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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荀抬头,气息纠缠中,眼神蓦地射出锐利的光。
“诱饵。。。。。。温玉,你究竟能不能清醒地意识到,你当年面对的,是什么?”
他的手指在她颈间的牙印上摩擦,话中的警告含义不容忽视。
“蝙蝠”猖獗于二十多年前,是一个跨国际的犯罪团伙,他们不贩毒,只贩卖器官,不管是死人的器官,还是。。。。。。活人的器官,只要出得起价钱,皆如你所愿。
只要有钱,只要你肯抛却良心,不问被取走器官的那个人之后命运如何,你或者你所在乎的人,就能活。
这个组织存在了二十余年,逐渐有一条流言不胫而走。
用了蝙蝠的器官,这辈子都要为它卖命。
温玉双手撑着台面想要跳下来,秦晋荀忽然身体前倾,严丝合缝的贴近令她无处可退,秦晋荀执拗地看着她,在等她一个承诺,一个绝不会独自涉险的承诺。
温玉只好妥协。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我们现在有了高万春的线索,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么?”
温玉一边劝慰,忽而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
“据你了解,是不是所有与这个组织有关的人身上,都会纹上蝙蝠刺青,无一例外?”
“也不一定,有些是直接纹在受体身上的,也有一些,是将蝙蝠融合在其他的图案里,只有特殊的情况下才可以看清,为什么这么问?”
她想说,她在那个叫邱峻的科长手上似乎看到了一个类似的刺青,因此对他背后的人有所猜测。
“我愿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纹身。。。。。。等此间事了,我就带你去把它洗了。”
秦晋荀隐忍地闭上双眼,睫毛微微颤动,竟然有一丝脆弱从他紧闭的眼中透出来。
温玉到嘴边的话便咽下去了。
她和蝙蝠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哪怕是终一生也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可是他呢?
秦晋荀经历了什么,才令他如此执着于对蝙蝠的调查?
“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
“……没事。”
“走吧,去吃晚饭。”
秦晋荀冲她笑了笑,起身去穿外套。
茶几上,秦晋荀的手机响了一声,温玉刚要递给他,秦晋荀头也不抬地说道。
“帮我看一下。”
温玉没多想什么就按开了,来自一个熟悉的人名。
【舒嬅:秦教授,按你的吩咐,一切顺利,后天我就带阿姨去诸城了。】
温玉眉头一紧,只觉得这句话的口吻隐秘,似乎有什么在暗流涌动,她没多想,走过去将手机递给秦晋荀。
隔日早,诸城机场。
温玉远远地就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秦妈妈拎着两个袋子,旁边舒嬅殷勤地推着行李车,她似乎是看见了秦晋荀,转头兴奋地跟秦妈妈说了什么,两人一起往这边走过来。
秦晋荀上前接过秦妈妈的袋子,转身就递给了温玉,自己则从舒嬅的行李车上提起了秦妈妈的箱子。
舒嬅急走两步上来,“没关系的秦教授,我来就可以了。”
“不用,谢谢。”
他的面色平淡,透着一股子矜贵,察觉到他不加掩饰的疏离,舒嬅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这次都是小舒替我张罗的机票,晋荀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秦晋荀不置可否,佯作无意地问道。
“知道了。。。。。。妈,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温玉不露声色地瞥他一眼,心头疑惑更重,回忆起前日舒嬅发来的短信,难道不是秦晋荀让秦母来的吗?
秦妈妈佯装不满地嗔怪,“怎么,妈妈来看你还需要提前预约?”
说罢,又看向温玉。
“温玉,你也来了,小秦非折腾你的吧。”
秦妈妈打趣地瞥了秦晋荀一眼,笑的温和,温玉莫名地就觉得脸颊隐隐泛起热气。
“没关系的阿姨,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再说了,我跟秦教授。。。。。。”是朋友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秦晋荀便走上前一步,站到她旁边。
温玉的手突然被握住。
秦妈妈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睛,而舒嬅的脸色登时就僵硬了起来。
温玉忍不住想要捂脸。。。。。。这个人!
