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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科忍不住气闷,噌地站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我愿意怀疑秦教授的吗……算了,我去检验科看看检验结果出没出来。”
刘子科摔上门就走了。
蔡莉莉叹了口气,又回头看向秦晋荀。
“秦教授,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等到一会儿,手枪上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我帮你骂他。”
可是秦晋荀却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拧着眉头,看了一眼温玉,就是这一眼,温玉的心头忍不住浮起不好的预感。
不过二十分钟,刘子科就捏着一张化验单,重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结果……出来了。”
温玉心头一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怎么样?指纹有匹配结果吗?”
刘子科的表情突然有些看不清,他越过温玉,有些呆愣地看向秦晋荀。
办公室里除了刘子科之外,还有四名刑警,除了温玉之外,还有两名法医,全都穿着警服,肩上的肩章亮得闪光。
这里是公安大楼。
温玉心下一跳。
“匹配上了……是秦——”
忽然,温玉没有任何预兆地倒了下去,打断了刘子科的话,刘子科也懵了,未说完的话还在嘴里,人已经反射性冲上去护住温玉。
“温玉,你怎么了?”
“温玉。”
“温法医!”
办公室里的人都围了上来。
温玉拧着眉,一手捂上心脏的位置,嘴唇微动。
“……”
“什么?你说什么?”刘子科焦急地俯下身子旁边己经有同事掏出了手机拨了120。
“药……在秦晋荀车里……快,最重要的是……速度。”
是比那些人,要快一步的速度。
她仿佛已经喘不上来气,双眼穿过周围的人,直直地看向室内唯一一个还站在原地的人。
秦晋荀眼神晦暗不清。
蔡莉莉见他不动,忍不住焦急地喊出声,“温玉到底是怎么了?秦教授,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终于。
“等我。”
秦晋荀缓缓吐出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子科一愣,张张嘴想要站起来,手却被温玉紧紧地攥住,她的手指因为用力已经泛着青,指甲几乎深陷进刘子科的皮肤里。
刘子科心惊,“温玉……你……”
秦晋荀没有回来,温玉被送上了救护车,刘子科没有跟着,而是低着头站在原地。
秦教授是项骁案最大嫌疑人的事情镇静了整个警局。
温玉回到警局,平时气氛欢脱的办公室此时一片死寂。
周权和舒嬅也来了,只是立场有些尴尬,站在旁边都没有说话。
小胡皱着眉,“不可能是秦教授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也不希望是他。”刘子科双眼通红,双拳紧紧地握着,青筋暴起,“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不是他干的。”
温玉走进来,平视着他,“可是你还是怀疑了。”
“你让我怎么能不怀疑他!”
刘子科突然大喊着,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双眼几乎沁出泪来。
“我亲眼看见的,我亲眼看见的啊,他站在项骁的尸体旁边,项骁的血还留着,手枪上只有他的指纹,你告诉我,我怎么样才能不怀疑他!”
他是那样殷切地看着温玉,仿佛想从她的口中找到足以驳回自己的证据。
可是温玉只是缓缓地低下了头,眼尾也开始泛红。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跑,我想为他开脱都做不到,仅仅凭借着信任。。。。。。我们能撑多久呢。”
舒嬅递过来一张纸,“擦擦吧,秦教授要是在这里,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伤心,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查出真正的凶手,还秦教授清白。”
有一种深深的绝望侵袭,温玉摇了摇头,“怎么查啊,杀了项骁的肯定是‘蝙蝠’的人,所以我们要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个组织,那个组织多庞大,人人都可能是凶手,怎么查啊。”
周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底里的疑惑一闪而过,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一天的会开下来,依旧没有什么头绪,刘子科面无表情,顶着压力将现在的情况上报。
下了班,刘子科跟众人道别,没有走出公安大楼,而是在楼下转了一个弯儿,又从安全出口的楼梯间爬了上来,在顶楼的楼梯间口,见到了靠着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温玉。
刘子科握了握拳,走了过去。
“温玉。”
温玉偏头看他,“我还没有谢谢你,那天没有拆穿我拙劣的表演。”
刘子科没有说话。
温玉苦笑一声,“我明白你的立场,也明白你的难处,可是你愿不愿意听我的理由?”
沉默了一会儿,刘子科终于回答,“如果不想听,我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温玉于是笑了。
“你有没有想过,项骁给我打了电话,我确定了他的行踪告诉了你们,可是怎么就这么巧,在你们破门而入准备抓他的时候,正好就看见疑似秦晋荀杀人现场?”
刘子科神情有几许挣扎。
“我想过,所以在我赶到现场看见现场只有秦教授一个人时,在我拿到检验结果发现上面只有秦教授一个人的指纹时,我也没有立刻逮捕他,而是想听他的解释,可是他却跑了。”
看出他内心的痛苦,温玉的表情反而愈加柔和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秦晋荀之前就说过,我们之间,可能还有内奸。”
刘子科不解地抬头,温玉继续说。
“晋荀已经找到了另一半证据的破解方法,就是高万春,现在,不管项骁死亡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唯一能确定的是,假如这个时候秦晋荀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对方就很有可能先一步找到高万春——他不能被抓起来调查。”
“刘子科,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怀疑过你,所以现在,你还信不信他?”
