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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糖继续说:“嗯,我来找你之前也找过郑世雄,他的话更不一样了,与你说的恰恰相反。他说,你当时是村里的副主任,管着政法,见到金世成,是你一个人追的。”
邹春成又不屑地说:“你信郑世雄那个老狐狸的话么?”
金二糖点头说:“我信他,他说他没有追金世成是有客观原因的。”
邹春成瞪大眼睛说:“有什么客观原因?哼,你别听他一面之词!”
金二糖挠着后脑勺说:“他骑着摩托车,本来也想追的,可河边是沙滩,摩托车轮子陷在沙里面跑不动,所以说他没来得及追。这就是客观原因,我认为很有道理。他说金世成的死与他无关,是你一手造成的,他最大责任就是包庇了你,当时没有报案。”
金二糖故意拿大粪往邹春成身上泼。
邹春成一听更急眼了:怎么成这样了呢?
他连忙辩解说:“不是,我一直躲在河边防护林里的草丛里,我看着郑世雄骑着摩托车追金世成,我心里正起疑惑呢,那金世成怎么招惹郑世雄了,郑世雄为什么要追着金世成不放呢?”
金二糖看邹春成停下了,他摆了摆手说:“你继续说。”
272、良心话
邹春成接着说:“我看着他们两人在河边跑,跑得是满身大汗,那金世成慌不择路,跳进了襄水河里……我先还以为他是水猫子,没事的,没有想到他竟然沉到襄水河里不见了!人命关天呢,我一紧张,什么也不顾了,就从草丛里跳出来。”
金二糖并没听邹春丽解释。
他说:“我晓得,你和郑世雄都没想到金世成会溺水淹死,因为他是我们村出了名的水猫子。嗯,金世成的死,真有些奇怪呢!”
邹春成苦着脸说:“金经理,真的,我没追金世成,我真没追,是郑世雄一个人追的。他现在是雷打急了往树上指,他血口喷人,是想甩锅,想转移目标,想嫁祸于人!”
金二糖看邹春成急了,额头上的汗就出来了,心里乐了起来。
他一本正经地说:“唉,你们两人狗咬狗,相互攻击,说不清楚是谁造成金世成死亡的了,你们也别把我扯出来呀,我招谁惹谁了?”
邹春成更糊涂了。
他辩解说:“金经理,天地良心,我没说你呀,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提就没有提你,那事跟你不沾边,怎么会扯上你呢?”看金二糖仍然不信,他急眼了,“这哪跟哪啊,我什么时候提过你啊?唉,怎么连我自己都不晓得呢?”
金二糖心里乐开了花,嘿,我就是要把你弄糊涂,弄急眼,弄得心烦意乱,弄得狗急跳墙。
金二糖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怎么不晓得啊?金世成两口子在村卫生室里打针,趁我打瞌睡的时候偷走了我三百块钱,付先慧犯精神病的时候也说过,你是听到过的。我把那事告诉了郑世雄,郑世雄说你是村里的政法主任,他又把这事跟你说了……”
邹春成一听,立即皱起眉头摇头。
金二糖大声说:“喂,现在你们闹出了人命了,互相推卸责任不说,还怪罪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当时是想你们治治金世成,可我没有要你们在襄水河边追他啊,更没有要你们将他往襄水河里逼啊!退一万步说,就是他落水了,你们也应该把他救起来啊!到今天了,你们怎么把我扯出来了呢?”
邹春成感到情况不对,他的额头上的汗就冒出来了。
他低着头说:“真的,我没提你,郑世雄也没跟我说金世成偷你钱了,我根本不晓得金世成偷你钱的事儿。嗯,我亲眼看到郑世雄一人追的金世成,我没追,我看郑世雄现在是死到临头了,想拉我给他垫背。”
金二糖根本不听邹春成说话,他说:“郑世雄说是你追的,你说是郑世雄追的,现场只有你们三个人,最有发言权的金世成已经死无对证了。现在能说话的人只有你们两个人了,那事还真是说不清楚了,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也没人来给你们鉴别了。”
邹春成想了想,金二糖说的真是那么回事,有点很难说清楚了。
金二糖继续说:“那个放牛的老头离得远,他又说他看到是两个人追的,要是让民警来破案,我看你们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喂,你们两个人的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你和郑世雄两人怎么都想把责任推给我呢,说我想治金世成的罪,那事儿是我一手策划的,是借刀杀人!麻辣个巴子,你们这不是无中生有吗?”
