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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刀取?柳生新阴流?”福泽冬美一愣,双手发力想把剑柄握实了,但终究违抗不了物理规则,在杠杆作用之下手上一疼,手里的竹剑竟然被撬走了——日本剑术的握剑方法和别的不同,一手实一手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手上一手下,一只手发力一只手调控刀刃朝向角度,所以只要时机角度恰当,单手切入,以虚手为支点,以剑柄为杠杆,轻松就能把剑夺走。
柳生新阴流的核心精神为“以不被杀为胜”,其中有很多空手夺白刃的技巧,但只是针对日本剑术这种独特的握剑方式,要是换了比较死板的西洋双手大剑锤式握法,那一只手是抢不过两只手的。
福泽冬美勾中了北原秀次,确实让他脚步虚浮了一些露出了破绽,但手里的竹剑却被盗走了,根本无法攻击,顿时呆立在那里,而北原秀次毫不客气,一手一剑,又砍又刺,将福泽冬美打得只得用甲手护面,节节败退,最后慌乱之下站立不稳,干脆抱头连滚才终于逃出了北原秀次的攻击范围。
她真的气急败坏了,滚远了后爬起来刚巧场边有剑道教师留下的竹剑,连忙扑过去拿起,这才定了定神,却发现自己面前没有北原秀次的身影,顿时大惊失色,以为他又用了三角步,连忙一个小跳回斩护身,却发现北原秀次正远远拿着两把竹剑望着自己,就像在看猴子跳舞,隔着面甲就能感觉到他的笑意。
福泽冬美更羞恼了,但喘着粗气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要是比剑术的话,以真的刀剑来衡量,她这会儿已然身中十多刀早已了帐,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服,再次愤怒咆哮起来,挺着竹刀就杀向北原秀次——机会,柳生新阴流以弧胜直,骚操作很多,但少有双刀技巧,他用不来的,借机要了他的命!
一定要打倒这个小白脸,把他踩上一万脚!
但不料北原秀次双刀也使得好,一攻一守,她怎么杀上去的怎么又滚了回来——很多没有接触过刀剑的人都有思维误区,认为双手持刀力大但笨掘,单手持刀力小但灵巧,其实恰恰相反,双手持刀控刀更精准但力量偏小,重在利用武器锋锐杀人,单手持刀反而挥舞起来惯性更大,转折更难,不过也有优点,就是借惯性力更沉且臂展更长,攻击得更远。
如果刀长、臂长一样,那单手持刀刚刚能砍到双手持刀的人的话,双手持刀却还攻击不到单手持刀的人。同样,双手持刀由于有一只手专门负责控刀,斩到一半时改变方向或是收回要比单手持刀容易很多。
所以,双手持刀是为了追求攻击防守中刀更灵活,对步法要求较高,很多时候直进直退,只凭刀进行角度刁钻的攻击,比较利于战场发挥;单手持刀则收刀、转折不易,要求人随刀走,对身法要求更高,转来转去,需要的活动空间更大。
两者差距还是极大的,但福泽冬美扑上去后被北原秀次借着单手持刀的优势,远远就打得连连败退,连他的衣角都没蹭到就挨了两下又退了回去。
福泽冬美真的惊呆了,惊疑不定:“你、你……你不是柳生新阴流,是二天一流?”刚刚那式“引返绞”是二天一流的技法吧?手里的竹剑差点又被借力绞走了。
北原秀次随手丢掉了一把竹剑,微微一笑道:“不是,只是看了书随意练着玩玩,哪个流派都不是。”
“不可能!”福泽冬美以为北原秀次在欺骗自己,更是恼怒——这小白脸好生卑鄙,修习了古流剑术竟然隐瞒流派,毫无剑客荣誉感!
北原秀次控着手里的竹剑不停旋转,缓缓又逼了过来,轻声道:“福泽同学,以后见了我绕路走,今天我就放过你,到此为止,你觉得怎么样?”
他没打算放过这小萝卜头,只是在施展天然理心流的嘴炮技动摇她的斗志,好方便更加轻松地宰割她。
福泽冬美果然愤怒大叫:“你做梦!”不过她叫是这么叫,但胆气已丧,叫完竟然微微有些后悔,停在原地犹豫起来,拿不准该防守反击还是直接进攻了。
北原秀次一个小滑步就斩了过去,笑道:“那就再来!”
让你一辈子都记得今天,想起我就心惊胆颤!
