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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有这么大的本事?
三王爷冷静下来,问:“你到底是何人?我等连你的真容都不知道,又如何向你称臣?”
来人狞笑着将头盔取下:“你们好好看清楚了,看清楚你们的王,中朝唯一的王,也是天下唯一的王!”
其容乍现,众人更是惊得无以复加:竟是这般年轻,竟是这般冷酷,竟是这般威严,更令人难以承受和接受的是,虽然其高大威武如战争再世,却是个女子,面容陌生而又似曾相识……
据说,直到现在,那些在场的皇亲国戚、朝廷重臣仍然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场景,仍然在无数个夜里惊叫着醒来,抚着脖子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帝王归来3
她一身是血地站在他们面前,背后的大门外,火焰映红了夜晚和天空,火焰中刀光剑影血肉纷飞,无数的侍卫和援军想闯进来,却被她身后的随从一一斩杀殆尽,明明近在咫尺,却没人能踏出大门一步,也没人能踏进议事厅一步,能流进来的只有鲜血,覆盖了地面的鲜血……
身后的血流成河,似乎与她无关,她盯着他们:“你们只有两个选择,生或死!”
她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幅卷轴,丢到他们面前:“在上面签字,生!否则,死!”
三王爷拿起卷轴,打开一看,竟然是立长公主独孤九劫继承皇位的诏书。
独孤九劫——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众人又惊又疑地打量她半晌后,终于有人惊叫:“你你你是……长公主!”
传说中那个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厄运和不幸的被遗弃的公主!
独孤九劫狞笑:“我过去是公主,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中朝的王,你们要称我为皇上!”
“简直是笑话!区区一个不详的贱人居然想。”话只到此。
因为,大刀一闪,终结了这个话说得太快的妃子的生命——独孤九劫的刀!
妃子的脑袋,带着不屑和傲慢,就像鲜花告别枝头,伴着漫天血雨,离开身体,堕落地上。
独孤九劫的目光一一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你们——要生要亡?”
没有人敢轻易开腔。
地上的血和人头,让他们知道她绝不是说着玩玩,更不是虚张声势,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
可是,就这样把皇位交给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少女吗?
众人思虑重重,难以决断。
独孤九劫身后的大门外,朝廷的援军越来越多,但被杀的援军也越来越多,那些亡灵一样的独孤九劫的随从,似乎不知疲惫和痛楚,不停地杀,不停地杀,不停地杀……
火光中,鲜血如漫天花雨,从大门外溅进来,淋湿了她的身体,连她的头发都滴着鲜血。
她就像刚从血海中游完一样,全是血,只有那双眼睛,很黑,很深,很冷。
这里的每一个人,身后都有庞大的势力,可现在,他们只有一个感觉——恐惧!
终于,一直沉默的高皇后慢慢走过来,对独孤九劫微笑:“可否请您给臣妾一点时间考虑考虑,签字事小,但臣妾总要考虑到身后的人。”
独孤九劫盯着她:“多长时间?”