金二糖一边说着,还一边看着邹春成的表情。
邹春成低着头,嘟着嘴巴,一言不发,只在用耳朵听,用脑子在想。
金二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继续说:“我家的经济条件在金家店村,不说是属一属二,起码算是屈指可数的富裕户,凭你说,我会为了那三百块钱去要一个人的命吗,这可能吗?你们两人这么做,这不是明摆着要和我过不去吗?”
邹春成看着金二糖,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麻辣个巴子,你们以为我是好惹的呀,我可以马上让我们镇派出所的刘所长来把你们两人都抓了去,连夜审问,我都不信民警就弄不出一个水落石出。要是问不一个子丑寅卯来,就各打五十大板,让你们两人都负责,都去坐牢。”
邹春成一想,天啦,还真把事情弄复杂了呢,那天在场的人不多,要是郑世雄一口咬定说自己追的,那我怎么才能把这事情撇清啊?
还有那个放牛的老头,他非得说是两个人追的,那我怎么解释得清楚啊?
我要是现在去举报郑世雄,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再说,时间过了这么久了,河边任何痕迹就没有了。郑世雄骑着摩托车,硬说在沙滩上轮子陷在沙里跑不了,那不证明就是我一个人追的吗?
要是民警也这么认为,那我不就是浑身长着嘴,恐怕也说不明白啊!
邹春成看着金二糖,真不知说什么好,脑子里一下子没了主意。
邹春成气恼地说:“麻辣个巴子,我日郑世雄的祖宗,这,这……肯定是那老狗发疯了,随便乱咬人!”
金二糖一开始就占着主动,现在更是掌握着话语权。
他看邹春成现在真跟傻子差不多了,可以再火上浇油刺激他一下。
金二糖一板一眼地说:“我跟你说,在这件事上,究竟是谁追的,是你追的,还是郑世雄追的,或者说是你们两人都追了的,你们两人到派出所去说,谁说赢了谁就是大哥,谁说输了谁去坐牢。嘿嘿,事关人命,恐怕判的时间不会太短。”
邹春成看着金二糖,皱着眉头,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
金二糖分析说:“不过,依我分析,你追的可能性比郑世雄要大。因为你是政法主任,村里发生偷鸡碰狗的事归你管,这是其一。”
邹春成眨着眼睛看着金二糖说话的嘴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主意。
金二糖继续说:“郑世雄骑着摩托车,在沙滩上追不了,只有你空着手,你追的时候方便,这是其二。”
邹春成皱着眉头,不停地摇头,心里乱极了,什么主意也想不出来了。
273、不是好事
金二糖越说越起劲儿:“还有一条,你这人喜欢出风头,遇事总是喜欢抢着干。去年收提留款就是最好的证明,本来应该是村支书郑世雄领头的,却被你一个村主任抢了风头……”
邹春成去年收提留款主动挑大梁,目的是想干出成绩让镇领导看的,没想到现在倒成了金二糖嘴里的问题了。
金二糖说完了三条理由,他又补充说:“嗯,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和推理,仅供民警们参考。至于你们到派出所后,民警们怎么审问,怎么推理,那我就不晓得了。”
经金二糖这么一分析,邹春成心慌了,他现在就像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金二糖认真地说:“我已经跟郑世雄强调了,民警询问你们的时候,别把我扯出来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就是把我拖下了水,一是你们两人捞不着什么好处;二是也减轻不了你们自己的罪过;三是我不会有什么责任。因为我只是向你们反映了情况,没有让你们把人家往死处逼……”
邹春成苦着脸说:“麻辣个巴子,我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现在弄得我骑虎难下了。”
金二糖看着邹春成那怪模怪样的,心里真想笑。
他忍住笑说:“你们两人怎么跟民警说,我不管,郑世雄跟我保证了的,他保证不提我。喂,你现在就在这儿也给我做一个保证,让我放心,跟你说,你已经欠我的人情了。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就我目前的情形,想阻止你东山再起当村干部,那是易如反掌。”
邹春成看了看天,感觉天空中没有落雨滴了。
他收起伞说:“我本来都不晓得金世成偷你钱的事儿,民警要是问我,我当然不会提到你啊!”他吸一口长气说,“麻辣个巴子,事到如今,也只有和郑世雄奉陪到底,弄一个鱼死网破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他现在是村支书,弄得和我一样,都去坐牢,那等于还是我赢了。”
“你赢了?你赢个球!”金二糖大声说。
邹春成解释说:“郑世雄是村支书,我是小村民,要是都去坐牢,我们不都是一样了么?从这个方面说,我不算赢了么?
