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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糖躺在床上,伸着那只受伤的胳膊,皱着眉头说:“你不知道邹春丽为什么要哭么?好,我告诉你。邹春丽心肠好,她看你把我砍成这样,担心我的这只胳膊废了,她才忍不住哭的。”
邹春丽又哭着说:“你的心好狠呀,一刀差一点把金二糖的胳膊砍断了。”
没想到他们两人都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秦白眼看了看他们,见邹春丽为金二糖打上了针,认为他们干不了别的什么事情了,就放心地回村委会了。
金二糖看吊在空中的药水瓶子,见药水正一滴一滴往输液管里滴,他朝邹春丽招了招手。
邹春丽会意,她坐到小床上,靠近金二糖的身子,将头低了下去,还闭上了眼睛,做好了迎接他的嘴唇的准备。
两人亲吻了一会儿,金二糖用嘴唇把邹春丽脸上的泪珠都吻没了。
两人近距离对视了一会儿,邹春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金二糖咂了咂嘴说:“唉,你知道不,你的泪水有点咸,有点涩……”
邹春丽小声说:“呜呜,你喜欢吃不?”
金二糖摇了摇头说:“不喜欢,我喜欢你笑,你笑的时候是最漂亮的。”
417、复杂
吃了晚饭,邹春丽帮金二糖洗了澡,就回家了。
家里堆积如山的土豆都不见了,一家人都欢天喜地的。
看到满脸喜庆的老妈项成花,邹春丽小声问:“土豆卖了多少钱?”
项成花笑着指了指堂屋里,咧着嘴巴说:“你问你哥,钱都被他存到镇农行里了。”
走到堂屋门口,金二糖看到邹春成和邹富贵还在喝酒,不见熊天琴,不过,桌子上有一个空碗和一双筷子,明显是已经吃过了。
她问:“爸,哥,这下心满意足了吧?”
邹春成喝着酒,高兴地说:“那个金二糖还真有几下子,本来上当受骗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销路了。嘿,春丽,你知道不,我们家发财了,一下子收入了五万多。”
邹春丽也笑着说:“天呐,要抵我们种小麦好几年哩!”
邹富贵慢慢喝着酒,心里特别高兴。
他笑着说:“我们一家人商量了,准备下半年农闲的时候把这堂屋拆了,嘿嘿,跟金家一样盖小洋楼。”
看邹春丽立即拉长了脸,不高兴了。
邹春成说:“春丽,你反正是要嫁出去的,所以我们商量的时候,没有等你回来。”
邹春丽苦着脸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家里人了么?”
熊天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笑着说:“春丽,我现在也站在你这边了,支持你跟金二糖谈恋爱。秦书勇要是再来了,我也不理他了。”
正说着话,只听门外说:“妈,缸里有水不?我来挑水的。”
邹春丽一听,赶紧躲进房间里了,连灯都没有开。
项成花从厨房里走出来拦住秦白眼说:“我昨天不说跟你说过么?我们家里的水用不着你挑了。”
秦白眼伸长脖子看了看,看邹富贵和邹春成在喝酒。
他说:“春丽呢?我下午看她在卫生室里哭得好伤心的,我想问问,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邹春成和邹富贵看到秦白眼来了,不喊他喝酒不说,还提前收了摊子,把酒瓶子收了起来。
邹春成看邹春丽的房间里没有灯,就有了主意。
他扯谎说:“秦书勇,我妹妹还没有回来哩!”
秦白眼习惯性地斜视了一下,吃惊地说:“不会吧,卫生室里关门了,金二糖家里也没有看到她,她没有回来,她到哪里去了呢?”
邹春丽在房间里听到秦白眼说话了,听他的口气,他到金二糖家里偷看过,就有点生气了。
她走出房间说:“你不要一天到晚跟特务似的冷不丁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喂,你是什么意思呀,你到金二糖家里找过我了?”
