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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直接到了慕容景轩的卧房,让舒荷没想到的是,季悠然竟然也在。
“然然?”舒荷诧异的站在了门口。
季悠然正在细心的为慕容景轩擦拭额头的冷汗,听到喊声,微微一怔,回头,就见了舒荷等人立在门口。
“荷儿,你来了。”将毛巾放到盆里,她缓缓起身,神色冷凝而严肃。
“嗯。”舒荷点头,一面疑惑的看着她。
季悠然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却是对跟来的小白,道,“你也别哭了,快让人去厨房看看,药可熬好了,若是好了,就端来。”
“哦。”小白一听,忙转身就去办。
吩咐完了,季悠然才握着舒荷的手,带她走到床边。
慕容景轩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俊脸惨白的无一丝人色,因为疼痛,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就连惨白的嘴唇都咬破了,留着斑斑血迹。
更可怕的是,他上半身也绑满了纱布。
不是只有腿吗?为何身上……
舒荷心里一痛,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作何。
季悠然站在身侧,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快天亮的时候,我正往回赶,不想快到媚色的路上,发现了他。当时他已经受了伤,浑身是血,整个人不省人事。我查过了,除了双腿,其他地方都是皮肉伤,不足妨害性命,但是,腿……”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一声叹息。
再瞧瞧床上的人,心里划过一丝难过,若说第一眼,对这男人并没有太大感觉,俊美多金,身份还矜贵,这样的男人就连花心,似乎都是应该的。
所以,对他,她一开始就有着偏见与敌意。
可是,相处的这不长的时间里,看着他对舒荷所做的一切,她渐渐放下成见,倒觉得他其实还算不错的男人,至少,他没有用他的金钱地位去逼迫人,更没有以爱为名去伤害人。
常常的,看着他与舒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那种感觉很让人羡慕,比朋友近一点,比情人又生一点,完全不设心防的相处,不给对方任何的压力。
想到这,季悠然唇上漾起一抹苦涩的笑。
如果,他不步步紧逼,逼的她毫无退路,她也不至于孤零零落到这个世上吧。
一声叹息之后,就听舒荷声音有些发哽,“他身上的伤……”怎么那么多?整个上身全部被包裹了起来,就像木乃伊一样,里面……她不敢想象,昨夜,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刀伤。”季悠然道,看她惶然失措的模样,本能的又看了眼她身后的慕容景墨。
此刻,这个男人正依着屏风,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一头乌发顺着他肩头滑落,微微遮住了他完美的侧脸,可是,即便如此,季悠然还是感觉到了,他浑身散发的沉郁气息。
记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八皇子。
那么,他这是为自己的哥哥伤心吗?还是……
“刀伤?”砍了很多刀吗?舒荷脑子懵了一下,抓着季悠然的手,眼神痛楚又有了几分阴冷,“究竟是谁,与他这般仇恨?”
