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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声说：“喂，二糖兄弟，你又要到哪里忙去的呀，你这当了镇农贸公司里的什么鬼的经理了，一天到晚忙得脚后跟打股，脚不落家，连跟我们当邻居的说一句的机会就没得了呢！”
金二糖看了看四周，没有回答赵芝英的话，而是小声说：“喂，芝英大嫂，大财哥不在家么？”
赵芝英笑着说：“在家呀，你问他做什么？不过，他这会儿不在家里，到东边田里去了，去给种土豆收一个尾去了。喂，你有什么事要跟你大财哥说呀？”
金二糖见赵芝英一见到自己就想着法子缠着自己，就想吓唬吓唬她。
他故意严肃地说：“没什么，跟他说跟你说都一样。”
赵芝英见金二糖一本正经的，而且还板着脸，心里就紧张起来。
她胆怯地问：“什么事，你说给我听……”
“嗨，也没什么多大的事儿，我只是给你们提一个醒。我看大财哥这些日子都在家里，你们两个人关系很甜蜜的，就跟新婚似的，白天种土豆累得要死，夜里还在床铺上乐此不疲……我怕你们再想出什么歪门斜道，说你的避孕环自己掉了，已经怀上第三胎了。嗨，谎话只能说一遍的，再说第二遍，那就没人信了。我跟你说，你们要是再玩这种鬼把戏，到时候郑世雄、魏连秀他们来找你们的麻烦，就是我再想帮你们，那也帮不上了。”
赵芝英看金二糖很严肃地样子，就小心翼翼地问：“喂，二糖……兄弟，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金二糖见赵芝英神情紧张，故意想骗一骗赵芝英。
他认真地说：“有天晚上，我回家有点迟，走到你家门口，听到你们家里动静很大，嘿，你们两口子在床铺上‘咕噜咕噜’地说着，以为我没听到呀，告诉你，我听得一清二楚呢！”
赵芝英当真了，她红着脸说：“嘿，是你大财哥怕绝后，想生儿子，他要我再想办法把环弄掉，偷偷怀孩子……”
没想到一句假话就套出实情来了。
金二糖继续吓唬赵芝英说：“你晓得你们这是什么行为不，不晓得吧？好，我告诉你吧，你们这是有意破坏我们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呢！嗨，你们真糊涂胆大，连破坏国家政策的事儿你们也敢做！嗨，快点悬崖勒马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金二糖说着发响摩托车，一加马力开走了。
金二糖骑在摩托车上回头看了一眼赵芝英，只见她跟傻子似的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心里就好笑：麻辣个巴子，傻女人，真他妈的好忽悠，几句话就把她吓傻了。
金二糖到了村委会，郑世雄骑着摩托车带着魏连秀到镇里办《准生证》去了。
金二糖到二楼看了看，站在阳台上朝里看了看，只见杨老和刘校长两人在桌子边对坐着，都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锁着眉头，聚精会神地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谁也没有说话。
那条狗明义就趴在杨老的脚边，一动不动的。
估计是该刘校长走棋了，他一手仍然捂在自己的下巴上，一手伸到棋盘上拿着棋子，悬在半空中，半天不想落下来，看样子就像要做生死决择似的……
金二糖没有打扰他们，悄悄退了下来。
他站到院子里，付先慧上了厕所回来了。
她看到金二糖，回头看了看学校的教室，笑着说：“还是当小孩子好，坐在教室里上课，识字、读书、唱歌，无忧无虑的。”
金二糖皮笑肉不笑地说：“嗨，你现在想什么有什么，还羡慕人家孩子们做什么？”
付先慧眨了眨眼睛说：“婶现在心里急呀，现在连一个孩子就没得，等我老了，嗨，连一个陪我做伴的人就没有。”见金二糖不答话，她换话题说，“喂，二糖，你先会儿到哪里去了的？我跟魏连秀填了一下表出来，就见不到你了，她准备要你用摩托车带她到镇里去的呢！”
金二糖靠近付先慧，仰头看了看二楼，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腰。
他小声说：“婶，你的腰还疼痛不？要不，等哪天杨老不在家，我去你家帮你按按，好好地治治你的腰。”
付先慧也朝二楼看了看，将手伸到腰间推开金二糖的手。
