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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以力破巧”纽葛丽特温都将染血的重型砍刀变形成斩击斧,十分随意地单手拎着,一滴一滴的血流下来,在他的脚边绘制成一个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聚魂式。
薛无痕倒下了,这个忽然回归到元婴一重实力的剑客,在因陀罗的教主面前,没有走过一个回合。
他的风雪,他的剑,是那样的精巧绝伦,在剑术方面已经到了人间的极致,他的剑术就是用无尽的风雪和剑光迷惑敌人,接着乘人不备刺出致命一击,他将自己的整个生命中对剑的理解全部藏匿于风雪之中,使出必杀的一套剑路,然后
被贵为天选之鞭的温都,硬生生用蛮力破开了。
温都的实力和龟儿多山一样,都可以随时融合战魂兽,使出非人力量的一击,那一击足可以将一辆弩车直接劈开成两半,在战魂技蔓延开来的如今,他这样实力的人也依然少得可怜,属于需要特别保护的极度濒危物种,而不是满大街都可以随意见到的人类。
他的战魂出力是自身实力的十三倍,比能够发出十二倍半出力的龟儿多山强一点有限,可是薛无痕自己就算融合的战魂兽,也最多使出两倍的力量。
这厮纯粹的,物理力量,或者说肉体力量的较量。而这种较量,薛无痕输了,输得很惨。
他几乎被一刀劈开成两半,胸前巨大的裂口中满是断掉的肋骨,肺脏几乎损失了一半,只有心脏还勉强完好,不至于让他彻底不治,但他这样的伤势,哪怕是元婴高手也会在两分钟之内流血而死。
“抬下去,好生救治。”温都用细长的斩斧指着倒地不起的薛无痕,冷笑着说道:“这可是好材料,改造成大神斗士,实力满满的。”
他说完,王霸丹和马德比赶紧扑上来献殷勤,却被突然窜出来的几个人挡住了,这些人都穿着因陀罗的教袍,那一身花花绿绿的颜色,就让两位帝国重臣当场下跪。
四个一模一样的光头男子走上来,他们每个人的散发出来的冰气都和爆公公差不多,但是他们拥有四个人,他们其中的两人仿佛捡起一条被马车轧死了的黄狗一样将薛无痕“铲”起来,另外两人就赖在温都身边不走了。
他们的站位,明显就是三才阵的布置,这么一来,就算武将齐上,也没了军势的优势,毕竟这些武将们天天斗鸡遛狗,喊着要去北伐,可弓马生疏,只怕连行军劳顿都受不起,自身的修为就是半包武举老本兑上半包窝囊水,真要打起来谁也不会抢上去出头,组成军势的话一没有战斗意志二没有配合度,如何能与温都演练了十年之久的强袭三才对抗,只怕几个呼吸就能被杀的人头滚滚了。因此他们看到温都默不作声地组成了三才之后,整列武将队伍居然集体后退了一步
这是自毁军心的做法,他们一退,文官那边立刻跪倒了一小半,另外一些实在是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家国情怀的,都一脸悲戚绝望,全部转头看着爆公公。
爆公公脸色青灰地摇了摇头:“真没想到,第七王朝百年国祚,最后居然要轮到老奴一人扛着啊。”他深深看了一眼被温都护小鸡仔一样护着的越皇,那眼神真的让越皇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简直就像是被一群毒蛇盯住一样,老太监的眼神里充斥着惋惜,彷徨,鄙夷,轻蔑,仇恨,在瞳孔底色的最深处,居然还有一点点放肆的怜悯,似乎那一双眼睛成了传说中的轮回眼,看穿了这个所谓的皇帝的一生。
他那并不犀利,却带着无穷辐射能量的目光扫描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文官武将,浑浊的眼底慢慢泛起怜悯的圣光,仿佛那将自己的血肉分给部下食用的“圣人”,他垂下眼帘,深沉阴暗地叹了口气,那一声沉重的叹息,如同某种e武器一样扩散出来,几乎将他身边的几个文官击倒在地。
爆公公抬起眼帘,直直瞪着温都,用一种呢喃般的轻柔语气问道:“老朽打算死国明志,那么手下的这帮人”
“屠宫。”温都残酷地笑起来:“本朝接受降将,优厚待遇,但是只会蝇营狗苟没有治国才干的废物,就不要心存幻想了本朝的文武百官那是真正的科班出身,大才奴律必考的,尔等沐猴而冠者,有几人会背”他的眼光轻飘飘地扫过所有的文官,无论站着的,还是跪着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也仅此而已,让他们用一介书生的脆弱身躯对抗温都手里的大刀,未免太荒唐了些。他们要是能有真正的书生那样的骨气,只怕早就扔了毛笔,卷了行囊投奔义军去了。