第二十九章 一生之敌
福泽冬美听着北原秀次满是自信的笑声,猛然醒悟——不能害怕,害怕才是真的输了!
但她看着北原秀次那冲过来的身影,却觉得对方的气势极高,几乎不可战胜,仿若自己败局已定,终究不能避免!
不过她不甘心,绝对不想输!
她猛然大声咆哮起来,像只被箭射了屁股的愤怒小老虎,尽了全力暂时驱散了心里的阴霾,迎着北原秀次的斩击也是一刀,以斩对斩。北原秀次灵活的围着她跳动起来,一前一后,以快打快但并不欺近了攻击她本人,斩击的目标是她手里的竹剑。
福泽冬美每次斩击都被北原秀次打歪,郁闷得想吐血,而北原秀次一改刚才脚不离地的步法,改成了各种跳跃,前跳斩击后又借着斩击被格挡时的反作用力后跃,灵活之极。
福泽冬美一刀横斩又被北原秀次打歪到一边,只是这次北原秀次是单手,控不回竹剑,福泽冬美刚一心喜,拼尽全力转动剑柄想把竹剑改变方向撩斩向北原秀次,却见北原秀次借着双方都空门大露的机会,身子猛然贴近,劈手就是一拳打在了她的面甲上,顿时打得她踉跄后退几步。
福泽冬美挨了拳头还没从震荡中回过神来,北原秀次的斩击又来了,她只能拼命将这斩击引落到一侧,借机想冲到北原秀次身后去,却不料北原秀次一个斜跳飞起一脚踢在她的屁股上,立马将她踢翻在地。
福泽冬美胡乱挥舞着竹剑防止北原秀次追击,勉强爬了起来,但心更乱了,呼吸也急促了,大口喘着气只能愤怒又无助的望着北原秀次,心中惊疑不定:是鞍马流?不对,是体舍流?
鞍马流是个古怪的流派,他们追求的不是马上砍死敌人而是先砍敌人的武器,把敌人武器砍坏了再砍人——因决斗剑术而发展出来的流派,一度深受痛恨。(刀好贵的)
体舍流更是奇葩,说是剑术流派吧,但像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不说,还动不动就拳打脚踢,体术技巧比剑术技巧还多,说是体术流派吧,手里又拿着刀剑,将敌人打得晕头转向后最终还是要靠刀剑砍死敌人。
福泽冬美想不明白,暴躁大叫道:“你是什么鬼东西!?”
场外的观众们也懵B了,现在看起来不太像练习赛了啊,怎么拳打脚踢起来?这两个人不是在斗殴吧?说好的社团同伴呢?说好的展示剑道魅力呢?
AC两班的临时裁判想阻止“练习赛”继续进行,但内田雄马看到北原秀次神勇大发,已然占了绝对上风,乐得正眉开眼笑,哪里肯中止比赛——他拼命拦着那两个人,给北原秀次制造痛打福泽冬美的机会。
要不是守着八十多个同学的面,搞不好他也弯腰抄起竹剑冲上去帮着北原秀次痛打落水狗了——他节操值一向是负数的,对当帮凶毫无心理负担。
北原秀次对福泽冬美的话不理不答,一个小跳上前就是当头一斩,杀气腾腾。
福泽冬美一瞬间竟然没敢出剑,错过了时机只能选择双手托着竹剑举过头顶形成了一个“鸟居构”——姿式像是神社门前的“开”字型鸟居,故得名——来应对自上而来的斩击,随后应该是接横斩的——古流剑术中进攻是为了进攻,防守还是为了进攻,但她进攻精神已然被接连不断的失败完全消磨掉了,身体也有些僵硬失控,竟然维持着鸟居构的姿式后退了一步,没能发出横斩。
北原秀次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更不在意别的女生怎么看他,就那么暴风雨般连连斩击,一次比一次沉重而且越来越快,最后都把福泽冬美的竹剑都压到了她自己的头顶上去了。
福泽冬美毫无办法,她本就矮小臂短,一旦失去了主动进攻精神不敢去主动贴近敌人,那简直就是被吊打的命,但她心中有一根底线,就是绝对不肯认输,被打得这么惨了也咬着牙坚持,眼圈都红了。
北原秀次的重斩再一次临头,她已然双臂酸麻,鸟居构也不能维持了,手里的竹剑被砸到了自己的面甲上,而北原秀次得理不饶人,眼神一缩,第一次暴喝出声:“死!”
