受的感觉,刚刚还在胸腔里盘旋着的轻蔑和此时面对天地威压的自卑,在他胸膛里打起了内战。雪文撇撇嘴,眼神一冷,也不管身后的小兵们没有为自己加油鼓劲,也不管土城上的战鼓没有响起,直接挺起长枪,一夹马腹,全身寒冰暴涨着极速冲锋而来。
那一瞬间,人如虎,马如龙,长枪如天命,仇敌如累卵,雪文一个冲锋,就过了五丈距离,而他的敌人,也就在同时,一闪烁间,便到了面前。
银尘在雪文两腿一夹马腹是瞬间,直接用念力控制着胯下的战马奔跑起来,元素召唤生物和真正的生物并不一样,胯下的雷电战马迈出的第一步的瞬间,整匹马连带着上面的银尘就已经达到了最大的速度。
那减速性能简直和跑车一样可怕。
这就是为什么雪文感觉到眼前一花,敌人已经到了跟前的原因,不过雪文毕竟是积年的老将,他虽然也算得上年轻,可是他的战斗资历和经验一点儿也不年轻。经验老到的雪文身子一斜,本能地避过银尘模仿着某种神功刺来的简单直接的一枪,同时他手中的长枪一横,直接将三眼鸟铳伸到了银尘的腋下。
他谨慎地扣动了一次拉环。
枪响了,却没有铁珠打碎锁甲或者打入皮肉的声音,银尘和雪文交错而过的瞬间,除了感觉到手上一枪刺空,便只看到了视线边缘处一道火光闪过,他冲过三丈,调转马头回来的时候,才看清了空中那一捧在风中快速消散的青烟。
银尘眼神一冷,知道自己遇上了难缠的对手,或者说,在近战领域他遇到的所有对手都很难缠。
雪文眼神一冷,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