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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孩子作证,倒是能省去一些麻烦。他叮嘱了一句,让于晓惠千万不要与廖国英发生冲突,然后便走到门边,拧开了门锁。
门锁刚刚拧开,门就被撞开了,随后,一团足有一百四五十斤的肥肉挂着风声冲向了唐子风,还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呐喊:“唐子风,我跟你拼了!”
唐子风早有防备,他身体一闪,躲开了对方的攻击。廖国英冲得太猛,趔趄了几步才站住,转过身又准备往唐子风的怀里扑。唐子风往后退了一步,与对方尽可能拉开距离,同时用手指着对方,厉声喝道:“廖国英,你给我站住好好说话,你敢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廖国英稍一错愕,旋即还是继续向唐子风扑来,同时大声地喊着:“来啊!来啊!你把我也抓去坐牢好了,我不活了!”
唐子风已经退无可退,再不还手,可就要被对方缠上了。以廖国英的体形,一旦被她缠上,就算不会被压死,起码也得恶心死。想到此处,唐子风丹田一叫劲,双掌用力挥出。廖国英被他推了个正着,向后退了几步,脚绊在一只方凳上,顿时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来人呐!厂长打人了!厂长欺负我们小工人啊!我可活不了啦!”
廖国英索性躺倒,四脚朝天地一边扑腾着,一边哭嚎起来。
唐子风住的这套房子,对面没人住,楼上楼下的住户虽然听到了动静,却也不便出来围观,所以廖国英这通撒泼,一时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只是震得唐子风和于晓惠二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廖国英,你好好说话。”唐子风沉着脸,站在两步开外对廖国英说道,“没人欺负你,顾建平的事情,是他咎由自取,你别说你原先不知道他贪污公款的事情。他往家里捞钱的时候,你不说话,现在在这里闹什么?”
“我不活了!厂长欺负人啊!”廖国英还是那副模样,躺在地上手舞足蹈,衣服也挣开了,露出一片白生生的肚皮。
唐子风被那白光晃得眼晕,赶紧把目光移开,同时继续说道:“廖国英,我告诉你,你这样闹是没用的。国有国法,顾建平犯了罪,就得接受法律的惩处,你再闹也解决不了问题。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唐子风也不是怕闹事的人,多少比你嚣张得多的人,我也收拾过,你这套把戏在我这里没用。”
“是啊,廖阿姨,顾叔叔的事情,是要按法律办事的,你在唐叔叔这里闹也没用的。”于晓惠躲在饭桌后面,柔声地替唐子风劝着廖国英。
“你是谁?”廖国英坐起来,眯着眼睛看着于晓惠,语气不善地问道。她此前的眼泪还在脸上没干,可说话已经一点哭腔都没有了,让唐子风不禁暗暗佩服她的高超演技。
“我叫于晓惠,过去和顾东飞是一个班的。”于晓惠答道。
“你就是于晓惠?”廖国英盯着于晓惠,忽然用手一指,恶狠狠地说道:“我知道你,你就是和唐子风不干不净的那个小丫头!”
“廖国英!”唐子风真的怒了,他大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好啊,你说我家老顾贪污,还让公安局把他抓去坐牢,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一到临一机就包了一个小的养在家里,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我要去检举你!”廖国英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指着唐子风威胁着。
于晓惠已经气得脸上都快滴出血来了,唐子风上前一步,同样用手指着廖国英,斥道:“廖国英,你敢拿这种事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抽死你?”
“你抽啊,你抽啊!”廖国英见唐子风急眼,自以为得计,愈发大声地嚷道:“你自己干的事情,还怕人说吗?你等着瞧,我会让全厂的人都知道!”
唐子风左右看看,伸手便抄起了刚才绊倒廖国英的那个方凳,举在手上,对廖国英说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你敢拿这种事乱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唐子风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脸也因为极度气愤而露出几分狰狞。他是真的被廖国英的无赖给气坏了,换成其他的事情,他倒也可以忍,但廖国英往于晓惠身上泼脏水,这就是唐子风忍不了的事情了。毕竟,于晓惠还是一个小姑娘,真让廖国英出去满处乱说,人家以后还要不要做人呢。
廖国英嘴一张,本想再说点什么狠话,可随即就看到了唐子风的凶恶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如果她敢再胡说一句,唐子风是绝对会把那个方凳砸到她脸上去的。想到此,她再一次躺下,重新翻滚起来,嘴里依然是那几句叫嚣:
“厂长打人了!我不活了!”
