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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熟的背影。
挤满车子的露天停车场,浅浅离得有点远看不清楚那人的真面目,只是从背影上认出那是一直在自己身边的怪博士。站在原地呆了几秒,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怪博士兜里掉落在他脚边,而他本人好像没有注意到,直直朝前走了。
犹豫了一会,浅浅顿了顿还是追了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帕。想着或许可以借还东西为由见见怪博士的真面目,浅浅眯着眼朝怪博士消失的方向走去。
终于在车堆里见到怪博士的身影,隔着几辆车子的车窗,隐约看到怪博士正背对着自己打电话。浅浅在车子后面站了站,正想走过去还手帕时,却意外听到怪博士真正的声音,心顿时像是被泼了冷水一样,从里到外一点点的冻结!
“大哥,或许只是我们多疑了,她没什么值得在意的。Vermouth那家伙叫我们来探查这个侦探女孩,自己却没有现身是,那个女孩只是个普通的侦探,顶多算是头脑灵活而已试探是按照大哥的吩咐,我专门找的人,我一直在她身边,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放心好了,大哥,善后工作我已经做好了”
声音随着车子的发动远离然后消失,仿佛连同周围的一切色彩也带走了。浅浅从汽车的遮挡下走出来,望着车子远离的方向,咬紧的唇不自觉的颤抖。
那是浅浅怎么也没往那边想的结局,摘掉面具之后怪博士的声音和Vodka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原来怪博士就是Vod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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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1 幸村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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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果真应了新年新气象,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样的俗语,满月对决之后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切原赤也开始每天背着网球包早出晚归的训练,真让浅浅产生一种时间倒流的错觉。看了看日历,新年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可是浅浅却觉得自己这个假期过得比应付国中生的上学生活还累。
“赤也,”又是一个大清早,浅浅实在忍不住把人拦在玄关处问:“我说你们网球部搞什么,这么起早贪黑的,比上学的时候还过分。”
“我也不知道,”赤也语气里颇有点怨怒的感觉,他瞥了浅浅一眼开口,“最近部长不知道怎么了,前所未有的严厉,我们都快吃不消了。”
“幸村?”浅浅眨了眨眼睛,想起医院的诊断报告大概就在这两天通知,急忙说:“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切原赤也愣了愣,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也好,你不是网球部的人正好能劝劝部长,他好像心情不好,这些日子虐自己比虐我们还狠。”
浅浅抿了抿唇没说话,直到见识过网球部的训练后才知道切原赤也嘴里的‘虐’是个什么概念?先是相当于马拉松的长跑,紧跟着是两两的对打练习,最后还有抽签练习赛。连一向玩世不恭的仁王雅治都来不及和自己哈拉两句,直接被累得只剩喘气的份。
真田的脸色也比以往严肃不知道多少倍,话也少了很多,只是默默陪着幸村一起做完所有训练。而幸村本人就更像是感官神经失调一样,尽管喘息不止汗如雨下也不曾停下练习,就算是所有人都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却依旧挺立在网球场上一次又一次的挥拍。
空旷的球场上那种沉闷的击球声不断的传进耳朵,浅浅站在观众席上望着球场上孤单奔跑的身影,不知怎么忽然就生了一种窒息般的孤寂之感,那一个瞬间浅浅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痛恨幸村的那个外号,那个听起来很拉风的‘神之子’!
等到幸村不得不停下挥拍,胸口剧烈起伏的喘着气,浅浅这才不可见的蹙着眉走过去,递上手里的毛巾和水,“擦擦吧,喝点水休息一下。”
“浅浅?”幸村有点意外,愣愣接过毛巾问:“你怎么来了?”
