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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启泉肿着脸说：“死了，人家七十多岁的人就死了，他九十岁了还不该死啊！陈老爷子是头一个死的，他一死，这都不得了啦，就产生了多……什么……诺骨牌效应，一些老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就死了，就像倒柴火棒子，呼啦啦一下子全倒了。”
201、肮脏
金二糖眨着眼睛看着胡启泉，感到莫名其妙。
胡启泉苦着脸接着说：“这几天我收提留款忙得要死，每天还要为他们写证明材料到派出所注销户口，弄得我连吃饭、睡觉的时候就有人找，搞得我们家里是鸡犬不宁呐。我老婆又有病，正喝着汤药呢，天天听人说‘死’字，她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上了。”
金二糖真不明白，这死人还扎堆。
胡启泉像死了亲爹的，样子特别难看。
他摇着头说：“金经理呀，你不晓得呀，他们的儿子一来，就往地上一跪，接着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起来。说自己的爹妈死了，死得还正是时候，为他的儿子孙子减轻了负担，减少了一个人的提留款，言下之意就是要你帮忙注销老人的户口。麻辣个巴子，这都是那提留款闹的！”
死了就死了，人死又不能复生，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哪个也改变不了。
金二糖眨了眨眼睛，想把收提留款的情况记下来，可一看手上，这才想起公文包忘在过街鼠家里了。
胡启泉笑笑说：“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没拿公文包呢。这个，不要紧，不用你记，我早有准备，我制表的时候用复写纸复写四份，上交镇经管站一份，交郑支书一份，交你一份，我自己留一份。今天还有几家没交，晚上你来拿一份，什么数据内容都有了。”
金二糖站起来说：“嘿，不拿公文包还真不行。好，晚上我再来看看。”他没看到郑世雄，就小声问，“喂，郑支书呢，他怎么没来上班啊？”
胡启泉碰了一下自己的头：“这个，我也不知为什么，也许还是那天你们农贸公司经理老钟没给他留面子，狠狠地刮了他的胡子吧，这些日子郑支书好像有心事，村委会有时来，有时不来，情绪很低落。”
金二糖不明白了，难道说郑世雄不想干村支书了？
胡启泉看了看楼上，指了指邹春成的办公室又说：“反观那个家伙，这几天是趾高气扬，气焰熏天，好像他是一把手似的，指挥这个，支配那个。徐瘪嘴、沈偏头、秦白眼跟着他鞍前马后，前呼后拥，弄得他是神乎其神的。”
金二糖也顺着胡启泉的话音说了一句话：“这些日子邹春成是有些先入为主，弄得郑支书没事干了。”
“金经理呐，你不晓得，现在村民是怨声载道啊，今年收提留款，采用的是暴力，就像来了土匪的，动不动就牵牛，就抢值钱的东西，说话都是恶狠狠的，搞得不好就是拳打脚踢的！唉，再让邹春成这么闹下去，我们金家店村非毁了不可啊！”
胡启泉对邹春成好像有一肚子意见，已经是满满的了，要是再不往外倾吐，那就差不多要爆炸了。
金二糖又问：“耶，那个魏主任也不在呀？”
胡启泉苦着脸说：“谁还有积极性呐？这些日子魏主任和我在办公室里收提留款，忙得饭就没时间吃，可邹春成还不满意，说魏主任不积极配合他邹春成的工作。说我的动作慢，对他领导收提留款有搞抵触情绪……唉，他只满意他自己，谁都看不上眼。喂，魏主任和邹春成争了几句嘴，气得回家了。”
金二糖听了胡启泉说的话，心里高兴起来，那邹春丽好像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想打了，到时候我再来一个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那他还不完蛋啊？
金二糖刚走出财会室，就看到了秦白眼。
“耶，秦书勇，你来村委会忙什么呢，提留款不是胜利结束了吗？”金二糖故意吃惊地问。
秦白眼眨着眼睛说：“喂，老同学，你还是镇农贸公司的经理呢，说的是什么话呀？你的意思是说提留款收结束了，就卸磨杀驴不要我们了，不准我们再到村委会来了是不是？”
金二糖仰起脸说：“喂，秦书勇，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啦？我的意思是闲下来了，你好找邹春丽谈情说爱去呀，别浪费这大好时光了。”他拉了拉秦白眼，小声问，“喂，你跟那个丫头片子进行到什么程度了？看你现在的狗逼样子，肯定接吻了，还有了亲密的接触了……”
