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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有远见了。
宁默听出了张蓓蓓话里的意思,他得意地说:“那是当然。你想想看,老唐那是什么人,当年我们都不懂啥叫互联网,可老唐懂啊。我琢磨着,唐易网上搞的这个‘机床云’,说不定也是老唐提出来的,什么王俊悌,还有晓惠他们,都是照着老唐的吩咐去做的。”
“我觉得有可能,这么大气魄的事情,也只有唐总才能想到。”张蓓蓓感慨道。
他们不知道,唐子风安排王俊悌做的互联网机床研究,其层次远非他们看到的这个“机床云”可比,“机床云”不过是这个项目中的一个副产品而已。
临机与新经纬公司合作开发的机床远程诊断系统,目前已经得到广泛应用,各家机床厂商可以借助这样的系统对客户的机床进行监控,及时发现故障隐患,有时还能够在远程进行故障修复。
此外,通过将大量机床联网,机床厂商还可以收集到海量的机床使用数据,用于指导机床研发。由于中国是全球机床拥有量最大的国家,机床使用数据的积累也是最多的,这就成为中国机床超越德、日的重要基础。假以时日,德、日等老牌机床强国的技术优势就将不复存在了。
宁默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但他还是能够嗅出这件事对自己的意义。他说:“早知道有这样一个平台,我和涛涛在非洲修机床就方便多了。缺个什么零件,直接在平台上发个需求,就有人给我们做出来,邮寄到非洲去,比我们苦哈哈地找厂子做方便多了。你是不知道,非洲有些厂子里的机床,还是几十年前的欧洲货,有些原厂家都已经关门了,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配件。”
“爸,以后你就把需求发过来,我给你做。如果咱们家的加工中心做不了,我会联系我那些发烧友朋友,用他们的机床做。”宁一鸣兴冲冲地说道。
发现自己说的话题引起了父母的兴趣,宁一鸣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个岁数的熊孩子,正是需要得到别人承认的时候。宁默长期不在国内,张蓓蓓一天到晚只关心他的学习,不在乎他的其他想法,他觉得非常失落,现在算是找着显摆的机会了。
宁一鸣不说这话,张蓓蓓还想不起自己和宁默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听到宁一鸣插话,她的脸顿时就沉下去了,转回头对宁一鸣训道:
“做什么做!你的事还没说呢。家里不缺你的吃、不缺你的穿,谁让你到网上接什么任务赚钱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考大学,如果考不上大学,你真的想像你爸爸那样去当个工人吗?”
“当工人也没啥不好的。”宁一鸣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见张蓓蓓有暴走的趋势,赶紧又改口道:“没有啦,我也就是偶尔玩一玩,没有耽误学习的。子妍姑姑给我寄了好多习题,我天天做题目的,就是做累了才玩会机床,这叫劳逸结合嘛。”
“开机床算什么劳逸结合,你以后又不指着开机床吃饭。”张蓓蓓说。
宁一鸣很认真地说:“谁说我不指着开机床吃饭了?我跟晓惠姐说了,以后我也要去学机械的,像晓惠姐那样当个机床设计师。”
“不行!”张蓓蓓断然道,“当机床设计师有什么好的?机床是夕阳产业,干这行以后根本就没前途。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得去学数学,然后再转金融,金融才是最好的专业。”
“这个不对吧。”宁默忍不住插话了,“蓓蓓,一鸣如果想当机床设计师,我觉得挺好的呀。晓惠现在多厉害,还有文珺,现在也是国际知名的机床教授。”
“当机床教授有什么好的!”张蓓蓓脱口而出。说罢,她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肖文珺是唐子风的老婆,而且还是清华教授,是属于他们家需要仰望的对象,她还真没有底气直斥肖文珺的职业不好。
她沉了沉,说道:“肖教授的情况不一样,她那个时候,还是讲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可现在是金融时代,人家美国都已经不搞机床了,人家靠金融就能够赚全世界的钱,做金融才是最有前途的。”
“妈,我叫你少看点朋友圈,你那套都是陈年老鸡汤了,也就是你们这些中年妇女会相信。”宁一鸣嚷道。
“你说什么!”张蓓蓓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出门前抹的好几层增白霜都没能挡住。
女儿宁惊鸿噗地一声就笑崩了,她可知道,“中年妇女”这个词对母亲有何等的杀伤力。哥哥平日里只敢在私底下和她嘀咕,说母亲脾气越来越大,有点更年期前兆,现在当着母亲的面把这话说出来,母亲不急眼才怪。
“好了好了,蓓蓓,一鸣也没说错,你真的已经是中年妇女了嘛。”宁默拍着老婆的背安慰着她,“你说的那些东西,我听老唐和王教授他们聊过,他们都说美国现在搞的那一套是走了邪路。美国人搞金融搞得太过火了,现在是产业空……,空什么来着?”