这些大臣们露出愤怒的表情,而罗波更更是直接喊话出来:“罢了罢了,拥立皇帝的时候,可没有想到皇帝居然胳臂肘往外拐,向着北人的这官咱也不做了,还是回家种红薯去。”
“是啊是啊,咱家的这顶帽子也不值几个钱,谁愿戴谁带去。”他这话一出,不少文官,尤其是站着没有下跪的文官都纷纷抬起手来,摘下头顶上的官帽,一个个披头散发的,仿佛养心殿里忽然多了一群疯子。
爆公公静静看着这些人,眼神之中满是嘲讽,他甚至冲着那些退后的武将阴仄仄地来了一句:“你们还站着干嘛赶快卸甲呀”那些武将也如梦初醒,赶紧将自己身上的高档锁甲解下来,放在面前的地上,然后,也不知道是那个兵部侍郎先跪下来,后面的人一起跟着跪下了。
这一行人跪得比文官齐。
爆公公看着他们,笑着摇摇头,他的笑容是那样的苦涩。
“真是傻子啊。”
“是啊,也只有你一个人算是明白的。”温都的语气相当柔软随和:“说起来你要是愿意的话,本座倒是可以引荐你一下,就算你不想在南方呆了,看看北方壮阔的大草原也是不错的选择呢,毕竟你算是个明白人,也有着我等不敢小觑的实力啊。”
温都的话让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神色,只有越皇露出了仇恨的神色。“他贪赃玩法。”越皇此时的声音如同隆冬的风,冷得没有一丝情谊。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记着,从现在起,你就是个属于圣上的俘虏,而不是什么皇帝了。”温都冷笑道。
“可,可这和协议上的”越皇急了,脸色潮红,想上来拉教主的袖子,却给两位法王挡住了。
“你和李玄启那个废物签订的协议,怎么可能让圣上背锅”温都似乎有点烦躁地吼道,接着转身对爆公公温言道:“别听他的,你若是肯点头,帮着我等梳理一下三途河沿岸的大大小小的藩王督抚之类,我真的可以保举你,甚至你背后扶植的那个小小的皇帝,也可以做个清闲王爷,管理一片小土,只要你不领兵,就允许你你祭祀祖庙,总算也不会让赵家的国祚就这么完了。”
他的条件真的是出人意料地诱人,很多文官武将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向往。一位跪着的文官甚至爬上来,想要拉住爆公公的袍角。
然而爆公公嫌弃无比地给了他一脚。
他没有理会温都,反而忽然上前几步,隔着两位法王,恭恭敬敬地跪下来,工工整整地给越皇磕了十个响头。
“皇上啊,老奴之错了,不该顶撞皇上,惹皇上生气。”他说着随手给了自己俩耳光,却换来了越皇的一声冷哼,那意思很明显,越皇不可能看着他这点小小的表演就原谅他。: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奴朝兴起
“老奴不该说什么废立的话,到头来,皇上依然是皇上,是我第七王朝的皇上,不是什么南国的皇上,只不过”爆公公说到这里,慢慢的站了起来,苍老褶皱如同核桃一样的脸上,看不出究竟是哭是笑:“肯定是最后一位皇上了。
“你”
这个时候,越皇才明白过来,爆公公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跪磕头认错,因为他已经放弃了另立明君的打算,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诅咒越皇是亡国之君。
亡国之君,按照这世界上的风俗,是不可能有墓葬的,暴尸荒野,任鬣狗啃食以谢天下万民,以全祖宗之陵寝,这也是类似江湖规矩一样的常规,而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这个结果光听起来就像是最恶毒的骂人话,何况,要真正落到越皇的头上呢
李家和赵家那所谓“不共戴天之仇”,也多少有些这样因素在里面,毕竟李家的最后一位先主着的没有埋骨之所。
但仇恨不能给国家带来希望,所以李玄启决定放下,而赵光怡决定尽力补偿。
当然,这些事情还影响不到陷于一片愁云惨雾之中的应天府养心殿。爆公公看到越皇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之后,终于露出了一副明确的表情。
他笑了,他笑容如同旋转着的森罗之门,如同通向地狱的岩石洞穴,从里向外散发着阴冷冷的寒气,他笑了,他的笑容如同终焉,如同一整个时代的落幕:
“老奴在上路前,最后给皇上说句话,说句心里话,希望皇上看在老奴这么尽心尽力了一年多的份儿上,好好记着吧,别再当成耳旁风了。”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咽了口吐沫,才接着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上想来明白这个道理,便派了老奴的跟班小雷子去找贤王,美王两位爷的晦气去了,到现在了,人还在牢里趴着呢纳诺未来既然敢号称雄主,想来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吧”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越皇的脸色早已煞白一片,他迅速转头看着纽葛丽特温都,那眼神就像一个求助的孩子。
纽葛丽特温都温和地笑笑,然后冲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爆公公浅浅鞠了六分之一个躬。越皇赶紧回头,看到的,就是爆公公全身的朝服,血肉,皮肤,脏器一起融化为水的残酷场景。
他刚刚咽下去的并非什么口水,而是生绝毒,最厉害的生绝毒,绝千里。
他就这样死掉了,没有战斗,没有武力抗争,一代返虚高手就这样心平气静,心甘情愿地服毒而死,并没有像个勇者一样拔出脊椎,幻化为天选之枪,和温都同归于尽。他真的是个聪明,从来如此,他知道自己杀了温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远在潘兴的纳诺未来,手里面还有无数个温都可以用。
他死了,死在自己的大国梦想之中,死在先皇语焉不详的遗命里,死在了南国国祚即将倾颓的基石上,他以他的血液献祭了先皇,献祭了历代赵家皇帝,却从来都不是赵家的本家人,只是一个奴才,一个兢兢业业,手眼通天,贪污腐败却也还能将事情办成的优秀奴才。
他的死几乎标志着阉党的落幕。他的死彻底标志着一个新的,蓝色恐怖的时代来临。
他死了,他的血肉已经化作泥水,然而他的骨骼依旧不肯倒下,在直立的状态下慢慢化为岩石,他的脊椎散发着金色的微光,看起来就像是一种打造玄器的上佳材料,让一旁的温都眼冒金光,也让那些还站着的文臣们满脸羞愧。爆公公的脊椎,就是阉党彻底腐烂的躯体之中,唯一还浸透着精神意志的东西,也就是这个蝇营狗苟的群体中最后的闪光。
然而这最后的闪光,被信仰奴才道的纯恶势力彻底吞没了。
几位文臣相互看了一眼,毅然决然地爆发出战魂气,就在温都挑挑眉毛,准备将板斧拎起来的前一个瞬间,这几位文臣,不包括罗波更,同时用变化出来的骨质利器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相互之间甚至还抱拳行礼,然后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就死了,战魂和他们本身的意志一起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心甘情愿地消失在天地间。
他们最后的动作虽然无声,却比任何嘶吼都震撼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最后相互行礼的动作,意思很明显,黄泉路上,大家一起。
纽葛丽特温都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忽然消失了,而此时罗波更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主上大神难道真的没别的选择了吗真的不能放我等一条活路吗贱民我上有老下有小”
“当然有别的选择,放你们一条活路又不是不行。”温都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严肃的表情还真的有点神圣的味道:“来人”他喊道,从养心殿里四面八方的阴暗角落和缝隙里,仿佛冒泡一样冒出了许多人,这些人都穿着库布的服装,他们是越皇的保镖,保证越皇不敢对纳诺未来不轨的保镖。
“将这些人一个一个押下去,关进刑部天牢。”温都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个时候,他才算真正表达着潘兴城里那位即将再次加冕为皇帝的“圣上”的旨意:“给他们用最酷烈的刑罚,但别让他们死了,问问他们都有些什么家产,藏在哪里,然后用这个标准的六倍去查抄,圣上说得明白,一个官儿,父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