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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辛微扬所说,她果然没有任何脸色,看着儿媳妇的肚子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半句不提她辞职写的事,只是不准颜如舜写得太久。
哦,还有一点,B超显示,她肚子里的孩子始终小于正常月份,辛母耿耿于怀,心里觉得是颜父颜母没照顾好,这回卯足了劲准备好好发力。
厨事,辛母不擅长。
不过这会儿她舍得花钱,专门请了家政料理饮食,她来设计菜谱,顺便监管全程。
这下子,颜如舜的耳朵是清净了,口腹又开始受罪。
辛母宣布了几条饮食政策:
第一,羊肉、兔肉不能吃,理由不用赘述,总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第二,酱油也不能吃,免得把孩子给染黑了(颜如舜:啊,还有这操作?);
第三,不可以吃辛辣食物,以免辣动胎气(颜如舜e,这是什么道理?)。
总之,从这儿开始,颜如舜在餐桌上就只能见到白水煮肉,白水煮菜,再加一碗白米饭。
OMG,饶了她吧,作为在吃辣大省长大的辣妹子,这种日子真的没法忍受啊!
然而,辛母固执起来也是无人能挡。
于是,已经好久没犯恶心的颜如舜再次开始了一看饭菜就想吐的艰难历程。
辛微扬看着心疼,便三天两头接了颜如舜出门打牙祭。
这太平盛世,就是乞丐都不愁吃不愁喝的,她还为了吃喝发愁受罪。
颜如舜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怜,愈加恶狠狠地啃起兔肉、羊肉。嗯,还要蘸酱油、蘸辣酱!
大冬天的,羊肉汤多暖身啊!
孩儿啊,为娘的带你来见识美食之都了!
这孩子是不是像它娘一样贪嘴,现在还不可得知。
唯一可以得知的就是,继B超确定它的左心室依然偏小之后,医生又告诉颜如舜和辛母:你们家孩子不肯转过身来,而且绕脖两周,现在看恐怕是要准备剖腹了。
辛母伸长了脖子:“医生,不是说顺产对孩子好嘛,能不能不剖啊?”
颜如舜也是一样的想法。
她本来顶怕痛的,但是为了孩子,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已经说服自己无论如何要忍下来了。
谁知事情却起了变化。
杨医生说:“我们现在是鼓励顺产的,但是遇到无法顺产地情况也不能强求。”
辛母说:“不是说有那什么操,每天做一做就可以把胎位转正吗?”
“但是你们家孩子还绕脖两圈,这就不可以做操了。否则脐带将脖子绕紧,那就危险了。”
把剖腹的事情敲定以后,杨医生接着又嘱咐道:“还有,你每天要把胎动数着,不可掉以轻心,万一出现异常,立刻到医院复查。”
颜如舜一颗心又揪起来:怎么就脐带绕颈两周了呢?这熊孩子以为脐带是围巾么?真是太危险了!
她现在简直恨不得明天就可以把货卸了,省得成天提心吊胆、操心操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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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鸡飞狗跳的家庭会议
但是,戚晴对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等你卸了货,又会恨不得把它塞回去了。”
颜如舜不觉得:“怎么会?我做梦都想亲眼看着它,摸着它的小手小脚,逗着它呵呵呵地傻乐。”
戚晴也无所谓:“这话我也是听来的,等你生了正好实践检验一下。”、
她没怀过孩子,确实没有比较。
不过,关于生产的故事,她也略知一二:“胎动你一定要好好数着,我当初听说,有个当妈的就没注意数胎动,某天突然察觉肚子里已经好久没有动静,才匆匆赶到医院去检查,结果医生一看:脐带把脖子缠紧,胎儿缺氧窒息,已经变成死胎了。”
这么恐怖?
