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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府城楼上跳下去,也绝不会娶她曹灵青!
“你不准走,我还有话与你说!”李植一个大跨步上前,伸手拉住少女的衣裳,夏日的薄衫被他用力一拽,直接扯掉了帽子上的轻纱,穿着繁花轻薄夏裙的纤细少女惊惶的回首,慌乱地拽住自己被扯歪了的外裳,一张粉白的美丽不可方物的小脸倏的映入眼帘,长廊的灯光影影绰绰像蒙了层轻纱,李植张着嘴,原本一句“我绝不会娶你,你死心吧”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口,脸猛地涨红,浑身从头到脚一个哆嗦,只能发出“我……你……你……”的声音。
“你快撒手!”青青羞恼地揪着自己的衣领,眼睛里忍不住浮出盈盈水光,世上竟然有如此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是她的未婚夫,从小被曹家人捧在手心里护得密不透风的青青简直气坏了,委屈坏了。
“啊……我不是有意的!”李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拽住少女衣服的手,他浑浑噩噩地,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纱帽,傻愣愣地递过去,“小仙女,这个,这个还给你。”
“好哇!反了天了!”身边一样惊呆的婢女反应过来一把夺过纱帽,直接跳起来对着直愣愣站在原地傻傻盯着青青的男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将似乎变傻了的男人打的哎哎直叫,慌忙用折扇护住脑袋。
后院原本就有巡逻的家丁,此时闻声赶来,竟发现有陌生男子闯入后花园,还挡在他们家仙子大小姐的面前,不得了了,哪里来的登徒浪子!顿时家丁们全都怒发冲冠,一个个抄起木棍榔头冲上来对着男子一顿乱锤。
原本猝不及防被婢女打得抱头鼠窜的李植此时直接被一群高大健壮的家丁们淹没了。跟着他的小厮目瞪口呆,急忙冲过来大喊“别打了,认错人了,我们公子是你们家未来的姑爷!”
小厮不喊没事,家丁们还留着手想着揍完人要扭送衙门,他这一喊,多年来对家中仙子小姐未曾蒙面的未婚夫恨得牙痒痒的众家丁,不约而同的加大了揍人的力气,混乱中还有人冲着李植的命根子去了一脚,只听整个花园上空倏的响起一道凄惨至极的嚎叫声。
前院曹家夫妇正在招待宾客们,院子里摆了戏台子,众人都兴致勃勃地一边聊天吃喜酒,一边看戏。惨叫声隐隐约约从后院传来,有宾客问身边人,“你刚刚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旁边人也迷迷糊糊没听清,摇摇头,大家便又欢欢喜喜把酒言欢,不管那许多了。
李夫人此时正跟桌上的其他贵族夫人们聊得正欢,听说人家有长成的貌美千金,不由来了兴致,暗中探听起来。她儿子总是闹着要跟曹家退婚,虽然如今还没退,她当娘亲的也得做好两手准备不是。
“这可如何是好。”后院里,青青看着被家丁们揍得面目全非,捂着裤裆昏死过去的男人,蹙起秀气的眉毛,十分忧愁。在哥哥大婚的日子将李家公子打成这样,该怎么收场?
家丁里领头的是府中老人了,此时甩着琅琊棒,对青青笑得和蔼,道:“小姐不必忧心这些事,咱们巡逻时撞见个醉鬼强闯后院,自然是要尽忠职守。您放心吧,我们这就把人送往医馆,您快些回去,花园夜里风大,别受了凉。”
“是呀,小姐,交给忠叔他们吧,他们这方面经验可老道了。”婢女也劝慰道。
青青犹豫了下,叮嘱家丁要将人好生送到医馆,在婢女的安慰中,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本就是累着了,要回屋休息。
曹府的喜宴一直办到深夜,宾客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去。李夫人这才发现自个儿子人不见了,不过她以为是儿子心里不痛快自己先跑了,不由对曹氏夫妇连连道歉,带着下人乘马车离开。
只是李夫人的马车没走多远,便听外面的车夫犹犹豫豫地说,“夫人,前方好像是咱们家少爷?”
“噢,臭小子果真自己先离席了。”李夫人一派意料之中的语气,随意掀开帘子,伸出脑袋去看,却是瞧见两个穿着眼熟衣裳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路边乞丐中间,还有乞丐在扒其中一人身上的绸缎衣裳。
“啊!!”李夫人足足愣了半晌,才尖叫一声,连忙指挥车夫上前赶走乞丐们,果然趴在脏兮兮地上真穿着绸缎衣裳的人就是她家化光!
