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人敢于拦阻他,准确地说是没有人拦得住他。“魔法师”时而身化幻影,时而将霸体展开为神域,轻松接下所有攻击,时而用狂风作为武器,拂袖弹指间将大股的铁甲禁卫打得散了军势,从人墙中的巨大缺口中轻松钻过。纳诺未来这个建州奴儿皇帝已经消失在偌大的庄园之中,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就算知道也没人会说,驻守乐庄的建州奴儿亲兵们依据乐庄本就故意营造成迷宫的复杂地形,摆开龙门阵一样的连环军势,设下各种阴狠歹毒的机关陷阱,妄图阻止住这个对建州奴儿来说最恐怖的刺客。然而,银白色的身影似乎从不迟疑,绝无犹豫,更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茫然无措,他似乎早就知道纳诺未来藏身何处,要从什么门进入,而那些辛苦设置的机关,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同玩具一样可以随意搬弄。
比如
银白色的身影,在几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急战转进,毫无迟滞地一路奔行,终于在一座包铜的大木头门前面停下来,平视着那包铜大门上的寒铁铸锁。
寒铁,又被称为玄寒冷铁,几乎不能被融化的超硬合金,这种金属制作成的锁子,对于风源大陆上的人来说,只能用钥匙打开。
银尘看着那寒铁锁子,看着锁子下面压着的厚厚的包铜大门,看着大门两边如同迎宾队伍一样披甲持刀的辫子兵,冷漠无言地抬起右手。
中指与食指的尖端,连续射出两颗紫色的奥术飞弹,紫色的短促光柱命中那几乎有成年人胸膛那么大的镔铁色的锁子。大门之上覆盖着的聚魂式发动了,蓝色的冰光慢慢凝结起来,勾勒出一座复杂的大阵,然而大阵只是静静地覆盖在门上,并没有被激活,没有变成厚厚的冰墙将银尘挡住。
那镔铁色的被认为完全不可能开启的大锁子,就在没有人触碰,没有任何钥匙捅入锁眼的情况下,缓缓转动着内部的机械,提升了杠杆,咔嚓一声,解锁了。
那锁子仿佛被两个无形的人配合着卸下来一样,无声无息地整体抬升,将锁杆从后面的门闩上的两个圆孔中拔出来,接着整体慢慢前移,平平稳稳地无声无息地放在了地上,接着门闩也自动缓缓落地,然后包铜大门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缓缓打开。
带刀侍卫们在银尘出现的那一瞬间就拔刀了,可是没有人冲上前来,因为银尘周围环绕着三颗火球,在一丈范围内巡逻着,它们散发出来的那种让冰雪消融的,克制战魂兽的热量,差不多也能辐射出一丈远,因此在三颗火球的压制下,无人能够使用战魂,也就意味着无人可以挡住眼前的银袍刺客。
他们只拔了刀,就见银色的身影一个恍惚,便到了那打开的大门之内,二十四个带刀侍卫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正如那乐羊家精心设计的大门与锁头。
大门里面,是一间不太宽广的会客厅,纳诺未来依然坐在主位之上,当然,银尘现身的时候他也马上站了起来,一抖手,左手黑色佛珠,右手指尖变形出类似水母一样的丝状物。
“还真令人失望啊。”银尘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里,就充斥着“一切也只能到此为止”淡淡失望:“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个魄力将那串佛珠交出去,以换得自己的千秋基业,你也看到了,你们这个种族内部都不团结,纳诺五毒在你身陷危局的时候,不肯挺身救驾,而转动着别的心思,想来你的命,或许真的不如那间书房里的某个摆件值钱呢。你难道从来不为自己的后路想想吗”
“你的目标是这串佛珠”纳诺未来晃了晃手中的黑色佛珠:“而不是朕”
“我还没有无聊到去刺杀一个随时会被顶替的所谓的皇帝。”银尘冷冷道:“建州奴儿内部是个什么德行,我几乎和你一样清楚,为了那个位置,为了成为整个建州部族的主人而不用给什么人当奴才,族中所有人都在做着一旦有机会就杀光自己亲属的准备,为了唯一的主子的名额,唯一的做人的尊严,可以不择手段为此,纳诺五毒和纳诺蝮蛇连天选教的信仰都可以抛弃,私自建立了因陀罗,再族内搞什么种姓制度,这事情你知道吧或者,作为一个昏庸的皇帝你可以装作不知道”