“半柱香即可。”
“可以。”
“可否请公主随我到侧厅,我有话想跟公主说明。”
“可以。”
皇后捧着诏书,姗姗走进侧厅,其余人等面面相觑,不知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独孤九劫没有迟疑,大步跟随皇后走进侧厅。
众人都盯着侧厅:里面很安静,她们在里面做什么?女人耍起心机来,连男人都难以看透。
帝王归来4
但即使独孤九劫已不在眼前,可他们还是不敢走出大门一步,只能静观其变,希望赶来的援军能把那些闯入皇宫的贼人赶杀殆尽,让他们重拾称帝的希望。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的希望一点点破灭。
不管赶来多少援军,都只是平白送死,而流进大门的血,更是淌到了他们的脚下,仿佛提醒他们:他们身体里的血,随时都有可能融进这条血河里。
时间流逝得如此缓慢,众人如坐针毡:那两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三王爷目光闪了闪,冲同一阵营的楚将军使了使眼色,楚将军心里明了,慢慢朝侧厅靠近。
众人看在眼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楚将军武艺高强,趁那女人不备,说不定能将其擒下,或当场将其格杀。
楚将军无声无息地走到了侧厅门口。
然而,他刚刚揭开纱帘,就再也不动了。
众人正奇怪,就看到纱帘突然溅上了大片鲜血,如一朵盛开的血花,无比艳丽和诡异。
紧接着,楚将军的身体猛然颤了两颤,往前倒下,身下汩汩血流。
楚将军,连独孤九劫都没能靠近,就这样去了——众人一阵绝望。
片刻后,纱帘一掀,一脸平静的高皇后拿着诏书走出来,放在桌上,淡淡地对众人道:“哀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就此告辞。”
她踏着满地鲜血走出去,脚印在血中留下一朵一朵的印痕。
走到门口,她回头,微微一笑:“哀家很困了,要回去歇息了,没有人想跟哀家一起走吗?”
她的心腹们愣了片刻,壮起胆子,在诏书上签字,随她而出。
血中的脚印消失在门外。
他们施施然离开,一路竟无人阻拦。
厅内瞬间少了三分之一人马,剩下的人愈加疑虑不定。
独孤九劫大步走出侧厅,对着众人道:“签字的,便可离开;不签字的,便把命留在这里罢。”
三王爷看看皇后的背影,又看看诏书上皇后的名字,咬牙:高皇后一定跟这个煞星做了什么交易,得到好处后就撤了!
既是如此,他也可以跟对方作交易:时下处境对己不利,何不暂时妥协?对方只是一个被驱逐的黄毛小儿,怎可能与他这等权高位重的皇亲相提并论,这煞星不过是占了鱼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便宜而已,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委屈一下又何妨!
想到这里,他朗声道:“皇上英姿令小王折服,小王决意要追随皇上到底!只是签字之前,小王有事要向皇上请教,还请皇上不吝指教。”
独孤九劫:“有话尽管说。”
三王爷道:“可否请皇上到侧厅说话?”
独孤九劫大步走进侧厅,他随后跟进去。
他们一进侧厅,又是半天没出来,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心中了然:高皇后也好,三王爷也罢,知道今日已无胜算,决定跟这个女人做交易,尽量捞点好处。
帝王归来5
连司律豹都被砍掉了脑袋,高皇后和三王爷也妥协了,他们纵有天大的势力,又怎能跟他们比?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片刻后,三王爷出来了,二话不说就在诏书上签下名字,大步离开。
他的心腹互视几眼后,也先后在诏书上签字,离开。
而独孤九劫,没有从侧厅里出来,剩余的人知道,她在等,等他们去跟她作交易。
虽然传说中的长公主力大无脑,但现在的她,显然并不是这样。
接下来,有人走进侧厅,出来,然后安全离开。
有人没有走进侧厅,就直接走向大门,从而被斩杀于门内。
有人控制不住,欲与独孤九劫同归于尽,最后横死当场。
活着的人,没有看到后面的事;能看到后面的,最后都成了死人。
总之,阳光照进皇宫时,大火烧尽了,厮杀结束了。
从数百里外赶来的强大援军终于抵达京城外围,但为时已晚,独孤九劫已经控制了整个京城,并向天下公布那封得到朝廷认可的诏书,登基为帝;而且,她的亲信已经占据整个皇宫。
面对黑压压的援军,独孤九罪并未示弱,而是一身黄袍,立于城头,召告大军:如果他们胆敢攻城,她将血洗整个京城,从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到贩夫走卒、市井百姓,不留一个活口!
如果京城变成死城、空城,无异于亡国!
