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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糖笑笑说：“幸亏我很快就认出你了，不然，你现在不是缺胳膊就是缺腿了！”看他拽住自己的胳膊，想让自己往回走，故意又问，“喂，你要到哪去的？胆子不小呢，刚整顿机关工作作风，你竟然敢顶风作案啊？切，你不怕新经理田海江拿你当典型开刀吗？”
“我准备到你这儿找你给我按摩。”边志军瞪大眼睛看着金二糖，像不认识的，他小声说，“喂，我们公司出大事了，你不会是不晓得吧？新经理田海江和一些主要领导都到老钟家里去了，不在家呢！你没看到啊，我们现在是群龙无首，就是不上班就没人管你。走，到你办公室里去，好好给我按按摩。”
难怪自己今天迟到没人发现呢！
金二糖不明白，立即问：“出了什么大事了？我孤陋寡闻，你快点告诉我”
边志军靠近金二糖小声说：“你真不知道么？那个……秃头老钟死了！”
金二糖心里一惊，就两天时间没有看到他，他怎么就死了呢？
不会是没当上镇农贸公司里的一把手，一时想不开跳了襄水河吧？
金二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结巴地问：“你，你……说什么呢？”
边志军看了看四周，又小声说：“以前不是传说秃头老钟和镇卫生院的那个护士从歆婉有一腿么，现在证明以前的传说是真的了。唉，可怜呀，他们两个人死在他自己的车里了！”
金二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边志军说：“据人们分析，估计是他们两人在车里做那种好事儿。为了开空调，车的马达没有停。他们的车子停在一个围墙角落里，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也许汽车排出的大量尾气都聚在了那车里出不来了，结果导致了他们一氧化碳中毒……”
金二糖一听，脸都吓白了，想起来就后怕，因为他想到了姐姐金大饴。幸亏被那秃头老钟一脚蹬了，不然今天死的那个女孩子就不是从歆婉了。
金二糖叹了叹气，摇了摇头。
他小声说：“唉，人真没有长根呀，两个好好的人，我们都认识，都很熟悉，没想到他们说死就死了。”
金二糖说着话，就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了。
金二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他一回头，只见边志军跟了进来，什么话都不说，直接脱鞋趴到了一张办公桌子上。
那架式，明显是要金二糖给他按摩。
金二糖摆摆手说：“你要做什么？”
边志军小声说：“你给我按按摩呀。”
金二糖看了看边志军的腰，轻轻捏了捏，笑着说：“扭腰没过二十四小时，不能按摩的。”看边志军不信，他吓唬他说，“莫把你按瘫痪了，不能走路了，我负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边志军被金二糖吓着了，他坐了起来。
金二糖给边志军诊断了好半天，才把他打发走了。
金二糖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连续两个晚上就没睡好，金二糖又困又乏，现在没领导在家，没人管，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好好地来睡一觉。
金二糖上午睡了半天觉，吃了中午饭，下午才到办公室里上班。
晚上，金二糖想去找卓雨寒。
听说她也跟田海江、侯正华、申主任到秃头老钟家里去过，他想打听更多的细节。
金二糖来卓雨寒寝室门口，敲了敲门，她竟然不在。
恐怕金二糖做梦也没有想到，下班后，张小琴将卓雨寒约了出来，而且还让卓雨寒坐进了她的车里。
卓雨寒默默地看着张小琴开着车，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用聚光的眼神打量张小琴，她倒想想看看这个开影楼的女企业家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张小琴开着车，聚精会神地握着方向盘，目不转睛，也分不开精力来说话。
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一辆小车里，各自想着心思，就这样沉默着。
车外公路两边是一望无际平整的麦田，麦苗的高度刚刚盖住了灰色的泥土，呈一片嫩绿色。
天空有云，但风平浪静。
张小琴开着车，但开得很慢，不时有车超过她。