看到此景,唐子风没法动手了。他是真想给对方结结实实地来一下,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将会是后患无穷的。当然,如果刚才廖国英不改口,依然肆意编排他与于晓惠的关系,唐子风把她揍个鼻青脸肿,事后也是能够得到舆论支持的。可现在廖国英不说这事了,只是在地上耍赖,唐子风想打人也找不着由头了。
那一头,同样被气得七窍生烟的于晓惠突然跺了一下脚,跑进房间,从自己背来的书包里掏出一个手机,然后重新回到了客厅。她站在客厅一角,对着满地打滚的廖国英,开始拨打电话。
“喂,是孙奶奶吗?麻烦你帮我叫一下23号的苏化。”
电话拨通,于晓惠对着手机说道。
临河市区的梅东巷,看守公用电话的孙奶奶从自家屋里出来,迈着小碎步往巷子里走了十几步,对着一户人家的方向大声喊道:“苏化!23号的苏化,有你的电话!”
那户人家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箭一般地窜出来一个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他跑到孙奶奶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孙奶奶,是我的电话吗?男的女的?”
“女的,是个小丫头的声音。”孙奶奶笑嘻嘻地说道。
“耶!”
男孩子欢呼一声,一溜烟地冲到孙奶奶家的窗外,隔着窗户抓起了放在窗台上的电话听筒,同时迅速把声音调成了美颜模式:“喂,是于晓惠吗?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电话这头,于晓惠的脸上快速地掠过了一丝腼腆,但随即就变成了阴冷的表情,她对着手机说道:“苏化,你不是总说你认识的人多吗?你帮我找几个人,到临河二中的高二年级,去找一个名叫顾东飞的人。”
“于晓惠,你要干什么!”
正在地上把自己摆成十八般模样的廖国英听到“顾东飞”三个字,立马就僵住了,尖着嗓子向于晓惠大声问道。
于晓惠看都没看她一眼,却把声音提高了几分,依然是对着电话说道:“找到这个人以后,你让你的人把他从学校里拖出来收拾一顿,别弄出伤就行。”
闻听此言,廖国英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蹦起来了,她一边向于晓惠这边冲,一边大声喊着:“于晓惠,你敢!我跟你拼了!”
唐子风刚才已经运动到了于晓惠的旁边,见廖国英冲过来,他跨前一步,侧过身子,用肩头一顶,便把廖国英又顶回去了好几步。
于晓惠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看了廖国英一眼,然后重新对着电话,大声说道:“苏化,你听好了,我改主意了。那个顾东飞,你让人使劲收拾,到时候不管要赔多少医药费,我都全包了。”
说罢这些,她掐断电话,瞪着几步开外的廖国英,凛然地说道:“廖国英,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找20个人天天守在二中门口,专门盯着顾东飞,见一回揍一回。我倒要看看,咱们俩谁怕谁!”
第298章 你发个誓
“于、于,晓惠,你不能这样做啊!你和东飞是同学,你怎么能这样?”
