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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骁,秦晋荀可不是吃素的,你这样张狂会让我们暴露的你知不知道?”
项骁点了一支烟,并不在乎烟雾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漫,眼神带着戾气,眉梢满含轻蔑。
“徐是,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开车的徐是似极为熟悉他,立刻就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威胁,于是干咳了一声。
“我哪敢啊,只是,从诸城到滨江,你对那个女人有点太过关注了吧,老板已经询问过了。。。。。。似乎有点不高兴。”
只吸了两口,项骁就忍不住咳嗽起来,驾驶位上的男人见了,连忙一手翻出了一瓶水递给他,项骁掐灭了烟,接过来喝了两口才将咳嗽压下去,他睨着驾驶位上的男人,眼神似淬了冰。
“你说什么了?”
徐是急忙解释,“可我什么都没说,老板还不知道。。。。。。她是当年的那个女人,只当你突然对个美女感兴趣了,不过,你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可就兜不住了。”
项骁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管好自己的嘴就得了。”
徐是沉默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那个人好像被检察院盯上了,老板说他知道的太多,如果有必要。。。。。。就让他消失。”
项骁摇摇头,嘴角翘了翘,“先别管,我留着他有用。”
“。。。。。。好的。”
从医院出来,秦晋荀直接将温玉带回了实验室。
给温玉倒了杯水将她塞到沙发里,秦晋荀又挪了个凳子坐到她对面,面色严肃地看着温玉。
“项骁都说什么了?”
“他说,我的父母不是他杀的。”
周权掏了掏兜,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也不点着,只是感慨道。
“温不说是个稀少的姓氏,平常见到的也不多。。。。。。我早该想到的。”
周权眼含复杂地看着温玉说道。
“原来是你。”
周权并非不认识温玉,这一句含着深意的话,只是因为,才知道,她是那两个人的女儿。
温玉惊讶地抬眸看他,眸中一片水色,“你认识我父母?”
“不认识,只是我听说过他们的名字。”周权干脆地摇摇头,“我查到的高万春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次医药论坛上,同一场的与会人员里面,就有你的父母,而且整场会议,高万春就坐在你父亲旁边,会议一散,他也就从此消失,所以我怀疑,你父母可能跟高万春有过不一般的接触。”
温玉怔楞了许久,满心皆是一个念头:怎么……可能。
高万春是从蝙蝠里逃出的关键证人,自他失踪这么多年来,警方在找他,想要从他手中得到捣毁蝙蝠的证据,而蝙蝠也在找他,想从他手里拿回那些证据,再杀了他高枕无忧。
可是她的父母,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怎么会跟高万春扯上关系?
温玉的脑袋一时间无法思考,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许颤音。
“什么时候。。。。。。高万春最后一次出现,和我父母共同参加的那场会议,是什么时候?”
周权沉声回答,“你父母死前。。。。。。半年多吧。”
半年多,就是父母开始忙碌起来的那个时间段。
“对了。”温玉猛地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抽出一摞子纸,“这个是项骁之前给我的,你看看——”
她话说了一半,便看到周权看着那几张纸的神色不变。
日冕的炫光下,她的瞳孔忍不住缩了缩,“你见过了?”
秦晋荀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是我给周权的,委托他依照这上面的地点逐一核对你父母生前的足迹,看看能不能理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他也早知道高万春和自己的父母可能有联系?
“。。。。。。有什么发现吗?”
周权试探着看了一眼秦晋荀,后者点了点头,他才说道。
“通过调查和比对我发现,名单上这些医院,百分之六七十你父母都曾经以各种名义走访过,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我也弄不明白目的是什么。。。。。。你的父母在家时,有没有说过什么?”
温玉怔住。
可能真的是跟天份有关,毕业前夕她就被诸城市警察局提前录用,她在法医界逐渐大放异彩,工作繁多,她的父母一直以来也忙,到头来,一家三口能好好聚在一起吃顿饭的机会都很少,最后半年更是经常一周才能一起吃一顿晚饭,说的最多的无非是让温玉好好照顾自己。
周权不死心地又问道,“就没留下什么遗物么?”
温玉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牙齿无意识扣在下唇,咬得唇色隐隐发白。
秦晋荀突然伸出两只手指,左右捏住唇角合拢,让她印了两个牙印的唇瓣得以解脱。
秦晋荀突如其来的举止令周权倍感辣眼睛,他哼哧一声转过身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温玉无知无觉,只是对着周权的背影目露迷茫。
“除了些没什么特别的资产,我父母的遗物,都是一些学术论文,我现在实在是想不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秦晋荀见她蹙眉,出声道,“这事情急不得,你慢慢想。”
周权见不惯他不急不缓的样子,径直又问温玉。
“那关于你父母的死,你都了解多少?”
“我那个时候,正在配合警方追踪一起跨国际的器官盗卖的案子,通过对受害者残缺尸体的DNA比对,刚刚有了一些眉目,我。。。。。。一心想立功,追的急了些,所以招致了犯罪团伙的打击报复。”
周权摇头,凝重地说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的父母可能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那场火,根本就是针对他们俩的一场有预谋的谋杀——你的父母,或许从高万春那里知道了什么,引起了蝙蝠的忌惮,你还记得你父母出事那一天的情景吗?”
