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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对方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祝合作愉快。】
显然之前的已经删干净了,而这条还没来及处理。
福灵心至,温玉的手指缓缓在键盘上按动,检查了几遍,发送了出去。
【他们还得查多久,我有点担心。】
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
【不是告诉你不要主动联系我么?】
以及——
【死人而已,没有那么多人会关注的,要不然你们那怎么会那么多无名尸?】
温玉心下一沉,她知道该去哪儿找那个女孩儿的遗体了。
电视上的歌声嘹亮,老刘悠闲地敲着筷子,忽然,门被“砰”地一下推开了,被冷不丁地一吓,老刘再大的酒意也醒了。
定眼一看,两个穿着警服的***在他面前,面色严肃。
老刘手一抖,筷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深夜,诸城市公安局的刑讯室还亮着灯。
刘子科看着写得满满地记录册,拍了拍桌子。
“老刘,你在殡仪馆当保安也十来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丧尽天良的买卖,你社会关系简单,怎么也不可能联系上倒卖器官的不法之徒,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联系他们的。”
老刘垂头丧气地说道。
“是他们联系的我,不知道从哪找到我手机号,直接给我发了短信,开始我还不相信,可是他们给我打了钱,长官,我是猪油蒙了心啊。”
“那女孩子的遗体呢?”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将她运出来。”
小罗低头跟刘子科说,“刘队,我们查过了,汇款账户是海外账户,本身没有任何问题,电话卡也没有进行身份登记,查不到来源。”
刘子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老刘,你偷走的那具陈尸呢?陈尸的器官可没用吧。”
温玉在一旁听着,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老刘哭丧着脸,“什么陈尸,我真的不知道啊。”
刘子科一拍桌子。“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说实话!”
“他说的就是实话。”
沉稳的脚步声敲打在地面上。
秦晋荀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立在门边,抱着肩很闲散地站着。
陈尸的事情跟老刘无关?刘子科再一扭头,一直沉默的温玉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人深沉的表情如出一辙,让刘子科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温玉半晌说,“老刘每周只休息一天,根本就没有机会赶到京都偷走尸体,再带着尸体连夜赶回来。”
刘子科傻眼了,这个保安一问三不知,还查什么?
夜晚的警局有些凉,温玉的眼底泛起淡淡地疲色,秦晋荀走上前来,自然地将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再耽搁下去也没什么用,我送你回去。”
*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可是工作还在继续,连轴转了二十多个小时,徐非脚步虚浮地从温玉跟前飘过,最近很忙,温玉便想着替他调休一天,让徐非休息休息。
行政处的同事很好说话,递给她一个厚本,“这是出勤册。”
温玉调好了班,顺手往前翻了两页,忽而指着其中一条问道。
“上个月十三号到十八号间,怎么那么多人请假?”
行政处的同事接过来一看,回忆了片刻“哦”了一声。
“刘老师联系了京城的一位解剖学教授,带了几个新晋的入殓师去学习缝合。”
她是上个月十一号跟秦晋荀去的京城,刘文绅隔天也去了?
温玉心头隐隐觉得不对,刘文绅不是醉心学术的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什么长进,依旧只能处理一些简单的尸况,手法只比化妆部的强了一点儿。
只是还未来得及深究,就被卷进了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里——那场所谓“尸体交易”的火,终究还是愈演愈烈,烧到了温玉头上。
大概是见惯了社会上一有什么坏事,做领导的便往实习生、基层员工头上推,一个保安被解聘并移交法办的结局并不能让群众满意,再加上这个案件的题材太过稀少,激发了群众的好奇心,一时之间,很多网站都报道了这起遗体盗窃案,含沙影射依旧有幕后黑手——反正怎么吸睛怎么写。
网络上的喷子铺天盖地,阴谋论层出不穷,当先的就是直接负责人温玉,就连市局的领导也垂问过这件事。
馆长不得已找到了温玉,有些为难。
“小温啊,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是受了无妄之灾,可是这年头,外面听风就是雨的人太多了,直接对我们工作造成了很大的不便,我们也很为难啊。”
温玉沉默了片刻,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馆长希望我怎么做。”
看着温玉平静地面容,馆长叹了一口气。
“上面的意思是,你最近先不要来馆里上班了避避风头,也正好能在家休息一下,缓一缓。”
“。。。。。。好。”
………………………………
二十二·只要你想,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温玉应的干脆,假装没有看到一众同事的窃窃私语,下午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虽然表面冷静,但她的烦闷感却如鲠在喉。
陈尸丢失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头绪,从最开始在京城被人抢先运走的尸体,到中间横生枝节出了遗体盗窃案,再到现在舆论的走向,被人牵着前进的感觉越来越浓。
外面一辆低调的商务车缓缓开了过来停下,看着里面出来的修长的人影,温玉叹了一口气。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秦晋荀浑然不在意她语气中的嘲讽,接过她抱着的盒子,转身扔进后备箱里。
“走吧。”
“我们去哪儿?”
他一边压下后备箱盖,一边说道,“蒋婷婷有重度抑郁症,要离开诸城去治疗,我们去见她。”
蒋婷婷的照片一直放在温玉手中,为安她的心,总是要交给她的。
诸城机场楼上的咖啡厅里,温玉将装着照片的信封递给蒋婷婷。
“需要用作证物公开的影印面部都打了马赛克,看不清脸,你不用担心会有很多人见到你。。。。。。好好配合治疗。”
蒋婷婷接过那个信封,攥紧了手,苦笑了一声。
“看不清脸有什么用,我自己的身体哪一处我都认得,哪里有痣,哪里有疤,哪怕我想骗自己这是别人都做不到,一闭上眼睛,全是那些肮脏不堪的画面,还有血,重新开始?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蒋婷婷十分悲观,温玉想再说点什么,却忽然顿住了。
就连秦晋荀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温玉都没有反应,定定地看着蒋婷婷越来越远的背影,突然开口说道。
“秦晋荀”
“恩?”
