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让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你老谢还能导!”
甘敬看着忙活的剧务、摄影师,对身边的谢江如此说道。
谢江沉吟再三,终是没忍住:“姓甘的,你不嘚瑟就能死吗?今天就是拍下烧蒙古包的戏,让我导个屁?”
“哎,老谢你也是一介名导,如此粗鄙之语。”甘敬摇摇头,振振有词,“电影中的每一个镜头都是很重要的,你怎么能有这样的高低之见呢?”
谢江冷眼道:“那你来导。”
“我导就我导。”甘敬从善如流,然后转身冲着另一边招了招手,喊道,“老李,老李,来,来,今天的戏你看着拍啊。我和老谢研究研究这个马的镜头怎么拍。”
副导演李达礼屁颠颠的走过来,还没到近前就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没问题。”
谢江用力握了握手里的拐杖。
“当导演也得会分配任务,对吧,老谢?”甘敬笑道。
“你话真多。”谢江还是决定尊重医嘱,淡淡的问道,“这放火的镜头剪在电影里闪一下就行了,你今天是要烧一天?”
甘敬摇摇头,叹道:“这不你来了,我想和你叙叙旧么?”
谢江刚想微微点头就见面前这个男人接着往下说了。
“既然你不想叙旧,那我就把我想要的结尾镜头拍出来,嗯,只是我想要的。”甘敬无缝对接,强调道,“最终电影剪成什么样全看你,你不要受我影响,我再次说一下,这是我个人意见。”
谢江不屑道:“你想剪进去也得看我剪不剪。”
“那是。”
这一天的上午时分,全剧组围观了一座蒙古包的燃烧,为了应和气氛,甘敬还携手甘学思现场演唱一首《春天里》——实是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氛围太好。
到了下午,贯穿整个故事的黑色轿车再次出现在镜头之下。
“我做了一些细节的处理,这个车开进西北经过颠簸又飚进沙尘暴,它的外表本应该是伤痕累累了。”
“现在呢,如你所见,车的外表已经清洗过。”
趁着还没开拍,甘敬带着谢江绕车进行讲解,这个镜头是不在剧本里的,但他觉得多一层处理会比较好。
谢江一点就透,慢慢说道:“见证过犯罪,甚至主角自己也亲手犯罪,按理说他回去是很急切的,你是想给观众再多加一层暗示。”
“如果主角想报警,他就不会放火毁灭现场,现在毁灭现场之后他又精心把车洗了一遍,这种处理下的冷静仔细想一想已经颇有震撼力。”
甘敬打了个响指:“不错,开始时车进,结束时车出,车都是挺干净的,但两种干净下的人是截然不同了。”
他继续说道:“老谢,我真觉得改成《亡命之徒》好一些,你再考虑考虑?”
谢江吐出两个字:“妄想。开拍吧。”
甘敬耸耸肩,坐进了车里。
后座和副驾上都有准备好的摄影师扛着镜头,车外的前面和侧面也有拍摄总体的摄影机。
——“Action。”
甘敬坐在驾驶座身穿和轿车同样干净的衣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缓缓呼气,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指尖把玩着一枚子弹。
车在行驶,景在后退。
甘敬指尖一转,子弹落入手心,他右手握拳按开收音机,音乐响起,赫然是天后谢歆的声音。
——“听我说,我原来有个梦,跟你高飞远走,跟你一起走到白头。”
——“但是我,拥有化为乌有,忘记我们承诺,忘记曾经爱你爱的那么浓。”
——“我不能带你走,我犯了大错……”
车窗降下,甘敬听着歌声,随手一仍,子弹飘了出去,没有带它走。
甘敬抿抿嘴,面无表情的调了个频道,但仍旧是同一首歌,只是声音从女声变成了男声,唱的是这首歌的后一段。
——“当车声隆隆,梦开始阵痛。”
——“它卷起了风,重新雕塑每个面孔。”
车窗重新升起,隔绝了倒灌进来的风。
甘敬吸了一口气,表情和眼神渐渐由凝固变为生动,他要结束这段西北之行回去了,可这一趟……
镜头中的眼神意味不明,脸上阴晴不定,恐惧?茫然?后悔?
因为不确定或者兼而有之,所以糅杂在一起成了难以解读的微妙。
“过。”
谢江通知镜头通过。
黑车驶回,谢江站在监视器前瞪着冲自己走来的甘敬:“这它娘的又是什么歌?”
