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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如此巧合。
虽然这两条证据都不能盖棺定论被警方采纳,但是听起来……也是极有可能的。
温玉手上还有一沓影印的照片,是法医在案发现场给被害人拍的一些照片,也是刘子科通过关系从滨江市警局弄出来的。
她将照片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被害人脖子上的指痕其实并不明显,构不成致死的力度,导致被害人窒息而亡的,实则是上面的那一道勒痕,如果说不能证明领带属于马之章,那就很难办了,不说是转移警方的视线 ,就算是拖到二审再宣判,也足够于敬堂找出新的‘证据’来。”
温玉也犯了难,往往越是简单粗暴的犯罪,尸体上越是没有痕迹可循。
秦晋荀的嗤笑打破了沉默,“不能证明吗?也不一定吧。”
………………………………
八十二·你是不是担心我
不到三分钟,舒嬅矜持地将一份海外的行程单放在众人眼前,顺便睨了一眼温玉。
那眼神的意思大概就是,你也不过如此。
秦晋荀没看到,温玉是看到了也当成没看到,拿起了其中一份仔细地看。
那是一份相当详细的行程记录单,从于敬堂去了异国他乡的哪条街道,到见了什么人,住在哪个酒店,早餐吃了什么,都有详细的记录。
“知道于敬堂出了国,我就让事务所的人查了他的航班信息跟了过去。。。。。。我起先还不确定于敬堂这一趟是为什么什么,现在看来,原来就是为了一条领带。。。。。真让我有点失望。”
刘子科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态。
那是在一个叫安达露西亚的小城里,一间连当地人可能都不太知晓的小作坊里,手工匠人自产自销着领带和领结这一类绅士必备的装备。
于敬堂在里面带了六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包装严实的盒子,安达露西亚的风景很美,却不能引起于敬堂的驻足,再从那个作坊里出来之后,他便直接赶赴了机场回国。
“早知道他们在证据里面做了手脚,却没料到他们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捏造证据。”
这对于刘子科这种从小就根正苗红长大的刑警来说,完全是一件胆大妄为的事情。
秦晋荀单手摩擦了一下下巴。
“于敬堂有点小聪明,再加上。。。。。。他不敢,可并不代表他背后的人也不敢。”
别人听不明白这句话,可是温玉能。
早在温玉从同安街回来的那天,秦晋荀就将她堵在卧室里,细细询问了那日的一切细节。
“那个糯米团子你有没有吃?”
“没有。”
秦晋荀冷笑道,“还算你知道惜命。”
他顿了顿,又问,“纸条呢?”
“扔了。”
秦晋荀面上于是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看不出来是不是相信了这个说辞。
后来,两人分析着,那个男人之所以能准确无误地安排好一切,一定是对温玉的动向了若指掌,温玉自从来到滨江,几乎与秦晋荀形影不离,掌握了秦晋荀的行踪,也就等于掌握了温玉的行踪。
而除了舒嬅季景然和刘子科等人,最关心秦晋荀去了哪的,除了于敬堂不作他想。
如果说原本秦晋荀还是存着些看戏的心思,想要让于敬堂将全身套路都使一遍,可是那日看见温玉有气无力地倒在他的臂弯里,却再也没有同于敬堂周旋的心思了。
“刘子科。”
“恩?什么事?”
“我废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才查到这些可不是让你在这儿义愤填膺的。”
刘子科无辜地回视,秦晋荀眯了眯眼睛。
“你不是还有公事要办吗,还不回滨江市公安局去?——把这些也带走。”
他扬起下巴点了点茶几上的那几张纸,“就当是我给他们的礼物。”
刘子科兴奋地“哎”了一声,跑得飞快。
马之章的案子还没有开庭,于敬堂先找了上来。
刘子科去了滨江市公安局的第二天晚间,在秦晋荀的别墅外边的小路上,他突然从路灯下窜了出来,绷着僵硬的笑脸。
“秦教授,可以单独谈谈么?”
他的口气在“单独”这个字眼上面加了重音。
秦晋荀下午带着舒嬅,才应付完了邹兰的一番无理取闹,秦晋荀的面色有些烦闷,此刻见了于敬堂,他的眼睛却陡然亮了起来。
秦晋荀于是看了看舒嬅,后者犹豫着。
“我……”
“回去吧。”
秦晋荀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舒嬅咬了咬下唇,转身进了别墅的大门。
小路上只剩下秦晋荀和于敬堂面对面的站着,秦晋荀率先开口。
“之前找了于顾问一次,可是那时于顾问不在,现在找了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于敬堂僵硬地笑了一下,语气平稳中透着几分阴冷。
“来找秦教授聊聊天而已,有一句俗话不知道秦教授听没听说过,叫做井水不犯河水。”
秦晋荀干脆地回答,“没有。”
于敬堂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缓和自己的情绪。
“那我便跟秦教授直说了,我在滨江经营多年,只要秦教授愿意卖我一个面子,让我带您游览一下滨江的风景名胜,等您休息好了,再送您回京都,那么日后,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于某也绝不会推辞。”
秦晋荀忍不住笑笑,抬眼看看他略微自得的表情。
“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情,既然于顾问都这样说了,就请不吝赐教。”
于敬堂搞不清楚他想说什么,只是紧绷着精神看着他,面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我有一位旧友去世了,他去世前给我留了一件东西,让我一定要替他物归原主。”
于敬堂犹疑地问道,“是什么?”
