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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旺笑着说:“你的脑子那么灵活,这就想不到啊?吃了呗,今天炖,明天炒,后天再来一个干煸,一天吃他妈的几只,你那一百只鸭子能够他们家吃几天啊?留下三只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金二糖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他眨着眼睛说:“我日……他娘啊!显旺哥,你别说了,再说我真要气死了!我为他们家是花了不少力气,是花了不少资金,最后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作用没起到。”
张显旺笑着说:“反正你有钱往水里砸,要是换了我,我是舍不得的。”
金二糖苦着脸说:“显旺哥,你不晓得,上回李跛子说他女儿李明娟没学费,我给了他四百块钱,他……竟然到城里买了那个男宝了。麻辣个巴子,连他们……男女之事也成了我的扶贫内容,气得我真不知怎么说了!”
张显旺笑得说不出话来了,只用手拍金二糖的肩膀。
金二糖气得难受。
他说:“嗨,我给他的钱他没用在刀刃上,我改变策略不给他钱了,就送给他一百只鸭子,想让他勤劳致富吧,没想到他们好吃不留种,竟然把我送给他们的鸭子全吃了!麻辣个巴子,我出什么招,他们破什么招,这要我再用什么方法扶持他们家啊?”
张显旺想了想说:“我跟你说,你已经陷入泥潭里了,你一急,就把脑子弄糊涂了。李生贵这人你还是没弄明白,他们两口子就是懒,懒得真是他妈的出奇!”
金二糖认可张显旺的说法,李跛子两口子真是歪锅对歪灶,是天生的一对,都懒得要命。
他点点头说:“是的,李跛子真他妈的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往一家寻,那个伍代珍也懒得要死。”
张显旺看了看四周又说:“二糖,我跟你说,李生贵以前不是这样的。记得他以前在生产队里开拖拉机的时候,勤快得很,一天到晚跑得屁颠屁颠的。”
333、兴奋(求订阅)
金二糖有点不信了。
他瞪大眼睛说:“李生贵以前也很勤快?我不信,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没准还有遗传。一个勤快人变懒,我看也是不容易的。”
张显旺点点头说:“嗯,是的。自从李生贵到山里拉木料翻车出了车祸,老婆被压死了,把他自己的腿子压断之后,村里发给他了工伤补助,一年发给他好几百块钱哩。他就有指望了,吃喝不愁了,他就开始懒惰起来。要么在家里睡觉,要么到处瞎转悠,倒背着两手,跟村干部们还牛比一些。”
金二糖觉得张显旺说得很对,他不停地点点头。
张显旺皱着眉头说:“唉,老鼠成了精,都是猫养成的。说穿了,李生贵家变成目前这样子,懒得出奇,归根到底还是你们干部们惯成的。”
金二糖看着张显旺,愁眉苦脸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张显旺接着说:“连续好几年,动不动就到他家慰问,动不动就给他钱。他是张嘴有吃的,伸手有穿的,是坐着吃,躺着想,想什么就来什么,就是再勤快的人也变懒惰了撒!”
金二糖被张显旺说得眼睛一眨一眨的,感到他的话太有道理了。
他挠挠后脑勺说:“喂,显旺哥,照你的意思说,是不是让村里把李生贵的工伤补助给取消了?让他破釜沉舟,他要是不动手劳动,那就饿死他。”
张显旺又东张西望一番,连连摆民摆手。
他小声说:“我可没说这话,你们干部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别说是我说的,到时候莫等李生贵晓得了,他要他老婆骂我。你不晓得,他的那个老婆伍代珍也不是他妈的一个正经东西,真如你如说,不是一家人不往一家寻,歪锅对歪灶,对得好得很。”
金二糖看了看张显旺的表情,感到他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
他不解地问:“喂,显旺哥,你今天怎么好兴奋啊?不会是有了相好的了吧,那相好的比国秀大嫂年轻些吧?”停一下又说,“尝到年轻女人的滋味了吧,看把你高兴得快要飘起来了!”
张显旺眉开眼笑地说:“嘿,哪个像你呀,怀里抱上一个,心里还想着一个,吃着碗里,护着锅里,再多的女人也不嫌多。”
金二糖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张显旺,他笑着又说:“要不,你抓住国秀大嫂的相好的了,他赔了你一大笔钱。”
张显旺高兴,他没有生金二糖的气。
他皱眉头说:“喂,你怎么当上镇农贸公司的经理的呀?脑子里装的全是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喂,你开大会在台上给你的员工讲话时,是不是也是讲的这些玩意儿啊?”