他手里的竹剑缩回后猛然刺出,重重刺在了福泽冬美的面甲之上,力量之大竟然把福泽冬美捅得滚了出去,最后脸朝下趴在了地板上。
输了……
福泽冬美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小手握成了拳扎得掌心疼,拼命忍着但眼泪还是夺眶而出,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北原秀次得意洋洋的样子……他一定很得意吧,又赢了!那个小白脸,那个混蛋,竟然让他又赢了!
她正痛苦不堪,突觉背上一沉,讶然抬头望去,只见北原秀次伸着一只脚踩着自己的背,正缓缓举起竹剑,不由惊惧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北原秀次踩着她的后腰,像是踩着一只小王八一样,防止她能挺腰反击,微笑道:“决斗我赢了,当然要补刀了……怎么,你有意见吗?”
福泽冬美眼泪如同泉涌,不是害怕,只是不甘心。她愤怒大叫道:“你敢!你等着……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北原秀次从面甲缝隙中看着动弹不得的福泽冬美,轻笑道:“福泽同学,我一直信奉与人为善的原则,但我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双倍奉还!以后找别人麻烦前,好好想想自己会不会落到眼前这种地步,这世上没谁会怕了谁,外面也不是你家里,更没人会惯着你,这是我给你的忠告!这一剑也是给你个教训,记得以后见了我绕着走,再敢挑衅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
他话说完后面色一冷,手里的竹剑闪电一般挥下,重重打在了福泽冬美的脑袋上,算是取下了她的“首级”,完成了决斗最后一道工序。
福泽冬美眼前一黑,直接被震得懵了圈,而全场鸦雀无声,不少女生还手捧胸前面露恐惧之色——刚刚北原秀次那个姿式充满了杀意,好像真的手持利刃要砍掉福泽冬美的头一样。
内田雄马最先反应了过来,高举红旗过头挥舞,大叫道:“红方北原胜!”可惜没人理他,几乎所有人都没缓过神来。
北原秀次向着围观的人欠了欠身,算是道歉加致礼,而围观的人竟有大半被他气势所迫,纷纷起立回礼——回完了礼才反应过来,都有些讪讪然。
片刻后议论声响起,吃瓜群众开始发挥想象力推测福泽冬美和北原秀次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恩怨情仇,又有怎么样的爱恨交织,搞不好第二天能有十八个版本,私生子都能冒出来五个,不过明显不敢太大声,似乎正缓缓步下场的北原秀次有些令人畏惧了。
式岛律快步迎了上去,帮着北原秀次解护具,脸上神情有些古怪:“北原君原来身手这么好?”
北原秀次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八成以为自己隐瞒了曾经修习过剑术的过往,不过这很难解释,只能诚恳道:“阿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只是练习了三周不到的时间……”说着他又向式岛律表示感谢,“多亏了阿律借给我的书籍和器械,这次能够获胜全是托了阿律的福,十分感谢!”
听着他诚恳的话,式岛律脸上的表情释然了一些,红着脸低声道:“不必道谢,北原君是依靠自己实力取胜的,我受之有愧,不敢当,不敢当……可能是我多心了,抱歉,北原君。我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是有天才的,想必北原君就是那种有才能的人吧!”
北原秀次摇了摇头表示他说的不对,他其实只是占了技能的便宜,不然要打败福泽冬美不知要苦练多久——没有技能刻印在脑中的正确姿式,没有技能辅助调整姿式,搞不好他已经练残了。
不过他也不觉得惭愧,有了不用是傻瓜,这是自己的优势!难道那些天生脑子好使的人也得装笨才能称得上公平吗?上辈子他那么不顺,别人可以安安稳稳读书,他饿的半夜喝自来水充饥时还要头痛学费怎么办,这辈子占了点先天小优势就成了不公平了?上辈子怎么没人去要求别人公平?做人不能双标!
只是当不得夸赞罢了,该用还是得用——他是标准的实用主义者。
式岛律只当他是在谦虚,望向他的眼神更温柔了,同时换了话题:“对了,北原君,这样对待福泽同学是不是有点太……”
北原秀次对这个问题看得很透,笑道:“她挑衅在先,又是公平决斗,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处心积虑找麻烦,要是我输了,你觉得她会给我台阶下吗?”
依那小萝卜头的性子,打赢了肯定也要踩几脚才开心!
“也是!”式岛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