她慢腾腾地说：“嘻嘻，我现在在城里，不下地干活儿了，不弯腰了，不出大力气了，每天晚上吃了饭还到城东湖边散散步，锻炼锻炼身体。嗨，我的腰疼痛的毛病就没有犯过了，你今天不提醒，我还忘了呢！”
他们两人正说着话，胡启泉骑着自行车进院子里来了。
看到胡启泉，金二糖连忙说：“耶，我离开了一小会儿，你和秦书勇都不见了。喂，你们到哪里去了？”
胡启泉停下自行车，笑着说：“那个秦书勇，和我一起离开村委会大院的，好像是到他的女朋友邹春丽那儿去了。嘿嘿，我回家了一趟，没想到股还没落板凳，老婆又有新指示，要我来把我们家里的那个土罐子拿回去，她要熬中药。”
付先慧也笑着说：“哎呀，没想到胡会计也是模范丈夫呢，好听话老婆的话啊！老婆一句话，你就跑得脚后跟打股。”
胡启泉皱起眉头说：“不模范，不听话不行啊，老婆有病啊！孩子们有孩子们的事儿，我不照顾，谁照顾啊？”
胡启泉说着就走进学校食堂，不一会儿，他提着那个土罐子出来，又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127、举措必当
金二糖走进一楼一个办公室，付先慧也跟了进去。
金二糖突然问：“婶，新叔……杨老的那方面还行不？先会儿胡会计给他酌酒时，我看他说话的样子，好像前列腺有毛病呢！”
付先慧故意装出没听明白的，眨着眼睛问：“什么方面？”
金二糖瞪大眼睛看着付先慧说：“这还不明白呀？你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吗？我的意思是说杨老有那个……能力吗？”
付先慧一笑说：“嘻，你这是屁趴趴虫张嘴，说屁话！
杨老要是没那能力，我们申请那生育指标，领《准生证》做什么？
我们吃饱了饭没事干，领那《准生证》当玩意儿玩呐？”
金二糖笑笑说：“嘿，我看杨老不敢多喝酒，还以为他前列腺有毛病，那方面不是太行呢！”停一下又说，“我跟我师父王瞎子学过的，我知道，男人只要前列腺有问题，那方面肯定不行。喂，杨老那方面水平差不差，难道你就没有觉察出来呀？”
付先慧迟疑了一下，红着脸说：“嗯，我看他还行，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毛病。”
金二糖抿着嘴巴，歪着头看了一会儿付先慧，然后笑着说：“喂，金英婶，你在杨家生活得怎么样，幸福不？”
付先慧的脸越发红了，她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金二糖。
她害羞地说：“鬼，你这个小屁孩，在说什么呢？现在婶的日子过得幸福得很，就像到天堂了，杨老他喜欢我，连他女儿杨红帆也不排斥我，还尊敬我，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称心如意。”
金二糖赶紧说：“好，太好了。”
付先慧高兴地说：“嘻嘻，我们都到妇保医院检查过，你姐姐帮忙做过b超，说杨老的那个什么前列腺正常得很。他又化验了，医生也说他的那……密度达标，成活率也达标呢！”
金二糖想了想，反过来拍马屁说：“喂，金英婶，我告诉你，你要是和杨老有了孩子，那肯定聪明，说不定比杨老还有出息些呢！”
付先慧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她笑着说：“嘻嘻，是真的吧？你听谁说的，有科学依据吗？嘿嘿，就凭你这嘴，你就应该当经理。”
自己该不该当经理先不管，金二糖一本正经地说：“喂，你告诉我，杨老大你多少岁？”
付先慧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嗯，要大二十多岁呢！有人背地里说我找了一个爹……”
金二糖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嗨，大二十多岁算什么，孔子你该晓得吧，他的爹大他的妈五十多岁呢，你看人家孔子聪明不，是我们古代的思想家、教育家。还有外国的科学家爱因斯坦、居里夫人，他的老头子也大他老妈不小的岁数，他们都取得了非常大成就……”
付先慧乐呵呵地说：“嘻嘻，真有科学依据呢！二糖，我跟你说，对于我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不管男女，我要求不高，只要我将来的孩子能像他爹一样有出息，我就烧高香，就心满意足了。”
金二糖走出办公室说：“你放心，你们将来的孩子一定会有出息的，你没听说过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还有，老子英雄儿好汉，杨老培养提拔了那么多干部，到时候难道他们都不培养他的儿子？”
