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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话框，萧楚呆了呆。
几秒钟后收起手机，回到工位，继续写稿。
……
碧水3号江景别墅，歌房。
夏听蝉刚弹完一只曲子，柳婕走了进来。
“听蝉，你前两天让我查的林鱼，有结果了。”
“我打印出来了，都在这里，你看看。”
夏听蝉侧身接过资料。
柳婕按捺不住好奇道：“听蝉，这就是个普通的小演员，没演过几部戏，你让我查她干什么？”
“随便看看。”夏听蝉淡淡地回道。
说话的同时，她翻开了资料第一页，看见了上面的照片。
端详了一会儿后，她又往后翻。
当看到第三页上的内容，她的眉头轻蹙，似乎有些意外，又夹杂些莫名的情绪。
柳婕跟边上的小艾对视一眼，这模样，像是随便看看的吗？
……
接下来几天，萧楚一心赶稿。
到周一的时候，又写完了第三、第四集 。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剧本征集结果出来了，果然是萧楚的《河神》中标。
看到这个公告，萧楚吁了一口气，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旁边工位上，一个叫做李斌的编剧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说道：“萧楚，你不要得意太早，等项目被腰斩后，更丢人！”
身为三级编剧的李斌也参与了这次剧本征集，在公司高层里还有点关系，结果输给了刚刚转正的新人萧楚，让他很不服气。
听到他的话，萧楚回过头去，微笑道：“谢谢你的‘忠告’，我一定会用心写好的，争取不被腰斩。”
这个世界的网剧拍摄，跟前世拍完再播不一样，而是跟地球南韩的模式差不多，是边拍边播。
每部网剧的长度，一般是二十四集，或三十二集。
各家网剧制作公司，为了减少风险，通常会先拍摄八集，每周上线四集，要是表现不好，就再拍四集收尾，把原本二十四集或三十二集的作品，腰斩为十二集。
只有表现良好的，才会按照原计划拍完。
而那些上线后表现优异的，则会安排第二季、第三季。
所以，把李斌这些挖苦的话，当做“忠告”，确实没什么错。
当然，萧楚对自己这部《河神》，很有信心就是了。
……
下午的时候，萧楚在经理办公室，见到了导演陆高生，和制片周青。
“萧楚，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刚转正就能写出这么优秀的剧本，真是后生可畏啊！”
陆高生看着年纪轻轻的萧楚，忍不住开口赞扬。
“陆老师好，我在影视行业还只是个新人，还需要各位前辈多多提携。”萧楚谦逊地回道。
陆高生和经理张松鹤对视一眼，这娃有才华，还这么谦虚，是个好苗子。
周青则倚着办公桌，审视着萧楚道：“我听李顾问说，这部剧完全是你独创的，在打印出来前，连他都保密了？”
萧楚道：“虽然是我单独写的，不过离不开老师之前的教导。至于跟他保密，只是开个玩笑，写完后还是要让老师把关的。”
周青点点头，没再说话。
张松鹤则开口道：“小萧，后面的剧集写得怎么样？”
萧楚回道：“第三集 、第四集写完了，剩下四集，一个星期保证写完。”
张松鹤满意地笑道：“效率不错嘛，那就好。”
“上面已经发话了，让我们尽快启动《河神》的拍摄工作，既然萧楚这边剧本跟得上，那咱们就加快进程。”
“老陆，小周，你们那边怎么样？”
陆高生、周青同时点头。
张松鹤合掌，“行，那就这么定了，剩下的事你们三个人沟通，我只有一个要求，十天之内——开机！”
出了经理办公室后，周青先离去。
陆高生则拉着萧楚，商谈剧本的事情。
萧楚写的只是文学剧本，具体拍摄用的分镜头脚本，由陆高生这位导演亲自负责。
沟通完后，陆高生又催促了一下，让萧楚尽快把剩下四集写完发他，他改成拍摄脚本，还需要时间。
萧楚自然是爽快答应。
他也期盼着自己的第一部 剧，能够早点开机。
第7章 分手
一转眼到了星期五。
萧楚又写好了两集剧本，前期拍摄需要的只剩下第七、第八集 还没完成。
导演陆高生、制片周青那边，筹备工作也如火如荼地进行。
只等萧楚这边交稿，就可以进行第一期拍摄了。
李文谦魔都电影学院那边没事，中午也来这边了，和萧楚一起吃饭，很是关注《河神》的进展。
萧楚把详细情况，跟他说了。
李文谦听到一切顺利，也很高兴。
正说着，萧楚手机响了，是林鱼打来的。
