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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文眼神一冷,他知道自己遇上麻烦的对手,那一层薄薄的金色光罩,看起来似乎是某种特殊的神兵或者密咒,总之,居然能将掺了散魂毒的铳炮挡住,想来土城上布置的那些弩箭,也不能射穿这件“宝甲”,自己先前的布置,可能是白搭了。
两人重新选好位置,再一次准备策马冲锋,骑士决斗就是这样,相比拳斗士,剑客刀客们花样繁多的武技,要略显单调,骑士对决只能一次次冲锋而过,在接近敌人的瞬间递出致命的攻击,由于雪文的骑士长枪长达一丈二尺,银尘的长枪也有一丈一尺七寸,都超过了寒冰爆发的极限距离一丈,寒冰的力量不能很好地配合这样的武器,因此他们只能使用非常简单的戳刺,叩击和炮击。在相互交错的那一瞬间,谁先命中,谁就占据了优势,谁命中了要害,谁就直接胜利。寒冰护甲和锁甲片子,可以抵御乱军丛中刺出来的步兵冷枪,却无法抵挡正面冲击过来的另外一位骑士的攻击。此时两人的每一次刺击,都是人和马这个整体的冲击力的释放,就算银尘用了霸体,也绝对会被直接从马上掀飞,而一旦落马,就算不死也必输无疑。
因此,骑士对决,比起拳斗士对决来说,更加简单,也更加危险与残酷。
银尘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手中的长枪,只有有限次数的攻击机会,但这个次数是随机的,比起确定三次防御的诸神加冕更加难以驾驭,他看起来防御薄弱,其实不然,骑兵对决能容忍一次失误已经是天大的幸运,银尘知道,对面的雪文,可能连一次被刺中的伤害都承受不起。
他此刻真正的麻烦在于进攻的机会,他发现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境界的起身,他的攻击机会越来越少,而每次抓住机会后取得的效果,却越来越惊人了。他手中的魔法,仿佛正在由速射冲锋枪变成射速慢,威力奇大的激光炮。
银尘甩了一下枪头,沉凝的目光之中,满是诡谲的冷冽,魔法师在骑士决斗冲大多数时候不会讲什么规则,能坑对手一把也绝不会老老实实去刚正面。雪文既然可以用三眼鸟铳打他一下,他也不会吝惜自己的崩铳冻天裂炮给对面来一下狠的。
这一次,法师使坏了,冰龙破天炮虽然看起来是把不错的铳枪,但实际上是个远程攻击的法术,铳枪不过是类似魔法符文的代激发形态而已,真要让他扣动了扳机,那么被尖长的枪头堵住的炮口不会发射出任何东西,而整把铳枪会瞬间变化成一条咆哮的冰龙,将绝对零度与爆炸冲击带给任何距离上的敌人。
拥有随机攻击次数的铳枪,其实也有一点确定的因素,就是激发“炮击”的机会只有一次。
“再来”银尘低喝一声,在看到雪文端起长枪的瞬间就催动起战马,踏着无尽的雷光,闪电般冲锋而来,雪文被他的速度和决心吓了小小一跳,但是经验告诉他,这个死后绝不能退缩,甚至容不下半分犹豫
“喝呀”雪文发出一声虎啸般的狂吼,胯下的战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沸腾的战流,四足发力,烟尘暴起,以接近生理极限的高速飞驰起来,雪文知道,银尘胯下的战马绝对是个异类,速度极高,那么冲击力必然极大,自己和他正面相撞不可能有任何胜算,只能靠着多年在战场上厮杀的经验和灵感,避过他的枪,用自己的长枪捅穿他的防御。
雪文其实已经看出来了,银尘身上的光罩并不能挡住所有攻击,刚刚那一下火铳轰击,几乎让那金色的光芒暗淡了一半。他坚信:“以本官自身分神境界寒冰战流的强大,加上铜头铁枪的沉重惯性,和战马的冲力,一定可以在几下之内破碎了那光芒的护甲,之后,哪怕下令万箭齐射也赢定了啊”
雪文这么想着伏低了身子,纵马疾驰,粗壮结实的右手上战流凝结,寒冷的水流沿着枪杆几乎到了枪头上,旋转成一股强大机械推力,仿佛液压助推一样为枪尖上增加的突刺的能量。对面的敌人这一次似乎动作慢了:“或许是那一发鸟铳的威力透过了金光甲,震荡他的内腑,让他受了不能说的内伤,受不了高速驰骋的颠簸了,又或许是刺来的那一枪落了空,让他的信心失落,采取小心谨慎的攻势”雪文不知道,也没有必要深究,慢速冲来的敌人已经失却了骑兵最本质的奥义,速度和冲击力,这样的冲锋除了送人头,雪文看不到别的意义。