对峙了整整一天后,黑压压的大军终于散去。
援军退走后,新皇随即下达调令,将京城内外的驻军、禁军等军队的将领几乎悉数调整,让这些势力短期内无力造反。
那一夜的政变,血流成河,但这仅是更大、更残酷的流血斗争的开始。
新帝登基后,每日都有人欲行刺新帝,而三王爷等众多不甘心的势力又笼络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这一切,非但没有让新帝忌惮收敛,反而彻底激怒了新帝,新帝开始了大规模的清洗行动。
新帝处置叛逆者的手段只是一个——格杀勿论!
据说新帝登基后的一年,就是血洗京城的一年,从皇亲国戚、朝廷重臣、皇宫嫔妃到商贾富豪、有识之士、平民百姓,不知杀了多少人,仅京城外的荒野就有数个万人坑。
而对顺从她的人,她不仅保全其身份地位,更给予奖赏。
就这样,反对她的人,慢慢减少;支持她的人,慢慢增多。
一年以后,最大的反对势力——三王爷的势力被铲除殆尽,再也没有人敢公开反对新帝。
被血洗后的朝廷已经面目全非,先帝时期的官员更是损了大半,国势大伤。
面对国人担忧,她不以为意:“天下的人,无一没有才能,只要不拘一格,所有人都能为孤所用、为朝廷所用,逆君逆国者,纵有再大的才能,也只是祸害,孤不需要这样的人才!”
她的口气很大,但事实证明,她并不是夸夸其谈之徒。
很快,她向天下公开招揽各类人才。
只要有某方面的才能,不论高低贵贱,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哪国哪朝,不论来自何方,只要忠于她,就可以直接参加考试,担官任职,被委以重任。
三年以后,局势终于稳定下来,她的地位得到巩固,国运开始显示出昌盛之象。
当时,她年仅19,中朝历史上唯一的女帝。
一年之后,已经独揽兵权的她,开始向周边的小国发动战争。
两年之内,她征服了周边数个小国和反对势力,统一了东部和中原,随后进军北方。
北方六国中,数青国最为强大和繁荣,没有人想到,她第一个要征服的目标竟然就是北方六国之首——青国,这场战争,整整持续了三年,以青国的灭亡告终。
在休整一年后,她又开始了一统北方的征程。
出征以后,捷报频传,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她实现一统天下的野心。
——这就是难儿花了三四年时间才得知的独孤九劫的过去。
虽然世间关于独孤九劫的传说很多,但在这宫里,独孤九劫的过去是个禁忌,没有人敢轻易碰触这个禁忌,也没有人全部知道独孤九劫的过去。
特别是在被遗忘的8年里,从8岁到16岁,她的经历,没人知晓。
从一个不祥的、无依无靠的被遗弃的公主,到一个独掌政权、残暴嗜血的王者,那8年,一定是极其不平凡的8年,也是改变了她的8年。
那8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儿想,她总有一天会挖出这段过往与真相。
帝王归来6
深夜,寒风不止,飞雪不停,难儿赤着上身,站在院子里,对着梅树打出一拳又一拳。
他的拳头,仿佛千斤大锤,每击都挟千钧之力,那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在承受了几十拳后,那棵饱受摧残的梅树终于飘摇不定,“咯嚓”断了。
他送出的拳头击了空,停在那里,没有了目标,该多么寂寞啊!
他想向天长啸,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他没有嘶喊的权力!
突然,身后涌来杀机——好强,还有刀刃破空之声!
他飞速低头,抱起树干,旋身,举木横胸,抵住了刺向胸口的利刃。
突袭的卫公公抽出刺进树干里的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后又展开了一轮暴风雪般的攻击。
手中的树干很快被砍断了,赤手空拳的难儿没有丝毫惊慌,而是在几棵梅树间穿梭,拿起一段段折断的树枝充当暗器,与力量全开的卫涯抗衡。
雪越下越大,两个人的身影都大雪笼罩了,旁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风雪之中,只有两道劲风在追逐在交缠在撞击,所到之处,空中的雪花被卷飞,地上的雪花被卷空,这个世界似乎都被弄乱了。
当晨曦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