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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主位的车礼车老爷子年已八二,但脸上仍是容光灿烂,他着一身蓝底金纹的唐装,两手拄着一根木杖的杖首,略显瘦小的身子在沙发上挺直地坐着,面色和善,却有一股无形的威严散发。
在他身后,一名鹤发童颜的老人垂首而立,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上面并无半点装饰,而他整个人也是气息内敛,让人看见,不自觉地就将此人忽略过去。
沙发群自车礼的位置向两边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u形,而两旁各自坐着不少同样是器宇轩昂的人,坐在这里,他们除了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之外,似乎与常人并无二致,但走出这间别墅,他们每个人,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佬巨头。
听到光头男的致歉,车礼拄着木杖,笑呵呵道:“小陆来啦,什么来晚不来晚的,你来的刚刚好,呵呵,坐吧!”
“那可不成,老爷子,该罚就得罚!”光头走到沙发群旁边,落了座。
“老爷子,你就让他自罚一杯吧,他是看上你这拉菲了!”一人打趣道。
“哈哈!”人们笑。
谈笑完,车礼清了清嗓子,人们安静,看着他。
车礼环视众人,清声道:“多谢诸位,还惦念着老爷子我,还能在今天特地赶来捧场。”
“车老爷子哪的话!”
“对啊,应当的,能给您来祝寿,是我们的荣幸!”
众人纷纷道。
车礼点头,微笑,抬起手,拿着木杖敲了敲地板。
“车礼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脑子还清楚,各位待车家如何,车家也当鼎力回报。”
在座能来的,那都是和整个车家关系都极为密切的人物,不止是私人关系,更是在诸多合作上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人们听得车礼这句话,都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对车礼敬了一下,一饮而尽。
车礼的脸上浮出亲切的笑容。
别看他此时笑得和蔼,像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但是这里的人都清楚,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
车礼之前,并没有什么车家一说,车家的发迹全部都是由他开始,他早年不过还是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后来抓住了八十年代的开放机遇,凭着自己的头脑和胆气,在春水的地产行业愣是混得风生水起。
一步一步,车礼越做越大,旁触也越来越多,不但使车家成为名震春水的大家族,而且还亲手将两个儿子扶持起来,成为了今天赫赫有名的车北和车马。
这样一个男人,现在只是累了,到了急流勇退的时候,才能笑呵呵地在沙发上一坐,拄着木杖,泯然众人。
而需要的时候,他随时都能释放出他的雷霆威严!
落地窗前,远离了沙发群的喧闹,两个男人看着玻璃窗外的夜景,手里摇晃着红酒杯。
车北身边,这个男人和他的面貌有八成相似,年纪似乎也相差无几,只是他的身材没有发福,由此显得很是端正。
而不似车北内敛的寸头,这个男人将头发梳了一个大背,在灯光的映照下油光锃亮,而他的面相,相较于车北的沉稳,也是多出了一份凌厉和傲然。
车家二子,车马。
车马和哥哥车北不同,很少活动于春水的下属县城,他的大部分产业都在春水本市,在这里,他拥有巨大的资源和威望。
两人看着窗外的夜景,车马晃了晃酒杯,抬起,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低沉:
“程家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这里没得商量,一个小员工,伤了也就伤了,又能如何?”
车北面无表情,但是紧紧捏着杯子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心境。
“你不知道,李东有多强。”
“强又如何?我们是车家。”车马又轻轻地抿了一口,说这话时,一股傲气油然而生。
车北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在这个问题上,车北其实也不能向着李东太多,毕竟当年程家的事情,不仅是折了车马一个人的面子,对整个车家的威严都有所影响。
车马被老婆戴了绿帽子,两人闹崩,还被老婆带着家族的人来砸了场子,这事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车家当时是拼命将消息给压了下来,却仍然在一些人的口中沦为笑柄。
自那之后,车家和程家便彻底决裂,在两方的极力压制下才没有彻底开战。
可想而知,这对高傲的车马来说是一个怎样的伤疤。
所以车北的想法也是将此事能压便压,李东一会儿如果真的来了,那便和他交谈一下,看看怎样的赔偿可以让他满意,这已经是给足了李东面子了。
让车马真的给他道歉,车北心中也是有着一丝不愿,他也有着家族的荣耀。
毕竟,这里是车家,李东虽然很强,但两人是合作关系,李东也不能将他车北视若无物。
沉默了一会儿,车北说道:“老爷子那里,还没有和他说,李东今晚可能回来。”
“来便来吧,等着他。”车马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过身,离开了落地窗前。
车北孤身一人站在窗前,还在摇晃着杯里面的红酒,偶尔溅出一滴在他昂贵的衬衫上,他也浑然不觉。
看着窗外,他的眼神莫名。
八点整,正式开席。
巨大的长桌在正厅摆开,车礼老爷子扎着围巾,端正地坐在上首的位置,旁边的人依次排开,看似坐得很随意实则都是暗自里按照亲疏远近划分好的。
而车北和车马两个车家的儿子,则是一左一右地坐在了车礼身边的两个位置。
“老鹿,坐。”车礼笑着回过头,和一直肃立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老者说道。
鹿鸣一点头,走到车北旁边的位置坐下,车北对他恭敬地一低头,并亲手为他斟满了酒。
所有人都落座,一些侍者站在他们的身后,随时为他们服务,还有一些保镖靠墙而立。
车礼端起酒杯,脸上又升起几分红润,站起身,对所有人大声道:
“诸位,多的车某不提,今日不醉不归!”
桌上的人都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脸上笑意昂然,齐声道:“不醉不归!”