将李植扳过身来,灯笼照在他脸上,此时那里已经肿成了猪头似的。
李夫人抱着儿子嚎叫一声:“怎会如此!?我的儿啊!是谁将你打成了这般模样啊!”
然而昏迷过去的李植和小厮,谁也不能回答她的问题。李夫人只好跟车夫两人合力将李植扶上马车,朝城中医馆飞驰而去。
等第二日,瘫在床上浑身裹满了纱布的李植苏醒了,李夫人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在旁边问他是何人所为,她要必定要报官追究到底时,一动不能动,只有两只眼珠子能转动的李植却支支吾吾的,不愿说出凶手是谁。
“儿啊,你怎的还迷迷糊糊的。”李夫人以为李植是被打蒙了,没瞧见凶手的模样。
谁知李植见她要去审问当日跟着他的小厮,突然就着急起来,奋力挪动着身躯,阻拦自己的母亲,“阿娘,你不要问了,是我不小心遇到了乞丐抢夺财物!”他努力掩饰住自己焦急的表情,假装大度道,“不要与可怜的乞丐计较了罢。”
“什么叫不与乞丐计较,乞丐就能将你打成这番模样吗?”李夫人恨铁不成钢,她知道儿子好女色,思维在某些领域也与常人不同,经常说什么人人生来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过去以为儿子这是有雄心壮志要往上爬,没想到如今竟然还疼惜起了路边的乞丐,更是将他打得不能自理的乞丐!
“总之,你不要去找他们。”李植支支吾吾,不跟李夫人对视,“还有我与曹家小姐的婚事,不退了,我愿意跟她成亲……”
昨晚刚刚打听到一官员家中有个适龄待嫁女儿的李夫人难以置信,昨日还信誓旦旦誓死不从无盐女的儿子,今日就反悔了?
李植的语气甚至很是期待,目光渴求地望着他娘:“我与曹小姐定亲这么多年,我今年也十三了,该是时候娶曹小姐进门了罢。”
“可是,曹丫头今年才十岁呀。”李夫人捏着帕子,狐疑,“你怎的变得如此之快?不是说要娶个貌美的妻子?绝不要曹丫头?”
李植脸肉眼可见迅速涨的通红,整个人扭扭捏捏的在李夫人的注视中变得羞涩起来,语气也隐隐荡漾:“我昨天见着她了,很是可爱,我甚是喜欢的。总之阿娘你不要问了,我现在只想娶曹小姐!”
“……”李夫人无言。
只不过他们这边愿意了,曹家此时却仿佛开了风暴眼。家丁和婢女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给主人,将曹父曹母气得直拍桌子,坐在一张饭桌上的曹励之脸色铁青,全然没了新婚的喜悦。
“爹娘,我这就去李家把婚事退了,妹妹绝不能许给此等败类人渣!”曹励之咬着后槽牙,隐隐发怒道。
曹父曹母只犹豫了片刻世家间的复杂关系,立刻就同意了曹励之的打算,跟李家的和睦关系哪里比得上宝贝女儿的终身幸福!
曹励之的新婚妻子王氏是个清秀可人的大家闺秀,早晨来给公婆奉茶时,瞧见自己常年带着帷帽的小姑子,俏生生地站在曹父曹母身边,顿时被小姑子惊人的美貌俘虏了,此时亲亲热热地挽着青青的手臂坐在一起。听闻小姑子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流氓之事,气得她一样咬牙切齿,小姑子仙子一般的风姿,配李植这样的,简直是仙葩插牛粪,人神共愤了!
于是李植还在真定李家养伤,曹励之便带着婚书上门了,一点情面都不留,当着李夫人的面将婚书扔到对方脑门上,叫对方不用肖想自己妹妹了,没戏。他们曹家跟李家不联姻了,请李家另娶别家千金。比如某个李夫人在他喜宴上三番两次探听的某官员家的闺秀。
李家人都惊呆了,曹励之这是疯了吗?他家妹子能跟李植定亲,谁不说是烧了高香,脑子坏了竟然主动跑来退亲?更叫李家人震惊迷惑的是,他们眼中一向高傲目中无人的李植听闻此消息竟顾不上浑身缠着绷带,直接从轮椅上翻下来,一把抱住毫不留情撂完话转身就走的曹励之的大腿,脸面全不要了求道:“大舅哥莫走,有话好商量!”
