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二糖转身说:“看来他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在医院闹下去了。”看了一眼郑世雄,“郑支书,我们走,我们赶紧回去吧。”
郑世雄推着摩托车说:“好,我们现在回村里去,没准邹春成主持的会议还开着哩,我们回去看看。”
金二糖和郑世雄两人骑着摩托车往回赶。
这时,金家店村村委会会议室里,村干部和各组组长都陆续到齐了,连村里的治安员沈偏头、徐瘪嘴也列席会议了。
邹春成坐在郑世雄平时坐的位置上,点了点名,清了清嗓子,准备宣布正式开会。
三组组长金世胜突然站起来说:“耶,邹主任,郑支书怎么没到呢?”他看了众人,小声说,“我们现在好像群龙无首啊!”
胡启泉也看了看门外,慢慢地说:“嗯,这个,也是的,镇里抽的镇农贸公司里的包村干部金二糖包我们村,他怎么也没来呢?”
魏连秀对邹春成担任村主任还有些不服,再加上她跟郑世雄的关系不一般。
她也站起来说:“我们的一把手没到,镇里包村的干部也没来,该上场的主角一个就没来,我们这是唱的哪处戏啊?”
邹春成一听,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味道就有,看来撇开郑世雄一手遮天,还难于征服众人啊!
他看了看大家,想了想,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锁紧眉头,咳嗽一声说:“嗯,这个,这个……我先说明一下,今天不是开党支部会,是开村委会的行政工作会议,专门讨论‘三提五统’收提留款的事儿……”
魏连秀听邹春成这么一说,那就是他有意要撇开郑支书了。
她抱打不平地说:“收提留款的事儿,是大事,也是难事儿,我们怎么能不听听有多年工作经验的郑支书的意见呢?再说,郑支书又没有犯错误,镇里又没有撤他的职,怎么能让他不参加村里行政工作会议呢?”
组长们也“嗡嗡嗡”地小声议论起来,好像缺了郑世雄这收提留款就收不起来了似的。
胡启泉没等邹春成发话,他主动站起来说:“这样,我去郑支书跟金二糖在一起,金二糖有bb机,我打电话呼一下他们,请他快点回来开会。”
难道缺了郑世雄这地球都不转了?
139、要求不低
邹春成锁紧眉头一摆手,不耐烦地对胡启泉说:“好,你快去打电话呼他们吧,郑支书晓得今晚开会,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唉,他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会也不重视。”
郑世雄和金二糖骑着摩托车刚离开医院,金二糖的bb机叫了起来。
金二糖朝郑世雄招了招手,找到一个电话亭,停下摩托车。
打通电话一听,原来是村会计胡启泉打来的,是催他们快点回去开会。
金二糖皱着眉头说:“我和郑支书还在城里,你们先开会吧,我们等一会儿就到。”
放了电话,金二糖一挥手,和郑世雄两人骑着摩托车快速往回赶。
金二糖和郑世雄赶到会场,邹春成的话已经讲完了,组长们正在发言。
那个发言的组长见郑世雄和金二糖来了,就停下话说:“嘿,郑支书回来了,还是让郑支书作指示吧!”
魏连秀见邹春成一声不吭,似乎有意要将郑世雄不放在眼里。
她站起来说:“这收提留款是一件大事,请郑支书拿拿主意吧!”
金二糖坐在郑世雄身边,还是镇里抽来的包村干部呢!可大家像没见到他的,提都没有人提他,他直了直腰,咳嗽了一声,皱起眉头,当起了听众。
郑世雄的心情很沉重,他看了看大家,然后眨着眼睛。
他慢腾腾地说:“嗯,今天不幸,我们村里出了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见个个都紧张起来,他接着说,“我和金经理刚从城里回来,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大家,在城里当小包工头的田大志……他死了……”
大家一听,都“嗡嗡嗡”地议论起来。
邹春成一听,立即不高兴地说:“耶,郑支书,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呢?”
心里说:这郑世雄还真是口是心非呢,今天到城里去解决大事,又把我撇开了!