两人间的距离很快缩短到了三丈以内,下一个瞬间就可以长枪交锋,雪文松开了扣着拉环的手指,他认为这一次交锋没有必要浪费宝贵的鸟铳,单兵枪骑战中,装填鸟铳是很可笑的事情,三次机会用完,他甚至必须甩脱三眼铳,只用长枪作战,因此这三次机会非常宝贵,绝不能浪费,雪文在这个瞬间忽然启动了一种特殊的神功,冰霜心境,能让自己眼中的世界变得很慢,而自己的动作在敌人眼中变得很快,他神功运转,战魂沸腾,仔细观察着银尘的动作,希望能找到一瞬间的破绽:“不要太大,只要有半个肚子那么大的防守空缺就好。”他凝神闭气,手中才长枪忽然一分为五,幻化成五道绚烂的蓝色枪影,分别向银尘上半身的无处要害试探地戳故去。:
===第一千〇八十一章。 铳枪决
“以战马的速度,下一瞬绝对就可以刺中一两下了,这个小子的境界或许高深,但是手底下的枪式可真不怎么样。
银尘的铳枪,真的就是带扳机的方口战车炮的炮管上塞上一根四方锥体的枪头,看起来不伦不类,虽然有扳机,却不知道那弹丸该从哪里发射出来。看到他扣动扳机的动作,雪文不禁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手中的长枪更卖力的向前刺出。
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两丈九尺
寒冰,就在冰龙破天枪的中段爆炸开来,一道寒冰般蓝色的冷浓火焰,仿佛火箭助推一样将整个四方锥型的枪头推射出去,枪头没有旋转,反而迅速变形,变成一道粗大的刺目蓝光,化实为虚,激光一样刺入雪文的胸膛。
那一刻,雪文感觉到的不是多么剧烈的疼痛,而是一股彻底的,冻结灵魂的冰寒。
他听到了胯下战马发出一声低沉的悲鸣,他听到了身上寒冰凝结的轰隆巨响,他在感觉到无尽的寒冷之后的一秒钟,才感到一股身处深海海底的,粉碎血肉般的窒息。
法师的战马,得得得地从他身边轻快溜过,法师手里的铳枪,慢慢化为水滴纷扬洒下。
“霸山龙击砲”
高压寒冰猛烈爆炸开来,蓝色的火球滚动着膨胀起来,那是制造冰寒与毁灭的碎心寒焰,寒焰所过,遍地冰莲,冰莲绽放,森罗万物尽归冰尘。蓝色的光球膨胀到一丈直径的极限,爆炸成漫天飞雪之时,一股股洪潮一样,沸腾如同开水般的液体,翻滚着从蓝色光球的中心扩散开来。
冰冷的流水在风雪中并没有冻结,反而如同暴雨般浇灌子啊地面,在逐渐显出身形的战马四蹄之下,积攒成一滩明亮的水洼,水洼之上,金光闪耀,金色的聚魂式浮现出来,蓝色的冰流从光阵之中喷射出来,仿佛倒置过来的沐浴喷淋一样,一点点修复着雪文锁甲下面的暗伤。
“看来我的寒冰力量并没有退却太多。”银尘策马回转,看着雪文从用长枪斜斜捅着地面,勉力支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分神七重的高手在朝野之中算是十分厉害的了,可也架不住半步法神的恐怖威能,那一发霸山龙击砲,虽然射程最多五丈,却绝对厉害,几乎相当于返虚高手的含恨一击。
若不是天变之后,聚魂术随叫随到,只怕达达洛克雪文都撑不下去了。
魔法师双手持着战斧,将麒麟的尖角对准了雪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是很难得的,银尘一夹马腹,麒麟的四蹄电闪雷鸣,身形一展就冲到了雪文的面前
“终结吧真阳陨落”阴沉的战斧并没有横斩而去,反而重重劈下,战斧在砍到了第一件硬物的瞬间,爆炸开来,再次变成一颗红色的光球。
光球之中,烈火化为静默的高温与窒息,仿佛一座燃烧的铁狱一样笼罩下来,雪文如何见过这样凶悍狠辣的近战法术,不得已横过长枪死命一格,寒冰在他握住枪杆的双手之间凝结,迅速变成一面宽大但不太厚的冰盾,斩斧化作火焰的流星,在空中抡出一道刺耳的尖啸声,重重落在冰盾之上。
爆炸突如其来,红与蓝的对冲之后就是一道无色的冲击波扩散而出,雪文感觉身上一冷,青铜质地的人马连体锁甲立刻碎了一小半,而背上的披风也被火星子烫出几个拳头大的窟窿,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在斩击落下的瞬间,那银袍敌人居然还从斩斧中抽出一把红光四溢的火焰短刀。
