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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就难于入眠。”
卓雨寒说着眼睛还眨了眨，一种忍辱负重的样子。
金二糖拉着卓雨寒的手不放，央求说：“雨寒姐，我今天跟秃头老钟请一个假，我们明天陪同我姐他们拍婚纱照去，你先去看看，实习实习，体验一下。”
卓雨寒摇了摇头，咬紧嘴唇，想了想说：“你姐要结婚了，我和你却是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说是恋爱关系吧，到现在我妈也没有同意。说不是吧，我们两人又已经那样了……唉，你让我陪你姐拍婚纱照，你想想，我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呀？呜呜，你那不是在戳我的心窝子么？嗯，我现在心里好像有一个大疙瘩，真怕发生什么事儿，我想快点回家看看。”
卓雨寒挣脱金二糖的手，快步走出了院子。
金二糖去推摩托车，家里人都围了上来。
康金玲问：“耶，二糖，你们两人怎么啦？我看雨寒一会儿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好像受了很大委屈的。喂，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金大饴看到金二糖和卓雨寒到厨房里说过悄悄话，她担心起来。
她也说：“兄弟，你们两人先会儿在厨房里说什么了？我看卓雨寒很不高兴的，你怎么惹她生气了？二糖，卓雨寒的脾气那么好，你还惹她生气？”
金二糖骑上摩托车说：“我没时间跟你们说了，一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楚，我得送她回家去了。”
金二糖说着骑着摩托车出了院子。
金德厚看金二糖匆匆忙忙的，他摇着头说：“你们还没看出来呀，问题就出在二糖身上哩，肯定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雨寒的事情了。”停下看了看大家又说，“你们看到电视里的那个女孩子没有？我看卓雨寒看到那个画面立即就不高兴了。”
康金玲和金大饴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了，担心金二糖出事情。
金大饴眨着眼睛说：“二糖不是在跟卓雨寒谈恋爱么，怎么又蹦出一个女孩子来了？”
金德厚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呀，二糖怎么把那个女孩子弄来扶贫呢，真让人想不明白。”
康金玲小声说：“难道是雨寒因为那个女孩子的事儿不高兴了？”
金德厚点点头说：“十有八……九是因为那个女孩子。”
金大饴苦着脸说：“爸分析得不错，二糖的那套高档西服也是那个女孩子送的，价格不菲。”
康金玲不明白了，她叹息一声说：“唉，不晓得我们二糖又是唱的哪处戏。”
几个人七嘴八舌，只有申立木一个人插不上话，像一个傻子，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这时，金二糖骑着摩托车追上了卓雨寒，停下车拦住了她。
金二糖小声央求说：“雨寒姐，你要回哪儿去天已经黑了，没有班车了。你真要走，我用摩托车送你回去吧！”
卓雨寒指了指到城里去的方向，看着金二糖，又看了看路人，怕别人围观，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一声不吭地坐上了摩托车。
坐上摩托车后，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抱着金二糖的腰，更没有将脸贴在他的背部。
金二糖明白卓雨寒要回城里去，他将摩托车骑得很慢。
他想找一个什么理由跟她解释一下，可她又没有埋怨过什么，更没说自己一个不是，卓雨寒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将能说会道的金二糖难住了。
摩托车跑得很慢，金二糖回头看了看卓雨寒，见她手抓着摩托车后座，缩着身子。
他小心翼翼地问：“雨寒姐，你冷不？你把你的手放到我的腋窝里，我给你夹着，这夜风蛮刺骨的，莫把你美丽的手冻坏了。”
要是在平时，卓雨寒肯定会说句俏皮话的，把双手放进金二糖的腋窝里的，可这时她没心情。
222、别烦我了
卓雨寒感觉有点冷，可她动了动身子，小声说：“不冷。”
再不说话了。
一个骑着摩托车，一个坐着摩托车，一路无语。
骑了好长时间，终于进城了，到了卓雨寒家门口，金二糖刚停稳摩托车，卓雨寒就跳了下来。