颜如舜更紧张了。
每天只要有空就开始掐着时间数。
然而数胎动这个事,也是让人头痛不已。
别人家孩子到这个月份都是在娘胎里拳打脚踢、大闹天宫,数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她家孩儿一天到黑懒动懒动的,好些时候她都拿不准到底是肚子里这货在动,还是她自己的吃多了肠道在蠕动。
经常数着数着就数睡着了,一惊醒又只有重新数过。
后来想想这事真烦,她干脆买了一个胎心仪。
于是,每天晚上,辛微扬就像排雷侦察兵一样,拿着胎心仪在老婆的大肚子上到处探胎心。
一定要听到那有力的怦哒声,两口子才能安心睡下觉。
这段日子算是颜如舜跟婆婆妈相处最为融洽的日子。
颜如舜不得不感叹:在某些方面,婆婆妈比亲妈还要更容易沟通一点。
趁着气氛融洽,她决定顺便和婆婆妈沟通沟通,就孩子出生以后的教养大业,大家尽量达成共识,然后愉快的玩耍,哦不,是愉快的合作!
这一沟通,她才发现婆婆妈跟她哪儿哪儿都不合拍,比如:
她说婴儿是生理性O型腿,不用襁褓,不用捆绑式养育。辛母却已经拿出了备好的老式绑腿型婴儿背带;
她说对婴儿不必使用儿语,可以直接用正常的成人语言,只需放慢语速,以便培养语言能力。辛母不以为然的表示:你个没养过孩子的人懂个啥,小孩子就喜欢听人说吃饭饭、拉臭臭、开灯灯;
她说孩子刚生下来,免疫力低下,要尽量避免过多的亲朋好友前来探视,以免把病菌带给小婴儿。辛母一脸“就你规矩多”的表情,然后巴拉巴拉的教诲她要懂得人情世故,不要老用坏心思来揣测亲戚朋友……
凡此种种,难以尽数。
颜如舜强调自己的办法都是科学研究的结果,有很多事实例证的。
辛母却坚持认为:几千年来中国人都是这么带孩子的,没见谁带出个毛病来,你个纸上谈兵的就不要外行指挥内行的指教我这个老司机了。
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不管怎么说,婆媳两个谁都说不服谁。
颜如舜急了:娃马上就要面世了,队友意见却南辕北辙,你往这边使劲,我往那边使劲,孩子随时处于五马分尸的状态,这样怎么可能愉快的成长?
问题很严重,时间很紧迫。
她立刻找上辛微扬,发布了死命令:必须给我解决!
老婆下发的第一次S级任务,辛微扬很重视。
但用颜如舜的话说:“光重视是远远不够的,我还要看结果。”
而辛微扬无奈地表示:“这件事我们目前除了重视,除了严肃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我们暂时也没别的可做。”
这个……好像也是事实。
总不能让辛微扬拿刀子逼着婆婆妈认可自己的观念吧。
不过就像他说的一样,立场和态度一定要提前明确,以后争起来才算有据可循。
于是,颜如舜又是翻书,又是总结婆婆妈的言行,连夜拟定了一份《婴儿养育家庭共同守则》(以下简称“守则”),一连列举了二十项最容易有分歧的重点,详细描述了操作原则,甚至是分解动作,既当是立场宣扬又当是科普教育。
辛微扬则郑重其事的请了双方父母碰头,召开了第一次全体家庭成员协商会议。
他开诚布公的说:“首先,爸妈你们准备帮忙带孩子,我们非常感激,但是为了以后不至于因为带孩子产生太多的矛盾和冲突,损害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我们认为有必要统一一下指导思想,同时确定一下带孩子这个项目的项目负责人,以后一旦出现任何分歧,都以项目负责人的意见为准。”
辛微扬是开贯各类会议的,说起这些套词来跟两会领导发言一个派头。
两边的妈却一点儿参会代表的意识都没有,还没等他说完就笑场了,而且笑得那叫一个嚣张狂霸、眼泪狂飙。
这个拍着那个的肩说:“哎哟,我算是开眼界了,第一次见到为了带孩子还要专门开家庭会议的。”
那个拍着《守则》说:“是啊,还有一份会议文件呢。喏,看看吧,简直就是陶秀才对山歌——拉一船的书本现翻现唱。笑死我了!”
这个一边笑一边又说:“我看我们俩三十年前都白带孩子了,现在还得在两娃手里炒一道回锅肉。”
那个又应和:“对啊对啊,带过娃的成了门外汉,屁事没做过的反倒成专家了。”
两妈左一句右一句,说得辛微扬和颜如舜面皮紫涨。
他们是真不觉得这件事有哪里好笑:
为了带孩子吵架吵到崩的家庭还少吗?