“哦,《亡命之徒》。”
“……”
第433章 杀青(下)
剧组拍戏不按故事时间线,可甘敬结局镜头的拍摄仿佛是吹响了最后进攻的号角。
导演谢江是临时回归,他在导了两天戏过过瘾又和甘敬交流了一天之后就返回京城,这既有身体因素,也有心理因素,新导演改戏忒惹人烦。
只是,谢江万万没想到,他前脚刚到京城继续休养,后脚就看到老伙计副导演李达礼尾随而至。
通常情况下,剧组拍戏是很安全的,但耐不住会碰见不正常事件。
李达礼遇见了。
甘敬则是第二次遇见。
当不正常事件发生的时候,甘敬的第一反应是和女儿甘学思面面相觑。
下一刻,小女孩满怀担忧和经验的跑上前去,边跑边喊。
“不要动,你不要动,越动会越痛的!我摔过!我摔过!这位爷爷你不要动!”
《亡命西荒》的剧本里有一场骑马的戏份,这是主角遇见第二家蒙古包的人所度过的欢乐时光,再之后他还骑马找到了军火贩子复仇,这个过程自然是能展现这片土地最原始的风貌。
甘敬骑马没问题,马是本地牧民驯养的棕马,很温顺。
可因为在监视器里见到导演骑着很炫而好奇上马的李达礼就有问题了,他骑着刚刚走两步就被马从背上甩了下来。
不幸的事情再次发生,幸运的是,这位副导演只是摔断了胳膊。
“痛,痛!我胳膊很痛!”李达礼趴在地上强烈质疑自己要尝试骑马的决定。
甘学思从人群里钻进去,双膝着地,小心翼翼的攥着李达礼的衣服,安慰道:“爷爷,你不要怕,我以前也骑马摔过,现在已经好了。”
李达礼脑门上的汗珠都下来了,他听到小女孩的经验分享后又听到了来自导演的声音。
“老李,不要慌,可能是硬伤,唔,也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已经打120了。我们这边有担架,先把你抬车上往县城送。”
甘敬的声音很稳,一如他的心情,毕竟是第二次。
剧组在导演的镇定指挥下从慌乱变为有序,找担架的找担架,挪车的挪车,拿水的拿水,询问医院的询问医院……
很快,副导演李达礼在众人的目光中随车驶向县城。
“爹爹,他一定很痛!”甘学思眼泪汪汪。
甘敬牵着她的小手,叹息道:“好端端的,我一转头他怎么窜马上去了,简直是折损一员虎将啊,放心吧,老李很坚强的。”
甘学思目睹了同样落马的场景,极有代入感:“李爷爷刚刚在上车前握着我的手说……”
“说什么?”
“说不要喊他爷爷,爹爹,爷爷到底多大啊?”
“呃,以后喊伯伯吧。”
两人对话的功夫,络腮老汉甘南山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感叹道:“你这戏,有点费老头啊,明天我带思思回去了。”
甘敬惊讶道:“这么早?多留几天啊。”
甘南山摇头道:“不行,泳池里的鱼要打氧了。”
甘敬把目光转向女儿,他知道这老头极其宠女儿,笑道:“二思,留下来看我拍戏好不好?”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坚定地说道:“打氧!不然小鱼们都会死掉的。”
甘敬有些意外的缓缓点头,若有所思,这样打氧养活的鱼肉不知道好不好吃?鲜不鲜美?
