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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壶不开提哪壶,金二糖气得打了钻地鼠一下,又踢了他一脚,然后离开了翠芳盲人按摩诊所。
金二糖走在仓库巷,想到师娘钱翠芳,心里说:“那娘们怎么也不为我说话了呢?竟然还让王瞎子赶我走,真出稀奇了!”
想象着钱翠芳在酒店里傻傻的样子,金二糖心里顿生失落感,甚至伤感想哭了。
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了王瞎子家门口,金二糖看了看大门,伸了伸手,又把手缩回来了。
想了想,金二糖准备离开的,没想到大门自己开了,钱翠芳静静地站在门后无声地笑。
金二糖虽然二十岁了,可还有孩子气。
他看到钱翠芳了,见她还在笑,他走进屋里,绕过钱翠芳,坐到沙发上。
钱翠芳关上门,看金二糖垂头丧气的,那样子像死了亲爹的,她笑得越发厉害了。
金二糖看钱翠芳一直在笑,他的眼泪一个劲儿地外涌,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钱翠芳见状,她坐到沙发上,靠近金二糖,像哄小孩子,轻轻拍了拍他。
她小声说:“二糖,受委屈了是不?好,你把你的委屈说给我听听,看你是不是真受委屈了。”
金二糖看了看钱翠芳,就像孩子见了娘,撒娇地扑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看着金二糖没长大的样子,钱翠芳抿着嘴,仍然无声地笑着。
哭泣了一会儿,金二糖生气地看着钱翠芳说:“呜呜,钱翠芳,你怎么也跟王瞎子一样了呢?一点面子都不给,还让我哪好玩,就到哪儿玩去。呜呜,我现在好不理解你!”
钱翠芳用手抬起金二糖和下巴说:“怎么,你在生师娘气么?”
金二糖从衣兜里拿出那个王瞎子给的红包看了看,不高兴地说:“我为诊所灭了一场大火,王瞎子竟然六十元钱就把我打发了。唉,拿这点钱,还不如不拿。”
说着把红包往沙发上一丢,站起来就要走。
钱翠芳一看红包是自己交给王瞎子,让他给金二糖的,里面只有六十元。
她说:“你嫌少了么?好,我再加四十元。”
金二糖转身看着钱翠芳,认真地说:“王瞎子断了我学按摩的路,等于是断了我的前程,你个老娘们毁掉了我的生活,我以后找老婆就会有阴影了。我郑重地告诉你,今天我们见面是最后一回,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金二糖说出这种话,钱翠芳一下子懵了。
过了好一会儿,钱翠芳才小声说:“二糖,你是什么意思呀?你今天来我家,是我叫你来的么?”看了看金二糖的表情又说,“你竟然猪八戒上城墙,倒打一钯,说我们两口子把你的全部都毁了。”
确是如此,金二糖没话说了。
看钱翠芳走进了房间里,金二糖对着房间里说:“我早跟你说过,我想跟王瞎子学按摩,你个老娘们竟然当着我的面让我哪儿好玩到哪儿玩去,让王瞎子赶走我,真气死我了!”
钱翠芳从房间里走出来说:“你个傻小子,长脑子没有?我在你师父面前演戏,你没有看出来么?”
金二糖一听,用鼻子“哼”了一下,他说:“你是老戏骨呀,是戏精呀?太逼真了,我一点都没有看出来。我只知道你让师父赶走我,还拿六十元羞辱我。”
给你钱,你还认为是羞辱你,好心被当作驴肝肺,钱翠芳不高兴了。
她认真地说:“二糖,你真没良心哩,我把心挖给你吃了,你还说是苦的,不好吃。那天夜里在酒店里,我已经把我的心肺都对你敞开了,你却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不管了,我感到好失落呀,难道你不明白么?”
看钱翠芳往红包里塞了四十元钱,他说:“师娘,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让师父断了我学按摩的路,把我赶走了,我很生气,不想陪着你。”
钱翠芳把红包递给金二糖说:“你真的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么?好,我们今天是见最后一面,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给你,一百元。”
金二糖拿过红包看了看,好像真有百把元,他说:“唉,我才二十岁呢!真不能再给你这个老娘们瞎胡闹了,得找正经事儿干。”
钱翠芳知道金二糖的心思,那天夜里在酒店里没有成功,她不想就这样算了,还想纠缠他,还想有第二次。
因而钱翠芳不想得罪金二糖,便许诺说:“二糖,学按摩的事,你放心,等一段时间后,我自然让你师父请你来上班。”
金二糖笑了,他说:“是真的么?”
