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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代兰不高兴了。
多大一点年纪啊,当了几天镇农贸公司的经理,竟然把五十多岁的郑世雄当孩子说!
她瞪大眼睛说:“喂,金二糖,你的官大些是不是?不就是镇农贸公司里的一个狗屁经理么,你跟我说,你想把我们家郑世雄怎么弄?是想剥他的皮呀,还是想放他的血啊,或者说是想吃他的肉啊?你告诉我。”
金二糖看着伍代兰,恨不得想生吃了她。
见金二糖锁紧了眉头,咬住了嘴唇,估计他是不高兴了。
伍代兰立即转过话头说:“哼,平时还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家芊芊的同学呢,对她的老头子,一点面情都不讲,样子就像要吃人的。”
金二糖知道伍代兰是在打郑芊芊的旗帜,他心里急得火烧眉毛。
可还是强装着笑脸说:“嘿嘿,代兰婶,我这不是心急吗?我刚刚发现,还有人土豆没有播种结束呢,村干部都不管了,就要去收提留款!”
郑世雄一听,连忙问:“是谁的呀,没有种结束怎么都不管了呢,这钉子户是哪个呢,这不是成心想跟我们过不去吗?走,金经理,我们去看看,看这钉子究竟有多硬,我们去把它拔了。”
因为建这土豆基地的事儿,郑世雄还拿回家五千元钱呢!
伍代兰也怕那土豆基地出什么问题,她见郑世雄和金二糖都急着往外走,非常支持。
就对郑世雄说:“你快去看看,我做好饭等你。唉,听广播里通知,晚上还到村委会开会呢!”
郑世雄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跟着金二糖来到东边田里。
他们下车一看,郑世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连说话也结巴了。
他说:“这,这……不是田大志的田吗?”
“田大志的田?”金二糖也倒吸了一口气,他感觉啃到硬骨头了,嘴里说,“嗯,他是不是挨了我两拳,心里不服,故意在搞捣蛋啊?”
郑世雄眨着眼睛说:“谁晓得啊!田大志仗着手下有一帮子人,牛……着呢,把我这个支书就没放在眼里了。”他定眼看了看地里的土,像发现了新大陆的,蹲下自己的身子,用手刨了刨地里的土又说,“哎呀,好像连小麦也没种哩,不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金二糖看了看这空地说:“但愿是这样。走,我们到他家里去看看,要是因为我打了他那两拳的话,我愿意向他赔不是……”
金二糖和郑世雄到了田大志的家,可他家是铁将军把门,见锁不见人。
他们向邻居打听,邻居们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人到哪里去了。
让邻居们感到奇怪的是,连田大志从不出门老妈也不在家里。
金二糖和郑世雄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金二糖推了推院子门说:“不会他们一家人全都人间蒸发了吧?”看了看郑世雄又说,“要不,我们再到城里田大志承包的建筑工地上去看看,这土豆不种可不行。”
137、出了人命
郑世雄双手一摊,为难地说:“唉,金经理,你不知道,那个邹春成见别村的已经开始收提留款了,他急了,已经要胡启泉通知各组组长晚上七点钟开会,想明天开始收提留款,我们要是到城里去,那不不能参加今晚的会议了?”
金二糖想了想说:“这个,土豆基本上种结束了,我们现在不能打击邹春成收提留款的积极性,这个收提留款也很重要。要不,让他们稍推迟一会儿,我们到城里快去快回……”
金二糖说着就骑上了摩托车。
郑世雄看金二糖主意已定,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他骑上摩托车说:“也行,我们今天只跟田大志见见面,探一下底。”
两辆摩托车快速跑到了城里,他们来到了建筑工地上,天还没有完全黑呢,工地上就出奇的安静下来,好像已经下班了。
金二糖和郑世雄在工地上转了转,竟然没见着一个人。
金二糖感到纳闷,想了想说:“耶,我不是听说这建筑工地上是不分白天黑夜地加班么?怎么今天出稀奇了,竟然跟机关干部一样这么早就下班了?”
郑世雄看了看杂乱无章的工地也说:“还真出稀奇了呢,我们今天走哪儿,哪儿都没人。”
金二糖用脚踢了一下脚边的一个木块子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大的工程,大楼只盖了一半,怎么停下来了呢?”
