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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拿不准神乐治纲对北原秀次最终是个什么态度,希不希望北原秀次早早暴露在人前,但这会儿都找上门来了自然无所谓了,直接让熟人在东联把北原秀次翻出来,如此效率就高多了,他也很快就得到了准确消息,不由有点懵。
他马上把情况向神乐治纲附耳禀报了一番,而加藤康在旁边努力伸长了耳朵捕捉着只言片语,但根本听不清,不由更是疑神疑鬼——发生了什么事?是行业内的还是日常小事?需不需要向总裁报告一声?这神乐心狠手辣不好招惹,在日银那边关系深厚,要是有事必须提前化解!
神乐治纲眉毛一抬,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情况,感觉也算是意外之喜,直接拉着阳子转身道:“去我办公室。”
他基本上不来东联,但顶层还是有一间他的办公室,只是为了表达一种尊重之意——我们东联是真把您当理事看待的,所以……以后有什么事多配合一下,感谢!
加藤康还是不敢犹豫,引着神乐治纲就走,而阳子自然也被神乐治纲拉走了。她一时不明所以……这不对啊,答应我的欧尼桑呢?我没日没夜学了一百多天才换来的啊!
等到了办公室,神乐治纲随口就把一头雾水的加藤康打发走了,还婉拒了东联总裁的午餐邀约,又吩咐秘书去把相关监控画面切到办公室电脑上,这才对阳子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
阳子听完愣了,惊讶问道:“有人刁难欧尼桑?”
是谁这么坏?敢对那么好的欧尼桑使绊子,不可原谅!
她转身就要走,当初北原秀次在她无助之时,始终陪伴在她身边,温言细语,笑容不断,极大抚慰了她不安的心灵,那现在北原秀次有麻烦了,她是必须和北原秀次站在一起的!
欧尼桑真心实意待我了,我必须用真心实意回报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应该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给他安慰,给他鼓励,和他一起报仇!
但神乐治纳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微笑道:“先不要急,我想看看。”
阳子疑惑道:“看什么?”
“看看他的人。”神乐治纲扣着孙女不放,目光投到了监控画面上——销毁纸质文件的地方,虽然确实是些过期废纸,但对有歹心的人来说,里面却有不少值得挖掘的东西,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废纸也挺重要的,所以销毁现场一直有监控,万一有事可以方便追查。
屏幕里北原秀次一无所觉,还在那里压“纸饼”呢,干得一头大汗——他怀疑有人在坑他,但也仅就是怀疑了,那在没确定之前,工作当然要好好完成。
阳子看到了北原秀次,小身子猛然抖了一抖,差点一头顶进屏幕里去,看到北原秀次在用力压那个机械杆杠装置,心疼坏了,掉头又要跑,但甩不掉神乐治纲的手,不由叫道:“祖父,不能这么对待欧尼桑!”
就算不提深厚的感情,那北原秀次还白养了她小半年呢,最后不但一文报酬也没要,反而还搭进去了全部积蓄,真说起来是神乐家欠他的,对这种事不能置之不理。
就算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她也想去帮北原秀次一起压杠杆,至少可以帮他擦一下汗。
神乐治纲抬眼看了阳子一眼,脸色严肃起来,沉声道:“阳子,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一点小事就情绪外露,惊慌失措……我要看看他,你先等着,这不是由着性子随意来的时候。”
他这一板起脸来,阳子也不太敢撒娇了,像神乐、北原这种人,小事上很无所谓的,怎么说怎么好,但一旦拿定了主意,根本拧不过他们。
她只能老实了下来,强忍着想赶紧跑去的焦急问道:“您到底要看什么?”