“走吧,带你们去吃饭。”
秦晋荀对他一个动作引起的波澜毫无所察,泰然自若地牵着温玉的手,直到出了机场也没有松开。
………………………………
一百零六·季景然失踪了
四人在一家西餐厅下了车,秦晋荀停车的功夫,舒嬅悄悄走到温玉身侧,目露微嘲。
“温小姐,我真的很佩服您,我们秦教授这样不爱与人交际的性子,也能与你相处得很好。”
温玉笑了笑,察觉到她话里的酸涩,不欲再火上浇油,只是岔开话题问道。
“你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蝙蝠的案子?”
舒嬅硬邦邦的回答,“这是我们事务所的事,跟温小姐你无关。”
马路对面,秦晋荀和秦妈妈一起走过来,舒嬅立刻换上了柔和的笑意,娇俏地迎上去。
可能是之前季景然出手大方到令邱峻乐得头脑发昏,邱峻似乎迫不及待地想从季景然所在的WH捞上一笔,再几日之后,就请了季景然和温玉到他家里“秘议”。
“今天大概就可以收网了。”
季景然将录音笔小心地揣进怀里,又对温玉说道。
“等将邱峻双规,我好好请你吃一顿。”
温玉见他如此有信心,倒是真心实意替他高兴,“再立几个大功,我想见你就得去京都了。”
季景然低头笑笑,“我还是喜欢……留在诸城,不然当初也不会回来。”
意识到什么,温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当没有感受到他异样的情绪,移开了目光。
季景然见状,不由得自嘲地笑笑,“好了,我们下车吧。”
季景然自然又是给邱峻带了些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异常贵重的“见面礼”,邱峻的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快进来快进来。”
理论上讲既然是邱峻邀请别人来家里做客,自然应该招待妥当,可是邱峻被人奉承惯了,显然没有这个意识,温玉便自动地站起来在厨房找了热水壶烧开水冲了几杯茶。
端到客厅的时候,季景然已经跟邱峻聊了起来。
“东城那片地,你就放心吧。”
季景然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还有点忐忑,“真的吗?可是,我听说参与招标的企业有很多家,实力我们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本土企业中也有不少势在必得的佼佼者,我还真没有信心。”
“这你不用管,既然我跟你打包票了,就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去年中央大街那块儿你知道吧。”
季景然适当的表示震惊,“我听说了,中标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开发商,难不成,是您?”
对季景然不敢置信的表情很受用,邱峻哈哈大笑了几声,喝了一口温玉倒好的茶,这才开口。
“当然是我运作的。”
“这,不怕上头查吗?”
谈话的环境在邱峻的家里,是让他感到最安全的地方,邱峻翘起二郎腿,将手臂伸展开搭在沙发背上,眉宇间张狂之色尽显。
“说出来你可能不敢相信,我不怕检察院来查,他们要查什么,要怎么查,早就有人给我递了消息过来,就连公安那边都有我的人,你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安全的呢?”
季景然喝了一口茶水,掩饰住自己内心的震惊。
他假作整理上衣,摸了摸衬衫口袋,碰到了那只录音笔。
季景然和温玉对视一眼,具是在对方眼里读出了同一个意味,就算幕后还有高官又怎么样,有一个便查一个,有两个便拉下来一双。
一时口快,说了很多的邱峻回过味来,内心也有点踹踹,但是又看到这个季总满脸只有预见成功的兴奋,旁边的妻子更是什么也不懂,只顾着给两人添茶,他提起的心又不由得放回肚子里,打开的话匣子越发收不住了。
午饭是温玉做的,挺家常的饭菜,味道只能称得上及格,倒是附和温玉目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人的人设,季景然知道温玉的底子,吃了一口笑着瞥了温玉一眼,邱峻本就是为了拉近距离,更不会嫌弃,还特意开了一瓶不知道谁送的洋酒。
季景然借口开了车来不便多喝,邱峻不依不饶。
“没事儿,不过就是酒驾,我有人,保证没人敢抓你!”