廖国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说话也变得磕巴起来,再没有此前的凶悍。儿子顾东飞是廖国英最大的软肋。唐子风对她的警告,她可以充耳不闻,因为她知道唐子风是厂领导,做事是要讲规矩的,而她最擅长的就是挑战各种规矩。
但于晓惠发出的威胁,却是她不敢忽视的,因为于晓惠还是一个孩子,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规矩为何物。
廖国英不知道于晓惠刚才是在给谁打电话,但她相信,于晓惠的威胁是真实的,因为于晓惠的愤怒是真实的。她刚才灵机一动编排于晓惠和唐子风有不干不净的关系,本来是想用这件事来要挟唐子风,却没想过把于晓惠牵扯进来会有什么后果。
以她最初的想法,于晓惠只是一个小姑娘,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估计遇到事情只会哇哇地哭,而这又可以给唐子风制造出一些更大的压力。她万万没有想到,于晓惠在被她泼了脏水之后,居然采取了强硬的反击行动,直接就打电话叫人去收拾顾东飞了。
90年代末,全国各地的风气都差不多少,中小学里各种校园霸凌的现象非常普遍。在临河市,也屡屡有社会上的闲杂人员跑到学校去骚扰学生的事情,勒索点零花钱都算不上啥,打架斗殴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于晓惠说要找20个人去盯着顾东飞,廖国英还真不敢和她赌。于晓惠的父亲于可新原来是个老病秧子,全厂人都知道他是个废物。可后来临一机开发木雕机床,于可新弄了台电脑坐在家里专门设计木雕花样。这活计没有多累,主要是需要一些艺术天赋,而于可新恰恰就有一些艺术天赋。
结果,于可新凭着设计木雕花样,月收入上万元,比厂里最强壮的工人挣的钱都多,于晓惠也就一下子从贫困生变成了富二代。临河市的那些社会混混,看起来威风八面,其实一个个都囊中羞涩,否则也不至于跑去抢小学生的早点钱。于晓惠如果愿意花钱雇人去找顾东飞的麻烦,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上百人,顾东飞那小身板,能架得住这些人的乱拳吗?
看到廖国英眼里露出来的央求神色,于晓惠板着脸,冷冷地说道:“我和顾东飞是同学又怎么样?他妈骂了我,我还不能拿他出气?廖国英,你不是厉害吗,有本事你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我现在就让人把顾东飞的腿打断,大不了我出两万块钱给他做假肢。”
霸气!
唐子风在心里点于晓惠点了个赞。以他对于晓惠的了解,他知道所谓把顾东飞的腿打断,不过是一种威胁而已,于晓惠应当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但从于晓惠刚才的表现来看,如果廖国英不低头,于晓惠让人去把顾东飞胖揍一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于晓惠在唐子风面前表现得很乖巧,但唐子风一向知道,于晓惠是个内心极其坚强的姑娘。她父亲身体不好,常年病休在家,全家的生活非常拮据,她差不多是从12岁起就在劳动服务公司打杂,以求赚点钱补贴家用。张建阳安排她给唐子风当保姆的时候,她才14岁。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于晓惠正是在生活的重压之下,拥有了一份同龄人所少有的倔强。
这两年,随着于可新成为劳动致富的模范,于晓惠不再需要去打工赚钱了,但小时候的经历给她留下的性格烙印却没有消退。她在平时看起来像是一个乖乖女,遇到事情的时候,性格的封印就被打开了,放出来一只长着利爪的雌虎。
“别别别,晓惠,阿姨错了,阿姨刚才是……,我打你这张臭嘴,我让你乱说!”
廖国英说着,便自己抽起了自己的耳光。她下手很轻,但边抽边骂,倒也显出了几分认错的诚意。
“那你还骂我唐叔叔吗?”于晓惠问道。
“不骂了,不骂了,唐叔叔,啊不,唐厂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刚才都是一时糊涂,你快帮我劝劝晓惠,让她把人叫回去,别去吓唬我家东飞。”廖国英转向唐子风,忙不迭地道着歉,还差点把唐子风叫老了30岁。
“晓惠?”唐子风向于晓惠喊了一声,却没有说自己的态度。
于晓惠明白唐子风的意思,她盯着廖国英说道:“你发个誓,绝不再找唐叔叔闹事。”
“这……”廖国英有些迟疑,旋即就看到于晓惠举起了手机,吓得她赶紧应道:“我发誓,我再也不找唐厂长闹了,我我我我,我只向唐厂长反映情况,唐厂长,你说可以吧?”
唐子风打着官腔:“反映情况是可以的,但要注意方式方法。闹事这种举动,既不能解决问题,而且还会影响到正常的工作。未来,你不但不能在我面前闹,也不能在厂里的任何一位领导那里闹。你觉得厂里有什么事情处理不公,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反映,也可以向上级机关反映,这都是你的权利。你说说,你能不能办到?”
“能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闹了。”廖国英说,她心里惦记着儿子的安危,别说答应不再闹事,就算唐子风要求她现在到厂里裸奔一圈,她也会照办。说这些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