“不看什么,就是看看他的人。”神乐治纲也没有向阳子解释的意思,敷衍态度十分明显——他要借机看看北原秀次的品性。
人在顺境之时,优雅大方,气度宽宏,那没什么稀奇的,略有点修养的人都能做到,称不上本性,但遇到了逆境时就不好说了,一些负面情绪都会突然冒出来,这时候才是观察一个人最好的时机,俗称“危难识英雄,烈火现真金”。
眼下当然不是什么大危险、大磨难,但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坎儿,神乐治纲遇到了,当然想借机观察一下北原秀次会有什么表现,会怎么应对——如果这种小坎儿都表现不佳,他觉得以后就不用再关注北原秀次了。
他一直关注北原秀次也是有原因的,继承人的问题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他觉得他的精力充沛状态只能勉强维持个七八年了,儿子又挂了,真的很需要一个二代目。
只是唯一找回来的阳子虽然不错,是个贴心小棉袄,当孙女是合格的,但资质很普通,并不是合格的继承人二代目,守成能力都不太足,容易把百年基业干倒了,甚至就算现在开始锤炼个七八年的,怕也是够呛。
不过神乐家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了,总不能将来这偌大的家产落到了外人手里,让那些当年对他死活毫不关心的远房亲戚一口吞了……
现在阳子又对北原秀次念念不忘,而北原秀次又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他确实真在把北原秀次当成孙女婿的备选在考虑——招个女婿继承家业家名在日本很普通。
世界上目前有5000多家拥有两百年以上历史的公司,其中日本就占了60%以上,有3000多家,而这3000多家里面,家族企业的比重占到了很夸张的99%。
对这3000多间家族企业中的“家”字,日本和其他国家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一般国家在公司传承时会出现分家产现象,就是把公司当成东西给分了,人人有份,公司算是人的附属物,而日本默认的是通过遗嘱实现专一继承制,对他们来说,家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家族成员才是附属物,只有家往外踢人,人不可以分家。
对“家”这个概念理解的不同,造成了日本企业在选择接班人时会宽泛很多,儿子不行看看女儿,女儿不行看看女婿,反正姓没变公司名没变,这家就没变。
历史上的那些女婿当家主的就不提了,现代的松下幸之助、铃木俊三、丰田佐吉都是把家族企业传给了女婿,但松下电器还是那个松下电器,铃木集团还是那个铃木集团,丰田汽车依旧还是那个丰田汽车,没什么变化——松下快垮蛋了是时代问题,和谁继承的家业无关。
神乐治纲当然没办法招女婿的,但招孙女婿一个性质。在他看来,能两全其美最好,不行就把北原秀次马上踢掉,重新考察别的人选——神乐家有一笔无法计算的庞大资产,还有着一张巨大的人脉网络,普通人拿到就立地成“仙”,而且事关唯一孙女的终身幸福,那再怎么严格的考察也不过份。
不然万一北原秀次品性不好,将来翅膀硬了虐待他孙女怎么办?这种事也不新鲜的,最近全日本上层不都在疯传大福工业集团的事儿,那个当了家主的女婿为了霸占全部家产,要断绝“和泉铃木”的血脉,纵容外室杀嫡女,害的嫡女孤苦无依,立了绝命状要散财求平安。
万万不可让唯一的孙女落到了那种地步,所以孙女婿的人选一定要考察好,必须人品、心性、能力缺一不可,稍有瑕疵立刻出局。
事关重大,神乐治纲对阳子的不高兴直接置之不理,甚至还有点感谢那位大石尾一郎给他制造了这样的好机会,只是认真盯着屏幕细看——当然,这也不妨碍北原秀次过关后,他拿尾一郎的“人头”给北原秀次当见面礼。
但他看着看着有点愣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羚羊挂角
北原秀次用力压着“纸饼”,专心致志,一丝不苟,似乎没觉得这是粗活累活,更谈不上粗鄙卑贱,反而给人感觉像在做最神圣最值得用心之事。
他的动作自然又迅捷,动作有条不紊,嘴角甚至还略带笑容,神乐治纲看了一会儿,竟被感染到了几分蓬勃之气,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发了很久的愣——要是一般少年人,到大银行来进行修学旅行,被分配到这种工作,就算硬着头皮在挨,怕也会一脸烦躁了,存了心想要赶紧摆脱,没想到这位倒真在老老实实干活,出乎意料。
不以事小而懈怠,不因贱役而抱怨,这份心态还不错嘛!只是不知道可以坚持多久……
神乐治纲双手搭成了金字塔型,支着下巴盯着北原秀次继续看着,一时没说话,而阳子站在他身后有点沉不住气了,再次小心问道:“祖父,马上半小时了,还没看完吗?”