“一把枪。”
于敬堂面色一变。
秦晋荀不给他任何思考的空间,率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林恩词,你认识吧。”
于敬堂面色不佳,嘴上却说道,“秦先生说笑了,您的朋友,我怎么会认识。”
“你怎么会不认识?他的那把枪,是从你这儿来的吧。”
秦晋荀不认为林恩词能直接接触到那个人。
于敬堂冷笑着,“秦教授,在我们国家,私自持枪可是犯法的,没有证据的话,您还是不要乱说为好,若是您信不过我,大可以自己去查,”
说着说着,于敬堂面上的表情越来越笃定,甚至带了一丝兴奋。
秦晋荀端详着他,对他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沾沾自喜颇为无语。
“实话可能很伤人,但是于顾问还是听听得好——我相信你没有那个能耐弄得到枪,也对你那些微末的伎俩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秦晋荀的态度带着一丝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傲慢,仿佛巨象对上蝼蚁,踩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
于敬堂的心中充斥着愤懑,这种情绪累计到了极点,他突然就想起那天通过电脑同那个人的交谈。
那方莹蓝的屏幕上面最后出现的那一行字。
【把纸条传给温玉。】
明明是针对那个女人下的套,可是后来却出动了两个城市的联合警力,人最终被秦晋荀带走。
想到这里,于敬堂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看了一眼秦晋荀的身后,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往这边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前段时间跟秦教授一起来我事务所的那个女人,是诸城的一个法医吧,不知道和秦教授是什么关系?”
秦晋荀双眸逐渐阴沉,盯着于敬堂,仿佛要沁出冰来。
“跟你无关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感兴趣。”
“而且有一件事情,恐怕你理解错了,无论你是井水还是河水,都与我无关,我只会做我想做的事情,也从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于敬堂收敛了面上最后假装出来的笑意,神色阴狠,或许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那我们就走着瞧。”
温玉刚走到秦晋荀的身后他就转过头来看她,面色不佳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温玉越过他看向茂密的灌木丛,“出来散个步,于敬堂走了?”
“嗯……走一走?”
温玉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率先迈开了步子,秦晋荀顿了一下,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顺着石子路漫无目地走着,明亮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秦晋荀微微低了头看她,她的目光澄澈,月光照着她皎洁的脸庞,难得的柔和,显得分外动人。
他心思一动,清了清嗓子开口,“你吃饭了么?”
“恩。”
“今晚月亮很圆啊。”
“可能是又快到十五了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距离始终隔着一步远。
秦晋荀的余光看着一直沿着直线行走的温玉,忽然大踏步站到她身前,一下子转过身,温玉收势不及,鼻尖撞上了他的胸膛。
温玉皱着眉头腰向后弯,硬生生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面对近在咫尺眉目俊朗的男人丝毫不动摇,冷声问道。
“你突然发什么疯。”
秦晋荀低着头看她,她眉眼间有浅浅的怒意,但是他确定,里面并没有对他碰触的厌烦。
“刚才为什么出来,你是不是担心我了,嗯?”
夏天的风吹得醉人,能教人响起所有瑰丽的梦境,让头发发昏,陷入温柔的错觉里头。
是,我担心你。
温玉想这样回答,
却不是甜蜜的担忧,而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自己在意的人,会因自己而离去。
从前是父母,而现在,是他。
可是话在嘴里,有什么堵住了宣泄的出口,怎么都说不出来,形单三载,她自己所能交给自己的,便是用疏离隔绝所有的意外。
温玉最终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闻着他身上的气味,“你说过,让我相信你可以保护自己,我自然不会再担心。”
“也对”,秦晋荀笑了笑,神色被月色衬托得有些寂寥。
“走吧,起风了,回去了。”
温玉摇头,“你先走吧,我再待会儿。”
秦晋荀走后,温玉才冲着灌木丛中轻声说道。
“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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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潜逃
灌木丛中悉悉索索,慢慢走出来一个女人的身影。
舒嬅沉着脸看着温玉,她周遭清冷的气质让她看得越发碍眼,心头一口恶气盘旋不去。
话出口,三分怨怼,气氛嫉妒。
“你现在心情是不是很好。”
温玉看着她面上鲜活的表情,叹了口气,“没有。”
温玉说的是实话,不能言喻的理由,可是舒嬅不懂,她只是忿恨地看着温玉,仿佛她抢走了什么属于自己的宝贵的东西。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温玉心上却一阵疲惫,根本就没有心思同舒嬅打嘴仗,便息事宁人般的说道,“好了,大晚上起风了,我们别站在这儿了,回去吧。”
“秦教授在京都的时候,我是他的助手。”
舒嬅站在原地,执拗地看着温玉的背影,大声地说着。
温玉的脚步停了下来。
见她如此,舒嬅将要掉不掉的眼泪又憋了回去,笃定温玉还是在乎的,在乎着她带来的威胁,这样的猜测让舒嬅的心情好了一点,话中的颤音也稳了一些。
“秦教授对我很好,很多危险的工作都没有让我去做,他的朋友沈路安先生也很喜欢我,每次去国外出差都会给我带礼物回来,秦教授的妈妈也很喜欢我,有时候会让秦教授叫我去家里吃饭。”
“我在刘警官那里听到过,沈路安先生对你很好,你们在诸城也跟秦妈妈一起吃过饭,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待遇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你没有比我领先多少。”
一口气说完,舒嬅倔强地看着温玉,脑海中已经料想到了可能听到的嘲讽,比如,“可是秦晋荀说过他喜欢我”之类的。
温玉没有回应,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继续顺着回别墅的路走去。
她之所以停下里听完舒嬅的那一段话,不是为了要一一回应过去,或者是耀武扬威,而仅仅是为了维持一个女孩儿的尊严和面子。
当她觉得和你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当她被彻底拒绝,她会痛苦,会愤恨,会赌咒,但不会由于感到自己过度渺小而不值得一提,陷入绝望与自我否定。
前者会让舒嬅难受得不能自已,但是这种情绪是可以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合的,而后者会在她心中割上一刀,经年累月形成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