金二糖心里有气,想拿别人解解闷。
他没接张显旺的话茬,继续按他的路子说:“显旺哥,你不晓得,国秀大嫂天天守着店子,是太阳晒不到,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皮肤好得很,再加上她不喜欢穿那个罩子,到了夏天,穿裙子时又不穿裤衩,弄得村里的男人们天天到你们店子里买东西。”
知道金二糖在瞎说,张显旺只是笑了笑。
金二糖继续胡说道:“那些男人们天天去,这么一来二去的,难道都不会和国秀大嫂产生感情什么的?显旺哥,你别大意失荆州呢!要是心弄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了,那多丢人啊!”
张显旺笑笑说:“嘿,我老婆穿没穿裤衩你看到过?”
老婆穿没穿裤衩,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就凭这一点,金二糖就是在说假话。
金二糖拿张显旺寻开心,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说:“村里男人哪个不晓得啊,只是心照不宣不说罢了。他们一会儿去买一个打火机,一会儿去买一盒烟,有的人没得什么东西买了,不远万里跑到她那儿去看时间……喂,你说他们是为什么?还不是了多看国秀大嫂一眼啊!”
张显旺收住了笑容,他结巴地说:“你,你……难怪当上农贸公司经理了呢,你……想象力好丰富啊!”
金二糖启动了一下摩托车,但没有发响。
他停下一本正经地说:“你说不是为那,那你说,你是为什么这么兴奋啊?”
张显旺见金二糖要走,他坐到了金二糖身后,抓紧摩托车后座。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说:“告诉你吧,我也到镇里工作去了,到时候我们常到一起聚一聚,毕竟我们是一个村里的人啊!”
金二糖笑着说:“那好啊!你到镇里哪个单位上班?”
张显旺喜笑颜开地说:“嘿嘿,镇供电所来了一个新所长,他要把我们各村里的电工纳入他们供电所统一管理,让我们成为他们的职工,每月发给我们工资。”
金二糖开动了摩托车,回头说:“你成为镇供电所的职工了?那是得高兴高兴,喂,你还得请大家吃饭,庆祝一下。”
张显旺高兴地说:“那行,就怕到时候请你,你不愿意去呢。”
到了村小学门口,金二糖看到了已经近九十岁了的陈爷爷。
几个月没见,老人家的身体与以前大不一样了,腰更弯了,眼睛好像不是太好了,走路不像是走的,像是两只脚慢慢地挪动的。
金二糖停下摩托车,大声说:“陈爷爷,你在忙什么呢?”
陈爷爷站住身子,抬起头看了看金二糖,手轻轻晃动了一下,竟然认出金二糖来了。
他喘了喘气说:“娃啊,听说你要当公司经理啊!喂,我说了,你以后还要做更大的干部呢,以后……你就是我们金家店出的一个大人物。”
听了陈爷爷的话,金二糖心里难受起来,那个副经理已经与自己擦肩而过了。
可陈爷爷耳背,又没有办法跟他解释,就是解释,恐怕也很难解释清楚。
他要张显旺下车,张显旺跳下摩托车离开了。
金二糖停下车问:“陈爷爷,你要做什么呢?”
陈爷爷走了两步停下说:“以前那个胡麻子当大队的一把手,心眼小,生怕别人超过他了,弄得我们金家店村硬是没有出一个大人物。娃呀,以后就看你的了。”
金二糖看陈爷爷要过沟到村卫生室里去,估计是看病。
他连忙去扶陈爷爷,伸长脖子大声问:“陈爷爷,你是不是去找我爸看病去的啊?”
334、起哄(叩求订阅)
陈爷爷晃动了一下手说:“你别扶,我能走。唉,人老了,不中用了,病也多了!眼睛是不停地流泪啊,就像里面进了沙子的,好难受,我想让你爸爸金医生帮我瞧瞧。”
金二糖将陈爷爷扶进村卫生室,让他坐到一个长凳子上。
他对金德厚说:“爸,帮陈爷爷看看,他眼睛不舒坦,是不是给他一支眼药水啊?”
金德厚看了看陈爷爷的眼睛,认真地检查了一下。
他皱着眉头说:“我看……没什么毛病,是眼睫毛倒进眼睛里了!”