看这样子,那人并不想要他的性命,然而,手段却是极端残忍,伤遍了他全身,还要折断他的双腿。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舒荷想到,慕容景轩功夫不错,据闻这天下能伤到他的人不多,能伤到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就更不多了。
那么,凶手……
“怎么了?”看她眸中冷光一闪,季悠然疑惑的问。
舒荷没有说话,只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看了眼慕容景轩,发现,他脸上又被冷汗浸湿,不由自主的,拿起刚才季悠然用的毛巾,又蘸了热水,坐到床边,轻轻的替他擦拭。
心底决定,慕容景轩的这个仇,她一定要报了,若他没事便好,若是有事,这辈子,无论天涯海角,她都要将伤他之人揪出来。
季悠然看她一眼,见她如此尽心的为慕容景轩,想说什么,但似乎又不知该说什么,正打算出去看药怎么还没好,一抬头,就见慕容景墨的视线是朝床边望着。
如漆似墨的黑色眸子里,说不清的情绪从中一闪而过。
“八殿下,您先坐会儿,我给您倒杯茶。”季悠然上前道。
慕容景墨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作答,只是点了下头,便绕过她,安静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季悠然望着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罢了,这屋子里的三个人,是福是祸,是情是爱,与她无关。
走到桌子边,摸着茶壶,还是热的,便给慕容景墨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边,“八殿下,请。”
慕容景墨并没有接,也没有动,就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安静的像个木偶。
季悠然刚想再说,就听外面响起匆忙的脚步声。
一扭头,就见慕容景逸神色匆匆的赶了来,身后还跟着慕容景澜和叶纤纤。
这慕容景逸,季悠然是见过的,还没天亮,她将慕容景轩送回府时,他的小厮,第一个便是去通知的他。
而他也是第一个到场的,在看到弟弟受伤这么重的时候,她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睛都红了,整个人如同一只濒临崩溃的兽一般。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冷静的处理了一切。
吩咐人去找太医院的太医,帮着弟弟疗伤,换下他那一身的血衣,帮他清理伤口,减轻他的痛苦,甚至于,派人通知舒荷,也是他做的。
就连一旁的季悠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细心,还有对弟弟的那份体贴与关爱。
到最后,太医处理了慕容景轩身上的外伤,但对于腿伤,却是无能为力。
不得已,她看到慕容景逸纠结了一会,便转身又离开了,临走时,请求她帮忙照看慕容景轩。
慕容景逸只对季悠然感激的点了下头,随后,就带着慕容景澜与叶纤纤走向床边。
看到床头坐着的舒荷时,不觉一愣。
舒荷也觉察到来人,起身,不想竟是这三人。
但看到叶纤纤,也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怎么着,这女人也号称神医,曾经,慕容景逸与慕容景澜兄弟二人坠落悬崖,据说离粉身碎骨也差的不远,那样都能救过来,那么,慕容景轩身上的伤……
但是,对这女人,舒荷却是一百个不放心的,但想到,风轻羽回到了药王谷,太医们束手无策,目前也就剩她了。
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她总不能看着慕容景轩等死,就连瘫痪也不行,他那样一个对自己的一根头发都吝惜到变态程度的男人,如果双腿不能走路了,这可比要他的命还要严重的。
“舒姑娘。”看着眼圈红红的舒荷,叶纤纤微微一笑,神情带着几分惋惜,然而,眼底却是讥诮明显,“舒姑娘,切莫太伤心了,遇到这种事,谁见了都会难过的,好在六王爷并无性命之忧。舒姑娘也千万保重自个的身子,不然,六王爷醒了,见着你这个样子,也会难过的。”
舒荷一愣,陡然想到跟随而来的慕容景墨。
听着她话说的不像,季悠然走上前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凉凉的上下打量着叶纤纤,“这位姑娘是六爷的什么人?”
“我……”冷不防季悠然的到来,叶纤纤微微一怔,却真的不好介绍自己。
嫂子吗?似乎不够格,她如今只是慕容景澜的妾。
大夫吗?她又有点心虚。
幸好,慕容景澜开口了,“纤纤,先别说了,快给六弟瞧瞧……”
“嗯。”幽幽的瞥了季悠然一眼,叶纤纤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继而对慕容景澜点点头,随后,便挪到床边,弯下腰,开始检查慕容景轩身上的伤。
“她是?”季悠然疑惑的拉过舒荷。