果然是手眼通天啊,季景然的神色冷了下来,温玉见他神色不佳,恐被邱峻发现,于是轻轻用胳膊碰了碰他,之后站起身来,笑着对邱峻说道。
“邱科长,你们吃着,我再去给你们炒一个菜。”
“不用麻烦。”邱峻站起来拦他,他喝了几杯,一个没站稳,反而将温玉拽住。
“砰”一下,温玉被带的摔在地上,袜子划过一处尖锐的地方,裂开了一条口子。
季景然立刻站起身到温玉身边查看。
“哎呦,对不起你没事吧。”
邱峻又跌坐回座位,揉了揉脑袋,又看向温玉。
温玉笑着摇头,揉着膝盖分出神去想,自己最近可能真的是流年不利,胳膊上的伤还没好,腿上又添一道新伤,没注意季景然为了防止感染将她划破的袜子往两边扯了扯,以免碰到她的伤口。
“没事儿就好——”邱峻笑着说,目光不经意略过季景然的手的位置,话音突然止住。
他的表情十分奇怪,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盯着她的脚踝,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且费解的事情。
温玉低下头,看到自己脚踝暴露在外的那个明显的纹身,不由心下一凉,一下子握住季景然的手腕,将腿收了回来。
季景然着急她的伤口,根本就没有留心别的事情,见温玉起身,便扶着她站起来,一边问道。
“怎么样,用不用回去包扎一下?”
温玉摇了摇头不说话。
邱峻回过神掩饰性地咳嗽起来,然后也站起身。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我先去一趟书房,你们自便。”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走进来书房,生怕有谁拦他,门关上,甚至还有反锁的声音传出来。
季景然意识到不对,皱着眉头问温玉,“怎么了?”
温玉沉声说道,“那个邱峻,看来不止是个贪官,还是为那个组织效劳的贪官。”
拔出萝卜带出泥,恐怕,邱峻受贿的案子,比想象中复杂得太多。
书房传出了脚步声,季景然飞快地说,“先见机行事,今天回去我立刻就申请抓他。”
邱峻从书房走出来,目光奇异地看着温玉。
“温玉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帮一个忙。”
温玉从沙发上站起来,假意不解地问道,“您说。”
“我有点感冒,但是家里的感冒药吃完了,我家楼下有一个药店,能不能请您帮忙给我买一些上来。”
季景然眉心不易察觉地一动,不明白邱峻为什么要支开温玉,“我陪她一起下去吧。”
“哎,季总,你可得留下来,我这儿有几份好的策划案,想要给你看看。”
尽管这个要求很突兀,温玉还是点点头,和季景然对视一眼,悄悄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那意思是,有什么事给她打电话。
邱峻家楼下并没有药房,温玉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看到一个绿色的标志,她走进去随意捡了两样感冒药,药房的护士小姐将收款单据开给她。
温玉上下翻了一番,才意识到没有带零钱出来,不由面有羞赧,“可以刷卡吗?”
护士小姐点了点头,又在收款机前操作一番,结好账,将单据递给她,“麻烦这里签一下你的名字。”
温玉拿起笔,“温”字才写了一半,她却突然顿住,脑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扔下笔就往外跑去。
护士小姐远远地追了出来,“这位小姐,你的药没拿。”
温玉充耳不闻,胸腔里的心脏在狂跳,她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打给季景然,漫长的等待声,每一下都让她的心更沉一分。
无人接听。
一定是,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心上涌起巨大的恐慌,回忆起邱峻方才叫她,“温玉小姐。”
温玉是她的名字,可是他们面对邱峻,明明用的都是化名。
邱峻知道了,知道了她叫温玉,自然也会知道他是季景然,就在他进入书房的那五分钟,有人通过某种途经告诉了他,他们到底是谁。
她被支走了,说明对方的目标只是季景然……
可是他们究竟是要对季景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