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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就了他们压抑的生活状态。而寡淡的生活更是成为了他们偷窥欲的温床。
电影的前半段较为碎片化,讲述的就是何洛与同学郎飞的交流,以及何洛在对方家庭中的见闻。
此时,何洛的文章里已经流露出了些许危险的味道,何洛对于郎飞母亲的欲望初露端倪,但是季满并不以为意,只当学生是在用想象力来为故事制造矛盾。
故事中段,从何洛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开始反过来给季满画自己笔下的故事时开始,此时,季满已经明显地失去主导地位,他已被年轻人牵制,他一遍又一遍地问何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的剧情逐渐紧凑,两人讨论文章得失的桥段被直接删去,主动与被动的偷窥者直接出现在了郎飞的家庭中,所有讨论与争辩,变得更加酣畅淋漓。
因此,前期的剧情爆点不多,主要的戏剧张力以及角色欲望的失控都发生在电影的后期。
看似是少年恋母的狗血故事,实际上却是对偷窥欲望以及弗洛伊德心理理论的尖锐化展现,有种深入骨髓的可怕。
······
大也好,小也好,香江导演都十分重视开机仪式这一固定流程。
桌上供着关帝爷,乳猪水果渐次放上。关锦朋带头,在香炉中敬上头香,身后的演员们也有样学样,不多时后,香炉里就插满了长短参差的线香。
开机仪式除了是迷信之外,估计也有点加强团队凝聚力的作用。
香江江湖气颇深,拜关帝爷的,除了剧组,就是黑帮。
上完这柱香,大家都是同路人,拍戏中必定要守望相助。
跟一些公司搞团建一个道理!
清晨,剧组坐着面包车来到了提前打好招呼的一所高中。
此时已是六月,大部分学校已经放了暑假,剧组在学校拍摄也比较方便。
不过,刘天王毕竟是香江的全民偶像,听说剧组要来拍戏,主角还是刘德桦,学生们自然也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到了学校。
也是好事,群众演员都省的再找了。
剧组都是自己人,熟练工,动手都很迅速。
进教室,打灯光,摆好摄影机,就等着主角就位了。
万年穿着一身西式校服,头发略微散乱,散落的发丝中间,浅棕的双眼充满灵气,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愉悦,又像是在嘲讽。
边上,关锦朋正在跟围观的学生们沟通,剧组一旦开动,就不能有学生满地乱窜,省的影响拍摄。
“大家一会儿配合一下,等会儿一开拍,大家就直接向外走,像是平时下课一样,不要停留。尽量让着点,不要遮挡摄影机,也不要盯着镜头看,谢谢大家了。”
一点也没有大导演颐指气使的劲儿,关锦朋的态度相当和善,看起来不像是在戛纳都有威名的大导演,而像是一个来剧组打工的场务,平易近人。
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在走廊中慢慢靠近。
打扮完毕的刘德桦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身十分显老的灰色西装,两鬓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清晰了许多。
“万年,等会儿一打板,你就拿着书包从后边走上来,保证真实就好了。”关锦朋叮嘱道,“这一段剧情里,何洛就是个普通的学生,尤其是在老师的面前。尽量保持平静,不要表现出什么异样来。”
“没问题。”
关锦朋看看时间,又转头检查了一下摄影机,这才道,“那就开拍吧!”
“《登堂入室》,第一场一镜一次,开始!”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
摄影师手持短炮,跟在万年身后稳稳的拍摄着。表面上是借着手持摄影来保持画面的动感,但是实际上,从这一个镜头开始,电影就在尝试召唤观影者一同加入到何洛的偷窥之中。
凝视着何洛后背的镜头在召唤荧幕内外的读者,成为故事的一部分。
“是您找我吗?老师?”
刘德桦抬起头,稍带好奇道,“我想和你谈谈周末写的那篇作文,是你自己写的吗?”
万年顿了顿,嘴角勾起又落下,略带紧张的问,“是的,怎么了?”
“我有些不解的地方,可以拿出来让我看看吗?”