刘子科几乎抽掉了半包烟。
等到烟雾潦绕着,连他的表情几乎都看不清的时候,温玉才听见他发了狠似的说道。
“我信。”
针对秦晋荀通缉令很快就发下来了。
在刘子科的有意拖延下,通缉令的普及程度并不高,几天也没有接到群众的举报线索。
温玉沉默着,盯着通缉令上那张略显冷淡的脸,心中的不安无处诉说,却还得打起精神来告诉秦妈妈秦晋荀又出差了,秦妈妈也不上网,也不外出,很容易就相信了,只是那满脸慈爱的笑,更令温玉的心像针扎着似的疼,几日来都没有什么胃口。
季景然进来,对着正要开口冲他打招呼的几个警员摆了摆手,走到温玉的座位前,将手中的餐盒放在桌子上,意有所指地说。
“饭总是要吃的,不然他也会担心的。”
温玉强打起精神冲他笑了笑,却见季景然悄悄地对刘子科做了个手势,刘子科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接了一杯水,放到温玉面前。
“温玉,你这两天都没有怎么吃饭,一次也别吃太多,喝点水吧。”
说完话之后,他顺理成章的坐了下来。
季景然这才压低了音量。
“我得到消息,这两天省局的领导名单,有些不正常的变动,我担心是冲着你们来的,你们自己小心。”
而后又过了几天,沈路安满脸严肃地给她看了一则新闻,那是一个南方三线小城市的城市新闻,报道的是,公园内出现了一具无名男尸,镜头在尸体上一扫而过,尽管打了马赛克,温玉还是认出了那个人正事高万春。
高万春死在了遥远的南方,不知道秦晋荀进展的怎么样,温玉悬着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始终也落不到实处。
紧接着,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
省里突然有领导下来视察工作,对刘子科的破案速度十分不满意,连带着整个刑警二处也不被待见。
刘子科的撤职待定和温玉的解除特聘法医身份几乎是同一时间下来的,还没等到两人反应过来,两人在警局的权限便被接二连三地迅速撤销,几乎寸步难行,而整个刑警二处,也被一下子安排了很多鸡毛蒜皮的案子,忙起来能让人脚不沾地。
温玉心知肚明,这是来自“蝙蝠”的反扑,可是没有名单,他们根本警界的高层到底是谁在捣鬼。
等待,如今唯有等待。
直到一天夜里,温玉倒在沙发上,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察觉到身边有人。
她睁开眼,一个黑影欺了过来。
紧接着,温热的呼吸席卷而至,肆无忌惮又小心翼翼,夹杂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他的体温。
她一惊,随即眼里涌上泪来,伸手回抱住男人。
“秦晋荀。”
男人恨不得要将她嵌入骨髓里。
那个男人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穿过寂静的客厅,将她放在卧室柔软的床上,刚要起身,温玉就紧紧地拉住他。
“别走。”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轻柔地吻去她面上的泪,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夹杂了许多分的想念。
“你楼下一直有人在监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上来,我不能呆太久。”
温玉也知道了时间有限,忍下心头想说的很多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项骁的公寓里?”
由于连日奔波,秦晋荀的面上已经长出了细小的胡茬,看起来有些沧桑,可是双眼却灿若寒星。
“那天我接到了项骁的电话,说你在他那里,我当时打不通你的电话心急如焚,就赶过去了……”
不是没想过项骁会针对他设下圈套,而是他根本就不惧怕。
在等到项骁突然暴起,将手枪塞到他的手里,面上带着疯狂病态的笑,死死地压着他的手指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时,他还有原来如此的感慨。
接下来就是破门而入的刘子科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项骁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也要陷害他。
秦晋荀的骄傲令他原本不想逃避,可是温玉点醒了他,关键时刻,不能功败垂成。
………………………………
一百二十二·忍冬
清早,炫目的日光透过窗子。
温玉呆呆地坐起来,床畔早已空无一人,只是床头桌上,却多了一株草药。
温玉识得,那草药叫忍冬。
解毒清热,却不可解她相思疯魔。
她穿上拖鞋下地,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耳畔还有他昨晚在她耳边的轻喃。
“温玉,高万春死了,可是我已经提取到了他身上的DNA,我很快就可以整合出名单,只是现在内奸不明,我还不能现身,我需要你,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两个月来,终于又见到了他,一颗心落到了实处,混杂着水流声,温玉突然用手捂住嘴,低低地呜咽起来。
二处的新队长是从别处调过来的,深刻领会了领导的意思,大面积的布网搜捕秦晋荀,大有已经将他列为逃犯的架势。
祸不单行,季景然再一次来到公安大楼,就是带来了省检察院对秦晋荀案件的最新建议——性质严重,时刻关注。
“季检——”
身后忽然有人怯怯地叫他,季景然回头,看着来人,“舒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舒嬅的睫毛不安地颤动,“警方不能就这样定秦教授的罪。”
“舒小姐,我是检察院的检察官,不是私家侦探,查那些不知存不存在的线索,不是我的职责,秦晋荀没有罪,他就不会跑。。。。。。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秦晋荀回来,凭他的聪明才智,就算是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吧,他这一跑,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舒嬅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还能帮到秦教授么?”
季景然犹豫了一下,舒嬅立刻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袖。
“还有什么办法,求求您告诉我。”
季景然见她苦苦哀求的样子,忍不住叹气道。
“你对他倒是衷心。”
“季检……”
似乎是怜悯,季景然看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示意她凑近,压低了声音说。
“我也是听说。。。。。。秦晋荀从前曾经救了一个京城那边的大人物,大人物要还秦晋荀一个人情,送给了他一部手机,并且承诺他,如果某一天,他遇上了解决不了的事,就拿到那部手机,打给这个大人物,他会伸出手帮他解决——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我……我没有听说过。”
舒嬅神色有些飘忽。
“这也是温玉告诉我的,可能是秦晋荀只告诉了一个人吧。”
季景然说完,便没有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