金二糖也收了伞,看看天空说:“依我看,你们两人互斗,最后的结局肯定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两个人都去坐牢,谁也捞不着好处,没有赢家。”
邹春成愤怒地说:“我坐牢,让郑世雄也讨不着好。”
金二糖见天色已经暗,堤上放牛的人也回家了,长堤上的行人也少了,周围的环境也安静下来。
金二糖眨着眼睛说:“要是金世成是你追到襄水河里去的,让郑世雄陪你去坐牢,那的确算是你赢了。要是真是郑世雄把金世成追到襄水河里去的,让你陪他去坐牢,这还算你赢了么?”
邹春成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自己本身都没有追金世成,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两人都去坐牢,自己不是亏死了么?
他用哭腔说:“从这个角度说,我算是输惨了。”
金二糖看邹春成的样子似乎明白自己话里意思了,他想再吓唬他一下。
他故意压低声音说:“依我分析,目前你处劣势,就是真是郑世雄追的,他现在反咬一口非说是你追的,你能提出没追的证据吗?相反,人家提得出,他骑着摩托车,在沙滩上跑不了。还有,郑世雄现在是村支书,你什么都不是,镇里的领导也许会丢卒保车出面保郑世雄呢!”
邹春成有点担心了,真怕镇领导出面丢卒保车来保郑世雄,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推。
金二糖看了看傻子一般的邹春成,小声说:“要是这样,你就成冤大头了,要是你真没追金世成而去坐牢了,那就冤屈死了。”
邹春成苦着脸,那样子不像苦大仇深的。
“这还不算,你炊事员行军背着黑锅,人家郑世雄却逍遥法外,仍然干着村支书,在村里当土皇帝,吃香的喝辣的,是美酒任凭他喝,美女任凭他玩,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蹲在班房里,连自由都没有,那你还不要气死啊?”
金二糖分析得头头是道,是有狠又厉害。
邹春成恨不得要哭了。
他眨着眼睛说:“麻辣个巴子,郑世雄那条老狗把我坑苦了。喂,金经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傻子,竟然把金二糖当成了自己的军师,想让他给自己出出主意。
金二糖看着邹春成,心里感觉好笑,他抿了抿嘴巴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认真地说:“我到郑世雄家时,他正在写那天的事情经过,说要先发制人到派出所去检举你。他还说,他包庇了你,你恩将仇报反而想陷害他呢!他跟我说,现在这社会真让人弄不明白,好人真做不得……”
邹春成跺一下脚说:“麻辣个巴子,他还是好人?他要是好人,这世界上那就没有坏人了!他现在是恶人先告状呢,是污陷好人!麻辣个巴子,我现在恨不得一刀将那老狗劈了!”
天空又飘起了细雨,金二糖觉得没有必要再和他消磨时光了,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就撑开伞说:“只要你们不提我,你们想做什么,我不管。要是能把他劈了,那就是一了百了,什么事也没有了。”
金二糖说着就往家里走,走了百余步,金二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邹春成一个人还站在夜幕中发着呆。
金二糖走到自己家门口,他看到一个人打着一把花伞站在那儿,看样子是一个女人,不过看不到脸。
她是谁呢?
金二糖心里一“咯噔”,立即想到郑芊芊,她不会是又送货上门的吧?
可想了想,郑芊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