卓雨寒什么话也不说，快速走了几步，迅速推开了院子的铁制大门，一跨进院子里去，接着就打开堂屋的门，进去就将门关上了。
金二糖跟在后面，差一点撞到门上了。
金二糖停好摩托车跑进院子里，堂屋的门已经关上了。他推了推，没有推开。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雨寒姐，你开门吧！你突然这样了，我知道你对什么事情误会了，我解知道是为什么，我想解释解释。”
卓雨寒没有上楼，她站在门背后，不过，她心里很难受，不想说话。
“雨寒姐，是我不好，是我惹你生气了，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卓雨寒站在门背后，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金二糖站在门口看了看，小声说：“好，雨寒姐，你要是不想理我的，那我就离开吧！”
金二糖只好转身回到摩托车旁。
等金二糖离开了，卓雨寒走上二楼，一个人躺在床铺上，心里真有一个大疙瘩，很难受，但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说金二糖那坏东西移情别恋吧，可又没依据，像是自己在捕风捉影。
你说他什么事情没有吧，又感觉不可能，两天突然人间蒸发，就非常蹊跷。
还有他身上的香水味儿，更是疑团重重。
还有，那个年轻的女经理为什么要送他那么贵重的西装啊？
卓雨寒这么一想，她心里越发难于释怀了，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起转来，想哭，想蒙上被子大哭一场。
卓雨寒正躺在铺上怄着无名气，没想到老妈回来了，还走上二楼来了。
老妈拍拍门说：“雨寒，你怎么连灯就没开呀，黑灯瞎火的，你是不是睡觉了？”
卓雨寒眼睛看着天花板，嘴里答道：“嗯，是的，我睡了。”
卓雨寒想哭，听到了老妈的声音，她更忍不住了，不用说，她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
“耶，雨寒，你怎么啦？”老妈听出来了，她拍了拍门说，“你把门打开，让我进来，我想跟你说说话。”
卓雨寒并没有起来开门，她躺在铺上，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所以她没有回答老妈。
老妈又拍拍门说：“雨寒，你说话呀，急死我了，快开门让我进去吧。”
卓雨寒用纸巾擦拭了一下眼睛，镇定了一下情绪。
她慢慢地说：“妈，我睡了，你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我好累，想躺一会儿。”
卓雨寒说出的话就像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的。
老妈越发担心了，她在门外说：“喂，雨寒，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恼了？你告诉妈，别让妈为你揪着心。”
“妈，没事儿，你下去吧！”卓雨寒想尽量说得轻描淡写。
老妈了解女儿，她说：“我晓得，你从小到大，你是最沉得住气的，心里的事再多，也从面子上看不出来。今天要不是什么事伤了你的心了，你肯定不会这样的。”她想了想又说，“喂，是不是挨领导批评了？”
卓雨寒小声说：“妈，没有哩！你下去吧，别烦我了。”
老妈皱着眉头说：“没有挨批评……喂，是不是那个会按摩的小伙子惹你怄气了？喂，那个愣头小子，我听翠芳盲人按摩诊所的人说了，他在诊所里调皮捣蛋，被他师父赶走了……他一个高中生，你一个大专生，根本不是一路人……喂，雨寒，你赶快和他一刀两断吧！”
卓雨寒今天听老妈姑列举金二糖的种种不是，没有像以前那样发脾气，似乎还有同感。
她小声说：“妈，你别唠叨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没有排斥自己说金二糖的不是，老妈觉得机会难得。
她站在门外说：“雨寒呀，你和那个小伙子是不是还藕断丝连啊？他那张嘴是有些了得，甜言蜜语，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活的说成死的，哄女孩子有一套。”老妈想了想又说，“嘿，雨寒呀，我晓得，他哄不了你，你是不会上他的当的！我听说了，你们两还没有分开，是你还在犹豫，是吃了怕辣，丢了又觉得可惜了……”
卓雨寒听了老妈的话，觉得老妈话说得也不是一点道理就没有。
金二糖的嘴还真有一套，胆子又大，接触了几次，就敢吻自己，还把自己哄上了床铺。
我们两人在一起，好像是倒着来的，是先有了生理上的接触，后才产生爱慕之情的。