“没问题。”
此时刘德桦专心看着文章,双眼低垂,没能看到万年的表情,而摄影机却捕捉到了少年的脸。
只见他眨了眨眼睛,脸上没什么异样,眸子里却隐约透出一股野性。窗边的日光洒落,漆黑的瞳孔黯淡,但浅棕色的虹膜却反射着光辉,像是夜里的猎食者一般,两眼放光。
一旁,关锦朋挠挠头,想要喊咔,但却不太舍得。
这个表现有些太早,可能直接影响电影的悬念。但是要放弃,他也不太舍得。只因为那个画面有点太美,太过惊世骇俗,如妖灵入世一般的稀罕且惊艳。
吾爱吾师,所以栖之。
从这一刻开始,季满在不自觉之间已经落入了用偷窥欲跟好奇心所编织而成的陷阱之中。
第273章 师生
登堂入室拍了一周之后,前期的剧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关锦朋也算是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每日发挥导演的传统技能熬夜,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除了要关注每天的拍摄素材,制定第二日的拍摄计划之外,阿关还经常抽时间跟几个演员闲聊,剧情理解有之,演技指导有之,说闲话也有之,总之就是谈天说地,无所不聊。
七八天下来,剧组的人倒是跟这个平易近人的香江导演混熟了。人家手往哪儿指,剧组就往哪儿走,也算是基本完成了剧组磨合。
相比于什么下马威,还是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手段要来的更加高明。
午后的酒店,万年跟刘德桦俩人正在跟关锦朋商量之后的一段剧情。
若是细分,那么登堂入室的剧情可以分为七个阶段。
一周以来拍摄的琐碎剧情就算是电影的第一阶段,重要性不高,但却为后来的剧情做了铺垫。
这一阶段中,老师季满占着主导地位。在这个阶段里,他控制着一次次“入室”的剧情走向,并且通过对柯洛所写作文的修改,间接实现着对电影本体的刚刚过去的影像的修正,也即同时段故事的重新演绎。
比如柯洛在辅导郎飞的时候,郎飞父亲拿着篮球进来的段落的两次演绎。
第一次,在柯洛的笔下,郎飞父亲的出场显得相当的粗俗,满是汗味的运动衫,脏兮兮的手,让这个角色在读者的眼中显得如此的低俗可笑。
季满则认为,柯洛完全是在拿郎飞的父亲来取乐,把他当成是一个小丑式的人物,未曾给他赋予任何现实性的性格与特征。
“要暴露一个人的负面很容易,当你带着高人一等的心态,自然会挖苦你的角色。可写作中最难得的,是无声无息的接近你的人物。不带任何前提,不做任何判断。”
当时,刘德桦在办公室里如同跨越阿尔卑斯山的拿破仑一般,激昂的讲述着自己的写作哲学。而万年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带着崇敬,但却又没有完全的表现在外,那股微妙的分寸感简直让关锦朋恨不得鼓掌叫好。
第二次,柯洛对于郎飞父亲的描述显然更加的客观:他的父亲走进来,穿了件绿色的T恤衫,邀请我们去看灰熊队的比赛。
尽管在画面里,我们仍旧能看到郎飞父亲的邋遢,浑身大汗,但是何洛笔下的描述却更加的客观且现实,字句之间再无之前那股子颐指气使的讽刺劲儿。
而接下来的戏就是两人关系的第一次变质,在何洛的教导之下,郎飞的数学成绩没什么起色,登堂入室的行为第一次受到了威胁。
郎飞的父母商量给儿子请一个家教,何洛明白,他们一旦请了家教,那么自己在这个中产阶级家庭里就再无容身之处。
于是,何洛开始用接下来的故事进展来威胁老师,暗示老师季满必须把数学试题泄露给他,才能保证他能留在郎飞的家,让故事继续发展下去的。
此时,这对师生间的关系,就开始走向制衡。而这里,正是下一个阶段的开始。
万年美滋滋的咬了一口鸭腿,一边感受口中满满的油香,一边听着关锦朋对下午戏的分析。
“前面的那些戏都不错,下面这场是角色关系的变质,那你们在表演的时候,就要把两人的那种强弱和地位的转换给演出来。”
他抬起手,指指刘德桦,“华仔,你之前是高位,而现在却被作文内容所吸引,所控制,而你还没意识到这一点,要表现出一种无意识的哀求。”
“万年,你是狩猎的主体,是你主动的用作文来引诱老师。所以,你是有意的引诱,但又不能把真实的欲望暴露出来。”
“心里是引诱老师跟他一块儿从门缝里看人,嘴上是引诱老师给他们偷考卷?”万年问道。
关锦朋点点头,“是这个意思。心态一定要摆正,表面上是老师驱使学生写作,实际上是学生引诱老师的偷窥欲,尺度一定要保持好。”
“要那种含蓄细腻的引诱,绝对不能太过直接。”
这句话算是给接下来的戏定下了基调。
“开拍!”