钱翠芳认真地说:“你师父给你算命,不是说你的官杀旺,是当官的料么?我就抓住他说的这句话做起了文章,我说了,你要是在这两年内没有当上干部,我就让他请你来按摩诊所上班,还让你担任副所长……”
原来打的是长把子伞,画了一个大饼,仍然没有解决实际问题。
金二糖又有点不高兴了,他把红包装进衣兜里,拉长脸说:“说了半天,你还是不让我跟王瞎子学按摩,我算是看穿你了,好狡猾呀!”看钱翠芳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故意说,“算了,缠不赢你,以后还是远离你这个老娘们为好!”
钱翠芳看金二糖不高兴,她用脚踢一下他说:“跟你说不明白了,你滚吧!你远离我好,谁稀罕你呀?滚吧,老娘也不想看到你了!”
34、不让进
以为有了师娘做后台,会在翠芳盲人按摩诊所能掌一点权的,没想到被他们拒之门外了,当学徒都做不成了。
离开王瞎子的家,在街上走了一会儿,金二糖感到好困,真想睡觉了。
唉,想做一个有志向的人,还真不容易,金二糖也知道钱翠芳对自己这样不友好,是那天夜里在酒店里没有如她的愿,让她生气了。
本想到钻地鼠丢弃的那个下水道里躺一会儿的,可感到那儿太脏了,实在是不能再那样不讲究了。
走到了仓库巷,走过翠芳盲人按摩诊所,看到钻地鼠站在门口,金二糖突然有了新主意。
他自言自语说:“干脆到钻地鼠的寝室里躺一会儿去。”
金二糖走到医院门口,没想到被钻地鼠拦住了。
“糖哥,请止步。”
金二糖看着钻地鼠伸着胳膊,不让自己往前走,感到莫名其妙。
他推一下钻地鼠说:“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钻地鼠以为金二糖要进诊所里去,他小声说:“糖哥,王所长下命令了,以后不准你进诊所里来了,要是我把你放进去了,就让我滚蛋……”
金二糖一下子愣住了,做不了徒弟,连这诊所的门都不让进出,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不高兴地说:“王所长?你不是习惯叫王瞎子的么,怎么叫起王所长来了?你以后就叫王瞎子。”
钻地鼠笑着说:“糖哥,你不是不让我叫他王瞎子的么?我听你的了,怎么你又变了呢?嘿,不管叫他什么,你都不能进诊所里去。”
金二糖不理解,他瞪大眼睛问:“为什么不让进?你说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钻地鼠摇了摇头说:“肯定有原因的,只是我不知道。糖哥,我是保安,我的职责就是把你拦在门外。”想了想又说,“糖哥,我是执行的上级的命令,你别怪我无情哩。”
金二糖摇了摇头说:“我不怪你无情,只是后悔。我把你弄到这儿当上了保安,穿着保安制服牛比哄哄的,倒把我拦在门外不让进了。”
钻地鼠苦着脸说:“糖哥,我下班了,我们还是兄弟。我上班的时候,那我就是铁面无私的保安。”
金二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钻地鼠,小声问:“你真不让我进去?”
钻地鼠点点头说:“嗯,是的,我不是说了玩的。”
金二糖生气了,不过不是生钻地鼠的气。
他愤怒地说:“这个王瞎子真搞会阳奉阴违呢!我先会儿走的时候还说我化解了大师兄的危机,帮了诊所的帮,好像是功臣。等我一转身,就把我当成敌人了,连医院的门都不让我进了,难道我要进来搞破坏不成?”
钻地鼠怕金二糖强行往里面闯,他扯了扯身上的保安制服,央求说:“糖哥,我求你高抬贵手吧,这一身制式衣服我还没有穿热乎哩,你让我多穿几天,你就不进去吧!”
金二糖打一个呵欠说:“唉,我好困,想睡觉,我到你床上睡一会儿觉,这下应该可以吧?”