正在这时,别墅的大门被踹开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以眼还眼
砰的一声响,别墅的两扇大门被猛然踹开,欢笑着的众人纷纷一愣,然后一齐转头向门口看去。
没有了门的遮掩,别墅内的喧闹流淌进外面的静谧当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处走了进来。
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朴素的衣着,年轻的面容。
脸上是一片平静。
桌上的人们骚乱起来,有人冲着外面高声喊道:“保卫呢,保卫呢?怎么把人放进来的?”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有人怒声问道。
而别墅外,夜空的凝视下,一个个黑衣人此时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显然已经不能回答他们的问题。
车礼手中的酒杯停在了空中,他也是目露错愕地看着这个忽然闯入的年轻人,但是他的神情很快恢复了镇定,一双老眼平静无波。
正在所有人都疑惑这人是谁的时候,车北忽然开口了:
“东,东子!”
听到车北的呼唤,人们一愣,什么情况?车北认识这个小孩子?
车马看了哥哥一眼,心说,这人就是李东?还真是年轻,看这样子,还他妈在上学吧?
挺嚣张啊。
李东环顾了一下餐桌上的众人,没有理会车北的疑问,迈着平缓的步子,向他们走来。
车北的情绪也很差,他没想到李东这么不客气,竟然挑了这么个节骨眼,大张旗鼓地踹门而入!
这也太不给车家留脸面了!
正在他还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车礼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李东,问车北:
“车北,这位小兄弟,你认识?”
车北深吸口气,点头:“爸,他是李东,还没和你说。”
他凑到车礼耳边,压低了声音:“一个很强的修炼者,具体实力,可能到了玄阶。”
车礼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随后,他镇定下来,说道:“车北,给这位兄弟加把椅子。”
而李东,这时候也走到了桌子的尾端,站定。
餐桌上的众人不知道车北对车礼耳语了什么,不过看样子这个小孩应该很有背景,要不然也不能让之前不知道他的车礼,一下子这样郑重对待。
省级大佬的亲眷?应该是了,而他之所以能通过一众保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应该是什么人给他送过来的吧。
想到这里,他们释然了,也就理解了李东踹门的举动,张狂纨绔的二代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而车马看到李东站定,也是不禁冷哼了一声,就要落座。
人们都准备坐下,只当这是一个小小插曲,旁边的侍者也拿来了一把椅子。
正在他们以为事情过去的时候,李东忽然开口了:
“谁他妈的是车马?!”
一语出,众心惊!
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他怎么敢在车家大喜之日,当堂叫骂?!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他们瞪视着李东,纷纷出言:
“怎么说话呢?”
“小孩,这里不是你骂街的地方!”
车礼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玄阶,并不是能够在车家造次的凭借!
鹿鸣自始至终都没有站起身来,微垂的老眼扫了一眼李东,很快又收了回去,如老僧入定。
车马听到李东的叫骂,心头一怒,站起身来,哼笑一声,对李东怒极反笑道:
“李大山,是你爹?”
李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爹瘸了,怪不得我,怪只怪他气运不好,才落得残疾。”车马不屑一顾地挖苦道。
而李东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出什么躁动的情绪,反而越发平静。
人们听得云里雾里,车北却是打断了车马:“车马!”
车马又是冷笑一声,才不再说话,坐在了座位上,慢悠悠地饮着眼前的红酒。
车北呵斥了车马,又转头看向李东:
“东子,咱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交情不浅,可是你今日这样扰我车家,还是在这样一个日子,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李东听了车北的话,却是笑了。
“你觉得说不过去了,那我父亲的腿怎么说?”
车马抢过话茬,又出言了:“我已经说过,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多少年的事情了,别在来这里找没趣!”
车马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耐,在他看来,那李大山不过就是一个干杂役的,一个无名的小人物,瘸了也就瘸了。
而他儿子,听车北说还是个修炼者,是又怎么样,不过是误打误撞有了点修为,那种家庭能培养出什么?
本来对他们就没有多少耐心,可是这两个人还不依不饶的,这里可是车家,春水市的车家,哪怕你是个修炼者,在这,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也得卧着!
车马所言,让李东不再说话。
车礼眉头一皱,对车北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车北迟疑了一下,然后凑到车礼的耳边,对他说了事情的缘由。
程家?听到程家二字,车礼的脸色终于大幅度地变幻了一下。
但既然车北说了,这个小孩可能是玄阶的修炼者,那无论多么让人难以置信,车礼现在都得相信,这点判断力他还是有的。
因此他必须要表一个态。
他顿了顿嗓子,对李东说:“这位小友,此事我车家做的有不妥的地方,这样,要求你尽管提,我车家做得到,绝不推辞,定给你和你父亲一个说法!”
这话倒是和白天车北的话一样,但是由车礼说出来,那份量可就完全不同了。
餐桌上的各位大佬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也看得出来,这人和车家有着很深的矛盾啊!
老爹的腿因为车马,瘸了?
他们不说话,但是心中也认为车礼的话够份量了,等着这个年轻人提出条件。
车马则是看着杯中的红酒,还是不变的傲慢,他心里想的也是如此,给他俩钱,打发掉算了。
看着长桌对面一袭唐装的车礼,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李东轻笑一声,而后转变成了张狂的大笑,笑声苍朗悠远,在大厅里面回荡。
车北看着大笑的李东,心情沉了下去,他还从未见过李东露出这样的神态。
车礼平静地注视着李东。
笑罢,李东满脸凛冽,冷声道:“车家人的做事方式,还真是简单决绝,一句补偿,倒是什么债都还的清了!”
听着李东这明显讽刺的话语,大厅里的气氛一沉。
车马将手中的就被重重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