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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的寒气震荡着渐渐聚拢,地上慢慢结出了一层纤薄的白霜,小女孩的身体也有点下意识地紧绷起来,粉红色的温馨氛围被击碎了,如同狂风暴雨倒灌进棚屋,无形的波动反而让空气凝固住,仿佛要从气体慢慢凝结成坚冰一样,一边凝固着一边压迫过来,银尘下意识地抱紧林轻雨眼前再次浮现出千军万马的幻象。
他忽然感觉到脖子一凉,原来小女孩轻轻吻了下他的脖子,那湿湿的软软的触觉仿佛黑夜里的一道闪电,将他因为吸入过量固本安神香而变得松软沉重的身躯照亮,他忽然间就有了力气,轻轻将小女孩拨到一边起身下床。
他已经不用看就感觉到,屋外潜伏着的人,很可能是个男人。
“哥哥”小女孩不满地叫了一声。
“留神那笛声”银尘的语气中里充斥着金属般的冷意,血肉的手指上腾起火焰。
“哥哥不愿意听,让它停下来就好了。”小女孩嘟着小嘴下了床,利索地穿上鞋子,银尘此时才注意到,小女孩穿着短袖短裙长筒袜,完全就是现代女孩的打扮。
“战魂,给红后姐姐说,空降一架电子琴。”林轻雨对着空气说道,此时,第二遍十面埋伏正在走向高潮。
蓝光,就在这时无声的汇聚起来,十二岁小女孩的黑蓝色的头发朝后飘荡起来,一架几乎是用紫水晶做成的“电子琴”出现在小女孩面前,紫色透明的琴体内部,蓝变色的光芒闪耀着,看起来特别具备赛博朋克式的视觉冲击力。那黑白的按键上方,各种红红绿绿的灯亮起来,右上角的铭文,也被一道火焰一样的蓝光照亮。
“永恒星系”。
林绚尘的大圣遗音,银尘的世界继承,淋起雨的永恒星系,后世三大魔琴中的最后一张,此刻终于在世人面前,展现自身独有的美丽。
“e ver 。”小女孩的声音轻轻响起,接着,便是狂暴的琴声,如同山洪般倾泻而出
白色的圣光化为风暴,旋转着冲出了客房,在客房外面广阔无限的空间里,放肆地宣示着它的剧院金属的统治力。
与银尘不同,林轻雨几乎和林绚尘一样,天生就极其精通音律,几乎就是一种天赋般本能,如果说银尘击败伊丽莎白温莎之时,还只能将乐曲本身的魅力发挥出七成,那么林轻雨手中流淌出来的相同的曲目,就具备十二成的表现力,如果当初她在场,那么伊丽莎白很可能坚持不到最后的曲目就直接落败。
银尘的瞳孔颤抖起来,他忽然想起来,伊丽莎白在潘兴城破之前就被去了中原文化圣地姑苏,在今天之前,她有的是机会见到林轻雨。
甚至于,当小女孩的歌声响起之时,银尘几乎断定,林轻雨的音乐天赋,是被伊丽莎白开发出来的
这样的音乐圣手,根本不可能用音攻击败
果然
银尘的眼前飞速翻腾起幻象,幻象之中依然是万马奔腾的战争场面,只不过十面埋伏的敌军铁骑,面对着的,却是机枪大炮飞机导弹的现代化军队。
硝烟弥漫,铁流奔腾,高空之上下起爆破之雨,战争的形态与残酷性,瞬间改变。
仅仅凭着幻象,林轻雨的琴声就将那笛声压抑住,然而周围客房中的所有人都遭了池鱼之殃,原本已经缄默了的惨叫声,呼喊声和绝望的嘶吼,再度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一曲终了,余音依然如同弹雨般激射出去,而笛声,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止歇了。
与此同时,在离银尘的客房差不多十丈远的另一外一间客房里,独自一人坐着吹笛的苏菲菲吐完了最后一口血,整个人几乎虚脱掉了。
她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并不是被什么人给侵害了,而是被笛声的反震力量伤到了。破碎的长袍下面,露出的皮肤一点儿也不诱人,反而显出成片的淤青。她扔下笛子,伸手将旁边放置好的一张纸塞进了油灯里面,纸张被点着的瞬间,上面刻画着的聚魂式忽然爆发出一道蓝色的气刃,那气刃远远扩散开去,如同寒意波动一样没有产生一丝风声。
然而远在十丈外,已经潜伏在银尘客房窗下的索额图克,却听到了一阵尖锐无比的告警声,索额图克浑身哆嗦,即将伸出去的手立刻撤回,根本没有半分犹豫地转身悄然离去。那一声凄厉的告警,是苏菲菲和他商量好的,一旦响起,不管处于何种情形都必须立刻撤退对于他们的目标来说,明知不可味儿为之,那就是真正的送死。
面对银尘,他不敢有丝毫的侥幸。