“老师，我接下电话。”萧楚拿起手机说道。
李文谦挥了下手，“去吧。”
几分钟后，萧楚拿着手机回来了，眉头微微皱着。
“怎么了？”李文谦看到他这模样，关切问道。
“林鱼说她那边还有几场戏要试，没忙完，明天没法赶回来给思思过生日，让我代为向师娘问好，祝思思生日快乐。”萧楚解释道。
李文谦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害，我还以为你们小两口闹矛盾了呢，这有啥，当然是工作要紧。”
“她在帝都那边既然有机会进大剧组，当然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错过了，你不用在意。”
“年轻人应以事业为重，至于思思生日这事，本来也只是坐一起吃一顿便饭，下回有空再聚也是一样。”
萧楚点点头，先不想这事了。
……
下午下班后，萧楚先回了一趟出租屋里，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带上给思思和师娘的礼物，以及给李文谦准备的酒，打车去李家。
开门的是师娘贺娟，看到萧楚两手大包小包的，不太高兴，埋怨道：“就是让你来家里吃一顿便饭，你拿那么多东西干嘛？”
萧楚微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给思思的礼物，还有给师娘您买了一套化妆品，以及老师的两瓶酒。”
“以前大学的时候，没少来家里蹭吃蹭喝，现在工作了，要是还两手空空，我可没脸再上门。”
贺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接过礼物，掂了掂给老李的两瓶酒，还怪沉的，问道：“是不是你老师非让你买这些的？”
萧楚赶紧摇头，没出卖老李，“不是，是我想要孝敬老师和师娘！”
那边李文谦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来，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菜刀，一副家庭煮男的模样。
“阿楚，你先坐着，菜一会儿就好！”
萧楚洗了下手走向厨房，“老师，我来帮你吧。”
李文谦还没说话，师娘先开口了，“不用，你先去客厅歇着，你老师好不容易下一次厨，不用理他。”
说完又去敲小卧室的门，“思思，快出来，你萧楚哥哥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卧室的门才开开，走出来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姑娘。
正是今天的主角——思思，大名李思念。
李思念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一直垂到了膝盖，露出两截白嫩的小腿，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模样纯净俏丽，充满青春气息。
出来后，她先看了萧楚一眼，然后瞅瞅他的身后，问道：“林鱼没一起来？”
萧楚摇摇头，“她在帝都，工作太多赶不回来，让我代她祝你生日快乐！”
听到这话，李思念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表情明显明亮了许多，仿佛一下多云转晴天。
“祝福我收下了，那么，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李思念双手背着问道。
萧楚说道：“一套鸟山大师的收藏版《阿拉蕾战士》，我托同学从扶桑邮寄回来的。”
“帮我拿着。”李思念把棒棒糖塞进萧楚手里，小跑过去拆解礼物盒。
很快她就从礼物盒里，捧出了扶桑岛国最火的少女漫画《阿拉蕾战士》。
摸着封面上那凉凉的质感，她眼睛眯成一条线，微微颔首道：“嗯，我很满意！”
嘭！
路过的师娘贺娟看不下去，给了她一个爆栗，“怎么跟你萧楚哥哥说话呢？给我正常点，谢谢萧楚哥哥！”
李思念疼得弯下了腰，抱着头炸毛的小猫似的喊道：“妈，这是你这个星期，第五次敲我了，再敲我就报警告你虐待儿童！”
师娘不屑，“你马上都成年了，还儿什么童？神经！”
“那你都知道我马上成年了，还整天敲我，是不是要逼我跟你决斗？”
师娘懒得搭理这疯丫头，去了厨房帮老李摘菜。
李思念揉了好一会儿被敲的地方，才郁闷地拿下手来。