郑世雄眨了眨眼睛说:“田大志家的土豆还有好几亩没有种,我和金经理到他家里去,他家里没人,我们又跑到城里的工地上,听艾善柱说,田大志祸害一个年轻的女人,被城南民工头目黄大耳朵一拳打死了。”
突然听到这个意外消息,组长们都小声议论起来。
郑世雄停下,吞了一下口水,低着头又小声说:“关于田大志的事就不在会上说了。至于这个‘三提五统’工作,那就由邹主任牵头吧……我在路上和金经理商量了,土豆基地不能留下尾巴……”
邹春成点头说:“好,你抓土豆基地,我抓收提留款,我们明确分工。”
郑世雄看了一眼邹春成说:“这几天我得想办法让张常新弄几个人帮田大志家把那土豆种上,这个工作难度可想而知,是相当的大……”说着看了一下金二糖说,“关于收提留款的事,我不想说什么,还是请镇里包村的干部金经理传达镇里的意见,出出主意吧。”
胡启泉是一个和事佬,他见大家听了郑世雄的话都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
他站起来慢吞吞地说:“喂,我们欢迎镇里农贸公司的金经理讲话吧。”
胡启泉说着就带头鼓起掌来。
可有人拍了拍手,有的人却把手放在兜里动就没动,闭目养神没有响应。
等稀里哗啦的掌声停下来后,金二糖站起来看了看大家。心里想,我现在是镇里派下来的包村干部呢,算是上面下来的人,不作一下指示,不发表一下看法怎么能行呢?
这搁在重生之前,这样的机会想都别想。
金二糖扬了扬右手,愣头愣脑,干脆还是按照老习惯说:“嗨,我没什么说的。”
他算是来了一个开场白,接着就要说正题了。
可大家第一次听金二糖讲话,不了解他的习惯。看平时能说会道的,今天站起来好一会儿没说话,还以为他卡住壳了呢!
邹春成听郑世雄说“三提五统”工作由他牵头,心里正得意呢!
他看着金二糖,见金二糖真的以镇里下来的干部的身份要讲话,心里都不服气。
可金二糖好一会儿也没讲出话来,心里就想搭高台看他出洋相,果然听他说“没什么说的”,还真以为他不讲话了,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什么说的?
哪个镇里来的干部下来不是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啊?
你竟然没什么说的,逗得连那些闭着眼睛的人也睁开眼睛笑起来。
金二糖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在笑话他,他假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
他一本正经地说:“喂,这个,这个……收提留款的事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大家都有经验……喂,镇里抽我到金家店村包村,当收提留款的督察,我打算在家里睡几天觉,什么也不管,放手让你们去干……”
金二糖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又忍不住笑起来,有的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会场一下子就像茶馆了,热闹起来。
邹春成敲了敲桌子说:“喂,静一静,这是开会呢,要你们发言,你们都闭着嘴巴不说,让你们听呢,你们又吵吵嚷嚷的,抢着说。”
金二糖将手按在桌子上,又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他大声说:“喂,好,我来讲讲。”停了一下又说,“我讲的内容很简单,只讲一个字,那就是一个‘收’字。嗨,这个‘收’字呢,它有三层意思,我来给大家解释解释。”
组长们都伸长脖子看着金二糖。
金二糖解释说:“一层意思就是原由。也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收提留,收了做什么,有什么作用,嘿嘿,这个我不讲,大家都晓得,比我晓得的还多,我就不重复了。”
邹春成看着金二糖,心里说:这……还真能说哩!
金二糖看了看大家,他继续说:“第二层意思是过程,也就是我们收提留款的方法。怎么去收,这个我还是不说,更不管,由你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嘿,只要你们能把提留款都收起来,跟我一样在家里睡觉也行。”
金二糖的这话一说出口,大家又“嗡嗡嗡”地小声议论起来。
看大家在说小话,金二糖提高嗓门说:“第三层意思嘛,就是结果。收到提留款才是硬道理,完成任务才是王道!喂,我跟你们交一个底,要是任务完不成,提留款收不齐,当着我的面叫苦,说什么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疲劳,在我这儿那是行不通的。在收提留款时,你啃了多少硬骨头,搬掉了多少大石头,就是累得要死,断了好几根肋巴骨,到时候我是不会给你记功的。一句话,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金世胜笑笑说:“金经理,你说你在家里睡觉,什么也不管,实际上是要我们‘既要马儿长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呢!比什么都管的要求要高多了呢!”