……
一场小意外只是花絮,副导演李达礼算是从为剧组流汗升级到为剧组流血了,他右臂骨折返回京城和谢江团聚,倒能以第三视角来和老导演聊聊甘敬的执导思路,做出另类贡献。
甘敬的拍摄自此驶入快车道。
沙尘暴前后车辆追逐的完善、航拍展现牧民风光的平和、夕阳落日下单人骑马的另类飚行、难得落雨时乌茫茫天地一色的压抑……或需要等待时机或需要提前联系的场景戏份逐一完成。
甘敬在剧组拍的颇为愉快,只是在越来越临近杀青的时候他有一件事稍有不适,这部戏的剪辑自己是在谢江探组的时候答应完全不插手了。
虽然甘敬觉得由自己来参与剪辑成片这个过程会更好,但一想到后续自家公司里的影视计划还要忙,那放手也就放手吧,毕竟老谢是名导呢。
剧组剩余戏份越来越少,组内气氛却是越来越热,很多人看向甘敬和林澍的眼神越来越微妙——相较于景泰这边的天寒地冻,外面世界为春节档的宣发是已经如火如荼的进行起来了。
去年春节档《夏洛特烦恼》的票房大爆炸让国内影视公司集体兴奋,今年定档年假7天的电影超过20部,可谓竞争空前激烈。
其中,京城蓝光下半年以《功夫》击败新娱《大圣》刷新类型片记录,过年又要以《无间道2》重新对垒新娱《凡人春光》,这无疑容易让人聚焦两者摩擦的火花。
按理说,《无间道2》启用年轻演员,第一部的两位影帝都没有出演,这肯定不是利好消息,而新娱拍摄的《凡人春光》既是观众爱看的喜剧片又挑选了不弱于《大圣》的出演阵容,那应该是大占优势。
可诸多媒体的八卦预测里竟然隐隐是更看好京城蓝光,实是这家公司的上升势头过于凶猛。
“这几天我看林澍又重新沉默了,他的戏份已经拍完,也不回去哈。”
“咱们剧组也没剩几天,我感觉林澍等着和甘导吃杀青宴呢。”
“这俩人有意思,外面炒的热火朝天,他俩在剧组里安静拍戏,他们两家公司也有意思,以前媒体都是把注意力放在电影、演员上,现在竟然是分析两家公司怎么着怎么着。”
“会不会是炒作的一种?呃,那种默契的炒作?”
“天知道!”
剧组内有关林澍和甘敬关系的猜测一片热闹,当事人却都没有在意,林澍是性格如此,甘敬就纯粹是忙的团团转了。
导、演、沟通、连线、决策,饶是甘敬自诩精力过人也难免疲惫。
好在这样的忙碌是有时效的,时间到了一月底,甘敬白天的工作内容转为补拍镜头,剧组的主体戏份基本是拍摄完毕。
如此又过两天,零零碎碎的补拍镜头也宣告结束,《亡命西荒》剧组于2月2号正式宣布杀青,它将会进入到可预测的漫长剪辑期。
杀青宴上,甘敬一团和气,端着饮料有目标的挑选聊天。
“嗨,你觉得京城蓝光怎么样,尚制片/吴摄影/杜指导?”
第434章 无题
2月3号,甘敬先于《亡命西荒》剧组一步带着经纪人贺月返回京城。
电影拍完了,杀青宴开了,人也挖了,这一趟还算圆满。
“甘哥,这边拍戏条件还真挺艰苦的啊。”
“公司和桐庐那边达成协议,我们已经有人过去搭建片场了,地方政府还挺支持的,就是档期问题还需要协调下。”
“甘哥,最近有几个不错的品牌想找你代言。”
飞机上,甘敬懒洋洋的听着贺月汇报,有些困意又不想睡:“看看能不能分给陈若清或者李早瑜,代言这种事,我不是特别感兴趣。”
贺月肯定地答道:“很难,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影帝嘛。唔,李早瑜上个月有接了个粉底液的广告,陈若清月底时候在谈一个女装的代言。”
“噢。”甘敬应了一声。
贺月有些拿捏不住老板的意思,心中忍不住苦笑一声,在某些方面比如剧组、片约,甘哥是独断专行很少给别人发挥的空间,在另一方面诸如代言、活动,他看似很是让人放手施为,只要能有足够的理由就行。
“甘哥,上次有关残疾儿童的捐款已经搞定了。”贺月提起了另一件事,那是老板在思思摔断腿心有所感嘱咐的。
甘敬眨眨眼,由衷地说道:“希望能有些帮助。”
贺月笑道:“甘哥要是接两个代言,这钱赚的轻松,花的也爽快。”
甘敬闻弦歌而知雅意,瞥一眼经纪人:“我现在花钱也爽快。行吧,那你就挑两家,太多了也很烦的,履行一个代言的职责就是在身上加了好多事,可能不是很大,但很繁琐。”
“收到!”
贺月颇为振奋。
有时候,当老板的经纪人是得给自己主动找点事干,这样才能有成就感。
航班沉闷的往京城飞,待到甘敬抽出几份报纸瞧见有关春节档宣发的报道分析便更感沉闷了,刚刚结束一段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