张小琴在想，如何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这个黄家集镇农贸公司财务科科长呢？
当她与她那犀利的目光相遇时，她感到自己心虚起来，甚至害怕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她们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张小琴将车开到省级公路上，在路边停了下来。
她笑着对卓雨寒说：“卓科长，我约你，你一定感到很意外吧？”
卓雨寒坐在座位上一动没动，镇定自如。
她仍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张小琴说：“是感到有些意外，但往往这种意外的发生，有着它的必然性，所以我并不吃惊。”
果然，这个财务科科长不是好对付的，张小琴笑笑，稳定了一下自己。
她笑着说：“呵呵，你晓得我会找你啊？”
“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快。”卓雨寒仍然泰然处之，“喂，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别绕弯子了。”
张小琴发动了车子，握紧方向盘，根据事先准备好的剧本编出谎话。
她一本正经地说：“要不这样吧，你到我们的鸟巢里去看看吧！”
“什么，鸟巢，你住的是鸟巢？”卓雨寒有些不可思议了。
“嗯，是的，我们两人一走进那屋里就变成鸟了。”
张小琴说完就开动了车，从此两眼就看着前方不再与卓雨寒说话。
一直等车进城开到了一座楼下，车才停下来。
张小琴笑着说：“卓科长，走，我们上楼吧。”
238、一个鸟窝
既然来了，那就没有拒绝的必要了。
卓雨寒不声不响地跟着张小琴上了楼。
张小琴打开门，脱鞋换上了拖鞋。
卓雨寒看到门背后有一双男人的拖鞋，她替意识地想到了金二糖。
她四处看了看，皱起眉头问：“这就是你所说的鸟巢么？”
卓雨寒看了看客厅里，既然说是鸟巢，我看就没有必要换鞋了，她穿着皮鞋直接走进了客厅里。
“不过，我和他在一起时，我们叫窝。嘻嘻，一个很温馨的窝。”张小琴打开了房间的门。
卓雨寒摇了摇头就：“是窝，那不是还是一个鸟窝么？”
张小琴看了看卓雨寒的表情又说：“嗯，这儿是我租的，是只属于我和他两个人的窝，任何人没有进来过，你是第一个，也是走进这屋子里的第三个人。嗯，我曾经跟他说过，我爱屋及乌，只要是他喜欢的，我就喜欢，包括你这个人。”
卓雨寒皱起了眉头，听到张小琴不停地说着“他”，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她约自己来的用意，知道她嘴里所说的“他”是谁。
卓雨寒眯上眼睛说：“嗯，你们的这个鸟巢布置得还不错，让我弄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做鸟呢？”
张小琴没有回答卓雨寒的，而是引卓雨寒进了卧室。
卓雨寒看到了落地窗帘，看到了席梦思上的两人用的大枕头，还看到铺头墙壁上挂着的张小琴那张的像。
卓雨寒指着那像笑笑说：“那个鸟是你吗？这个才像真实的你，不像现在的你，没有任何遮掩，让人一看就明明白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鸟。不过，你暴露的背面，要是正面就更好了。”
张小琴听出了卓雨寒的话外音，但她故意装糊涂。
她看着那照片说：“你恐怕没想到，这个才是经过修饰的我呢，有很多痕迹都被修改掉了，很多痕迹都被掩盖住了，你要看真实的我，我可以现在让你看。”
张小琴说着拉了拉窗帘，将窗户遮严实了，她就脱掉了外衣，接着就脱内衣。
张小琴奇怪的举动，卓雨寒再也镇定不住了。
她惊恐地问：“嗯，你要做什么？”
看着张小琴，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了。
张小琴脱了衣服站在了卓雨寒的面前。
卓雨寒看到了张小琴身子，果然不像照片上那样无疤无痕，相反，细嫩的皮肤上是累累疤痕。
张小琴将身子旋转了一圈说：“这才是真实的我。”
张小琴说着就讲述了自己的那段曲折的经历。
卓雨寒听着张小琴的述说，心里像打破了五味瓶，感觉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有。
张小琴见卓雨寒的眼神再没有那么犀利了，她又编起了故事。
她说：“我认识他是前不久跟韩总他们到沈家集镇潘家湾村，韩总、过街鼠他们被采石场的土埋住了，他到我家厕所解手，逃过了一劫。那天晚上，他在我家留宿，睡到半夜，他强迫我……”