钻地鼠一听,连连点头说:“行,行,你去睡,从大楼旁边走,只要不从大门里进诊所里面去,你在我的寝室里把脑壳睡偏都行。”
金二糖伸出大拇指说:“这不,才像我兄弟。”
金二糖说着夸张地伸了伸懒腰,又打了几个呵欠。
看金二糖的眼睛像睁不开的,钻地鼠又说:“糖哥,你做什么了?就像耕了一天田似的,有那么累么?”
金二糖笑了笑,把钻地鼠拽到旁边。
他小声扯谎说:“兄弟,我告诉你,我先会儿从诊所里出去,就到王瞎子家里去了,看到师娘一个人在家,我跟她打了一大架。时间有点长,弄得我精疲力竭了,困得要死,真想睡觉。”
钻地鼠不信,他摇着头说:“糖哥,你吹牛比,你师娘能让你打么,你想得美呢?”
金二糖牛比哄哄地瞎说:“我跟你说,女人就是一匹野马,这要看你的力气大不大了,你要是打得过她,能把她驯服,她还不是心甘情愿地让你打呀?”
钻地鼠看着金二糖不停地摇头,他把寝室的钥匙递给他,笑着说:“糖哥,你真会吹,吹得跟真的一样。”
金二糖笑着说:“兄弟,你现在到王瞎子那儿去看看他,看他的头发是不是变绿了?”
钻地鼠晃了晃手说:“我可不敢。”
金二糖想了想,又吹牛比说:“兄弟,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王瞎子的女儿王朵楚我就能跟她打架……”
钻地鼠见过王瞎子的女儿王朵楚,他也喜欢她,只是她不拿正眼看他。
他小声说:“糖哥,你这样不道德呢?你跟你师娘打架,怎么又想跟你师妹打架呢,你这不是老少通吃么?”
金二糖推一下钻地鼠说:“你没有看到过么?王朵楚喜欢我,可我不是太喜欢她。”
钻地鼠眨着眼睛说:“你牛比,眼光高。”
金二糖伸出手说:“兄弟,你把你寝室里的钥匙给我呀!唉,我睡一会儿还得去给韩总的老婆按摩去呢!”
钻地鼠把钥匙递给金二糖,笑着说:“糖哥,你告诉我,你怎么让王朵楚喜欢上你的?你教教我。”
金二糖接过钥匙,他瞪大眼睛说:“兄弟,你不会喜欢上王朵楚了吧?”
钻地鼠不好意思了,他小声说:“糖哥,别瞎说,我可不敢喜欢王朵楚呢!”
金二糖来到后面院子搭的小房子里,走进了钻地鼠只能放一张小床的寝室里。
看了看像猪窝的床上,被子和床单都是新的,可起床的时候没有收拾,是乱糟糟的。不管怎么说,要比躺在下水道里强多了,金二糖皱着眉头躺下了。
金二糖躺在床上,想到王瞎子不让自己进诊所,是越想心里越窝火。
凭什么呀,诊所是公众场合呢,为什么不让我进啊?
金二糖感到受了奇耻大辱。
他想到了钱翠芳,估计又是她让王瞎子干的。
真弄不明白,她曾经那么喜欢自己,叫她钱翠芳,骂她老娘们,她都不介意,怎么捉弄她,她也愿意……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做呢?
难道是那天夜里在酒店里给她进行安神催眠,她发现了,忌恨自己了?
七想八想,金二糖没办法睡觉了。
真想再去找钱翠芳问个明白,可有点困,想睡觉,不想再往他们家里跑了。
金二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一会儿,实在安不下心来,就跑到街上,在一个小店里看到有公用电话,就走了过去。
35、没有进去
守店子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因为离翠芳盲人按摩诊所很近,金二糖认识他。
“赵叔,苗苗呢?董事长亲自守小店,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才小用了么?”
赵叔板着面孔,他看了看金二糖,不露一丝笑容。
他皱着眉头说:“小金,好长时间不见,怎么一见面就怪腔怪调的呀?我们家不就是开了一个小店么,哪来的董事长呀?”
金二糖笑着说:“赵叔,你大小也是一个老板,我是提醒您人尽其才,用不着您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得您身体力行,亲力亲为,而把身强力壮的苗苗给闲着了。”
苗苗是赵叔的独生女,从小把她当着掌上明珠,可长大了,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他叹息一声说:“唉,别提了,现在的孩子就是爸妈的祖宗,只能伺候她,说不得,也惹不得,弄得不好她就不高兴了。唉,已经成年了,什么事情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