他们两人灰心了,正准备离开的,突然有人远远地喊:“喂,等等,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金二糖和郑世雄都一怔,定眼一看,那不是我们村里的艾善柱吗?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二尺多长弯曲的钢筋,满身是灰。
艾善柱也认出了他们,他拿在手里的钢筋仍然舍不得丢弃。
他一边往他们跟前跑,一边说:“郑支书,你们也来了?田大志家里人真有本事哩,竟然把镇里和村里的干部都请来了。”
郑世雄看艾善柱弄得满面身是灰,分不清鼻子和眼睛了。
他瞪大眼睛问:“喂,艾善柱,你在做什么呢,就像是从灰堆里爬出来的。”
艾善柱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额头上立即就像涂了白石灰粉的。
他笑笑说:“嘿嘿,我捡几根废钢筋,准备卖给收破烂的,换几杯酒喝……”
艾善柱的话还没说完,金二糖迫不及待地问:“喂,你们的领头羊田大志呢?”
艾善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说:“他死了!耶,你们不是他家里的人请来的?”
郑世雄还以为艾善柱在诅咒田大志呢,笑着问:“嘿,田大志欺负你了是不是?”
艾善柱看了看手里的钢筋说:“嗨,你们不会还不晓得吧,田大志……他死了。”
艾善柱是跟田大志跟得最紧的,也是最听他的话的。
金二糖看艾善柱说得轻巧得很,也不是太信,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建筑工地。
他说:“耶,这工地上怎么没工人啊?”
艾善柱头一偏,反问道:“工人?”看了一眼郑世雄说,“工人们都上医院里去了,我是张常新安排在这儿留守的,要是见到田大志老家的人,我就往医院那边引。我刚才见到你们两人时,还以为你们是来帮田大志讨那个说法的呢!”
郑世雄被艾善柱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他眯着眼睛看着艾善柱,真有点不相信。
他说:“田大志真的死了?切,一个活跳乱跳的人怎么死了呢?不会是在工地上食物中毒吧,那些工人们也都到医院住院去了?”
金二糖好像听出了名堂,他问:“喂,这个……田大志,不会是医院出医疗事故死的吧?”
艾善柱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我也说不好,那个城南的民工头目黄大耳朵打了田大志一拳,他就倒在地上了,平时威风凛凛的,这时连话也不会说了。”
金二糖和郑世雄都吃惊不已。
艾善柱继续说:“在一起喝酒的人以为没什么了不起,并没在意,把田大志弄起来躺在沙发上,让他在沙发上躺了个把小时。等张常新把酒喝好了,一看田大志,才发现他不行了,他急着跑回工地上喊我们,我和孙大赖子、叶麻子把田大志送到医院,可医院的医生说送迟了,竟然没有抢救过来,他就死了!”
金二糖一听,赶紧问:“一拳就把田大志打死了?麻辣个巴子,他的脑壳不会是纸糊的吧?”
金二糖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后怕得要死:我的妈呀,那天我打了他两拳呢,还用了好大的力气啊!
金二糖看了看自己的手,庆幸自己运气好,要是田大志死在自己的手里了,不用说,自己的志向就没有办法实现了。
艾善柱眨了眨眼睛,接着又说:“那个打他的黄大耳朵跑了,连民警就找不着人了。张常新说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总得有人负责吧!嗯,人死不能复生,可总得赔一点钱吧?张常新说,那个黄大耳朵也跟我们一样,是乡下人,家里没多少钱,就是找着了也没有多大用处,是剐他没肉,宰他没血,还不如找医院。医院钱多,于是,就把我们工人都拉到医院里示威请愿讨那个说法去了。”
郑世雄也庆幸,这田大志不在村里打死的,不然就影响村的治安成绩了。
郑世雄看了看工地上说:“你们连正事儿都不做了,都在医院里做什么,难道都不怕影响你们挣钱吗?”
艾善柱笑了笑说:“不要紧,我们呆在医院里,找医院领导讨……说法的事儿由田大志的家属和亲戚去干,我们只是壮壮声势,助助威,当当啦啦队……张常新说了,到时候医院将钱赔下来了,田大志家每天给我们十块钱。嘿,中饭和晚饭都是由医院提供盒饭的,口渴了,还有瓶装矿泉水,待遇比我们在工地上强多了。嘿,我们不干活儿,还有吃有喝,谁不愿意干呀?”