“产业空心化。”宁一鸣替老爹把话补上了,“美国经济被华尔街那帮金融大鳄绑架了,产业脱实向虚,现在连基本的制造业都无法维持。前几年美国金融危机,就是这样来的。还有这些年的欧债危机,也是这个原因,欧洲的制造业也衰退了,现在只有中国风景一家独好……”
张蓓蓓盯着宁一鸣,狐疑地问道:“这些话,你是从哪看到的,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人说过?”
“你天天只看你那个圈子里的消息,当然看不到这些。用王教授的话说,你这是给自己结了一个信息茧房,就是蚕结的那种茧。我们同学现在最喜欢上的,就是王教授他们办的辨识网。你刚才说的那些,在辨识网上都已经被扒得连裤……,呃,都被批得体无完肤了,也就是你们这些人还当成个宝贝。”
宁一鸣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能够数落母亲的机会,光顾着说得痛快,差点把属于他们这代人的网络语言都说出来了,话到嘴边才赶紧刹住,换了一个比较斯文的说法。
宁默和宁一鸣说的王教授,是同一个人,那就是人民大学的王梓杰教授,张蓓蓓也是认识的,而且知道他名气很大,属于能够和领导谈笑风生的那种。相比她在朋友圈里看到的那些大V们的言论,张蓓蓓当然更相信王梓杰的观点。她看看宁默,不确信地问道:“胖子,你是说,王教授也认为学金融不如学机床好?”
宁默想了想,说道:“他倒没有直接这样说。不过,听他和老唐的意思,咱们国家的发展应当是和美国不一样的。美国是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开始搞金融了,咱们国家应当不会把金融当成主要产业。
“听王教授说,领导有过一个指示,说我们国家不能允许金融业侵蚀实体经济,金融是为实体经济服务的。我琢磨着,咱们临机搞的机床,还有你们大河搞的无人机,都是实体经济,国家政策应当还是鼓励你们大力发展的吧?”
“这倒是。”张蓓蓓回过味来了。
她从事的行业,就是搞实体经济的,大河无人机从国外赚回来很多钱,丝毫不比那些炒股票的赚得少。她从前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人云亦云地认为金融比实业更有前途,听老公和儿子给她这一通教育,她隐隐觉得,似乎自己过去喝的鸡汤里的确有点馊味。
最起码,苏化正是靠着造无人机跻身国内新贵行列的,比那些靠做房地产起家的富豪牛气得多。张蓓蓓亲眼看着大河公司的成长,心里也不止一次地感慨过“生子当如苏化”。现在儿子想未来去做实业,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
以宁一鸣现在就能够在机床发烧友中混出一些小名气的天赋,再加上她家拥有的财富,以及唐子风、唐子妍、黄丽婷、王梓杰、李可佳这些长辈的帮衬,没准未来也能成为一个盖茨、乔布斯那样的实业大亨,这不比让他去华尔街当个红马甲要强得多?
心里是这样想,但老母亲的权威还是需要捍卫的。张蓓蓓虎着脸,威胁道:
“我不管你以后要学什么专业,最起码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考大学。下次考试,如果你考不进全年级前10名,我就把你这些机床都卖掉,不许你再摸它们了!”
