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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滨江交通局的学弟给我发了消息,说是可能查到了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想让我过去看看,你将具体的细节告诉我,越多越好。”
温玉听了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然后坚定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被某个字触动了心弦,季景然的眼神闪了闪,嘴角逐渐漾出一道温柔的笑意。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
温玉没注意到季景然的表情,只是思索片刻,“我这边的工作基本上完成了,我现在就去找局长请个假。”
“好,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了景然,你先回去吧。”
他摇了摇头,“我一会儿还有些详细的情况想要跟你说。”
温玉不做他想,点了点头,“好,外面热,你要么去你车里等我。”
看着温玉疾步离开的身影,季景然弯了弯眼角,面上一派愉悦。
温玉的请假条是陈立仁亲手批的,问明了温玉要去滨江的原因,陈立仁只是嘱咐她多加小心。
“如果需要帮忙,你就打电话回来。”
温玉对这位一直帮助她的局长很是尊重,点点头,鞠了个躬才走出来。
交接剩余的工作用了二十多分钟,出来的时候,季景然正站在艳阳下等着她,被炙热的太阳烤着,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不是说,让你到车里等我就好吗,我又不是不认得你的车。”
季景然毫不在意地笑笑,似乎很享受温玉对他说这么长的话,全都听完了之后,才笑道。
“走吧,送你回家,我们的行程有些赶,不一定要在滨江呆多久呢,你要是在诸城还有什么事,这两天就尽快安排。”
温玉点了点头,系安全带之际,她突然想起了秦晋荀——这个案子两个人都很关注,现在有进展了,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一声呢?
自己都不明白纠结的点在哪里,在告不告诉秦晋荀这件事情上犹豫徘徊,温玉发了好一会儿呆。
狭小的车厢内,空调开着舒适的冷气,季景然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秀美的侧脸,以及陷进沉思的眼神。
季景然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却知道定然不是在想他。
这个想法令季景然的喉咙有些发干,他于是清了清嗓子。
“对了温玉,把你的身份证号给我,我一会儿就订飞机票,不然晚了,怕买不到商务舱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某种魔咒,温玉回神,“啊”了一声。
“不用了,不如你告诉我我们应该做哪趟航班,我来买票就好了。”
——算了吧,还是不说了吧,反正他也是有事要出差的,她调查到结果了再告诉他也一样。
不想多亏欠他一分一毫,季景然闻言不由得想要苦笑,勉强按捺住泛起的苦涩,他调侃着。
“不过一张机票,我好歹也是国家公务员里收入高的那部分人,怎么能让女士花钱。”
“毕竟是我的事。”
季景然叹息出声,“你何必跟我算得这么清楚。。。。。。都是老同学。”
季景然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黯然。
“。。。。。。谢谢你,景然,不过你要做好准备,毕竟女士有点抠门,只能给你买经济舱了。”
季景然从后视镜里对她笑笑,算是应和她想调节气氛的玩笑话,然后又专心看路。
温玉看着,心有愧疚,似乎她对他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谢谢,但是除了这一句,她也没有别的话好说。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周五一大早,温玉便赶去机场和季景然汇合。
温玉买的是经济舱的票,又是小机型,座椅不是很宽敞,对季景然这种高个子非常不友好,腿不得不委委屈屈地蜷缩在一起,温玉有些抱歉,季景然本人倒是兴致很高的样子,说说笑笑。
温玉关了手机,看着窗侧面的飞机的起落架缓缓收起,随着高度的增加,层云缓缓消失湮没,目之所及只余一片湛蓝。
乘务员来回走动着添加饮品,头等舱间隔的帘子开合间,温玉不经意瞟了一眼,总觉得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影挺拔,浅蓝色的衬衫着装规矩没有一丝褶皱,正低着头看着报纸。
温玉用力的摇了摇头,想着自己真是疯了。
诸城到滨江飞了不到两个小时,下了飞机,旅客鱼贯而出,广播里甜美的女音播报着到站信息,有人在重逢,有人在找行礼,有小孩在哭闹,在一片纷乱噪杂中,温玉偏偏就捕捉到了接站的地方一个女孩儿的喊声。
带着无边的欣喜与祈盼。
“秦教授。”
巧合罢。
尽管这样想着,温玉还是心思一动,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
人流穿梭中,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的男人,托着银色的行李箱,用一米五的长腿,走出了两米八的气势,在人群中一眼便能捕捉得到。
秦晋荀原本是目空一切地往前走着,看见温玉,脚下生生顿了一下,眼中某处骤然亮起,让那一张面瘫似的脸突然生动起来。
不知是不是旁人的错觉,他脚下的步子大了些,来回摆动的频率快了些。。。。。。直到来到温玉的面前。
蹙起眉头,有些别扭地问道。
“你来这里。。。。。。找我?”
“咳咳。”
温玉还没来得及回话,与温玉之间距离不过半步的季景然沉着脸上前一步。
“我们来这儿是有私事,秦教授,好巧。”
秦晋荀这才看见季景然——目光一划而过,冲他礼貌性点了点头,又仿若无物地移了回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都说了是私事吗。
温玉没有抬头,声音倒是正常,“。。。。。。那支枪,有线索了。”
听到她的回答,秦晋荀先前那一点轻巧的笑意瞬间便又一次湮没在那张寒冰似的脸上。
“你们查到了什么?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清楚那些人的危险,为什么还自己冒冒失失地跑过来?”
什么叫一个人?季景然简直要气笑了,苦苦维持着自己的风度。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秦晋荀身边穿着淡紫色长裙的女孩子突然开口。
“秦教授,我们叫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这句话插得突兀,几人不约而同看向她,那姑娘有点尴尬,咬了咬嘴唇,往秦晋荀身后退了一步。
温玉不解,这是。。。。。。谁?