“我今早和你们一起跑步的,”浅浅叹了口气,看着幸村因用力过度微微发颤的手顿了顿,“我这么大一个人,被你忽视的这么彻底,还真是让我受打击。”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幸村擦了把脸,突然笑了笑,“等一会再聊吧,我再练习练习。”
再怎么说也是14、15岁的国中生,遇到了不可预测难以控制的事情,这种表现很正常。浅浅默默的叹了口气,扫了眼幸村脸上似乎和以往没什么却别的笑容,意外敏感感受到了那种压在笑容之下的恐慌。明白这几天的虐人虐己绝不是切原赤也说得心情不好,只不过是眼前这个人在害怕而已。
看着幸村转身就走,浅浅立刻条件反射的抓住了幸村的手,“害怕吗?”感觉到幸村的手一抖,浅浅却抓的更紧,“对不起呐,我大概除了会点所谓的推理之外,其余什么也不会,就连说句劝慰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想和你换一下,这样或许会比较好吧。但是幸村,我、真田还有网球部的其他人都会陪着你的,所以够了。”
抓着的人半天没开口,浅浅还以为自己的劝慰起到了反结果,正绞尽脑汁考虑如何补救,幸村却忽然笑了一声,“浅浅,换一下这种话再也别说了。医生的结果还没出来,不用这么担心的。”
这到底是谁劝谁呢?浅浅歪着脑袋瞅了眼幸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幸村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幸村脸色一变,等了几秒才接起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都说了什么,幸村的脸色比接电话前苍白了好多,过了好一会才放下手机回头对浅浅开口:“医生说要我去医院做复查。”
什么病一次还不能确定,需要检查两次?浅浅呼吸不由自主的顿了顿,注视着幸村和真田说了几句话,然后背着网球包离开的身影,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阴沉低矮的云层,似乎就要下雨了,浅浅条件反射的皱了皱眉,心情烦躁的撇开了视线。
“浅浅,你”真田走了过来,想说什么最终也顿在那里,半响之后才开口,“幸村,就拜托你了。”
“不要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啊,”浅浅嘴角抽了抽,拍了拍真田的肩头,“放心好了,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做的。倒是你,这两天也陪着幸村自虐够了吧,不要总是默默不语的陪同,该说话的时候就要说的。”
“我知道了,”真田不自在的转开视线,“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总之,幸村那里,还要你跟去看看。”
浅浅点了点头,一溜慢跑的追了上去,幸村倒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浅浅一眼,一路沉默的直到医院。站在诊察室门口,浅浅摊了摊手问,“要我陪你进去吗?”
“浅浅是把我当小孩子吗?”幸村掩唇笑了笑,将手里的网球袋递给浅浅,“这里空气不好,你去外面等我就好。”
目送幸村进了诊察室,浅浅吸了口气走向院子里的长椅。双手搭在椅背上后仰着脑袋看着天空,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天快要哭起来的感觉,浅浅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转而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机。赤井秀一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浅浅看到上面显示的‘来电号码不详’几个字默了一会,然后才接起手机。
“你在哪里做什么?”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这么一句,浅浅一愣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四处张望,“你不会也在医院吧?”
“啊,”站在住院部四楼的窗口处看着楼下到处乱看的浅浅,赤井秀一简短的回答,“茱蒂也住院了,我来看看。”
“啊,那茱蒂老师的伤严重吗?”浅浅呆了呆马上问,“还有,满月那天”
“我知道,满月那天那艘船上也有我们的人,那个狼人被利用而杀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赤井秀一打断浅浅的话,“不过,Vermouth逃脱,她的同伴alvados自杀,以现在的状况来看,就算是说出真相也没有人会相信。”
“喂,船上有人也不通知我一声,你们FBI和组织都玩潜行者呢。”浅浅忍不住呛声,想起那天遗留下的问题就觉得有点恼火,“你知不知道那天的情况有多么诡异?”