“朕早已知道,也早已习惯了,只有你这种弱者才会大惊小怪。”纳诺未来笑起来,脸部的肌肉十分扭曲,银尘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其实并不想笑,他的笑容不是勉强,而是一种类似于神经官能症一样的痉挛般的笑容。那笑容之中潜藏着许多的无奈,许多的愤恨,许多的抗拒,许多的凄惨,许多的悲戚,却似乎同时也被许许多多的人强迫着去笑,去开心,去欢愉。银尘在乃一瞬间觉得那是妓女的笑容,虽然妓女的笑容出现在皇帝的脸上显得很违和,但他感觉就是那样的。
“我建州大奴的文化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从东北建州归海寺苦寒之地,一路撵着尔等到了三途河边,便是因为我等的强大无比。因陀罗银尘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耳朵动了动创立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没想给天下生灵一分富余,因而天生万物不足以养人,人只能吃人,吃其他生灵,经过残酷的淘汰才配得上生存,而你等南国种猪并不明白,反而以为自己守着一亩三分地从春天吃到秋天,就是天经地义我等是狼,尔等是猪,强弱相争,卵石相搏,高下立判了。”纳诺未来痉挛地笑着说完,左手的佛珠一抛,似乎能很轻易地指挥起那件邪恶的神兵,而银尘手里的轮回珠,忽然之间就自己飞起来,直冲着黑色佛珠撞击过去。:
===第一千一百〇六章。 地裂岩
银尘赶紧点出一指,想要聚集起周围环境的光线支援轮回珠,他此时此刻除了“消灭天邪寺宝物”以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在他眼里,整个建州奴儿部族和不过即使用肥皂水吹出来的一个泡泡。
可谁知,就在他点出一指的同时,纳诺未来尖笑一声,伸手一挥,无尽的冰棱从会客厅的空气中析出,瞬间落向角落里的烛台,寒冰的冷气冻住了烛火,橙黄色的烛光忽然熄灭,整座会客厅里顿时一片漆黑。
纳诺未来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恬静而冷酷,那笑容中忽然灌进无穷量的自信,他缓缓地,陶醉般地闭上眼睛,仿佛时间一下子倒退到了几十年前,四岁的的他被哥哥姐姐们逼着吃屎后的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个夜晚没有星光,没有任何光亮,可纳诺未来就是凭着声音,凭着他天生的一双耳朵,将七个哥哥九个姐姐统统杀死,让他自己变成了排行第一的人,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作案的证据。在全黑天里,纳诺未来就有这样的恬静的自信,一切声音,但凡被他听到,他就知道那声音的方位,远近,乃至高度。
他听到了银尘因为光线一下消失而变得惊悖的吸气声,他听到了轮回珠和黑色佛珠撞击的,如同金属互相敲击的声音。那一瞬间,他根据自己听到的吸气声,成功地辨别除了银尘所在的位置,于是脚下微微用力,身形展开
空气忽然整体凝固了一般,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寒冰的气息如同大幕一样盖住了整个黑暗又狭小的空间,没有人知道这间会客厅为什么没有窗户。
就在这静默的黑暗中,纳诺未来腾空而起,黄袍在空中无声无息地展开来,如同暗夜之中的巨大蝙蝠,无声翻滚着的长袍中忽然射出五根水母刺丝状的,透明的指骨,那些指骨如同丝线般柔软,却带着钢鞭一样势大力沉的无声气劲,阴狠地扫向看起来手足无措的银尘。
那些刺丝在银尘的身边忽然停住了,很诡异地悬浮在空中,而白银色的法师依然大睁着眼,白银色的瞳孔中,居然慢慢渗漏出紫色的光华来。
奥术无间夜视。
魔法师抬起手,在空中虚无地握了一下,仿佛垂死的病人虚弱地想抓住人世间最后一点弥留的光阴,他那稚嫩的右手什么都没有抓住,除了暴风。
光芒,暴风,奥术,严寒,雷电,时间,金属,火焰,诅咒,这才是他这个菜鸟法神“元素亲和力”有强到弱的顺序,或者说是他的神意强度的顺序。在正常的环境中,他最容易操控的是光线,在黑暗中,他最容易操控的便是暴风,在没有空气的水中,他最容易操控的便是奥术,若想绕过这个顺序,就必须集中精力,靠着主观意识去调整,而不是靠着本能。他刚跟那一个动作出自本能,原本以为会将暗影汇聚起来,从冥渊之中绽放光芒,当暴风无声无息地在手中汇聚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能操控黑暗。
他能操控的,远不是“黑暗”或者“暗影”能形容的威能。