他转身逃走的瞬间,并没有看到一束纯黑色的射线从紧闭的窗户里透射过来,轻轻落在了他的背上。
黑暗魔法跟踪诅咒。
索额图克顾不上其他,慌忙沿着自己事先规划好的路径逃离,他并不知道银尘根本没有心思追出来,还以为他会远远吊着自己,因此根本不敢回头,白白在外面浪费了许多时间,直到外面都黑透了,才一脸狼狈惊恐地回到了苏菲菲所在的那间客房。
苏菲菲此刻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衣衫凌乱,颇有一种慵懒美妇的味道,索额图克刚刚死里逃生,乍一见她这副光景,不禁有点欲火中烧了,好在他还算意志坚定之人,知道现在该谈正事,便只能偏过头去不敢看那床上的香艳春宫,压低了嗓音道:“我那边没成,你这边是怎么了”
“你看到房里的情形了吗对方忽然出来了个音攻高手。”苏菲菲的声音挺虚弱的。
“你不知道吗那个银尘,曾经用琴声击败过欧兰公国的那位圣手。”索额图克诧异道:“我原以为你们这些搞曲艺的,对这方面的消息很在意呢”
“就是因为在意,我才让你去拿了固本安神香啊对方精通音律,因此在股本安神香的作用下才更容易着了道呀之所以用十面埋伏,倒不是因为我只会这个,反而是因为对方一定喜欢这样宏大的曲子呢这样他才不会有所戒备啊我这都是投其所好呀”: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妖岚风
“是不是投其所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一定班门弄斧了,我的苏大小姐”索额图克听着她那削弱的声音,终究有点不忍,从随身携带着的小包裹中掏出一只小瓶,打开来从里面取出几粒药丸:“这是家乡大祭司秘制的创伤药,身体和魂儿都能恢复,先吃下它,好好恢复了再说,别嫌弃啊,这里面许多药材都是从鲜卑利亚的冰原上才能找到的,你们这些南方姑娘大概根本没见过吧”
“先谢过了。,”苏菲菲倒是一点没有嘴硬,接过药服下了,她如今早就将生死看淡,对于索额图克的防备也降到了最低。“不过话说谁来,对方确实来了高手,银尘先生的音律风格,我其实知道,那次潘兴盛会,我其实是亲历者之一,也是萧音飞的结义姐妹,先生的音律和刚刚击败我的那种音律并不一样,先生的音律宏大而忧伤,刚烈之中有些淡漠的孤独,而刚刚那曲,宏大之中充斥着一股沉甸甸的温柔,就像一位爱他到极致的女子倾情演唱,想来出现在房里的那人,应该就是那位词中伸手了。”
“若是他们两人我们岂不是更没赢面”索额图克有点颓废地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瘫软下来:“算了吧,我们还是回去好了,之后找南边的的那个赵光怡细细说道去好了。”
“赢面吗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赢面。”苏菲菲的声音里充斥着灰烬一样的绝望:“或许你还可以带着亚雷莉妹妹远走大漠,可我呢”
“你和亚雷莉义结金兰,这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管。”索额图克的语气中没有丁点含糊:“虽然说张老爷子待我们不薄,我也不敢毁了他的生意,但是那个所谓的因陀罗教主么因陀罗整个就是纽葛丽特部族发展起来的,和我们叶赫维琳哼,里面的龌龊也够多了,死个教区总长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情吧”
“可是那人应该很厉害。”苏菲菲的语气中充斥着不确定:“否则张老爷子干嘛买他的面子”
“那人确实很厉害,比你我都厉害,但很可惜,因陀罗的人啊,缺点很明显的”索额图克微微眯起眼睛,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容,他的笑容很美,带着一股草原男儿的率真的魅力,苏菲菲看了他一眼,脸红了。
“不过,要想对付那个家伙,没点谋划不成的。”索额图克忽然转过身,声音很轻地说道:“因陀罗的教主啊,战力很强很强,我们要利用他的弱点,就必须找个能和他对抗的人才行,但问题是全族的人中没有一个可以和他对抗的我反正不能让大祭司他老人家出手那么我们就只能将困锁之雨的事情往他身上引了。”他说完又和苏菲菲商量起来。
“你这样不行吧太冒险了”苏菲菲听了他的话,刚刚恢复了一些的脸色又变得煞白。“我们又别的可选么”索额图克硬邦邦地回绝道:“或者你认为我俩坐在这里,困锁之雨就会自动胖到我们身边来”