“啊,”赤井秀一也不知道听到浅浅抱怨没有,顿了一会才再次说道,“结果还是没有分出胜负,除此之外,和组织有关的线索也全断了。”
“线索?”浅浅怔了怔,忽然平静下来,“没有,我这里还有一条线索,冰帝网球部的神监督。我曾见过Gin和他在一起,或许可以知道点什么吧。”
“冰帝?”赤井秀一疑惑的重复,听浅浅将当时见到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过了一会才开口,“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那再联络,再见。”
浅浅正想问问要怎么处理,电话那头却已经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浅浅郁闷的差点就把手里的手机丢出去,狂躁的揉了揉眉心,瞄了眼时间估摸着幸村也该检查完了,就转身朝诊察室走去。刚走了两步,忽然看到远远绕开自己的身影,浅浅愣了几秒追了几步,那个身影却快速的消失在医院的大门外。
“幸村?”浅浅心底滕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想了想转身就朝诊查室走去,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医生,“医生,幸村精市到底得的什么病?”
“你是?”医生放下手中病历,一脸忧愁神色的开口,“你和幸村君什么关系?”
“我是他朋友。”瞥到病历上的名字,浅浅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他的病很严重吗?”
“一般是不能把病人情况外泄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既然你是幸村君的朋友,那么我希望你能尽快劝服他来住院。幸村君感染的是急性神经根炎,很可能不能再打网球了。”
浅浅双眼一下子瞪大,脑海里浮现的全部都是幸村对网球的执着,沉寂了一会浅浅舔了舔发干的唇,“那痊愈之后呢?”
“这种病要想痊愈的话,必须要接受手术。”医生似乎叹了口气,眼里的惋惜神色清晰的让浅浅颤了一下,“但是手术的成功率最高只有30%。”
从诊察室里出来,浅浅还有点恍惚,外面好像终于下起了雨,浅浅站在雨地里半响,直到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才猛然回神。这似乎又是一个万万没想到的结果,浅浅是怎么也没想到幸村居然会得这样的病,不能打网球和生命之间,对于幸村这样把网球当生命的人来说,真的很难抉择呢。
“喂,真田。”雨越下越大,浅浅仿佛无所觉一般站在雨地里,“真田对你来说网球是什么?”
“出什么事了?”真田一愣,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住,“你在哪里?幸村呢?”
“先回答我,”浅浅仰头闭上眼睛,“网球对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对我来说就只有网球而已,”真田沉默了一会,语气淡然却确定,“网球就是我自己,这一点对幸村也一样。”
“啊,我明白了。”浅浅深吸了口气,突然睁开眼睛挥着拳头说,“幸村现在失踪了,我正要去找他。你也帮忙找吧,记得出门的时候带条绳子,要是那家伙钻牛角尖固执起来,我们就把他绑到医院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真田呆了呆,回神立刻穿上衣服出门,“幸村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都会去神奈川的海边,你先赶去我随后就来。”
“呐,真田有的时候我发现劝慰一个人打起精神来,直接给他一拳比较好。”浅浅答非所问的说着,“对幸村来说,事情从来都不是怎么选择的事情,只是是不是要下定决心相信自己而已。”
真田不语只是加快了脚步,浅浅也不在说什么的挂断了电话,打不着计程车就打开了脚上的滑轮,飞速的抄小路朝海边赶去。见到幸村的时候,那个人正在海边怔怔的站着远望大海,浅浅走过去他连头也没回一下。
“阴天的大海看起来很恐怖呢,”浅浅走过去和幸村并肩站着,轻声说,“幸村你知道海底是什么样的吗?我曾经被灌了药抛进台风来临前的海里,那时的大海比现在还要恐怖呢。”
幸村没有说话,浅浅等了一会接着说,“冰冷刺骨、到处都是黑暗,逐渐往下沉的时候我心底全是不甘,上天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信与不信就能给你祝福的,能信的只有自己,所以我才站在这里。幸村,真田告诉我说,网球对于你来说就是你自己,就是全部,所以你也没有退路了吧?”
幸村还是没有说话,浅浅的深情劝慰算是用完了,正犹豫着是不是动手将人强制拖回医院的时候,幸村却突然抓住了浅浅的手,开口问:“那,你那时害怕吗?”
愕然抬眼,浅浅点了点头,“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