秦白眼走进堂屋里,笑着说:“春丽,你不要再想着金二糖了,他那个人不值得你去爱他。我今天晚上在金二糖的隔壁赵芝英家里坐了好一会儿,赵芝英把金二糖跟他女朋友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一家人都瞪大眼睛看着秦白眼。
邹春丽听到提金二糖的女朋友,她就想哭。
她强忍着不哭,小声说:“你别听赵芝英瞎说。”
秦白眼笑着说:“我不只是听赵芝英说的,我还看到了。我在赵芝英的院子里,你帮他们做饭、喂猪、洗衣服……我都看到过。”
邹春丽一听,难怪金德厚和金二糖在院子外面都没有发现秦白眼呢,原来躲藏在赵芝英家的院子里。
她气愤地说:“你是特务呀,一天到晚跟踪我?”
秦白眼小声说:“我不是担心你吃亏么?”笑了笑又说,“春丽,我告诉你,赵芝英听金二糖的女朋友的妈说了,金二糖的女朋友没有跟他分手,只是在家里复习准备专升本,才暂时没有跟金二糖来往的。”
邹春丽想哭,她捂着嘴巴说:“你胡说!”
秦白眼今天好兴奋的,他咧着大嘴说:“春丽,我还告诉你,金二糖的女朋友怀上金二糖的孩子了,要做人工流产手术,他女朋友的妈说,金家必须负全责,他的女朋友还要到他家里做月子……”
邹春丽实在忍不住了,她捂着嘴跑进了房间里,关上门趴到床上哭起来。
秦白眼感到老天爷有眼,在关键时候助了自己一臂之力。
他看了看几个愁眉苦脸的人,站在邹春丽的房门外。
他心平气和地说:“春丽,金二糖的女朋友是城里人,是镇农贸公司的财务科长,还是大学毕业……你想想,掂量掂量,金二糖是会选择你呢,还是选择他的女朋友……”
邹春丽心里好难受,她生气地说:“你走,我不想听你说了。”
秦白眼感到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就往后退了退。
他大声说:“还有,金二糖的女朋友的妈说了,要是金二糖不负起男朋友的责任,她就让他身败名裂……你想想,金二糖为了你,他会扛那么大的压力么?”
邹春丽不说话了,扑在床上“呜呜呜”地大哭起来。
秦白眼看了看邹家人,他小声说:“爸,妈,哥,嫂子,我不逼她,给她时间考虑……我回去了。”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看着秦白眼走出了院子。
看秦白眼走了,项成花敲开邹春丽的房门。
她小声问她:“春丽,秦书勇说的都是真的不?”
邹春丽哭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说:“是真的,他说的跟师父说的差不多……”
项成花着急了,她问:“你打算怎么办呢?”
邹春丽哭的声音更大了,身子趴在床上不停地抽搐。
她摇着头说:“呜呜,我不知道。”想了想又说,“金二糖为了土豆的事这两天不在家,他和他女朋友的事他还不知道……他还是那么粘我,看到我就拥抱我,亲我……”
出现了这种情况,邹富贵的心里难受极了,可又有力使不上,更帮不上忙,他垂头丧气地走出堂屋,蹲在了院子里。
邹春成和熊天琴站在堂屋里,也感到事情太复杂了,如一堆乱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们两口子摇了摇头,绷着脸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邹春丽现在心里乱极了,她起身看了看坐在床沿上的项成花,就扑到了她的怀里。
她哭着反问起项成花来了:“妈,你说我怎么办呢?”
项成花苦着脸说:“妈现在也糊涂了,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邹春丽抱着项成花,摇着她的身子说:“妈,我喜欢二糖,我不想离开他,我想做金家的媳妇……”
蹲在院子里的邹富贵突然听到院子外有动静,他警惕起来,赶紧站起来问:“谁?”
外面没有了声音,只听到树叶被微风吹得发出“沙沙”声。
418、残忍
邹春丽躺在项成花怀里哭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寻找衣服去厨房里洗澡。
项成花走到院子里,看到蹲在院子角落的邹富贵,她问:“老头子,你刚才在叫什么呢?”
邹富贵皱着眉头说:“奇怪,我听到院子门外好像有人,等我走过去,可什么也没有看见。”
项成花怀疑是秦白眼,她说:“天这么黑,藏一个人,你到哪里看去呀?”