季景然不动声色地扫过温玉的表情,而后笑意温和地开口问道。
“这位来接机的小姐是?”
还不等那位紫衣姑娘开口介绍自己,秦晋荀便生硬地回答。
“我事务所的员工,舒嬅。”
语气依旧冷凝,昭示着他糟糕的心情。
沉默中,四个人一直出了机场的门。
舒嬅站定开口问温玉,“你们订好住的地方了么?”——如果订好了,咱们就各回各家吧。
温玉东她的言外之意,刚要点头,就听见秦晋荀毫无波澜的声音,“退了吧,不干净,住到我那里。”
………………………………
七十·独处
季景然再好的风度也经不住秦晋荀这般消耗,再开口就带了些贵公子似的愠怒。
“谢谢秦教授关心了,我订的酒店如果还够不上秦教授的标准,秦教授大概就只能坐飞机回诸城睡了。”
温玉在一旁没吭声,秦晋荀在外是能不住酒店就不住酒店,若必须要住,也是五星级的规格,换上自己惯用的一套床品,温玉领教过他的洁癖。
果不其然,秦晋荀只是淡淡地瞥了季景然一眼,悠悠开口。
“不是酒店,酒店。。。。。。我住不惯,是沈路安家在这里的一处产业,已经提前收拾过了,房子足够大,你。。。。。。你们,不必另外订酒店。”
他其实更想说,季检最好还是住到你订的豪华酒店去吧,可料想季景然绝对不会让温玉独自跟他走,只好压下了心头那一丝可惜。
车行驶了四十多分钟,才在一处别墅区停了下来,符合秦晋荀一贯的择房标准,地处清幽,又不远不近地观望着繁华地带。
舒嬅走在前面,掏出钥匙开了门。
一栋二层的小别墅,面积并不算太大,一楼主要是大客厅,窗明几净,桌上还摆放着新鲜的瓜果,显然是用了心收拾过的。
秦晋荀冲舒嬅微微点头,“辛苦了。”
舒嬅垂了垂头,手指伸到耳边,将一缕长发绕着手指缠了一圈又掖到耳后,露出耳垂上精致的环形耳钉来。
“秦教授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哦,您的房间在二楼,中央敞开的那间,我特意打扫了两遍。”
秦晋荀扬头,轻而易举就看清了二楼的结构。
“凹”字形,他的卧室左边只有一间客房,然后便是墙壁的阻隔。
秦晋荀伸手指了指最里面那间房门,对着虚空说道。
“你就住里面的那间。”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人少,其他两个人又很有自知自明,还真就听不出来秦晋荀是在对温玉说话。
温玉也是第一次和这样情绪化的秦晋荀接触,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于是只是点了点头。
秦晋荀等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声,面色更沉,又转身对着季景然说道。
“季检随意,区区陋室不要嫌弃。”
“不敢,比不得秦教授会享受生活,也替我多谢沈先生。”
“客气了,那么我先上楼了,有什么事可以叫舒嬅。”
秦晋荀于是矜持地点了点头,掠过温玉,自顾自上楼去了,半点眼风也没有分给她。
见此情形,舒嬅似乎松了一口气,赶紧小跑着追过去,路过温玉身边,眼风扫过,第一次露了笑容。
房间很干净,温玉只不过用了十多分钟就放好了行李,然后便坐在窗边发呆。
滨江是沿海城市,海风终年调节着这里的气候,夏天比诸城凉快了不少。
温玉吹了会儿风,走到门口,开了门听了一会儿走廊的动静,舒嬅可能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了,温玉走到旁边的卧室,犹豫了半天,还是抬手敲了敲房门。
大约过了半分钟,里面才有了动静。
房门开了,露出了秦晋荀的身影,他的头发还滴着水,一手拿了毛巾在擦。
“进来吧。”
温玉沉默地跟了进去,看着秦晋荀擦了头发,又看着他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件短袖,然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利落地脱掉了上衣。
温玉几乎是第一时间别开了头,只是方才那一瞬,能看见的还是都看到了。
若是梁萤在这里,大概会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狂喊,看不出来秦晋荀竟然是传说中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标准倒三角身材啊。
秦晋荀似乎是又“嗤”了一声,将湿了的上衣扔进衣篓里,利落地换好新衣服。
又转头取出那只从诸城就跟随着他的马克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这才抬头注视着温玉。
“你站在那干什么,不是有话对我说才来的?”
温玉还记得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在她的家里,她略占上风,他轻易还击,可假若当初这两个场景调换一下,她大约是一败涂地的。
秦晋荀这个人是神仙,也可以是妖魔,温玉有些想走。
可是在秦晋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注视下,又觉得逃避就是承认了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离他稍远的一侧,力图淡定地开口。
“对不起,我并不是特意相瞒,景然他也是前两天才收到了点消息,我们就想着先过来探探情况再做打算。”
秦晋荀没说话,只是又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温玉又说,“还有就是,知道你今天也要出差,分身乏力,大概是没什么时间的,就想过几天再告诉你。”
她又说了几句,眼梢微微瞟向旁边的男人,却发现秦晋荀根本就没有仔细听,她干脆闭口不言了,换成思索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解释这些。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跟我说话。”
秦晋荀眼中分明闪过无奈,让他坚硬的轮廓线有所缓和。
温玉盯着自己的脚尖,“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还不如说,是如果我们两个人一起出来,你不知道该怎么日日夜夜面对我,这个理由对我来说更具有说服性。”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温玉抬头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默默地靠过来,本来还算宽敞舒适的沙发一下子就变得狭窄起来。
“没有。”
“我不信。”
这样的争论毫无意义,温玉叹了口气,面上也染上了些疲惫之色,“如果那个人真的在这里,那么这里就很危险了,秦晋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