隔着屏幕有什么好看的,赶紧下去看活人呀!
“没有。”神乐治纲如同老树生根,似乎扎在椅子上不打算动弹了,“我要再看看。”
北原秀次有耐心,他也有耐心,不介意多花点时间。
阳子眨了眨大眼睛,轻轻给他捶起了肩膀,甜甜笑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去见欧尼桑?”
“暂时不去了。”
阳子心中很失望,她还想把北原秀次挪到她家里去住,这暂时不能见,那相处的时间不就少了很多了吗?一共就一个月,少上三天10%就没有了!
她尽了全力顽抗道:“但祖父您不是答应我见欧尼桑了吗?”
“我答应你见他,可没说什么时候见,再等几天。”神乐治纲连头也没回。遇到了正经事,他绝对心意坚定,阳子的一点小小儿女情长只能先靠边站了。
阳子无语了,但她也不想和神乐治纲顶着来,毕竟辈份和血缘关系摆在那里,而且这爷爷对她也确实不错。她只能有些憋气的站在那里,搞不明白这爷爷明明事务繁忙,却躲在这里搞偷窥是几个意思。
她脑子里转着念头要不要给北原秀次发邮件“通风报信”,嘴上问道:“那您告诉我,您到底在看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觉得不太对了,心里很担心。
神乐治纲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看看他有没有培养潜力,只看报告不如亲眼看一次好,这不是你希望的吗,阳子?”
阳子精神一振,但马上小脸一红,小声问道:“您是指……”
“不要做多余的事,耐心等一等。”神乐治纲又吩咐了一声便又转回了头,发现北原秀次专注状态依旧没变,而阳子没意见了,也望着屏幕里的北原秀次,小脸儿慢慢更红了,捧着小手默默祈祷:“欧尼桑,为了咱们的幸福,你可得加油啊!有祖父祝福可比我以后偷跑去找你强多了!”
……
加藤康也在暗中打听消息,毕竟一山不容二虎,这神乐治纲突然跑到了东联,若是找总裁、高层谈事情也就罢了,这属于正常现象,但这谁也不见,窝进了几乎没来过的办公室,这就太反常了——作为东联总裁的亲信心腹之一,他不弄明白了,还担心总裁问起来答不上来呢!
他亲自详细询问了技术支援部的一名职员,最后满是困惑地问道:“没说接入碎纸间的监控要看什么吗?”
“没有提起过。”那职员也是莫名其妙。收发课的碎纸工作,也就是比刷马桶强一点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看的——刷马桶是外包给清洁公司的,只是处理废弃文件资料多少涉及到一些保密因素才由东联专门安排了人手来干,但除了少数的干部,下面都是些派遣工,随时可以解雇的那种,根本和顶层大人物扯不上关系才对。
“你去忙吧,这件事不要和别人提起,烂在肚子里。”加藤康直接打发那职员走人,但马上又补充道:“把那里的监控画面也接到我办公室来。”
“是!”那职员应了一声就走了。
加藤康摸着小胡子等待着,依旧一头雾水,主要是他不知道神乐治纲的秘书之前在电话里询问了什么事儿。
他知道公司里肯定有立场倾向于帝银的人,毕竟在日本就是政府部门都像筛子一样,上面全是眼儿,有点消息转眼之间各大财团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就更别说东联这种国有银行了。但他不敢追查神乐治纲的秘书给哪些人打过电话,又问了些什么东西,这容易造成一些不必要误会,只是这种事又不能不管……万一是什么潜藏隐患呢?
很快他面前的电脑上也出现了监控接入画面,他马上扑到屏幕前仔细看了起来,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北原秀次——他太年轻了,而且就算隔着屏幕,那股对工作的专注气息也十分醒目。
事有反常必有妖,加藤康心中一喜马上行动起来,而他作为地头蛇只花了短短几分钟就搞明白了事情前前后后的所有情况,而脑海中的人物关系谱也迅速调动起来——大石尾一郎是爱知县人,目前是东联尾张派系的骨干,和名古屋重仓银行的不少中层干部交好,主要负责关中数县的业务往来。
但他修理一个来参观实习的高中生,神乐理事那种大佬满是兴趣的旁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