瞟了一眼厨房，见那两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什么，走到萧楚面前，闷闷地道：“谢谢萧楚哥哥！”
萧楚扬了扬手里的棒棒糖，笑着问道：“还要吗？”
李思念拿过棒棒糖，抱着《阿拉蕾战士》，回卧室了。
……
吃饭的时候，萧楚代替林鱼，向师娘问好，并且再次祝李思念生日快乐。
李思念正在啃一块鱼头，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声。
师娘则有些遗憾地道：“上次见到林鱼，还是三个月前你生日那回吧？还想着让她一起来家里吃饭呢。这姑娘性格不错，我喜欢。”
老师李文谦道：“年轻人工作重要，吃饭随时都能吃。”
师娘白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工作重要？我就是好久没见了，随便说说。”
又转向萧楚，“对了阿楚，听你老师说你们准备年底订婚？都跟双方家长说了吗？”
萧楚回道：“我之前跟父母提过一次，林鱼那边，倒是不太清楚。”
师娘道：“早点订婚挺好的，比较稳定，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啪——
李思念正啃着的鱼头，突然摔到了碗里，动静挺大，把大家吓了一跳。
师娘微恼道：“李思念，你怎么回事？”
李思念皱着小脸道：“正吃着饭呢，说这些干什么？差点都被鱼刺卡着了。”
师娘啐道：“嘿你这姑娘，你啃个鱼头能有什么刺？再说了，我们大人聊天，跟你个小姑娘家家有什么关系？”
李思念把筷子一放，说道：“今天我过生日，怎么跟我没关系了？”
师娘恼怒：“嗬，今天真要造反是吧？”
李思念拉开凳子，饭也不吃了，扭头进了房间。
师娘也是甩下筷子，气咻咻的。
萧楚看着突然吵起来的娘俩，一脸懵逼。
李文谦则似乎习惯了，开口劝解。
到底是娘俩，没有隔夜仇，在李文谦的劝说下，没多久李思念出来了，这边师娘也给萧楚面子，没再黑脸。
饭是吃不成了，索性开始吃蛋糕。
李思念闷着脸，师娘又开始唠叨起来，把萧楚当亲儿子，但没再提林鱼的名字。
吃完蛋糕后，又坐了十几分钟，萧楚告别。
师娘示意，李思念把萧楚送到了楼下。
回到出租屋后，回想起这娘俩吵仗没一会儿就又和好，萧楚也是觉得好笑。
他给林鱼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已经把祝福带到的事。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林鱼回复了。
林间游鱼：萧楚，我们分手吧。
第8章 小鱼儿选择游向大海
“萧楚，我们分手吧。”
看着林鱼发来的这条信息，萧楚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耳边听到了灯泡破碎的声音，周遭一片幽暗漆黑。
过了许久，他的世界才慢慢有些光亮。
他打字回复。
萧十三郎：为什么？
这次林鱼倒是回得很快。
林间游鱼：我不想毕业后，还租房住，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萧楚看到这段话，眉头微锁，顿了一会儿，继续打字。
萧十三郎：我写的剧本马上就要开拍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林间游鱼：开拍了你又能拿到多少稿费？你这样一个刚转正的四级小编剧，写一部戏能挣十万吗？
萧楚脸色微白，咬着嘴唇慢慢按动九键格。
萧十三郎：如果上线后成绩好，点击高的话，还会有一笔奖金，数额不小，而且，我相信我会进步的，到时候写一部剧会拿得更多。
等了很久，都没等来林鱼的回复。
萧楚皱着眉头，退出微信，打了电话过去。
结果发现已经被拉黑了。
萧楚眉头皱得更紧。
叮咚——
微信突然又响了一下。
萧楚点开微信，发现林鱼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林间游鱼：对不起，小鱼儿选择游向大海。
萧楚一个字一个字地翻看着这条信息，神情一片默然。
他懂。
他只是山间的一口水潭，不是大海。
退出微信，萧楚把手机关机，看着窗外夜色中闪烁的霓虹，突然感觉这座城市有点陌生。
一夜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