温玉张了张嘴,开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惊觉自己几乎失声,她的目光闪过一丝惶急。
谋杀。。。。。。他说,她的父母死于谋杀。
秦晋荀站了起来,看向周权,出声撵人,“慢慢查吧,我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加几日。”
周权不赞同地说道,“你还知道你查了这个案子那么久,要不是看你态度坚决,我根本就不会淌这一趟浑水,之前大江南北的走访已然惊动了那帮人,再不抓紧时间,兔子尾巴有都要藏起来了,更有甚者,难免温玉父母的悲剧不会重演。”
他看着静默不语的两人,叹了口气,“你们当我胆小怕事,是,我是胆小怕事,因为我也有父母儿女,我当然会害怕。。。。。。算了,反正你让我查的我已经查到了,你们想要什么时候继续就请随意吧,别再带上我。”
周权绷着脸站起来,负气往门口走去。
“等一等。”
温玉唤住了周权。
她的面庞微微失了血色。
“如果我的父母,真的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而被蝙蝠灭口,我是一定要查出真相的,不管是我父母的死,还是蝙蝠的罪证。”
她的眼底生出两团火,灼得秦晋荀胸口发烫。
“他们需要助手,从我父母偶尔的对话里,项骁,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而她和项骁的第一次相遇,便是她父母的死日。
………………………………
一百零五·他所隐瞒的事
三月二十八日,春乍暖,是她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每年一家三口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庆祝。
那天下午,刚刚出差回来的母亲给她打了电话,提醒温玉家里没有点蜡烛的打火机了,让她下班回家的时候捎一个,顺便又告诉她,家里还有一个客人,一个父亲医院新来的助理,因为相处得投缘,就邀请回家中了。
可是下午队里临时出了事,在一个偏僻的小区发现了一具尸体,她需要跟随出警。
一接到命令,温玉便打电话回家告知父母,让他们三个先吃。
她母亲念道着,做了温玉喜欢吃的糯米团子,这回都要给客人吃了。
挂断电话前,温玉似乎还听见母亲对着那边的人喊道。
“项骁啊,别忙了,快坐下来吃点水果。。。。。。”
她没有在意,转身投入到现场尸体的检验中。
尸体缺了内脏器官,几乎只是一具空壳,手法极其残忍,血迹遍布周边,其中一条星星点点延伸到另一旁的深巷中——现在想来,如果不是她那天太过大意,可能,事情会有另一种结局。
她循着血迹,脱离了侦查队,却在小巷子被下了药,昏昏沉沉被蒙住眼睛绑上了车,一路颠簸中,有人用手轻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
“呦,这妞长的真不错啊。”
“你手放干净点,项骁说过不能动她。”
“你这么听那个病秧子的话?”
那人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讪讪地松开了手。
唯一的皮肉之苦,是纹在脚上的那个蝙蝠刺青,然后就将她扔在了跨海大桥旁。
项骁。。。。。。同一天内,她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令她如坠冰窟。
她一边打了电话回队里,一边拼尽余力截了一辆车,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楼外聚集了人群,面上皆是戚戚不安之色,而十来层的窗户里,正冒出滚滚浓烟。。。。。。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哭着在浓烟中打开门,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模糊入眼的是倒地的父母,和一个陌生男人的袖手旁观的身影。
“你就是那个温玉?”
那个男人蹲下来,冰凉的枪口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轻蔑。
他仅仅是打量着她的泪眼婆娑,忽而外面有人在说。
“项骁,该走了,警察来了。”
男人收回手枪,银色光芒在她面前一闪而过,他轻笑一声,起身离开了。
没有了阻挠,温玉拼命爬到父母的身边,拼命地想要把他们往外拽,温父还有微弱的呼吸,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伸手握住了温玉的手。
“温玉,妈妈爸爸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平安。”
“温玉,不要报仇,离那些肮脏的东西远一些,越远越好。”
温父的眼中是生命流逝之前最后的狂热,逼着自己提着一口气,再多看一眼他最爱的女儿。
温玉惶急地摇头,“爸。。。。。。你别说话了,我带你们出去,啊。。。。。。”
温父的目光眷恋地从已经阖上双眼的妻子身上划过,落到温玉身上,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口气。
“走。。。。。。走,该来的,总会来的。”
温玉只知道哭着摇头。
火越来越大,几乎就要吞噬仅有的一条逃生路。
父亲突然爆发,将她重重地往外一推。
“温玉,跑啊!”
最后的视线,是满目猩红,还有同事们愧疚的目光,刘子科几乎跪倒在她跟前,手上青筋暴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对不起。”
而后,长达两年的沉寂混乱,她终于遇到了可以攀附爬出泥沼的巨木。
秦晋荀听完,忽然伸手拥住她,安抚性地顺了顺她的头发,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
“温玉,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个人。。。。。。放过了你,我在想,这是为什么。”
无数个难眠深夜,温玉也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你还记不记得,在滨江,项骁从我的身体里抽了一管血液,我在想,我之所以能在看清了他的样貌之后活下来,可能跟这个有关。”
秦晋荀眸光沉沉,“我怎么会忘。”
他一向自视甚高,可滨江一行,却在眼皮子底下,叫项骁钻了空子,如果那个时候,项骁对温玉怀有恶意。。。。。。单是想一想,也令他无法承受。
“别想了,我会查。”
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秦晋荀深知这一点。
那个人三番五次的放过温玉,定然是有多图谋,在不知道他的打算之前,秦晋荀不敢,也不能让温玉轻易牵涉其中。
“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项骁对温玉的关注未免也太高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 ,我要去查查。。。。。。查一查。。。。。。”
一边念叨着,周权急匆匆地走了。
温玉倚在他怀中,呼吸着他白衬衫上独特的安心的味道,语出窃窃。
“其实。。。。。。我觉得可以利用我,引蛇出洞。”
秦晋荀突然顿了顿,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拦腰往窗台上一搁,鼻尖蹭过她的唇畔,她的下巴,她的脖颈。
“喂。”
颈间一痛,温玉轻轻推了推,“你咬我干什么。”
秦晋荀抬头,气息纠缠中,眼神蓦地射出锐利的光。
“诱饵。。。。。。温玉,你究竟能不能清醒地意识到,你当年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