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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息很灵通啊。”
秦晋荀不置可否,没有说,在新闻上给出的几张含糊的图片上,一眼就辨认出了她的字迹。
娟秀工整又极富调理,一如她本人的作风。
“你怎么看?”
“这种目的性很强的犯罪,很容易排查出嫌疑人。”
秦晋荀的话一向很准。
警方的办事效率高,不过一天就通过一份陈年的报案记录锁定的嫌疑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留档的年纪更是只有14岁,肄业于李明复所任职的初中,在初二的时候,曾经自己只身跑到学校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原因是,控告时任班主任的李明复强奸。
这件事,在当时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只是这个案件并没有立案,而是仅仅做了笔录就封挡了。
女孩哭着,却依旧条理分明,让人不能因为她的年纪而对她的话有所轻视,警方下一步就要调查取证的时候,情节的反转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她的父亲扭着女孩儿来到警局,要求撤案。
面对警察的质疑,他的父亲甚至拿出了女孩两年前的医学诊断书,指出自己的女儿心里不正常,说的话不能当真。
后来,那个女孩儿就辍学了,再也没有出现在她之前朋友们的视线里。
*
生活中只有案子案子案子的刘子科,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等到迎来人生巅峰的一刻:他的终极偶像秦晋荀秦教授,亲口向他发出了晚餐邀请。
虽然不是最高规格的烛光晚餐,但好歹也是“朋友”这个身份才能去的“家宴”。
于是刘子科立刻拿出手机上网查查:初次见对方长辈需要带什么礼物?
温玉不太能理解兴奋得找不到北的刘子科,偏过头用眼神问道:为什么请他?
秦晋荀回应:我妈妈喜欢热闹。
刘子科已经开始就穿什么衣服征求温玉意见的时候,秦晋荀终于看不下去的插嘴。
“李明复那个案子的进展怎么样了,嫌疑人查到了么?”
刘子科冷静下来,才回答道,“目前有一个,是个花店老板。”
花店老板?温玉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刘子科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一拍巴掌,“好像是叫。。。。。。杜芊。”
不仅温玉语塞,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秦晋荀都忍不住面露诧异。
见两人这个反应,刘子科也咂摸过味儿来。
“怎么,你俩认识她啊。”
温玉迟疑着点了点头,“见过,我们在她的店里买过花。。。。。。但是她跟我脑海中对罪犯的认知不太一样。”
仅仅是凭直觉,温玉觉得,那样干净舒服的女人,不太可能会以那样残忍的手法杀人。
温玉又问,“你们已经找她做过笔录了么。”
刘子科摇头,“还没有传讯,证据不够,我们也不能仅凭一点陈年旧事就打扰群众生活,只是把她列为了监控对象,看看还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温玉垂下眼睛,想到那日下午花店的阳光,心头莫名有些不适。
*
刘子科最终扛了两箱子苹果来了秦晋荀家。
秦妈妈见了刘子科开心的不得了,刘子科借机跟秦妈妈进了厨房打下手,狗腿至极,连沈路安都甘拜下风,只是悄悄叮嘱他,不要说太多秦晋荀的工作。
温玉第一次来秦晋荀家,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让她静不下来,她踱步到窗边。
巨大的落地窗,采光十分好,触目所及都是盎然的绿意,隔离了城市的喧嚣,夜晚想必也是静谧安宁。
秦晋荀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中微动,走过来清清嗓子。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你也可以去书房看看。”
主人不介意公开书房,温玉也是欣然应允。
秦晋荀将她引到书房后就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
温玉慢慢地走过他的书架,手指在一排排书中寻梭。
这些藏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来的,足足摆满了三个大架子,从天文地理,到文学医学,似乎都有所涉猎,温玉随手抽出一本心理学的书籍,里面还夹了几张秦晋荀做的注释。
他的字就如同他的人一样,飞扬洒脱,又凌冽中暗藏锋芒。
书架尽头还有一扇单开门,虚掩着,以为那也是一个小书房,温玉没有多想就推开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不大,很空旷,全部的摆设也只有中央的两个画架和一张凳子。
一个画架上还蒙着白布。
书房的窗子开着,一股穿堂风从她身后吹过来,发丝轻扬处,白布缓缓垂到地下,露出了里面的一副未完成的油画。
各色花海中,一个女人转头凝眸,双眼眼波盈盈,仿佛凝望着画外看她的人。
某处突然如银屏乍开。
温玉一时忘了思考,仿佛能听到自己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原来这幅画在这里。”
身后突然传来了沈路安感慨的声音,他停在温玉身边,端详着画中的女人。
“我在京都见过这幅画,秦晋荀画了好久,中间那个女人始终只有一个轮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成品了。”
他的语气充满惊奇,“没想到画中的女主角最终是你。”
他举步向前,将白布盖回了架子上,半开着玩笑。
“这可是晋荀的宝贝,不让人看的,我们出去聊。”
露台上,一缕烟丝顺着风向飘远。
沈路安好奇地问,“能说说,你是怎么看秦晋荀的?”