空气扭曲了。银尘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掌握着一股旋转着的巨大风暴,那风暴之中似乎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可是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无论是视野中纳诺未来扑来时抖动着的长袍,还是他手指变成的刺丝,抑或银尘手中那一股本该轰鸣着的风暴,都丝毫没有声音。银尘握紧的手一张开,本想狂风炸裂,靠着空气爆炸的冲击力将纳诺未来顶飞出去,却不想掌心前面一阵沉闷凝滞的波动,一股透明的巨大涟漪横扫而出,空间之中一阵猛烈摇荡,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纳诺未来被那涟漪扫到,虽未曾被什么样的冲击波震得吐血,可是身上黄袍一阵违反常理的抖动,于无声之间,黄袍撕裂,鲜血飚溅,甚至一块块碎肉都飞散出来,简直如同被人砍了好几十刀一样。喷着血打着旋儿倒飞出去。
银尘蓝色微变,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手中的风并不仅仅是风,还是空间。他只要将手中的风暴压缩之后再释放,就会产生次元斩一样的效果,因为是空间本身的波动,他的这股风暴便没有了声音,也没了任何冲击力,只有一股恐怖至极的撕裂力道。银尘仗着无间夜视,十分同情地看了纳诺未来一眼,这个时候他才又时间集中精力,在手中凝聚出奥术的紫光。
纳诺未来滚倒在地,身上流出的血已经将砖石地面染出一大片的殷红,当然这种颜色此时只有银尘看得见。银尘手中紫光亮起,正准备照射在地变出一堆金属雕像来缠住他,自己好想办法在无关的黑暗中凝聚出别的元素来对付那黑暗的佛珠,不曾想纳诺未来倒地之后并不曾挣扎着起来,只是伸手往某处一按。
轰隆一声,银尘的脚下登时向下炸裂开来,机关转动的声音也是随后才响起来的,银尘脚下一空,周身本能地汇聚起风暴,给他提供了一股悬浮的力道,没让他第一时间就跌落下去。他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地板仿佛大门样左右对开,下面却是一作至少五丈深的竖井,竖井底下光滑平整倒是没有什么林立的枪阵,只不过这么深的竖井,寻常人栽下去也摔死了。
银尘看到那竖井的瞬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伸手一招,狂风压缩,空间爆裂,竟然对着那串已经将轮回珠围困在中间的黑色佛珠发出一道次元斩,空气中无声划过一道剧烈的扭曲,紧接着一道细细的裂口就在黑色佛珠旁边张开,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顿时将黑色佛珠和轮回珠一起吸入了未知的异空间。
银尘指尖微颤,一圈无声的震波扩散开来,黑暗凄冷无序的异空间中,忽然于混沌中伸出一条秩序的管道,将黑白两股佛珠全部收入天府的虚数空间里,紧接着,银尘赶紧将黑色佛珠召唤到手上,然后浑身风压暴起,自己大头朝下主动栽进竖井之中。
他的手握住佛珠,手中汇聚起雷电,想将佛珠震裂,结果没成功,手中汇聚起火焰想将佛珠烧毁,也没成功,放出绿色的石化索命咒,却被佛珠吸收了。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纳诺未来也只以为他开动了机关让银尘掉下去,此时的建州大奴皇帝仰躺在湿冷的地面上,保命仙丹已经服下去,只等一时半刻药效发作,抹平全身上下的“刀伤”,他仰躺着,瞪着高高的岩石拱顶,露出一个痉挛又得意的笑容:“还好他没有飞行类战魂,否则被那样羞辱地吊在房顶上,岂不是罢了,在下面活活渴死饿死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况那个刘天罡已经饿了这么许多天,也该吃吃人了。”此时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忽然之间就将海千仇的遗物丢掉了。
银尘缓缓落在竖井底部,同时竖井顶上的那两片地板,也在机关转动声中缓缓合上。黑暗之中,他下落的身姿,如红黑夜中恶魔的翔舞,放肆又雍容。他落在大坑底部的一片废墟之上,到处都是碎裂的桌椅和四散的碎散瓷片,甚至还有些许浓茶的汤汁流过脚边。原来那会客厅里大部分的“砖石”地面,都被伪装成了这个地陷机关,而为了迷惑敌人,在这必定要陷落下去的地面上,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