曹家坚持退婚,李家为了脸面,就算李植在家抗议绝食也不管用。婚事还是退了,
李夫人也终究从小厮口中知晓了李植身上的伤都是在曹府受的,因为冒犯了曹小姐,被曹家家丁们围起来狠狠揍成这般,还像扔牲畜一样直接把二人仍在了路边乞丐堆里。这可把李夫人气得三魂七魄都冲出脑门了,直接上曹家去兴师问罪,最后却被曹夫人反骂回来并赶出曹府大门。
至此,曹李两家这算是结亲不成反成仇了。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在世家贵族的圈子里很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波,长达半年的时间都是各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八卦话题。
尤其是被退了婚的李家公子,一反往日作风,跟个舔狗似的眼巴巴赖在真定李家,有事没事就厚着脸皮打听曹家小姐什么时候出门游玩,立即就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去了。而他的娘亲李夫人,为了膈应曹家,变本加厉地到处宣扬曹家大小姐是个无盐女,丑到没人要。儿子和母亲之间行为上的截然相对,简直是他们大宋世家里的一大奇闻异事。
哥哥嫂子去了江南上任新职位,青青现在出门都是跟弟弟曹佾一道,曹佾幼时可可爱爱的,没几年就长成了个壮小子,谁敢欺负他姐姐,被他这么个小熊仔的身躯一撞也得三魂去了七魄。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真定府早早就落了好几日的鹅毛大雪,趁着阳光正好,大家闺秀们都约好了一同上山进香去。青青也是有人约的,女孩子们之间不嫌谁长得丑,只怕有人比自己美走在路上将自己比成泥。因此,世家贵族的千金小姐们每每举办什么私人宴会时,便要给曹府送请柬,青青有时来,有时不来,即使出门了也严严实实地带着帷帽,这令其他千金小姐们格外地怜惜她。身份高贵又怎样呢,真是可惜。
北方的雪总是干冷干冷的,厚厚地铺在地面上、树枝上,像盖了层被子,马车轧过去后会留下两道深深的沟壑,飞溅的石子泥土散落在周围的雪地里,仿佛是朵朵的黑色小花点缀在皑皑雪色中。
青青和弟弟曹佾各自怀里抱着个烧热的铜壶,厚厚的车帘挡住了外界寒冷的北风,车里矮几上摆着香炉和糕点茶水,但姐弟两人都冷得只缩手,不愿意伸手拿东西吃。
曹佾穿着冬衣,圆圆的脸缩在围脖里:“姐姐,今个这么冷,咱们还去上香做什么,我想跟姐姐一起在暖阁里趴着读话本!”
青青面前的轻纱搭在帽檐上,雪白的狐绒围脖几乎包住了她小半张脸,半掩着更有一种清澈干净极易破碎的美感,此时她一张嘴便吐出团团白气来,冷的:“阿娘收到江南的来信,嫂子怀孕了,咱们俩这是去给未来的侄儿侄女祈福,希望他们顺利平安降生。”
曹佾:“不是赵小姐发的请帖约你出来玩吗。”
青青噘嘴,屈起手指敲在多嘴的弟弟额头上,曹佾夸张的连忙捂住额头挤眉弄眼:“姐姐你总是敲这里,都多出个坑啦!”
青青被弟弟的搞怪逗得噗嗤直笑,凑上去要继续敲他。正在此时,车厢外传来了疾疾的马蹄声,很快一个清亮的男性声音便响起:“青青小姐,你们是要到山上进香吗?真是巧了,我今日也打算上山,咱们一路的。”
又是李植,这个家伙仿佛无所事事一般,已经赖在真定府李家好些年了,不论是他父亲过来揍他,还是他母亲来哭他,都带不走,非要赖着,什么也不做,光盯着曹府的动向。只要曹府小姐一出门,他就跟嗅着味道的猎犬似的追着跑。
车夫警惕地盯着骑马赶来的男人,捏着鞭子随时准备揍人。
然而今天的李植仿佛真的只是路过一般,在青青马车外打完招呼,便驾马先行上了山去,留下一道道马蹄脚印。
曹佾烦死他了,每次都跟着他家姐姐,阴魂不散,“等会儿上山,那个讨厌的家伙肯定又出现,跟着我们好烦啊。”
李缘今年奉长辈叮嘱,来真定府走亲戚,给真定府李家贺喜得了重孙。他自从中了探花以后,就回了太原任职,只是不知为何至今未娶妻成家,急的太原的李家人焦头烂额,只能一有机会就叫儿子出去走亲访友,说不定就遇见哪家的姑娘,一见倾心呢。
“哎,敏砚你不知,咱们府上还有个京兆的李植一直住着,你刚来那会儿,他正巧骑马出去了。”李家人态度恭敬又亲近地与如今已是一方知府的李缘寒暄聊天,“还是追着曹家丫头出去