邹春丽听到金二糖的声音了,心里好激动,她赶紧跑了出来,朝金二糖笑了笑,凑到了金德厚了的身边。
她笑着说:“师父,我的眼睛好,让我来弄吧。”
“好,你小心一点!”金德厚把刚拿到手里和钳子递给了邹春丽,他看陈爷爷眼里的眼睫毛,的确感到有点力不从心。
邹春丽接过钳子,又看了一眼金二糖,走近陈爷爷,睁大眼睛看了看陈爷爷。
她伸手掰了陈爷爷的眼皮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看到倒在眼睛里的睫毛了,她用钳子将倒进眼睛里的几根睫毛轻轻地夹了出来。
她笑着说:“陈爷爷,你眼睛现在好一点不?”
陈爷爷把眼睛闭上了,感觉了一下,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听清邹春丽说的话。
邹春丽又用水为陈爷爷的眼睛冲洗了几下,接过金德厚递过来的眼药水滴了几滴陈爷爷的眼睛里。
陈爷爷闭着眼睛坐了一会儿,然后试着眨了眨眼睛,又眨了几下眼睛感觉了一下,感觉很舒服了。
陈爷爷就高兴地说:“哎呀,我眼睛现在好舒坦!金医生啦,你医术真高明呢,教的徒弟就能手到病除!”
邹春丽听了陈爷爷的话,很得意,还偷偷看了看金二糖,腰还摇了摇。
陈爷爷停了一下又说:“金医生呐,你生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呢,将来是我们村出的第一个大人物哩!”
一说到儿子,金德厚得意起来。
邹春丽也抿着嘴巴无声地笑。
金德厚笑着说:“嘿嘿,有什么出息啊?不就是一个农贸公司里一个部门的小经理吗?人家胡老二当了多年的乡里副乡长了呢,那有什么稀奇的呀?”
陈爷爷闭了闭眼睛说:“喂,我的老幺要为我做寿,过九十岁生日。唉,我说还折腾那事儿做什么啊?人就死了,户口就没了,已经不是我们国家的人了,做寿不让人家笑话吗?”
陈爷爷的话说得金二糖心里一怔,唉,这还不是那收提留款的事给闹的吗?人没死呢,就把户口注销了!
金二糖大声说:“陈爷爷,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啊?到时候我也去给你拜寿!”
陈爷爷看着金二糖说:“娃啊,你大点声,你的话我没听清呢!我现在不是去年的我了,除了脑子还没糊涂,耳朵硬是听不见了。”
金二糖急了,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一下陈爷爷说:“我去……给你……拜寿!”
金二糖说着做了一个拜寿的动作。
陈爷爷的耳朵没有听清楚,可他看明白了。
他笑呵呵地说:“呵呵,那好,那好,你要是去了,那要给我添不少光彩呢!”
金二糖连连点头。
陈爷爷在腰里找了半天,从兜里碰出一个小包包来。只见那小包是用一个旧手帕裹的,是裹了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几张叠成条状的十元的票子来。
他小声说:“金医生,要好多钱啦?”
吝啬的金德厚正准备一口要价的,金二糖连忙抢在老头子前面捏住陈爷爷的手。
他摆着手说:“我爸说了,不要钱,你把这钱收起来吧!”
陈爷爷看了看金德厚,又看了看邹春丽,收起了钱。
他不好意思地说:“嘿,看病不给钱那怎么能行呢?当年东汉建安时期的名医董奉为病人治病之后,还让病人在他屋后栽一棵杏树呢!”
金德厚也晃了晃手,意思是说不收钱。
陈爷爷将钱装进兜里后,站起来往前挪了挪。
他对金二糖说:“娃啊,我家的老幺给你看的《宛署杂记》让镇里的领导、头头们看了么,他们怎么说啊?能让我们这把老骨头起死回生不,能把我们的户口再还给我们不?”
金二糖听了陈爷爷这话,心里难受极了。
陈爷爷苦着脸说:“再怎么说,我们现在富起来了,总不能比明朝那个时候差啊!那个时候,人只要过了八十岁,那就要由朝廷养着了。你看我们现在,我已经九十岁了,还要我们上交提留款呢!唉,这怎么说得通啊?”
从没红过脸的金二糖,这时脸红了,好像他就是政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