张小琴的话卓雨寒信，金二糖刚认识自己不久，就亲吻自己……后来在自己的家里，自己不就成了他口里的一盘菜吗？
卓雨寒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张小琴掀了掀被子，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儿直往卓雨寒的鼻子里钻。
她这时感到这香水味是多么的难闻，难闻到难于承受。
卓雨寒往后退了退，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更让她难于忍受的是，她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小纸盒子，上面是一对光着身子的外国男女画，不用说，那里面装是什么东西了。
卓雨寒想到了金二糖，想到他和眼前这个满身疤痕的女人抱在一起，躺在这个席梦思上……就恶心起来，还不停地咳嗽着，弄得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她跑出房间，走到卫生间里，用纸巾擦拭着脸，闭上眼睛。
可这时，她满脑子里都是金二糖和那个张小琴在一起的画面，她感到头就要爆炸了，恨不得想嘶声力竭地大喊一声，发泄一下。
卓雨寒感觉天眩地转了，先会儿的自信全没了，在这个满身疤痕的女孩子面前，她感觉还没和她交战，自己已经是溃不成军了。
卓雨寒从卫生间里出来，看都不敢看张小琴一眼了，就去开门，真想逃之夭夭。
张小琴看到卓雨寒的神态，没有想到这个财务科科长的情感是如此脆弱，是她事先完全没有意料到的。
她看到卓雨寒要走，她跑出房间说：“耶，卓科长，你要往哪里去？喂，我怎么能让你这样走呢？”
卓雨寒站住了，她瞪大眼睛说：“你还想做什么，你还想把我当傻子？”看了看张小琴的脸，她生气地说，“我告诉你，你们鸟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水浒》里的鸟人！”
张小琴笑着说：“卓科长，你骂人的样子也好可爱哟，要是我是男人，也会喜欢你的。”
卓雨寒生气之极，可又不想说太多，她说：“欺人太甚！”
张小琴故意装出无辜的样子说：“不是，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我可不敢怠慢你呀，要是他知道了，不吃了我才怪呢！”
“你无耻！”
听张小琴不停地说着“他”，卓雨寒有些失态了，心里难受极了，想呕吐。
张小琴笑笑说：“你先会儿不是问我们为什么不愿做人，非得做鸟吗？我现在告诉你，因为只有做鸟时，我才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愿意做鸟，做了鸟就可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一对鸟人！”
卓雨寒有些愤怒了，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想打人。
张小琴无脸无皮地说：“你说对了，他真是鸟人，是一个玩鸟的人。我告诉你，我大他十岁，我知道是不会有结果的……我还告诉你，他玩过好几个鸟……”
“你无耻，下流！”卓雨寒说着就去开门。
张小琴连忙堵住了门，小声火上浇油地说：“因为我说过，我心甘情愿做他的鸟儿的，是不会打扰你们的，你们结婚生子，我还会祝福你们呢！”
卓雨寒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她厉声地说：“让开，请你自重，你也是一位女性，别太无廉耻了。”
卓雨寒说着推开张小琴，昂首挺心口走下了楼。
239、我怎么办
几天后，金二糖听到了更多有关秃头老钟的传闻。
有人说，秃头老钟和从歆婉死的时候是什么衣服也没穿，是那个……之后，两人在睡梦里幸福地离开了人世的。
有人说，秃头老钟和从歆婉死时，他的公文包里装有几十万元的现金，他们两人准备私奔的。
还有人说，他们之死，是从歆婉当民警的男朋友暗中做的手脚……
是众说纷纭。
不管怎么说，那秃头老钟做的是风流鬼，这一点是无疑的。
有几天没有见到卓雨寒了，金二糖像掉了魂的，他跑到财务科科长办公室，可大门紧闭，她没有上班。
向欧会计打听卓雨寒的去向，欧会计一直是眉开眼笑的，就像捡到宝贝似的。
他吃惊地说：“耶，你不知道啊？卓科长要专科升本科，请长假在家里复习哩！嘿嘿，她的工作暂时由我代理。”
难怪高兴呢，原来是代理财务科科长了。
“请长假了？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