舒荷看着叶纤纤,见她倒是很认真的替慕容景轩检查,也便忍了,轻声道,“大夫。”
大夫?季悠然很是疑惑,这样的花狐狸似的女人,会是大夫?只怕也是个为医不良的大夫,哼。
舒荷见她忿忿的样子,只得安抚道,“先看看,好歹她是书呆子的师妹。”
季悠然撇撇嘴,心想着,宫里的太医都无能为力,这女人……她并不抱多大希望。
但当着舒荷和众人的面,她也不便明说。
最后,她悄悄的碰了下舒荷,一面朝安静的慕容景墨努了努嘴,轻声在她耳边道,“死丫头,别顾了那个,就忘了这个。我瞧着有些不对呢,从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舒荷猛然看向慕容景墨,不妨他也一抬头,两人目光半空中交汇。
舒荷努力挤出一丝笑,感激他如此体贴,陪自己过来。
然而,慕容景墨却在她笑容开始的时候,便别过了头去,直直的看向床边。
季悠然耸了耸眉,小声道,“看吧,正主是有意见了。”
舒荷白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笑。
她家墨儿才不会呢,何况,伤的这个也是他哥哥呀。
墨儿心底纯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今日见慕容景轩伤成这样,一则怕是担心,二则,怕也是吓着了。
撇了季悠然,舒荷走到慕容景墨身边,挨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慕容景墨扭过头,看着她。
舒荷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异常脆弱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将头枕到了他的肩上。
以往,这个动作,都是他对她做的。
可是,今天,遇到了这样的事,她突然觉得,自己好需要他。
看着她的这个举动,慕容景墨心头一动,原本清冷木然的神色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别怕,六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舒荷点头,心里祈祷。
然而,很快,叶纤纤便面有愧色的宣布,她无能为力。
季悠然撇撇嘴,一脸不屑,怎么样,她瞧人的本事一向没错过,这名为叶纤纤的女人,完全就一花瓶罢了,中看不中用。
慕容景逸当即惨白了脸色,“一点法子也没有吗?可是,怎么会?你以前连我跟四哥那么重的伤都能医治,为何对六弟就无能为力?”
叶纤纤暗自咬唇,“这个,六王爷的伤比较重,与你们的不同,我……”
“就算不同,可也不至于一点办法也没有。纤纤,你再仔细看看,我不信,不可能没有办法医治。”慕容景逸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慕容景澜却是早已明白,陪叶纤纤来也不过是个过场而已。
至于慕容景轩的伤,他想着,若能医好更好,如此,自己便给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若不能治,也罢,最近这些日子,因为舒荷的缘故,慕容景轩与他疏远了不少。
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如此也就罢了,至少不至于成为自己的威胁。
“我,”叶纤纤面色涨红,慢吞吞道,“逸,对不起,我尽力了。”
“尽力?我们怎么没瞧见?”季悠然突然冷笑起来,“随便在伤者身上摸摸看看,就叫尽力了呀?那你这样的,我们都可以呀。还号称神医?神医不能解决病人疾苦,不能为伤者减轻痛苦,还号称什么神医?”
叶纤纤不知道她是谁,但此刻被她如此直接的嘲讽,她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了,直接冷声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就算医术再了得,可也不是万能的,人的生老病死……”
“去你的此言差矣,老子的话差哪儿了?”季悠然很不给她面子,对于她跟舒荷之间的恩怨,早有耳闻,今日一见面,就听她说了那一番不咸不淡的话,还当着慕容景墨的面,可见这女人心肠恶心的很。
如果,她能为慕容景轩做点什么便罢,来了,看了半天,啥用不起,随便一句尽力就把人打发了?
靠,敢情她来不过是个摆设,还白白折腾了慕容景轩这么久,拜托,人家浑身是伤,你他妈的摸摸掐掐的不疼啊?
“你堂堂一个御赐神医,顶着头衔不干活,来了,就胡乱的在伤者身上检查,靠,美其名曰是检查,实则屁用没有,更有可能,会让伤者伤情更严重。”
“你,你,你什么人,竟然敢如此……如此说我。”叶纤纤羞愤交加,委屈的几乎落下泪来。
“说你怎么了?”季悠然为怕吵着慕容景轩,故意压低声音道,“本来还真以为你是个大夫,我就忍了,可瞧着这半日,才他妈的发现,你就是一滥竽充数。”
“我,我没有。呜呜,澜。”叶纤纤委屈的哭出声儿来。
慕容景澜望了她一眼,“尽力就好,这位姑娘只怕也是因为担心六弟,所以说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