也没有觉得这个问题很突兀,温玉干脆利落地回答,“聪明,自制,正义。”
沈路安哈哈一笑,“我以为你会说高智商、洁癖、变态。。。。。。毕竟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温玉没有接话。
沈路安弹了弹指尖的烟。
“真的,我曾经甚至以为我会在某个国际大案的通缉令上见到他的名字。”
温玉轻笑了一声,沈路安加重了语气。
“我是说真的,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秦晋荀是有多么反人类。”
“你是说是友谊的温暖让她回头是岸了?”
温玉半开着玩笑,风吹在她身上,带出一种夏天独特的慵懒味道。
“得了吧,我哪有那个本事。”
沈路安看着随风摆动的绿叶,又重重吸了一口烟。
“从前是他的养母。”
“而现在那个人,是你。”
温玉怔神的功夫,沈路安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
“那根线在你手里,温玉。”
露台的门“哗啦”一下被打开,露出了秦晋荀欣长的身影。
他皱着眉头看着有些意外的两人,冷着脸说道。
“都在这而干什么,吃饭了。”
沈路安冲他笑道,“这不是有人替我,难得偷一会而懒嘛,是吧,温玉。”
他冲温玉挤挤眼睛,温玉没有说话,可能是那副画带给她的异样太过,也可能是沈路安方才的话让她心中起了波澜,温玉发现,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用平常心来面对秦晋荀。
发现她的不对劲儿,秦晋荀眯了眯眼,看向沈路安的眼神中就暗含了警告,后者摊了摊手以示无辜,飞快地从秦晋荀身边溜走了。
露台只剩两人面对着面,秦晋荀走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眉眼间暗流涌动。
“怎么了?”
温玉侧过头,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神色淡淡。
“没什么,出去吧。”
………………………………
四十六·疏离
菜端上来,五菜一汤满满当当摆了一桌,想必是秦妈妈也是足够了解秦晋荀,知道他不会跟别人在一个盘子里夹菜,事先拨出了一部分放到他眼前。
秦妈妈的手艺很好,刘子科发挥了一贯作风一顿狼吞虎咽,盘子里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秦妈妈捂着嘴直乐,一边叮嘱。
“好孩子慢慢吃,别噎着。”
秦晋荀盯了刘子科几秒钟,眼神又移到快被清空了的盘子上,沉默几秒,继而缓缓地拿起来筷子,将自己面前盘子里的一只可乐鸡翅夹进了温玉的碗里。
刘子科是个有食物万事足的二傻子,根本就没留心这一幕,而在一旁看得分明的沈路安却感觉受到了会心一击,至于秦妈妈看温玉的眼神当场就有点惊奇了。
温玉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看秦晋荀,筷子也没有碰那只鸡翅,只是默不作声地吃着自己的饭。
完全没意识饭桌上的风起云涌,刘子科自顾自正欢,手机突然响了。
他擦擦嘴接起来,众人只隐约听见对面急吼吼喊了句什么,刘子科面上就当场变了颜色。
撂下电话,刘子科蹭地一下站起来,“你们先吃,我有事要立刻走。”
秦妈妈面上关切,“怎么了是这是,你们局里打来的啊,连吃口饭的时间也没有了啊?”