金二糖没弄不明白,他问:“喂,那个黄大耳朵为什么要打田大志?还有,你们这些手下都到哪里去了,这田大志当的是什么领头羊呀?”
138、猖狂
艾善柱叹息一声说:“嗨,都是在建筑工地上做苦力的民工,本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说起来还是田大志有错在先,那个黄大耳朵想和我们和好,让城北城南的民工和平共处,就在馆子里请田大志和张常新喝酒,还让他的亲妹妹来当陪客。田大志喝酒的时候,见黄大耳朵的妹妹长得漂亮,就伸手占她的便宜……”
金二糖笑着说:“麻辣个巴子,田大志的脑子膨胀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竟然当人家哥哥的面欺负人家妹妹,太猖狂了……”
艾善柱眨着眼睛说:“黄大耳朵看在眼里,却敢怒不敢言。田大志见黄大耳朵没说什么,以为人家默许了,就得寸进尺,把那个姑娘拉到一个空房间里。他把人家姑娘按在地上,弄得鸡飞狗跳墙的,那姑娘又哭又叫又喊救命……”
金二糖惊呆了,他更是气愤了!
他皱着眉头说:“那不是公开施暴么?田大志太猖狂了,这搁哪个受得了啊?不打死他才怪哩!这真是上帝要他灭亡,先让他疯狂。”
艾善柱摇着头说:“这样还不算啥,完事了,心满意足了走出来,田大志伸着大拇指连说黄大耳朵够意思。”
金二糖愤怒不已,他说:“麻辣个巴子,田大志是……在找死。”
艾善柱继续说:“黄大耳朵的妹妹在那屋里伤心地哭泣,好半天没有出来。没想到黄大耳朵在沉默中爆发了,他突然站起来大吼一声,朝田大志就是一拳。田大志没防备,他硬生生地挨了一拳,接着便直直地仰身倒在了水泥地面上……”
金二糖大声说:“好,打得好,打死那个坏东西。”
艾善柱眨着眼睛说:“黄大耳朵看田大志倒在地上了,没有爬起来,就没有管他了,接着跟张常新几个人喝酒。”
金二糖想了想说:“这个很危险……田大志喝了酒的,又是仰着倒到地上的,肯定是后脑壳碰到水泥地板了,导致了颅内大量出血,若不及时送到医院抢救,那他就没有命了。”
艾善柱点着头说:“是的,田大志倒地后,当时没有死,还能说话,只是不能动,张常新他们把田大志搀扶到沙发上,以为让他歇会儿就好了,就没有再管他,他们继续喝酒。”
金二糖看了看没有说话的郑世雄,皱着眉头说:“田大志颅内出血了,又没有人管,肯定是送医院迟了,没有救过来。
艾善柱连连点头说:“是的,人家医院的医生们也是这么说的,可张常新不认同,坚持要医院给一个说法,说是医院没有把田大志抢救过来。”
金二糖双手一摊,着急地说:“麻辣个巴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田大志家里的土豆肯定是种不成了。”
郑世雄愁眉苦脸地说:“喂,人家人都没有了,还种什么土豆啊?唉,这人呐,还真没生根呢,田大志多大点岁数呀,说没有就没有了。”
金二糖看看艾善柱说:“照你说的,医院应该没什么责任,那个黄大耳朵应该负主要责任。喂,要是医院坚持不赔钱,你们兴师动众的,那不是白在医院里呆了?”
艾善柱信心十足地说:“嗨,我看不会,我们有几百人呢,你们没看见,我们闹得热闹得很呢,那个当班的医生,被田大志的老妈打了好几耳光。那个小护士,一双小手被田大志的老头捏着,迟迟不松手,吓得那小丫头的眼泪‘唰唰’往下流。我们一群人闯到行政楼,连医院的院长也吓得躲了起来……张常新说了,要是医院不赔钱,我们就把田大志的尸体抬到医院办公室去,长期来住下……”
金二糖转身说:“看来他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在医院闹下去了。”看了一眼郑世雄,“郑支书,我们走,我们赶紧回去吧。”
郑世雄推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