老妈在门外听女儿没反驳，也没出声，她觉得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她又说：“你看，你比他大好几岁，你的时间拖不起，稍不小心就成老姑娘了。你现在当机立断还来得及，别等几年再跟他断，那就晚了。”
卓雨寒不耐烦了，她大声说：“妈，你烦不烦啊？说够了没有？我真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妈退了退身子说：“好，我不说了，我拿了东西就回餐馆里去。”走了一步又说，“喂，你洗了睡撒，女孩子的身子就是要保持干净呢，特别是……那儿要每天洗哩，不然就会得妇科病的……”
老妈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走。
老妈离开了，卓雨寒的脑子也不平静起来：是呀，我凭什么要爱上他金二糖呀？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为什么都不找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做男朋友呢？
卓雨寒这么想着，想试着忘记金二糖，试着把他赶出自己的记忆里，可当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的全是那个坏东西的影子！
有人说，爱一个人不需要有什么理由，可明知他不值得自己爱，为什么自己还非要去爱他呢？
卓雨寒参加过多少次考试，解答过许多难题，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成为天之骄子的。
她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可她却就是找不着答案，第一次遇到了没办法解答的试题。
卓雨寒想把金二糖想象成坏人，想成是想祸害自己的恶魔。
想他身上的香水味是进发廊从哪个小姐的身子沾染上的……
可想着想着，又想到那天在过街鼠家里，过街鼠的女儿周若嫣捉弄他金二糖。
卓雨寒以女人的敏锐，她从周若嫣的眼神中看到她对金二糖的好感……
还想到那个送金二糖高级西装的那个女经理……
想到这里，卓雨寒紧张起来，她感觉有人在和自己争抢金二糖那个坏东西。
223、真不简单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金二糖起来了。
他推出了摩托车，老妈听到了动静，她赶紧跑到阳台上大声问：“喂，二糖，你这么早就要走啊？唉，昨天半夜里才回来，这么早又要走，你睡觉了没有？”
金二糖擦了擦摩托车说：“我到城里接卓雨寒到镇农贸公司里上班去。她昨天生气了，我们分手的时候，她不和我吻别不说，连手都没有让我握一下，弄得我夜里瞌睡就没有睡好。唉，我真不晓得我哪儿得罪她了。”
康金玲披着棉衣跑了下来，她翻一眼金二糖说：“我不信你不晓得，我和你爸都知道，肯定是因为你跟那个女经理的事儿。”
金二糖当然心知肚明呀，他笑了笑，上了摩托车。
金大饴在铺上听到了老妈和金二糖的对话声，披上衣服就往楼下跑，跑到院子里，金二糖已经骑上了摩托车，再迟一步就见不着他了。
“兄弟，你到哪里去，你忘了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话了？”金大饴有些着急了。
金二糖骑在摩托车上，不过没有发响，他回过头说：“忘不了，这么重要的事儿，我怎么会忘了呢！你和姐夫到城里去吧，我昨天夜里在城里，就找一个电话亭给影楼的总经理张小琴打一个电话，她已经同意了。我现在得将卓雨寒送到镇农贸公司里上班去。”
金大饴心里还是不踏实，她皱着眉头说：“你要是不去的话，要是人家不买账怎么办？”
金二糖摆了摆手说：“你们尽管去照相吧，要是人家张总不买账，我出钱。”
金大饴做了做怪脸。
看姐姐衣服就没穿好，金二糖笑着说：“喂，你昨天挨着老妈睡，叽哩咕噜说着什么呢？嘿，还有，你的心上人挨老爸睡，一点动静就没有，不晓得他心里想着什么？据我所知，老爸的脚趾丫子氨分子可浓着呢！”
金大饴拍了一下金二糖，笑骂道：“你那乌鸦嘴，什么时候会说点好听的？你快点滚去按你和心上人上班去吧！”
天色还早，金二糖骑着摩托车跑得飞快。
到了城里，金二糖把摩托车停在了卓雨寒家门口。
卓雨寒家的大门紧闭着，估计卓雨寒还没有走，他轻轻推了推院子门。
门没有开，没想到二楼的窗户打开了。
卓雨寒眨着惺忪的眼睛站在窗户里。
金二糖笑着朝卓雨寒招了招手，小声说：“雨寒姐，我接你到公司去上班。”
卓雨寒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