略显昏暗的走廊上,师生二人正在探讨前几日的作文。
“那种耳目一新的惊喜感没有了,你的文章让人联想起家中喋喋不休谈论八卦的表兄,如果有人读到你的文章···”
万年转过脸,怀疑道,“有人读过我的文章?”
“没有,我没有给任何人读过!”刘德桦眼神闪烁,刚才还看着学生的双眼,此时却看向了走廊前方。
这个说谎水平,别说是FBI探员了,就算是小孩也蒙不了。
何洛知道季满把自己的作文给了他的妻子阅读,早就盯上这位和蔼的文学课老师的何洛,自然调查过他的家庭。
季满的妻子曾娜是美术馆的经理,也属于他文章里描述的“中产阶级女性”。
故此,看着眼前说着拙劣谎言的老师,万年只是笑笑,“是因为我写的不好,所以不愿给人看吗?”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来遮掩,于是,一连串借口从刘德桦口中说出。
“我不会给任何人看,好或者坏都不会。我只是说,假如有人看到你的文章,他会觉得你的文章···也许少了一些冲突感。”他看着万年的双眼,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而刘德桦的声音却发生了变化,底气不再像方才一样的充足,甚至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中带上了讨好的味道。
说罢他打开教室大门,“好了,进来吧。”
隐约之间,师生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本该听从老师指导的学生开始怀疑老师,而地位更高的老师心中则产生了患得患失的情绪,用拙劣的谎言安慰着学生。
稍微休息一会儿之后,继续开拍,接着前面的剧情,何洛开始用接下来的作文引诱老师,暗示季满将数学试题泄露给他。
“准备,开始!”
教室门前,万年道,“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写作。”
“星期四有数学考试,郎飞还没准备好。如果他考砸了,他妈妈就会给他找一个数学家教。”
镜头转到万年的侧后方,如同在场的第三人一般,盯住了刘德桦的脸。
那张脸上隐藏着一丝错愕,极深,不细看难以发觉。
“所以···”
万年嘴角翘起,嘴唇微微张开,声音饱满细腻,低低的流淌而出,“所以,如果你想让我继续去他家···”
“继续写下去···”说罢,他微微低下了头,光从头上洒落,高挺的眉弓带起一团阴影。在黑影中,那双淡棕色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辉,如同毒蛇一般,吐出诱惑的话语。
“等等,我没弄明白。”刘德桦谨慎的关上了教室大门,“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数学试卷偷出来给你?”
“我没这么说,”万年假装无辜道,抬起头,阳光洒落,脸上阴影散去,再度化作了阳光少年,“可郎飞的数学真的很烂,而且我觉得他的妈妈也不喜欢我。”
刘德桦却劝道,“你不一定非得去他家,可以想象。”
他关注的已经不是何洛暗示自己偷考卷的想法,只是关心何洛能否继续把文章继续写下去。
“我试过了,这行不通,我得和他们接触。”
“你走吧!”刘德桦下了逐客令。
“咔!”
拍摄结束,两人来到监视器之后,看了看刚才的表现。
一旁,关锦朋啰啰嗦嗦的给两人分析表现,他认为刚才刘德桦的表现有点不够强势。
现在的季满还是老师,仍然是强势的一方,于情于理,从剧情到设定,他都不能表现的弱势。即便是心里对文章有着渴求,他还是应当从别的角度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那就再来一次!”刘德桦喝了口水,转身又回到了教室中。
一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