秦白眼一听金二糖一说，他就想到了那晚在东边那个草棚子里，有了人生的第一次，现在感觉自己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了。
他得意地笑起来，快速眨着眼睛说：“嘿嘿，老同学，你太下流了，难道谈恋爱除了做那种说不出口的事儿，难道就没得别的事情搞了么？”
金二糖伸了伸脖子，小声地说：“难道你们还没有到那个程度，还是初级阶段？秦书勇，你的速度也太慢了吧，你要再不积极一点，小心黄花菜凉了呢！以我的经验，搞定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就得趁热打铁，以免夜长梦多。只要你速度快，生米做成熟饭了，那就等于是板上钉钉了，那女人就被你拴住了，她想再打别的主意，那都不容易了。”
秦白眼斜着眼睛看着金二糖，忍不住想乐。
看秦白眼乐呵呵的，估计自己的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金二糖又说：“你笑个球啊？谈情说爱就是男欢女爱，你不做那种说不口的事情，难道你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两个人躺在塑料布上的情景又在秦白眼的脑海里显现出来。
他瞪大眼睛，想让眼睛不眨。
他扬了扬眉毛说：“喂，你是狗屁经理呢，怎么脑子里东西这么肮脏啊？”
“你看你看急眼了，我说准了是不是？秦书勇，你告诉我，我怎么肮脏呀？喂，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回家吃中饭，下午回公司里去。”金二糖说着骑着摩托车走了
看金二糖已经走了，秦白眼一个人还站在村委会的院子里。
提到邹春丽，秦白眼的那个心思又被勾出来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邹春丽抱在怀里。
秦白眼走出村委会的院子，却没有回家，直接往邹春丽家方向走去。
202、打劫
“婶，缸里还有水不？我来帮忙挑水的。”
秦白眼走进王家院子就大声说。
邹春丽的老妈项成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正在摘菜准备烧中饭。
她笑着说：“呵呵，书勇呀，你来得真及时呢，水缸里真没水了。春丽的哥哥一天到晚忙得要死，走的时候也不看一下水缸里，也不管家里有没有水做饭。”
听到秦白眼的声音，邹春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朝秦白眼挤了挤眉毛，笑盈盈地说：“嘻嘻，书勇，你快去挑水，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邹春丽这很平常的话，竟然对秦白眼很给力。
“好，我快去快回。”
秦白眼的两只腿子就像变成了飞毛腿，快速走起来，那样子就像快要飞起来了。
秦白眼几个来回就将水缸里的水挑满了，他又问：“婶，柴火还够不够，要不，我去劈几根？”
见那老婆子笑着，他拿起了斧头，一抬头，邹春丽正眯着眼睛朝他招手。
秦白眼赶紧往邹春丽那儿跑，邹春丽已经退到房里，她正想和秦白眼来一个拥抱的，可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斧头，吓得她连连往后退。
一直退到了床铺边，她双手按着身后的床沿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想打劫呀？”
换了别人，一定要说我是来劫色的，可秦白眼什么话也不说，拿着斧头就往外跑，将斧头丢在院子里，又往房里跑。
他站到房里看着邹春丽问：“什么事儿？你说。”
没想到邹春丽皱起眉头说：“喂，秦书勇，我们……这像是谈恋爱吗，你怎么一点都不会浪漫啊，你那天晚上的激情都到哪儿去了啊？”
邹春丽一连串的直问，将眨眼弄得一下子傻眼了。
他飞快地眨着眼睛，目瞪口呆了，他看了看邹春丽，见她并不像生气样子。
他又看看外面，没见那老婆子进屋，他一拍脑门，终于说出话来了。
他小声说：“邹春丽，我跟你说，我现在就想和你拥抱，做那天在草棚里做的那种事情了，只是你妈太保守了，我怕她突然走了进来，把我当成流氓坏蛋了……”
邹春丽摇了摇身子，撒娇地说：“呜，你只晓得做那种事情啊，不晓得来一个浪漫点的呀？”说着用s头舐了舐嘴唇。
秦白眼见状，心里早痒痒的了，一个健步跨到邹春丽跟前，一把将她抱着了。