短刀是钝头的,只能横斩,魔法师纤巧的一刀挥出,居然是江湖上十分常见的圆月弯刀,刀气化为满月,却不见神功要求中冷冽,反而如同拿着火焰喷射器对着脸扫过去,一股热浪简直让人窒息,雪文凭着多年厮杀的经验,近乎本能地将长枪一竖,只感觉手中猛然一轻,那铁打的枪杆就被烈焰长刀直接砍成了两截。
他们第三次交错而过,雪文此时已经显出败相,银尘的两次进攻都得逞了,而雪文只用鸟铳射击过银尘一回。
雪文立刻策马朝着自家军势跑去,一名亲兵很有颜色地递上一杆轻的的长枪,雪文将长枪挂在武器钩上,伸手取下背后的铁弓。
重头的散魂箭,被轻轻搭上弓弦,雪文冷静地看着敌人空着双手,策马转身。
就在敌人转身的一瞬间,他松开了弓弦,一道黑影射出,只听得哗啦一声,那银袍人身上的光芒之铠甲,瞬间碎裂。
鸟铳,冰火相遇的冲击波,还有这一箭,刚好就是三次攻击。
“放箭”雪文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土城早已经蓄势待发的众位建州奴儿们,毫不犹豫地,视规则为无物的扣动了弩弦的扳机。
那一刻万箭齐发。
那一刻银尘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一声怒吼“卑鄙”,但不知道为何,银尘事先将坦克的系统锁定了,那些南国禁军们虽然操作着坦克,却没有任何一发炮弹发射出来。
那一瞬间,银尘只能苦笑,藏在袖口里的袖剑忽然碎裂消失,空出的另一只手上汇聚起黑暗,黑烟深处,绽放光芒。
光芒化为秩序,展开为结界,光明神佑化为巨大的玻璃罩子,将银尘整个笼罩起来,任由万箭齐射。
散魂的箭矢可以击碎一切寒冰,包括魔法师变出来的寒冰,却不能击碎秩序的守护,光明神佑,那是需要用大量的寒冰力量凝结成无比沉重的拳技,在近距离内攻击才能破碎的。
万箭齐发的景象壮观的,然而再壮观的景象也没有什么卵用,弩机发射出来的重箭可以击穿寒冰防御,但并没有说能击穿贫铀装甲,无数箭头撞击在那一层圆润的玻璃罩一样的防御结界上,立刻就被弹开了,弹飞的箭矢旋转着铁杆,又和其他飞来的箭矢相撞,这么一来,在结界外面,互相撞击的箭矢和撞击结界的箭矢发出的声音立刻连成一片,形成如同闹市区里鼎沸人声一样的嘈杂声响,被结界连人带马罩住了银尘,有点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
透过金色的结界,透过结界外面洪潮一样的箭矢,他看到雪文已经有些颓丧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矢,再次握住长枪,却没有将一丈二尺长的枪锋从挂钩上拿起来。
“天则不容亵渎,任何触犯了天则人都会被天则惩罚,看来以后遇上斗将,能不绕过去还是尽量硬着头皮上吧。”银尘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身影,如此想道,他此时处于绝对的安全之中,那些弩手射击上一百年也不会撼动光明神佑的。
他能有如此的领悟,那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天则的离去,当二人决斗的场景中加入了任何额外的力量之时,决斗天则立刻失效,虽然未必会像裁判一样给破坏规则的一方施加什么惩罚,可现在,不能维持住决斗天则,不能维持住决斗密室这个结界,对于达达洛克雪文来说简直和灭顶之灾一样。
他此时特别害怕,特别害怕银尘能如同他出现时那样,化身幻影一下子消失,之后,就是无可抵挡的大炮焚城了。
但很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和一个法师作对,对于法师来说,除非对面站着的也是个法师,否则“决斗”二字从来就没和“两个人公平一战”扯上关系。
“对于法师来说,一个人对一万人一样是场一对一的决斗。”
这么想着的银尘,双手合十在胸前,似乎在祈祷着什么,然而他的身上很快浮现出数枚红色的符文,符文燃烧,法力燃烧,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