刘子科抱歉地挠挠头,又扭头看着秦晋荀和温玉;面色带了几分肃然。
“杜芊在家里遇到了抢劫,人昏过去了,我得去看看。”
电话是刘子科派出去在杜芊的花店周围盯梢的卧底警察打来的,遇到了这意料之外的事,不免有些焦急。
这下,连温玉都站了起来,一边拿上风衣,一边利落地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
想着法医也算半个医生,何况是温玉这种段位的,刘子科飞快地点了点头。
“行,那我们走吧。”
两人从起身到道别出门不过两三分钟,随着房门“啪”一声关上,秦晋荀微微沉下了脸,扭头盯着温玉碗里的那一只丝毫未动的鸡翅,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路安咂摸出几分味道来,调笑道。
“秦晋荀啊秦晋荀,往日都是你沉迷调查,根本不理会一旁可怜的我,今天也算是尝到了被忽略的滋味了吧,真是。。。。。。大快人心啊。”
秦晋荀眸光转深,没搭理沈路安。
温玉的表现很不对,他清楚的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放下筷子。
“沈路安。”
“啊,叫我干什么?”
“你跟我出来一下。”
*
温玉和刘子科几乎是和医护人员一同赶到的现场。
看见两人,穿着便装的卧底警察小曲立刻迎了上来。
“刘队,温法医。”
刘子科冲他点了点头又紧着问道,“里头到底怎么回事。”
小曲面露愧色,他本是被派出来盯着嫌疑人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结果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嫌疑人变成了受害人,这是自己执行任务不利。
“我当时看着杜芊进了家门,眼见着她卧室的灯亮了,就有点松懈,蹲在墙根儿底下寻思吃点东西。”
“刚才。。。。。。八点来钟吧,屋里面的杜芊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我就听见她冲什么人大喊了一声,叫他出去。”
小曲说着面露疑惑。
“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也没看见有人进出她房间啊,等我翻过栅栏冲里头一看,就瞧见杜芊昏倒在地上了,旁边没有别人,应该是逃走了。”
杜芊的家就在她开的花店后面一条街上,一楼,外头还有个不算大的小花圃,可能由于职业关系,杜芊将这里打理得很好,平日里也算有行人往来,隔着两条路就是繁华的商业街,往日没听说过治安有什么问题。
刘子科留在外面查看,温玉跟着医生去里头看了看杜芊的情况。
杜芊已经被抱到了床上,温玉看了看屋内,四周陈设凌乱,有推搡的痕迹,她走近床边,床头桌上几瓶白色的药瓶,看清上面的字,温玉目光一凝——都是安眠药,从药房就能买到的普通品类,到只有医院可以拿到的处方药,有几个瓶子已经空了,歪歪斜斜扔在一边,一点也不符合一个爱干净地女人的作风。
温玉出来,看见刘子科正在花圃的后门研究着什么,她走过去俯下身子。
“杜芊没受什么外伤,常规检查也正常,应该是情绪太过激动晕了过去。”
刘子科站起来,理解地点了点头。
“受了大的惊吓,是挺容易晕厥的。”
说着,刘子科冲温玉招了招手。
“你看,这个门锁从里面被撬开了。”
刘子科摆弄着坏锁,眉头扭成了个八字形。
“看来那个人是从这里跑的——可是也说不通啊,他是怎么进来的?而且小曲就是从这个方向来的,那个人逃跑,两个人不可能不遇见。”
刘子科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拍了拍脑门,“哎呀,刚才叫着秦教授一并来就好了。”
温玉一怔,不由得冲自己的身侧微微偏头,没有人。
有风从某个方向吹来,空荡荡,直接拂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