邹富贵看到邹春丽走进厨房里,接着就把门关上了。
他叹息一声说:“唉,我看秦书勇也好可怜的,为了我们家春丽,他就跟特务似的,天天跟踪她……”
项成花看了看院子里,以前堆着的土豆全没有了。
她也叹气说:“唉,一桩麻烦事好不容易过去了,没想到又一桩麻烦事又来了。唉,这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老两口子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邹春丽洗好澡,到房间里稍稍打扮了一下,又出来了。
项成花瞪大眼睛问:“春丽,这么晚了,你还想到哪里去?”
邹春丽用哭腔说:“呜呜,我师父和二糖的衣服还没有洗哩!呜呜,我想去帮他们洗衣服。”
项成花知道劝不住,她挥挥手说:“好,你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邹春丽走到院子门口,她回头说:“我走夜路不怕的,早把胆量练大了。”
看邹春丽走出了院子,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邹富贵心疼极了。
他摇着头说:“春丽在家里,我们都宠着她,她什么也不干,可到了金家,又是做饭,又是喂猪,还洗衣服……”
项成花走进堂屋里,小声说:“她愿意,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邹春丽到了金二糖家里在,看到金德厚在洗衣服,她赶紧跑了过去。
她拽起金德厚说:“师父,您歇着去吧,衣服让我来洗。”
金德厚本想坚持自己洗的,可看了看邹春丽,他又不忍拒绝。
他看了看院子门外,小声问:“你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二糖么?”
邹春丽刚伸手到盆子里,抓住一件衣服,听金德厚一说,她立即放下了。
她问:“二糖在外面?”
金德厚点头说:“嗯,出去了好一会儿了。”
邹春丽甩了甩手上的水,跑到了院子门外,认真地看了看,可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又回院子里洗衣服。
看金德厚站在院子里没有走,邹春丽一边洗衣服,一边问:“师父,二糖怎么跑到外面去了呢?”
金德厚叹息一声说:“唉,二糖也不容易啊!”
还想说什么,可他欲言又止不说了。
没想到邹春丽突然说:“师父,我不想学医了……”
金德厚吃了一惊,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当医生的料,学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不想学了呢?”
邹春丽摇着头说:“呜呜,我现在心里好乱的,学不进去了。”抬起头看了看金德厚,她皱着眉头说,“师父,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跟您学医是向着二糖来的。本来,我用真情打动他了,离成功不远了。唉,没想到会出现他女朋友的事……恐怕我要前功尽弃了。”
金德厚一下子不吭声了。
邹春丽苦笑一下说:“师父,你想想,要是二糖要为他的女朋友负责任的话,我再学医就没有意义了。”
金德厚摆了摆手说:“春丽,你不要这样想。我看你是一个当医生的好苗子,我已经跟镇卫生院的刘院长打招呼了,他也答了,准备让你读卫校……要是有可能的话,还想让你到镇卫生院上班呢!”
邹春丽低头洗着衣服,她不说话了。
金德厚犹豫了好一会儿,他一咬牙说:“春丽,你回家后,我把我们家里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二糖了……”
邹春丽一听,怔住了,洗衣服的手也停下了。
不用说,金二糖女朋友怀孕的事,他肯定知道了。
她想哭,却忍住了。
她不知道金二糖知道他女朋友没有跟他分手,而且还怀上他的孩子了,她对自己会是什么的态度,还会那么粘自己么?
邹春丽担心金二糖突然不理自己了,又跟以前一样讨厌自己了。
她洗衣服的时候忐忑不安,有时候有没有放洗衣粉也不知道。
邹春丽洗衣服走神,金德厚看出来了,他很同情她。
他说:“春丽,你还是休息一会吧,让我来洗衣服。”
邹春丽没有离开,继续洗着衣服。
她小声说:“师父,我忘了告诉您了,他女朋友的事儿,您今天不告诉他多好呀!让我跟他多呆上一时半会儿……他昨天中午在省城给我打电话,今天中午见到我了也说很想我,在卫生室里,他那么粘我,您是知道的……”
金德厚也感到自己把卓雨寒的事儿告诉了金二糖,对邹春丽有些残忍,也不公平。
他说:“春丽,我现在也好后悔的。”
洗好了衣服,又清了两遍,就晾在了铁丝上。
她说:“师父,我不怪您。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女朋友的事,他迟早都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