“在法医的世界里,尸体本身就是他的名片,再厉害的伪装都无法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因为每一具尸体都有他自己独一无二的特点,从外部的各式疤痕到内在的DNA编码。”
她霍地转过头,眼睛一亮。
“我在想,或许找到那两具尸体的共同点,就能知道偷走尸体的人的目的,有目的就能寻根溯源,你那里有京城那具陈尸具体的信息么?”
秦晋荀的反应却很稀疏平常甚至淡漠。
“你不用找了,他们的共同点大概就是,身上都有一个蝙蝠纹身。”
“有纹身的人不少,但是纹上蝙蝠纹身的人也不多,而身上有蝙蝠纹身死后又确定不了身份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我这两年才找到一个,现在看来。。。。。。诸城殡仪馆里还有一个。”
温玉不解地看他,“在京城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为什么执意要找一个死人?他是谁?”
秦晋荀的表情有些莫测,“他叫高万春,两年前失踪的恩克制药的总裁,是‘那个案子’的唯一幸存者,还是一个聪明的幸存者,他一直在躲藏,我没见过他,但是他给我递出了消息,让我找到他,无论生死,他都有那个组织的证据。”
温玉努力跟上他的思路,“所以那两具陈尸?”
秦晋荀点点头,“有可能其中一具就是高万春的尸体,找到他,我才能进行下一步,可是有人也想要找到他。”
“你知道那个纹身的意义,被卷进去的人都会被纹上相同的纹身,就像你。。。。。。两年前,你在那里呆过两天,我认为,你们当时应该见过面。”
正午的阳光正好,温玉却感觉有一股阴冷袭上心头,她扭头看向秦晋荀。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很多,只不过你从来没问过我也不好主动说,毕竟我答应过你,你只需要帮我辨认尸体就可以了。”
秦晋荀突然笑了,眼里闪烁着黑色的漩涡似的光,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他蛊惑般的开口。
“不想过多牵涉其中的人,是你,但只要你想,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温玉动了动嘴,泣血般的喊声犹闻在耳,葱白的手指紧了紧,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
*
被停了职,温玉不好再进馆里,就将徐非约在了外面的小饭店里。
这家小饭店味道不错,徐非却食不知味,迟迟不肯动筷。
“徐非,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温老师,我辞职了。”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温玉一怔,“为什么?”
徐非低着头,“我当初决定留下来就是因为老师你在这儿,可是现在他们竟然为了子虚乌有的流言,就停了你的职,我也不想呆了。”
温玉失笑,“你说什么傻话,这不是任性的事。”
徐非陡然抬起脸,执拗地说,“我本来也不适合这份工作,现在,我连唯一想要留下来的理由都没有了,那里对我来说和牢笼没什么区别了,温老师您就别劝我了。”
温玉默然,虽然只是暂时停职,可是她知道,殡仪馆她大概是回不去了,况且,她也不愿成为困住一个人的原因。
见温玉面色不好,徐非反而反过来安慰她。
“其实辞职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我学医,能做的工作还有很多。。。。。。别说我了,温老师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是有一件事。”
看着徐非仿佛要上战场的脸色,温玉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上个月十三号,你们有多少人跟刘文绅去了京城,你回忆一下,你们在京城都呆了多少天,每天都做了什么,你什么时候跟刘文绅呆在一起,又有什么时候找不到他的人。”
徐非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半晌才期期艾艾地开口。
“我们是坐得飞机,可刘老师说他有心脏病坐不了,就开了车。。。。。。”
“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哦,就是十八号。。。。。。我们有事找刘老师,但是老师那天电话打不通,整晚也找不见人,第二天才知道,刘老师那天提前自己开车回了诸城。”
。。。。。。
徐非回忆得费劲儿,回答也颠三倒四,一会儿想起一件事,一会儿又更正,一会儿又加以补充,温玉就扯了一张纸,逐渐在白纸上丰富着时间线和事件。
最后,温玉拿起那张纸,圈了几个圈圈,相交的中心,便是十八号。
恰好就是在那日,不见了京城那具陈尸。
………………………………
二十三·那个人
温玉被停了职,但她的工作总要有人干,馆长将刘文绅叫到办公室里,出了来的时候,刘文绅摇身一变就顶替温玉成了负责人。
有同事见了不免感叹,“温玉也是挺倒霉的,本来陈尸失踪交公安查就行了,偏偏送来的遗体又被老刘偷了,媒体也盯她,现在倒叫刘文绅捡了个大便宜。”
“刘文绅也算熬出头了。”
“呵,他哪叫熬出头,应该叫趁虚而入吧。”
“小声点啊你。”
这边刘文绅根本藏不住脸上的笑意,开口准备请大家吃饭,就被警察堵了门——
“哪个是刘文绅?”
没有过多的解释,刚刚还春风得意的刘文绅就被带走了,留下一地不明情况窃窃私语的人。
*
有了怀疑对象,调查取证并不困难。
先是小报记者承认尸体丢失的口风是刘文绅特意放给他的,再有京城那边传回影像,刘文绅的车在十八号晚上曾经出现在京城殡仪馆所在的那条胡同里,紧接着,在抓到刘文绅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痛快地交待了犯罪经过。
一切顺利的过了头。
“为什么偷尸体?”
刘文绅虽然紧张,却还有基本的逻辑。
“温玉是负责人,我想着出了事她要负责,我的目的只是想把她从殡仪馆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