付先慧笑着说：“嘿嘿，那是肯定的，杨老的女儿杨红帆当了几年打字员，现在就当什么助理了。”
郑世雄骑摩托车带着魏连秀回来了，摩托车刚停下，付先慧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她连忙问：“魏主任，我们那证……办回来了没有？”
魏连秀跳下摩托车后座，将手伸进提包里，拿出了那个《准生证》
她高兴地说：“嘿嘿，这事今天办得真顺利哩，肖镇长还真的等在镇里呢，一看到我们去了，他就让计生专干王大饴帮忙办了。嘿，我们就这么一去加一回，就个把小时的时间，你看，《准生证》就拿回来了。”
魏连秀说着把《准生证》递给了胡英金。
付先慧拿着那个《准生证》是看了又看，是激动万分，思绪万千，心里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金二柱和那个短命的前夫金世成，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金二糖又得瑟起来，他牛皮烘烘地说：“嗨，我说嘛，我的面子……肖镇长他还会不给吗？”
魏连秀看了看金二糖，笑了笑没说话，心里说：人家肖镇长嘴里不停地说着老领导，牙根就没提你金二糖呢，没准人家肖镇长是看的杨老的面子呢！
付先慧拿着《准生证》，不停地看，真爱不释手，她放到心口，乐呵呵地说：“哎呀，太谢谢你们了，你们帮了大忙了！”
付先慧恨不得要给魏连秀磕头了。
郑世雄停好摩托车走过来问：“耶，杨老呢，他们不会还在下象棋吧？”
大家都把头仰起来，朝二楼看去。
金二糖将头仰了一会儿，低下头说：“可能正杀得激烈着呢！”
正一门心思下着象棋的杨老听到下面院子里的吵闹声，估计是办《准生证》的魏连秀回来了。
等一盘棋一下结束，他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
他慢慢地说：“唉，休息一会儿，下时间长了，腰痛，眼睛发胀。”他拍拍脚边的那条狗说，“明义兄弟，起来，别睡了，走，跟我下去。”
刘校长侧起脸看了看窗外，收起象棋说：“好，我也不能陪老领导了，得回学校上课去了。”
杨老和刘校长从二楼走了下来，后面跟着那条摇晃着尾巴的狗明义。
只见刘校长垂头丧气，像打败了仗的，金二糖估计他不是杨老的对手。
他笑着问：“刘校长，怎么样，今天总算是棋逢对手了吧？”
刘校长低着头，小声说：“唉，杨老不亏为当领导的，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见多识广，穷神知化，举措必当，我哪是对手啊？下不赢，下不赢，是臭棋篓子……”
128、节骨眼上
金二糖这下可找着机会了，可以替老头子出出气了。
他笑着说：“嘿嘿，刘校长，你怎么会是臭棋篓子呢，只有我老爸才是啊！我不是听你说你是棋坛高手的吗，怎么今天甘拜下风了呢？嘿，还是小舟经不起大浪打，小鱼挨不了大刀刺啊！”
刘校长拿着棋盘子，低着头，一边走一边说：“这下象棋，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付先慧看到杨老下来了，像小孩子似的举着《准生证》说：“嘻嘻，这证……办回来了。”
杨老接过《准生证》眯起眼睛看了看，不动声色地说：“哦，不错，办事效率不错。好，我们回去立即着手转你的户口，你的户口留在村里，就等于是给村干部留下了一个大难题。”他看看院子外，“耶，怎么司机还没把车开来呢？”
杨老说着弯腰轻抚了一下那叫明义的狗。
郑世雄走近杨老，看了看那狗，站着了。
他说：“杨老，您别急，又没多远，先玩一会儿，干脆吃了晚饭回去。”
没想到这时秦白眼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村委会院子里，看到郑世雄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声嚷嚷。
“喂，郑支书，你快出来，出事儿了。”
大家突然听到院子门口的叫声，都回过头，只见秦白眼向郑世雄招着手。
郑世雄见秦白眼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耐烦地说：“什么事，你说撒！”
秦白眼眨着眼睛说：“一辆小轿车压死了一只鸡，围了很多人，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