金二糖笑笑,没有接金世胜的话茬,他继续照自己的想法说:“嘿嘿,镇里要求我们把收提留款当成一场硬仗来打,我倒想把这事儿当成打麻将,不要弄得像打仗那么残酷,那么玩命!嗨,收提留款,就像要赢对方的钱,要讲究策略,会用计巧,与对方斗智斗勇,能赢的,千万别输了,能打大和的,千万别打成小和了……”
140、主要工作
两天后。
“二糖,太阳快要当顶到中午了,怎么还在铺上睡懒觉呢,你工作不是很忙的吗,今天你就没事干了啊?”
金二糖的老妈康金玲站在他的房门外焦急地说。
金二糖翻了一个身,笑着说:“嘿嘿,妈,你不晓得,睡觉就是我这几天要做的主要工作。”
康金玲一听纳闷了,她不放心地说:“耶,不对呀,连我们组里的组长金世胜就说在收提留款,忙得一塌糊涂,你是镇里抽出来的干部,又包我们村,怎么就没事做呢?你躲在家里睡觉,要是让镇里的领导晓得了,小心他们刮你的胡子,撸你的乌纱帽呢!”
金二糖胸口有成竹地说:“妈,我做事,你放心,我睡觉不但不会挨批评,说不定还会受表扬呢!当干部要学会指挥别人干,要是我亲自去收提留款,我们村有好几百户呢,不说收款,就是每户都跑到,那也要把我的腿子跑断啊!嘿,妈,你别看我在睡觉,其实我正在运筹帷幄指挥村干部在收提留款呢!”
康金玲的心里还是不踏实,她说:“儿子,你快起来吧,哪有你这样睡在铺上指挥的?莫骗妈了,妈胆小,真怕你再出什么状况,上回你回家说你经理的乌纱帽被撸了,弄得我和你爸好几天就心里不快活,连觉都睡不着。”
金二糖真要睡,的确也睡不着,他坐起来,看了看康金玲,见她替自己担着心,就笑着说:“好,我起来,莫把我敬爱的老妈给急死了。”
康金玲见金二糖起来了,心满意足了。
她转身下楼说:“哼,我现在可死不得,你还没把卓雨寒接进家,还没生孙子呢,我就是死了也不会闭上眼睛啊!”
吃了中饭,金二糖并没有去关心收提留款的事,他对田大志家没种的土豆地还有些不放心,就推出摩托车,想到东边田里去看看。
金二糖骑着摩托车没走过村卫生室,他看到一个弯着腰的老头走前面,瘸着腿,身子一摇一晃地慢慢走着。
金二糖看着那老头的背影,心里说:那不是近九十岁的陈爷爷么?
金二糖正准备停下摩托车跟他说话的,没想到摩托车轮压着了一个什么东西,将陈爷爷吓了一跳,差一点跌倒在地。
金二糖赶紧跳下摩托车去搀扶陈爷爷,只见陈爷爷拖了一根两三米长的锈迹斑斑上面带有泥土的钢筋,自己的摩托车就是不小心因为压着了那根钢筋才将陈爷爷吓着的。
金二糖扶着陈爷爷大声问:“喂,陈爷爷,你在做什么呢,在哪儿弄了这么一根废弃的钢筋啊?”
陈爷爷耳朵背,他回头看到了金二糖,以为金二糖说他在哪儿偷的钢筋呢!
他大声说:“娃啊,我这钢筋不是偷的呢,我在学校院墙外发现了这根钢筋,我一天挖出一点,我挖了一个多月才把它挖出来呢!可能是盖学校的时候蒙到土里了……”还认为自己解释得不是太清楚,又说,“娃啊,我也是读过书的人呢,是明事理的人,怎么会做偷鸡碰狗的事呢?”
金二糖皱起眉头说:“陈爷爷,我没说你这钢筋是偷的呀,我是问你要这锈蚀的钢筋做什么?这么长一根钢筋,一个人在这路上拖着,车来车往的,多危险啊!”
陈爷爷没有听清金二糖的话。
可他为了证明自己身体好,身子骨硬朗,耳不聋,眼不瞎,就揣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