这些事先不说清楚,等到执行的时候再来吵架难道就好吗?
难道非要等女方和男方吵到离婚,才开始给予重视吗?
然而,别说两妈了,就是两爸也一脸的乐不可支。
颜如舜气鼓鼓的,辛微扬厚着脸皮辩解:“妈,舜舜是专门去幼儿园、早教机构和国学私塾学习过的,现在的教育观念跟你们那个时代也是完全不同的,你就不能虚心学一学吗?”
辛母又是一阵前仰后合:“那你的意思,那项目负责人就是舜舜啦?”
辛微扬斩钉截铁:“当然是舜舜,她是孩子的妈,孩子怎么带当然她说了算。”
“她?”辛母又笑得不可遏抑,“她能把自己整明白就不错了,你还要她来指挥我们两老的,哎哟,我一辈子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颜如舜一张脸黑成锅底:“妈,我怎么就没把自己整明白了?”
辛母顺口答:“你连你自己今后的饭碗在哪儿都没整明白,还操心什么孩子啊。生了以后赶紧找工作去才是正经事。”
一股气轰的在颜如舜脑子里炸开来:原以为婆婆妈对于自己的选择是理解的,她还挺感激,结果人家的不闻不问不过是憋着没说,实则心里一万个看不起呢。
辛微扬辩解:“妈,舜舜有工作。她在写呢。”
辛母一副笑掉我大牙的样子:“哎哟,写算什么正经工作啊?能赚几个钱?”
是没赚几个钱,颜如舜深刻的感到这个社会势利得可怕。
她咬牙质问:“难道带孩子就不是正经事吗?”
婆婆妈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年轻人嘛,还是要以事业为重。你说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再说好歹又是一大学生,结果成天就做些老妈子、乡下女人才做的事,这拿出去好意思在人前说吗?亲家母,你说是吧?”
前面的话本就已经很毒了,最后轻飘飘的一句更是把颜母也说成了一张猪肝脸。
她既然尴尬又羞愧,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女儿,那眼神里好似在说:你看吧,我早就说过你婆婆妈容不下一个家庭主妇的儿媳妇吧?
颜如舜气得脑子发晕,抬高了音量,语气尖锐:“妈,教育是百年大业,家庭教育是整个教育工程的奠基石,这怎么就成了老妈子、乡下女人才做的事?如果家庭教育真的这么low逼,那大家每年干嘛还花那么多钱搞教育啊?请个老妈子、乡下女人不就搞定了吗?”
气氛一下子就从欢脱转为严峻。
被儿媳妇当众这么吼,辛母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辛微扬一边稳稳地扶住了颜如舜,一边抚背安慰什么“情绪不能太激动”、“小心对孩子不好”——生怕她一激动,肚子里闹出什么事来。
颜父、辛父也赶紧站起来劝解。
颜父喝道:“舜舜,你怎么给你婆婆妈说话呢?没大没小!”
颜如舜红着眼睛怼:“爸,讲道理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扯道德?”
颜父气道:“你有道理就不讲孝道啦?”
颜如舜趁机抓话:“哦,就是说你也觉得我有道理,对不对?”
颜父:“……我我我说的是这个事吗?”
颜如舜将头一昂:“怎么就不是了?我们一直在讨论带孩子的事啊!”
辛父这边说:“傅一颖,你说带孩子就说带孩子呗,怎么又说到人家舜舜工作的事情上去了?”
辛父这么一批,辛母更受不了,梗着脖子嚷:“我怎么就不能说了?你去问问亲家,他们花那么多钱把女儿送进大学,最后就做一家庭主妇,他们难道不觉得丢脸吗?”
颜母本来还低头羞愧,一听辛母这话,气劲儿就上来了。
她腾的站起来,把椅子一推:“亲家母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舜舜暂时没工作,就丢你脸啦?”
辛母叉着腰说:“未必然我还要引以为荣吗?”
颜母气得眼睛发红:“舜舜是为了保住孩子才辞职的,照你的说法,舜舜现在就该去做引流,这孩子不生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