第529章 我真的不是于先生
被张蓓蓓当成典范的苏化,此时正在西南乌蒙水电站工地“首台77万千瓦水轮机组转子吊装成功庆祝仪式”的现场,接受记者的采访。
苏化是作为于晓惠的家属被邀请参加这次庆祝仪式的,而于晓惠的身份则是乌蒙水电站整体转轮制造工地的驻场总工程师,她在这个群山环抱的建筑工地上,已经呆了一年有余。
依托三峡电站70万千瓦水轮机组的技术引进,中国的电机企业迅速掌握了大型水轮机组的制造技术,一大批装备70万千瓦以上规格机组的水电站在西南地区纷纷开工建设。这些大型机组的建造,需要各种重型精密机床,这又给中国的机床制造商创造了空前的机会与挑战。
大型水轮机的建造是世界难题,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大型水轮机的部件过于庞大,寻常的机床完全无法完成加工任务。以三峡电站的70万千瓦机组来说,其中一个顶盖的重量就达到410吨,直径14米。如果加上加工时候用于支撑的部件,机床要承受的重量高达500吨,这远远超出了国内现有各型机床的加工极限。
国内各家大型机床企业都接到用于水电机组加工的重型、超重型机床的研制任务,相比一座水电站动辄上千亿的投资而言,一台机床几千万的研制经费实在算不上什么。而一旦掌握了这些重型、超重型机床的设计和制造能力,中国的机床技术水平又将跃上一个新台阶。
临机同样接到了这样的任务,分配给临机的,是一台16米数控单柱移动立式铣车床和一台超重型数控双龙门移动式镗铣床。
于晓惠以临机集团副总工程师的身份,担任了这两台机床的总设计师。她带领一支平均年龄不到30岁的团队,历时两年,先后解决了设计、生产、装配等环节的一系列困难,最终把两台达到国际领先水平的设备交给了用户的手上。
随后,于晓惠又带着她的团队来到了施工现场,帮助解决水轮机部件加工过程中的各种技术问题。
考虑到大型部件运输不便以及其他的一些问题,部件现场整体制造成为水电建设的一种新规范。水电建设现场的条件与工厂有所不同,厂房的工位布置和设备组合都需要进行精心设计。于晓惠凭着在82厂学到的系统工程技术,把现场管理得井井有条,生产效率比从前提高了三成以上,从而赢得了业主方和施工方的一致好评,也成为获得“项目建设突出贡献奖”的唯一外来人员。
乌蒙水电站首台77万千瓦水轮机组转子吊装,是一个重要的技术节点。转子吊装成功后,国家几大部委联合在现场举行了庆祝仪式,于晓惠与其他获得突出贡献奖的人员一道,披红挂彩地上了主席台,接受了领导的嘉奖,随后便是蜂拥而上的记者们的采访。
由于模范们身边挤了太多的人,有些凑不上前的记者,便开始在会场上寻找其他的新闻点,作为报道花絮。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发现了坐在台下的苏化,于是便有十几个人涌上前来,请他以“家属”的身份发表几句感言。
苏化前来参加庆祝仪式,其实有些偶然。他原本是到西南这边来参加一个技术论坛的,论坛结束之后,他便顺路到工地来看望于晓惠,结果正赶上了庆祝仪式,于是也跟着来到会场,据说是专门来为老婆喊“666”的。
尽管两个人都已经不再是少年,苏化自己也已经进入国内富豪榜,是倍受媒体追捧的青年才俊,但他在于晓惠面前的舔狗属性丝毫也没有减退,这几年似乎还有一些强化的征兆。
于晓惠对于老公的这种呵护,嘴里满是不屑,心里却是颇为受用的。她带着苏化来到庆祝仪式现场,向别人只介绍说这是自己的爱人,同时享受着他人的恭维与祝福。记者们听说这位年轻貌美颇具传奇色彩的驻场女总工程师带着家属来了,一下子就嗅出了新闻点,于是便把苏化当成了采访的重点。
“于先生,过去人们总说,在每一位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位默默奉献的女人。于总工是一位成功的女士,在她的身后,也离不开你的默默奉献。请你谈谈,你是如何支持于总工成为一位成功女性的。”
一位记者把话筒一直杵到了苏化的鼻子底下,等着他曝出一些能够吸引眼球的猛料。
“于先生……”苏化满脸郁闷,劳资啥时候成了于先生了?想来记者也是有着惯性思维,张先生的夫人可以称为张太太,那么于女士的先生自然就叫于先生了。
“谢谢,我姓苏……”苏化解释道。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苏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