邹春丽的老妈项成花在厨房里做饭，菜都洗好切好了，只等倒入锅里炒了。
她看到秦白眼拿着斧头出去了，可没有听到劈柴声。
一看院子里，那把斧头把子朝上，斧身朝下，就倒立在地上，一根柴火没劈，人不见了。
她怕出两个孩子躲在房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了，就赶紧来到堂屋里，她站在堂屋里听邹春丽房里的动静，她猛一听，房里鸦雀无声，可一细听，有一种奇异的声音。
他们两个人躲在房间里在做什么呢？
老婆子忍不住了，她大声咳嗽了一声，走进邹春丽的房里。
秦白眼和邹春丽的身子紧贴着，抱得就跟一个人似的了，正聚精会神地接吻呢！
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秦白眼吓得赶紧松了手。
可邹春丽紧闭着眼睛，还在剧情中，没有回到现实里呢，她的双手仍然抱着秦白眼的腰，迟迟不愿松开。
老妈一看，我的老天啊，女儿春丽比那书勇还馋些呢！
看到我进来了，她还不松手，这……这怎么是好啊？
要是这样，那肯定是要出大事的，才二十岁呢，要是怀上孩子了那怎么办？
秦白眼不好意思了，他掰开了邹春丽的手，看了一眼那老婆子说：“婶，我去劈柴。”
老婆子没理秦白眼的，她坐到了床沿上。
等到听到劈柴声响了，她才说话：“春丽，你坐下，听妈跟你说，你和书勇的关系还没有正式定下来呢，双方家长连面就没见，还没有拿八字、认亲、察人家，那么多手续，我们现在一步就还没有走，你们就开始抱抱的了。我今天看你们那情形，好像不是第一回了呢！”
邹春丽嘟着嘴巴，明显是不高兴了，更重要的是不服气呢！
她锁着眉头说：“妈，亏你还是新社会出生的人呢，怎么思想还这么陈旧啊？呜呜，现在哪个年轻人谈恋爱不是亲亲热热的呀？”她见老妈张嘴要说话，她立即封住她的嘴说，“嘻，我听人说了，你和我爸谈恋爱的时候，就是已经怀上我哥了才结婚的。”
老妈拍了一下邹春丽说：“鬼丫头，你说什么呢，你别听人们瞎说，你妈那时守规矩得很。”说后还不好意思了。
邹春丽知道自己没有说错，只是老妈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笑笑说：“妈，我跟你一样守规矩得很。”
老妈拉了拉邹春丽，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喂，春丽，你是不是经常这么抱抱的呀？妈跟你说，你现在跟我们那时不一样，我们那时提倡晚婚晚育，我跟你爸偷偷谈恋爱时，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你现在才二十岁，离结婚还远着呢，你可别这么早就……那样了！”
邹春丽一听，不好意思起来，她摇晃着身子拍了拍老妈说：“呜，哪……样了呀？”
老妈是过来人，一看女儿的神态，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他们一定是偷吃了不该吃的那……东西了。
老妈赶紧说：“春丽呀，我的傻丫头啊，你可别胡来呢，上次你肚子里长瘤子，恨不得把我和你爸吓死了，你要是再弄出个什么花样来，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女儿大了，翅膀硬了，真管不住了，她真担心啊！
老妈看邹春丽抿着嘴笑，她着急地说：“春丽呀，我看那个秦书勇，眨眼睛动眉毛的，一天恨不得往你这儿跑十趟，他想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呀？你得防着点呢，做好防范措施……他完事股一拍没事儿了，你是女孩子，可麻烦就大了呢！防范措施，你晓得什么是防范措施不？”
老妈恨不得要挑明了，只差说你们真要做那种事，那一定要采取安全措施！
203、心疼
邹春丽还听到外面的劈柴声响，她推了推老妈说：“你快去做饭，没准哥嫂和老爸就要回来了。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老妈走了，邹春丽走出来，看到秦白眼劈了一大堆柴火，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她笑笑说：“喂，你歇歇，我跟你说一句话。”
秦白眼听话地放下斧头，将劈好的柴拢了拢。
他直起腰用胳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跟在邹春丽后面走了几步，回头看那老婆子正在炒菜，肯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