苏菲菲沉默了,过了很一会儿,她才说道:“好吧,我去试试”
她说完从包裹中拿出另外一件袍子:“你先出去一下。”
“我直接在那边等你好了。”索额图克这次终于迈出了门槛。
“嗯。”苏菲菲轻声答应着,语气中尽都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对不起了张老爷子,苏菲菲,宁死不能成为庸人莽夫的玩物呀”
她自言自语,一滴眼泪从脸庞划过,反射着黄油灯的光芒,像流星一样明亮。
几分钟后
银尘所在的房间里,银发男孩正在给小女孩读故事书。
在这之前,银尘三次拒绝了女孩的“好意”:“不行的,你真的还太小了,那样很伤身体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姐姐的时候,也是这么大,那个时候,我是绝对没有敢往什么越界的地方想的,现在也是一样,你既然喜欢我,那么我给你读点故事听听好不好”
“好。”女孩不高兴地嘟起小嘴:“只希望哥哥别把我当成女儿就好。”
她的话让银尘好一阵尴尬:“怎么会呢”他连番解释着,终于让女孩暂时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不再伸手抓银尘的衣服她自己几乎半脱净了。
银尘给林轻雨讲安徒生童话,不过小女孩不愿意听,她还是比较喜欢听关于“二战”的故事,还有苏联解体时候的一些秘闻,银尘没办法,只能给他念这方面的故事,不得不说,银尘确实很有讲故事的天赋,他的故事很快让小女孩安静下来,乖乖在床上躺好,忽闪着大眼睛认真听着。
银尘这个时候忽然间就心无旁笃,似乎将一切关于神座,进步,近战魔法之类的东西统统忘掉了,全心投入在故事之中。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在那个恐怖无比的赤血密集之中,在万众僵尸的包围之下,依然能沉着而笃定地讲出小人鱼与肖申克的救赎。
女孩瞪大眼睛强撑了几分钟,终于还是耐不住困倦,慢慢闭上眼睛睡了,她那黑色的睫毛长长的,末端带着一点点卷曲,随着清甜的呼吸微微颤动着,像小动物一样柔软纤弱。
银尘没有犹豫,脱下罩袍盖在她的身上。
“趁现在。”他悄悄离林轻雨远了一点,打开系统中的通信:“绚儿”
“嗯在吃果子。”林绚尘的沈银河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糯糯的音色中带一点仄仄的味道:“要不我过去给你送点”
“林轻雨是怎么回事”银尘单刀直入:“我记得我发下过誓言。”
“但是王府已经不存在了。”林绚尘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丝暗色:“那个可以不作数了吧”
“你真的这样想吗”银尘的声音里满是疼惜:“你心里难道就美玉一点点”
“我不是你那个时代的人,银尘哥哥,我受到的教育从刚刚懂事起爹娘的教育,到舅父老太太的教育,到整个国家给我的教育,就是这样的,身为女子,三从四德是起码的底线,如果我将来连侧室都容让不了,那可就不是心胸狭隘或者善妒的问题了,那是要无后的大罪啊就算我是特殊体质吧,那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平安无事,何况这种事情如何能四处宣扬呢这可是只有师父和娘亲知道的事情,连姑姑和老太太都不知道的银尘哥哥,我其实也算是理解了你追求那种平等相爱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那样的想法,必须建立在对孩子是生存能力很有信心的基础上的,你大概不会知道,我上面其实还有两个哥哥的吧可是他们甚至没有活到我能懂事的时候所以,我这个时代的女人在被男人养的时候,也必然承担很重的精神负担,这样的负担并非来自于侧室,而是来自于我们内心的恐惧,将来生下孩子,我自己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养大啊银尘哥哥,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将来可以忍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